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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北大唐帝国-第1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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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朝廷只得重新将吐谷浑王诺曷钵部重新迁回鄯州浩亶水(今青海大通河)之南。然鄯州地狭,邻近吐蕃,吐谷浑畏惧吐蕃来扰,不安其居。因此,吐谷浑王诺曷钵遣使入长安请求内迁居住。

    吐谷浑王诺曷钵部是大唐藩属,贞观十四年尚宗室女弘化公主,历来恭顺有加。在李治看来,其部民是大唐的百姓,也是自己的子民,就其请求内迁避祸并无不妥,欣然应允。

    李治着令政事堂诸位相公寻一地广人稀、远离吐蕃、水草丰美之地用来安置吐谷浑王诺曷钵部。

    政事堂遍查河西、陇右、关内三道,最终选定关内道西北,灵州境内鸣沙县南拥有的广袤地域符合陛下提出安置吐谷浑王诺曷钵部的自然条件。

    李治对政事堂的回复很满意,决定徙吐谷浑于此,以其部置安乐州,意为既安且乐。

    当朝廷将吐谷浑王诺曷钵部安置于关内道灵州境内的消息传到平壤时,李煜吃惊之余翻出关内道地图一看,安乐州以经深入长城内一百多里,距长安六百多里,以经算是逼近京师了。

    灵州历来是关内道抵御西北胡人南侵的门户,战国时秦在此开始筑长城。父皇和朝中诸公竟将吐谷浑安置于此,仍由吐谷浑王族聚部统领而非分散安置,当代表现虽恭顺有加,那下一代呢?下下代呢?五胡乱华不就因此而起的吗?

    五胡乱华的前鉴才过去三百五十多年,每读及当时记载的累累史料,五胡的凶残嗜血,字字令李煜心中发凉。

    今日的吐谷浑,不正是三百多年前荼毒中原大地,五胡的最后胜利者鲜卑人的分支吗?

    呵呵!父皇和朝中诸公被眼前的大唐盛世蒙蔽了双眼,失去了应有的警惕心,以致华夷大防观念薄弱,忘却了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的教训。

    “哎,前事不忘,后事之师!耐何世间多好了伤疤忘了疼的糊涂辈。”

    李煜望着窗前的小桥流水长叹一声,纵观前世的唐代历史,诺非大唐自立国伊始至亡国,期间贤臣、良将辈出,精兵悍将不绝。

    哪怕导致大唐中途差一点亡国的安史之乱、二帝四王之乱,皆有贤臣匡扶中央,良将讨伐四方,从而震住了国内的叛乱,更用每战斩杀夷狄数以万计的战功,狠狠的教训了企图乘大唐内乱之际祸乱中华的四夷。否则大唐很可能就酿成第二个永嘉之乱,紧随而来的五胡乱华了。

    李煜虽不知道父皇将吐谷浑王诺曷钵部安置于灵州境后来是否叛乱,但可记得前世看的唐宋史书。上面可是清楚的记述了吐蕃北扩,尽占吐谷浑、党项人故地。不堪吐蕃奴役的吐谷浑、党项人内附于大唐,除一部分安置于河西诸州外,大部分陆续安置在关内道以北地区的灵、丰、盐、夏、胜诸州,即广袤的鄂尔多斯高原游牧。

    自安史之乱后,安置于关内道北部的吐谷浑、党项人时有叛乱发生,平时也屡屡侵袭邻近汉人村庄,致使沿边各州县汉人大量逃亡于内地。由此,吐谷浑、党项人逐渐在鄂尔多斯高原周边各州县占据了主导地位,由其是党项人的势力发展最为迅速。到唐后期,丰、盐、夏、绥、银、宥州尽为党项人首领所控制。为宋时西夏的崛起奠定了地盘、人口、物质基础。

    可以说,唐迁内附的吐谷浑、党项人于关内道,虽未在唐代酿成大患,却在唐亡后成为西北的一颗毒瘤,对华夏的历史进程造成极其深重的灾难影响,朔方、河西不为汉有长达四百多年。

    馨儿端着李煜爱吃的糕点进入书房,见李煜站在窗前满目愁容,心中有些疑惑,‘发生了何事竟让郞君如此忧愁?’

