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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泄归发泄,但他也知道刚才的情形不容许他把事儿做绝了。如果他是一个什么德高望重的快要死的老头子,不收也就不收了,可换做是他,他就没道理了。
这个年代讲究“天地君亲师”,“师”虽然排在最后,那也是和“天地”并列的。没人会随意拜师,也没人敢随意叛师。
若刘仁轨是童子,收下与拒绝都有道理。偏偏他既不是童子又学有所成,还是挂着从六品上的工部员外郎。这个,就难办了。
而且,不出意外的话,若干年后刘仁轨也是一族之长。
尉氏刘氏从刘仁轨开始,在大唐的政坛上就一直挺蹦跳的。现在又从他这里偷师了一些理念,鬼知道他是否因为今日的拒绝而怀恨在心呢。一旦他把这仇恨子子孙孙的延续下去,谁敢保证某一年的某一天,不报复在他儿孙的身上?
算了,多个学生也没什么,正好和李承乾当师兄弟,将来去辅助李承乾也不错。
狠狠的安慰了一下自己,殷清风才算松了口气。
刘仁轨的拜师的确出乎他的预料。但事已至此,还是想想对策吧。
他之前对刘仁轨的安排是进到军队去。
刘仁轨天然对军事就敏感,而且大局观也很好。哪怕不能亲自操刀上阵,做一个顶级参谋也是非常不错的。但这番拜师下来,他以后还甘心做一个“军汉”吗?
头疼啊
想了好久也没理出个头绪来,殷清风只好放弃了,他还有事情没处理呢。
他回到书房找出几张纸后,提着灯笼来到了武士彟的门外。
又一次出乎意料的是,许敬宗也在这里,而且看模样他俩聊得还挺欢实的。
许敬宗赶紧起身迎接他的主人,连武士彟也站起身来表示尊敬。
殷清风终于感受到人前显贵的感觉了,只是这种感觉让他有些不自在。他一心所求的不是这富贵二字。
他勉强笑着说道:“既然许先生也在这里,正好一同商议商议。”
他在武士彟下首坐下,将几张纸递给武士彟。
武士彟接过去看了一眼,就惊诧的抬起头看向殷清风。
殷清风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往下看。
武士彟按下激动的心情,耐着性子往下看。
坐在殷清风对面的许敬宗将两人的举动看在眼里,心里升起一股不祥的感觉。
武士彟看得很仔细,许敬宗等得很焦急。
武士彟一页一页的终于是翻到了最后,许敬宗的心却愈发被吊了起来。
“呼”
当武士彟的目光从纸张上收回去的时候,武士彟和许敬宗俩人一明一暗的各出了一口长气。
武士彟随手将几张纸递给许敬后闭上了眼睛。
许敬宗心跳如鼓的接了过去,见殷清风没有阻拦,他忐忑的低下头。
看到第一行字的时候,他也没觉得有什么惊奇。他心里刚想嘲笑武士彟的大惊小怪时,接下来的文字就让他笑不出来了。
之后,他用了比武士彟更长的时间阅读纸上的内容。当看到最后,他的双臂无力的垂下了。
“列祖列祖啊敬宗前世到底造了什么孽,才会遇到这样一个对手?请你们原谅敬宗吧这一世,许氏族人是逃不过他的手心了”
武士彟不知道什么时候睁开了双眼,“贤侄,你收购瓷窑也就罢了,为何还要满天下的收购茶山?而且,贤侄是如何得知哪些地方适合建起瓷窑呢?最后,请贤侄再解释一下对酒水的设想。”
许敬宗暂时放下沮丧的心情,竖起耳朵想知道殷清风是如何回答的。
殷清风说道:“茶、瓷器和酒水是集团以后主营的三个买卖。我们要在其他人没有更多的插手进去之前要尽量垄断。”
武士彟点点头。
事关永业集团未来的发展,已经投下全部身家的武士彟当然明白这句话其中的含义。
“伯父来到山庄可见到这里用茶水招待诸位了吗?
没有!
