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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也想青史留名,而不想看到史书中所有伟大的成果都出自皇帝之手。
于是,他们就不会抵触一条又一条的改制………因为,他们是参与者而不是被动接受者。
今天,他可以利用裴氏来提出三权分立,明天可以借助程咬金提出军队改制,后天,可以找上殷氏颜氏提出教育改革。。。所有的人都要动起来!
“立法院?苍天”
即使裴氏六人对殷清风的评价很高了,但殷清风屡屡要改动治政结构真的让他们太难以接受了。
或许他们没有意识到一个单独的立法院的出现有多大深远的意义,但他们第一时间就想到了立法院的好处。
只要李世民同意了,就意味着这是一个常设机构。而成立后的第一件事和第二件事就是确立保障臣权的株连四族和限制皇权的六省五部制,不对,是七省五部制这两项律法。
只要这两项律法又通过了,不但立法院的地位足够高,而且,以后是不是也可以制定类似保障臣权和限制皇权的律法?
真是太美妙了这个立法院必须要增设!
裴氏六人越想越激动。他们认为难以解决的事情,竟然被殷清风三言两语就化解了,而且还是那种无懈可击的办法。
“无懈可击?环环相扣?嘶”
先奏请提议增设立法院,然后以立法院的名义提出修改连坐法和改动治政结构,再然后,裴氏就可以无忧无虑的搬迁到长安来。。。
这个过程中,裴氏不但没有任何损失,反而得到了一个每年千万贯收益的产业,以及其他家族的感激。。。
这小子。。。还是人吗。。。。
就算裴参那种不热衷朝事的人都明白其中的含义,更别说裴弘策、裴寂、裴世矩等人了。
“这样的人,必须要支持裴氏!”
就像裴寂、就像南来吴裴整个支系,河东裴氏看起来庞大又显赫,但以钱财论,以凝聚力论,裴氏的确比不了其他四门姓。
现在,殷清风一个京兆堂的提议,就能将裴氏的力量增加几倍,这是何等的才能?太年轻了!才能太惊人了!这样的人,不但要敬还要畏!
看看,武士彟那老货,只不过有过商贾的经历,就被殷清风拉过去了。现在的武士彟,谁不巴结?而那老货也乖巧,直接辞官不做不说,还把子孙到殷清风身边求学,另外再送一女为妾。
原先他们还嘲笑李世民和武士彟这个做法呢,现在看来,他们才是有远见的人啊
不行不行,裴氏不但不能落后,还要做的比武士彟更好!
选嫡子去求学!选嫡女去做妾!还要。。。还要什么?能做什么?对了,殷清栿不是没成亲吗?他那同是庶女的胞妹不是也还没定亲吗?裴氏不缺俊才也不缺美眷!
这事儿不能等!
把裴敏叫来,把族女都叫来,一定要抢在前面!
只几个眼神的传递,裴氏六人无声中就达成了一致。
裴弘策笑呵呵的说道:“玄真啊清风还是少年,也难为他陪着咱们说这些无趣的话。你赶紧让人开宴,少年郎嘛,当歌舞娱之,珍馐食之。”
裴寂笑容满面的自责了一句后,对殷清风说道:“清风,随老夫等人去吧,今日可是特意为清风准备了醇酒佳肴,到时候你可要一醉方休啊”
“喝酒”
殷清风心里不由得哆嗦了几下。
第263章 敬淮阳侯()
怀德坊位于西市和西城墙之间。
远远地,殷清风就看见程处嗣、程处亮和程处弼哥仨带着几个奴仆在坊门外东张西望的。
黑旋风相当的扎眼,在殷清风看见程家哥仨的同时,他们也看见殷清风和他后面的马车了。
这哥仨一声欢呼,撒开脚丫子就往这边跑。
程处嗣在马前十几米的地方站定,大手一挥,“二郎,可是把你盼来了。带了多少酒?那四辆车都是吗?”
程处亮和程处弼则一边打招呼一边绕过殷清风,直扑向他后面的马车。
程处嗣哥仨的举动,殷清风看在眼里。虽然他们的行为可以解释为少年心性,但多少也流露出有便宜就占的性格。当然,也可以解释为他们不拿他当外人的亲昵。
上次在滋味楼时,那十几个人要和他谈加盟的事儿,所以都没敞开的喝。估计今天除了落实加盟份额,一顿大酒是少不了的之外,还得让他们一人带回去一些。
殷清风这边刚下马,后边的程处亮和程处弼就欢呼起来,满满的四大车酒一共一百六十坛共三千两百斤酒的确不是小数目。
程处嗣向后望了望,欢喜的喊道:“二郎就是爽快!”