    恰巧,馨儿一眼就看到了书案上朝廷徙吐谷浑王诺曷钵部于灵州鸣沙县南,以其部置安乐州的邸报,报上还有郞君愤而提笔在上面写的评语。

    看过郞君在邸报上的评语后,馨儿晃然,倒上一杯刚泡好的清茶端到李煜面前递上,柔声细语的劝道:“郞君,陛下和朝中诸公以经做出决策,此时发愁也余事无补。何不放宽了心去追寻自己想要的生活,做出老一辈所不能及的伟业来?也许,上一辈不经意给子孙留下的遗祸,郞君将来可在祸患未成势前将其铲除。”

    抿了一口清香的茶水,舒畅李煜愁绪的内心,由衷赞赏论泡茶火候的掌握还属馨儿最善。

    面对馨儿的劝慰,李煜露出一丝无奈的笑容,说道:“未来之事何人可料?朝廷的决策,纵当于事无补也要做一番努力试试。”

    有一个权欲极强又寿命长久的娘亲,留在大唐谈何有大作为?

    知晓历史走向的李煜对馨儿的乐观期待,心中满是惆怅。

    以自己现在展现出来的才华,八年后诺是还待在大唐,岂有我李煜的容身之地?

    李煜无论前世还是当世,都并不善于钩心斗角、权谋之术。

    面对的可是权术有道、谋略异于常人,又在宫斗、朝中政治斗争中屡屡胜出的娘亲。

    期间武后摸爬滚打,最终权侵朝野。当时的李煜做为一个在外人眼里懵懂无知的孩童可是静静的亲眼见证了娘亲那一条铺满政敌、仇敌的血腥之路是如何铺就的。

    诺说穿越者就一定能干的过古人?

    人类的总体智商早在猿人于五六千年前最终进化成人时就基本奠定了。在智商方面,现代人面对古人并无优势,有的不过是多了几百上千年的见识罢了,但这与是否善于权谋并无太大关系。

    ……

    饮罢馨儿的茶,李煜回到书案前坐下,拿出一份空白的奏书,就朝廷最近徙吐谷浑王诺曷钵部于灵州境内,上奏自己的谏议。

    提出将吐谷浑安置于灵州,将来对子孙后代的危害,建议将吐谷浑徙往庭州以西的黄草泊一带安置,借以御吐谷浑制天山以北的西突厥余众。

    当李煜的奏书送至李治案前时,看罢后的李治虽觉得书中谏言有可取之处,但通篇不过是四郞少年心性不成熟的言论,无国并无益处。

    须知安置好吐谷浑王诺曷钵部,就如千金买马骨一样,吸引更多不堪受吐蕃奴役的吐谷浑、党项诸羌来投,借以消弱吐蕃在吐谷浑故地可征用的人力、物力,减轻河西、陇右各边的压力。

    李煜的肺腑之言最终被李治视为杞人忧天之谈,弃之高阁。

第271章 恼羞的倭国君臣() 
年初在长安与唐国的燕王殿下签订《对马租赁协议》的河内鲸回到倭国后可谓月月劳心劳力,屡屡被大王和朝中同僚催去收协议中规定的唐安东都护府每年须向倭国交纳千金的租赁费。

    奈何前两次到对马岛金田城找唐军守将索要,其都回以都护府尚未将钱送来为由打发了河内鲸。

    第三次来,河内鲸是抱着再要不到钱就在金田城的驿馆中长住下了,直到唐安东都护府给钱为止,免得回倭国后被大王批,为同僚所嘲笑。

    到达金田城的河内鲸发现,驻守此地的唐军将士都换人了,一番打听才知道,原先的守军以经调去台湾岛,新调至此的是鸿鹄卫,守将名为阳伯极。

    探明唐军换防消息后,河内鲸怀着忐忑的内心带着一份薄礼去拜见新任守将阳伯极。

    对于倭国使臣河内鲸所谓何来,阳伯极心知肚明,不客气的收下河内鲸送的薄礼,兴致高昂的与其侃大山,从长安城外的胡姬酒肆一直聊到对马岛女人是如何令人倒胃口。

    闲扯了半天,河内鲸算是等不及了,迫切的寻问:“燕王殿下是否以将《对马租赁协议》中答应付给下国的千金租赁金运来?”

    《对马租赁协议》的内容先前只有安东都护府上层官员知晓,自阳伯极担任金田守将后,要处理与倭国的关系,自是知晓了其中内容。

    想起协议中殿下许诺的千金年租,倭国上下还如此大费周章的来索要,阳伯极就想哈哈大笑一通。

    千金对于大唐一户普通家庭来说,还算一笔不小的财产,但对于一个国家来说,千金未免少的可怜了。在两京,一千金甚至不够一豪富人家的一顿饭钱,真不知倭国是穷到了何种地步,才如此热心于这千金租金。

    “运来了,运来了!”阳伯极强憋着笑意回复道,吩咐属下将钱抬来。

    河内鲸不明阳伯极脸色为何如此古怪,带着疑问望眼欲穿的盯着门口,自己盼了几个月的钱终于要到手了。

    只见四名士卒抬着两大麻袋,步履沉重的走进殿中,堆放在河内鲸面前。

    阳伯极笑意昂然的挥手请道:“倭使请过目,诺怀疑钱不足斤两,俺这还准备了一杆大秤。”