不是小侄买不起茶叶,而是当下饮茶的方式过于复杂,同时也失去了品茶的韵味。”
武士彟笑了笑,“老夫也不喜欢那些羊油、葱姜的味道。”
汉魏六朝一直到宋元时期的饮茶法,“浑而烹之”,煮成浓厚的羹汤而饮。那时还没有专门的煮茶、饮茶器具,往往是在鼎、釜中煮茶,用食碗饮茶。
唐朝茶以团饼为主,但这个茶团不是由整片整片的茶叶组成的而是茶沫。
茶沫又叫抹茶,就是将茶叶用石磨磨成微粉状的茶粉。
抹茶起源于隋朝,在唐、宋达到顶峰,特别在宋朝,已经有了完整的抹茶茶艺。传到东倭后,发展成为今天的倭国茶道。
明朝之前的人们将茶煮好后,还要放人一些佐料。
比较流行的是:“用葱、姜、枣、橘皮、茱萸、薄荷之属煮之百沸”。
煮茶放“葱姜”,意图是调味;放“枣”,意图是滋补;放“橘皮、茱萸、薄荷”,是为了加香。
一直以来,国人管喝茶叫吃茶。真正用茶叶泡茶,是从明朝开始。称呼也由吃茶改为喝茶、饮茶、泡茶等。
殷清风说道:“小侄粗粗研究了一下,改进了种植茶树的方法,也改进了饮茶的方式。小侄相信,只要我们将这种饮茶的方式宣布出去,用日进斗金来形容集团的收益也是不够的。”
武士彟笑得眼睛都眯成一条缝儿了,“好好好,老夫明日回去就派人出去,将你列出来的那些茶山或山头都买下来!”
殷清风摆摆手,说道:“长安之地在使用存折,但在关中以外就行不通了。
这次加盟之后,来自那些世家的阻力也会减少或消失。
到时候,伯父可以根据帝国银行在各地开设分行的情况,再行定夺收购的步骤。”
武士彟赞许的点点头,“贤侄之言可算缜密,但是你别忘了,老夫的木材生意已经扩大到江淮以南了。就算押运一些铜钱往南走,对老夫来说也不算难事。”
殷清风没想到武士彟还有这等渠道,他稍微琢磨了一下,说道:“既然如此,就由伯父去安排。明日小侄让月眉将山庄的存折都交给伯父带走。”
武士彟摆了摆手,“不用不用,老夫手里还有一些闲钱。”
殷清风也摆了下手,“伯父可别忘了还要购买瓷窑呢。”
武士彟回身从许敬宗手里将那几张纸接了过来,他反复比对了一下,说道:“贤侄,你列出来的这些瓷窑的数量和茶山的数量,加在一起也不超过二十个。哪怕每个地方购地在万亩以上,也不过六七百万贯,甚至还用不上。
这样。。。你明日让老夫带走五百万贯。四百万运走买地,剩下一百万留着招收和安置工匠。”
殷清风谨慎的问道:“购买瓷窑和茶山,算是集团的生意,若是由伯父出钱。。。而且,一百万用来安置那些工匠,恐怕不够吧。。。”
武士彟笑了笑,“也就是你要做什么仁义善举。要是那些黑心的世家去招人,十万贯都用不上。
至于瓷窑和茶山嘛,不是老夫要从集团里面抢夺利益。你那边不是要将长安城的路面都修一遍吗?你手里要留下足够的钱财,免得到时出现什么不必要的纰漏。
老夫拿出些钱财先垫上,等加盟会后你再还回来不就可以了吗?”
殷清风道:“真是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啊要不是伯父想得周全,小侄还真疏忽了。”
“哈哈哈,好一个家有一老如有一宝”
第184章 攻略草原()
武士彟很欣慰殷清风用这句俗语形容他,这证明了殷清风拿他以家人看待。
他之前最担心的是殷清风利用完他之后,翻脸不认人。
或许在外人看来,自己现在所做的一切是在迎合太子、是在为以后的富贵做打算。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不是这样的。
从西汉以来,武氏先祖封侯者、太守者、九卿者比比皆是。连太原郡的始祖……六世祖,也曾官居平北将军、五兵尚书、以及掌管平北、朔方、雁门、云中、马邑的太守。在北魏时更受封为晋阳公。
风云变幻,到了先考之时,武氏的气运似乎已经用尽。
长兄生性恭顺、二兄则是文也不成武也不就,除了寻欢作乐外,对家族一点助力也没有。
三兄本有平刘武周之功,偏又曾是齐王府的户曹,现虽远在益州担任行台左丞,但这次易储,也不知会不会受到牵连。
现今,自己身为四子已年近半百,上面三个兄长更是接近花甲之年。但族中除了自家那两个不成器的不孝子外,下一代子嗣俱未及冠。
元庆殁了,元爽依然没有收敛的迹象。身为嫡长孙的君雅现今也不过十一岁。
等哪天自己这四兄弟都归了天,他们这下一代该怎么办?