殷清风见他远远躲着黑旋风,即使说话的时候也盯着黑旋风,他就知道上次去平康坊时黑旋风给他留下的阴影属实不小。难怪刚才他俩个弟弟也是远远地绕过他呢,看来是得到警告了。
殷清风心里暗笑,“许久未见,世兄最近可好?”
程处嗣见殷清风牵住黑旋风,他来到殷清风右侧一臂远的地方陪着殷清风往坊门里走。听殷清风这么问他,他立刻想起悲惨的经历。
当初,他可是足足跪了八天才从祖祠里出来。这八天里,他阿耶除了让人送来吃食和饮水,还将搜集来的关于殷清风的资料也送了进来。
他和几个弟弟研究来研究去,不得不在心里对殷清风说声佩服。
他阿耶获封国公的时候,他也得了一个正六品下昭武副尉的武散官。三年来,除了他阿耶助秦王登太子位后,将他的散官衔升为从五品上的游骑将军外,他依然是别人眼里的荫封子。
而殷清风呢?凭着自己的本事,先是开国男,现在又变成开国侯、今天,他还有资格和他阿耶以及那些叔伯们一起吃酒。。。。总之,他和殷清风比不了,也不想比了。
现在,他面对这个未来的妻弟时,往常的豪气消失得无影无踪,也不想说自己好还是不好。难道要跟他说自己这三个多月一直被关在书房里读书,连府门也不允许迈出?
他转移话题道:“二郎虽然曾劝谏俺少饮少女色,但是二郎酿的酒太是难忘了。。。”
殷清风现在一听到酒就头疼。
昨天在裴寂那里,他躲到厕所里五次,扣嗓子两次,回去后又喝了两大杯的蜂蜜水,今早才勉强爬起来。
今天临出门前,又灌了半肚子的牛奶才敢出门。
裴寂那几个人好歹也算文人,但今天可是一帮子武夫。从出门时,他就没打算能全身而退。区别只在于是烂醉如泥还是如泥烂醉。
还没进屋,就听里面呜呜闹闹的嘈杂声。等到程处嗣把门拉开后,里面立刻鸦雀无声。但紧接着又喧闹起来。
“可是那殷小子来了?”“看他带酒了没有?”“快让他进来!”“今日可要好好痛饮一番”“谁不趴下谁是小婢生养的”“别都吃光了,某还想带两坛回去呢”“。。。。。”
殷清风苦笑一笑,硬着头皮走进屋子。
他没想到的是,程咬金这里竟然还是分餐制,倒“凹”字型的木案与木榻上坐满了上次滋味楼那波人。他们见殷清风进来,有的站起来表示迎接,有的坐在那里行注目礼。
殷清风行了一圈的拱手礼,然后侧过身去让程咬金的家仆把酒先送进来。
他的这一个举动,立刻获得一阵阵叫好。
趁着这些人在哄闹的时候,他自己悄声的坐到了给他预留的位置上。
他的位置在主席的左侧。右边是主人程咬金。
这是一个奇妙的安排。
这种分餐制的座位,通常的形制是:主人位只有一个,主客在左,主陪在右。接下来依次是次主客在左,次陪客在右。。。如此反复交错安坐。
但,不管客人数量的多少和身份多么显贵,极少会出现在主人位摆上双案的情况。尤其其中一个位置还是留给客人的。
偏偏今天他就遇到了。
昨天在裴寂那里,虽然也出现了裴寂与裴弘策坐主位的情况,但,一来当时只是交谈而非进餐,二是裴弘策的辈分与地位足够与裴寂并列主人位。
可今天就不同了,他坐主人位算怎么回事儿?
只凭程处嗣和殷玉娘的亲事?