    “都尉说笑了,上国乃礼仪之邦,岂会干这种偷斤少量上不得台面的小手段。”

    河内鲸嘴上虽说着不在意,眼神却在大称与两左麻袋钱之间来回审视,大有唐人不在,就操起大秤赶紧称下足不足千斤。

    命随从去解开麻袋验验钱,但当随从将麻袋打开一瞧都傻了眼,回头苦拉着个脸看向大使河内鲸。

    河内鲸一瞧不对劲,如受惊的兔子从坐踏上跳起来,推开随从往麻袋里瞧,倒吸一口凉气。里面竟全都是黄色的铜钱,诺非圆形方孔的铜钱中间印着开元通宝四个大字,不辩金与黄铜的人就将铜钱当作黄金喜滋滋的拉走了。

    气血加交的河内鲸奋而将一麻袋的钱倒在地上,果然,全都是铜钱,没有一钱黄金。

    觉得被羞辱了的河内鲸气冲冲的质问阳伯极:“将军,这是何意?”

    “河内鲸大使,难道这千金有何差错?那可是特地为尔等准备了一杆大秤,验验是否足斤。”阿伯极一脸无辜的回复道。

    河内鲸恨恨的从怀中掏出与燕王签订的《对马租赁协议》,翻到租金一栏,指着上面的白字黑字震掷有声的说道:“当初燕王殿下许诺的可是千金,这上面可是有大唐皇帝陛下盖的玉玺,怎会是两麻袋铜钱?”

    “就两麻袋铜钱,不然你以为是何物?”河内鲸质问的语气引阳伯极心中不快,大声嚷嚷道:“你手中的《对马租赁协议》都拿出来了,上面白纸黑字的写着年租金千金。这两麻袋铜钱可是俺前来任职时,奉命从安东都护府府库中提取的。为保证足斤两,以防那帮小吏乘机贪墨一笔,俺可是弄了杆大秤称过。不信?你们几个再给河内鲸大使称下,到底有没有千斤。”

    “喏。”

    几个士兵手脚麻利的将散落在地的铜钱重新装入麻袋,一袋袋称过后,加起来还超过了千斤。

    河内鲸脸色阴晴不定,阳伯极认为河内鲸诬陷他贪墨都护府给倭国的租金而生了一肚子气,语气极为不友善的讽刺道:“看到了吧,这还都超过一斤多了,本将可没少你倭国的血汗钱。”

    血汗钱听在河内鲸耳朵里,气的差一点晕倒,颤抖着双手指着《对马租赁协议》上的千金两字,问道:“此千金难道不是一千斤黄金吗?”

    “啥?”阳伯极张大了嘴巴惊呼道:“连块可耕田地都没有的一座破岛你倭国还想要一千斤黄金的租金?他娘的就一千斤重的铜钱在俺看来,你倭国都占便宜了。”

    阳伯极不屑加鄙视的嘲讽道,河内鲸的内心扑通扑通直跳,双眼一黑晕倒了。

    “哎,可别死在俺这啊,死在俺殿中引起两国外交风波,叫俺咋向殿下交待?”

    ……

    带着期盼而来的倭国使团,人人满脸颓丧的抬着两大麻袋铜钱和昏迷不醒的正使河内鲸乘上船返回倭国。

    路途中海船的颠簸摇醒了河内鲸,托着身心俱疲的身躯坐了起来。

    服侍在侧的随从见正使醒了,高兴的朝船外叫喊起来,闻讯的副使等人快步进入船舱,苦着一张脸寻问回国后该如何向大王交待。

    当初,唐国燕王拿出《对马租赁协议》给他们过目,他们几个可都是仔细看过没问题才同意签的,没想到在唐国,千金与千斤黄金是两个概念。大王诺追纠起责任来,他们一干人等都跑不掉。

    望着就在身旁的两大麻袋铜钱,河内鲸狠狠的自抽了两嘴巴子,可着实吓坏了众人。

    “还能有什么交待?我等在唐国也待了数年,竟不知千金与千斤黄金的区别,实乃不学无术,纠由自取。”

    众人低下了头,一切都以不可挽回。

    回到倭国京都后,河内鲸一行带回两大麻袋铜钱的对马岛年租,在倭国朝廷内为人笑掉了大牙。不少人在背后讥讽河内鲸,这就是当初他带着《对马租赁协议》回国后,自誉用偏僻的对马岛为倭国每年换来两成的税赋?

    得到禀报的倭王中大兄皇子当众踢了书案,剥夺了河内鲸在内的全使团所有人的职位,发配佐渡岛为奴。

    鉴于《对马租赁协议》先前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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