指望圣人念及旧情能照拂一二?
呵呵。。。
幸好有这殷清风出现了!
殷清风有超越同龄人的成熟与稳重,也有仁义与淡泊。
自己相信自己这双阅人无数的眼睛,所以才会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敢将武氏的未来赌在他身上。
这半日以来,殷清风展现出来的才能,一再让自己惊讶感叹。但都不及他说的仁义和刚才那句“家有一老”,让自己更舒心。
只要殷清风念及自己放下身价为他卖命,也念及那个虚无的国公爵位,在将来提携一下武氏的子弟,自己这么做也就值了!
许敬宗见二人相谈甚欢,心里像是打翻了五味瓶一样复杂难言。
“武士彟这老奸商,为了荣华富贵连女儿都送上做妾了,现在更是连长者与尊者的颜面都不要了去巴结这小子。
哎眼见着小子的势力愈发强横了。
武士彟这老奸商加上李伏威那个吴国公,还有殷元那废物,这就是三个国公了。或许对那些传承千百年的世家不算什么,但。。。除了皇子和宗室子,谁能笼络出这样的势力?
现在是三个国公,以后呢?他的计划可是要削弱那些世家啊
等到他达成了计划后,还有多少个国公、县公、县侯的去投靠他?到那时,自己还有什么价值了?
。。。。。。。。。。。
。。。。。。。。。
最紧要的,修好路、主持好这次加盟会,然后,让他看看我许敬宗真正的能力!”
许敬宗在暗自发狠的时候,殷清风说道:“茶山与瓷窑的事情就拜托伯父了。至于酒水的贩卖嘛,不知伯父是否同意小侄的设想?”
武士彟想了想,问道:“贤侄可有熟络的军中将领?”
“宿国公的嫡长子与小侄的嫡姊有婚约,小侄也同他打过几次交道;除了他,还有原秦王府的尉迟将军也算熟悉。”
许敬宗的心一跳:“又冒出一个国公来!”
武士彟眼睛雪亮,“那宿国公可否加以利用?”
殷清风若有所思的点了下头,“是否可用,无非就是利益为先嘛。这酒水的利益那么大,他不会不动心的。”
武士彟说道:“怎么?对他不放心?”
殷清风挺了挺胸膛,“倒谈不上放不放心。小侄也曾打探过他的家族出身和过往经历,用一句不客气的话形容,他恐怕是年轻时候的伯父了。”
武士彟一愣,然后哈哈大笑,“你是说老夫市侩又锱铢必较吗?”
殷清风也跟着笑了笑,“小侄的意思是说,他外表粗鲁内里却工于心计,不肯吃半点亏的。”
武士彟又大笑了几声后说道:“老夫就当你是赞美老夫了。”
说完,他严肃的说道:“纵观朝中位列显达者,无不出身显赫之家。即使某些人的家境近年来有些中落,那也曾受过严格的教导。
身为世家子,就应该有世家子的觉悟!
你说宿国公工于心计、不肯吃亏,他的目的多半是出于家族利益的考虑。如果不是这样,那老夫就劝你少与其接触。”
殷清风点了点头,默不作声。
武士彟说道:“怎么样?要不要老夫帮你打探一下?”
没等殷清风说话,许敬宗抢先说道:“请郎君将这等琐事交给敬宗来处理吧。”
武士彟和殷清风看了他一眼,都没做声。
殷清风对老程的了解,更多是来自于历史记载,有限的几次打交道也很难看出他的本质。现在有许敬宗这个同时代的人去评判他,或许更为客观和真实。
许敬宗急了,他站起身来鞠躬后大声说道:“敬宗定不负使命。”
武士彟保有深意的看着殷清风。
殷清风假装没看见武士彟的目光,他向许敬宗说道:“此事不急,你要仔细打探清楚再来回禀。”
许敬宗欢天喜地的赶紧答应下来,仿佛因为得到重用而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