殷清风扫了一眼左边的人:李孟尝、庞卿恽、安兴贵、薛万均、秦琼、公孙武达、安修仁;右侧是:段志玄、尉迟敬德、党仁弘、张士贵、张公谨、牛进达、吴黑闼、刘师立。
明眼人一眼就看出玄机了。
李孟尝,上柱国、开府仪同三司。
这个开府仪同三司是文散官的最高官阶,从一品。除了正一品的太师、太傅、太保、太尉、司徒、司空、亲王和公主等,接下来就是开府仪同三司和国公了。
上柱国是“勋级”,是对作战有功的人的特别表彰。现在军队里战士或将领立功了,可以授予一等功到三等功,立功很多的人,可称为“战斗英雄”,战斗英雄里又分为“特等战斗英雄”、“一等战斗英雄”等等,古代也是一样,只是名称不同。
唐代勋级分十二等,最高等级是“上柱国”,正二品,其次是从二品的“柱国”,正三品的上护军。。。一直到从七品上的武骑尉………从士兵到将领都可以获得各种勋级。
庞卿恽,开府仪同三司。
安兴贵,右武侯大将军,上柱国、封凉国公。
薛万均,上柱国、永安郡公。
秦琼,上柱国。
公孙武达,清水县公。
安修仁,左武侯大将军,封武威侯。
很明显,左边的人在品级上都比他高,而右边的人在品级上都比他低。
殷清风正在琢磨呢,程咬金喊道:“来来来,都举杯!”
“嗷”
几声狼嚎后,刚才已经“偷喝”的人又倒满了,刚才矜持的现在也举起杯。
外表儒雅,但嗓门非常洪亮的程咬金说道:“今日,一祝诸位袍泽财源广进、二祝殷二郎带来美酒!饮胜”
“饮胜”
又是齐声的狼嚎后,客人们一起将杯中酒喝光。
等每个人身后的婢女将酒倒满后,李孟尝举起杯,“敬殷二郎美酒,更敬二郎提携我等求财!”
其他人同喊一声:“敬殷二郎”
殷清风双手持杯回敬,然后一口闷下。
庞卿恽再举杯,“庞某口拙,此酒为谢!”
说完,一口灌下。
。。。。。
一直到安修仁为止,左边这些人就没给殷清风开口的机会。这个人敬完,下一个人立刻举杯。
殷清风一边笑脸回应,一边暗道mmp。
他从业务员做到业务经理,也算酒精考验的战士了,但是还没有和一帮军中酒鬼一起喝酒的经历。也不知道他们是存心想灌他,还是就这规矩。
趁着再次倒酒的机会,他赶紧站起来。
不能再被牵鼻子走了,后面还有八个人呢,他可不想壮烈了。
“诸位亲长大多与清风的先翁相识,清风身为晚辈,一敬诸位亲长在战阵中佑护先翁,再敬诸位亲长对殷氏的照拂,三敬这次合作财运亨通。
清风年少不胜酒力,且让清风缓一缓,与诸位亲长商议一下合作的事情,之后再与亲长们同饮,如何?”
“好”“饮了这杯,咱们说下正事儿”“正合我意”
殷清风敬完酒,总算松了口气。再这么喝下去,身体是次要的,正事儿都要被耽误了。
殷清风吃不消,其他人也好不到哪儿去。他们对蒸馏酒可不比殷清风熟悉,也不比殷清风有备而来,一个个儿的都面红耳赤了。
程咬金从他脚边拿起一摞纸和存折递给殷清风,“这是我们这些人的家当,现在都交给二郎了。”
殷清风接了过去。
第一页纸上写着某某人的土地多少,钱财多少。再下面就是一张张的地契了。
殷清风仔细看了看,除了安兴贵哥俩的土地在武威、秦琼和段志玄的土地在山东外,其他人的土地都在关中。
土地一共两千七百万亩,钱财三千六百万。
“我去!妥妥的超过三个亿!还哭穷?钱都拿去买地了,当然没钱了!”
殷清风在心里腹诽着,程咬金说道:“要不是知道二郎这酒水生意能做,我们也不会痛下决心的。
要知道,圣人赏赐给我们的多是土地而钱财少。除了少数家底殷实的之外,其他人可是把能变卖的都变卖了才凑出这么多的。
以后,我等的富贵可全靠二郎了!”
“全依仗二郎了,可不能亏了我等啊”“敬二郎”“能不能早点儿把酒坊建起来啊”“某都饿瘦了”
殷清风把价值三个亿的地契和存折放下,然后举起酒杯说道:“清风能得诸位亲长信任,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