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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众人嫉妒的眼光中,长孙无忌只能苦笑。从狂热中冷静了下来的他意识到,局面完全失控了。最可恶的是,那个小子竟然不见了,而他则成了全场的焦点。
悄声离开的殷清风直接奔向府门。不管李世民和长孙无忌今晚想达到什么目的,只要他离开了,最少他们不能再借机生事了。
可事情偏不如他的意愿。刚离开长孙无忌的主院没多久,殷清风就被拦了下来。
这已经是第三次被拦路了,殷清风都有骂娘的冲动了:难道长孙无忌家里的风水与他相克不成?
这次拦路的是长孙冲。包括他在内的七八个人将殷清风围了起来。
“你就是那个殷清风?”一个二十二三岁的年轻人用折扇指着殷清风的鼻子。
刚刚戏耍了他们父祖的殷清风,自然不在意这帮小年轻。如果不是场合不对,他眼前的这个人在折扇抬到一半的时候,就已经倒地不起了。涵养对于殷清风来说,那是要分人的。最关键的是,面对这样的人,他喜欢用拳头说话。
看到殷清风云淡风轻的站在那里不说话,其中一人嚷嚷道:“柴大郎问你话呢!你小。。。”
殷清风冷冷的眼神将那人的话吓了回去后,然后转头向这几个人仔细看去。他们的表情明确告诉殷清风,他们就是来找茬儿的。
“小爷刚才的表现应该过头儿了,那么,现在未尝不是个机会啊”
想到这里,殷清风后退了几步。
在对面的人还处于诧异之中,殷清风一个前冲,然后飞身跃起,一个膝撞就放倒了指着他鼻子的人。不等落地,一个拐击,再放躺下一个。。。
十秒钟之后,殷清风拍了拍手,在侍女的惊叫声离开了。
长孙无忌带着一帮子客人闻讯赶了来。看到被不停劝阻却依然围在那里的人群,他心知今晚这人是丢大发了。所以,他也没心思去赶人离开了。
长孙无忌沉声的对着他的管家说道:“还不赶紧将他们抬去医治!”
那管家刚要指挥人将人抬走,刚才坐在李世民右手的那个人往前走了一步,“且慢!”然后他蹲下身子挨个儿在地上的人的身上摸索了起来。
等摸索了几个人之后,那人站了起来,在李世民耳边轻声的说了起来。
长孙无忌隐约的听到:“。。。皆被击打在颈脉之处,生命无忧。一瓢凉水下去,就可清醒。。。。”
听到这里,长孙无忌转头对管家吩咐道:“抬至屋内,用凉水泼醒。”
“。。。这小子明显懂得击打之术。而且,精湛无比。”
李世民无声的点了点头,那人又退了回去。
人被抬走了,李世民他们也离开了,围观的人也慢慢的散去了。但是没人还有心思继续吃饭喝酒,所有人的心思都落在刚才的事情上。
“不知是何人这么大胆,竟然敢在长孙府里做出这样的事来!”
“其中一个还是县公的长子呢真够大胆的!”
“真是野蛮!有什么事不可理论吗,为何如此有失体统?”
“你们看清是何人所为了吗?”
“就算那人是宗室子弟,以县公的地位,那人的下场绝不会好到哪里去的!”
“看样子倒地之人都没有生命危险。”
“县公的怒火绝不会轻易就平息下来的,那人真是给家族招了不小的祸事啊!”
“。。。。。。”
管家瑟瑟发抖的跪在那里。好好的一个生辰宴席就这样被毁了,作为一府的管家,他难逃罪责。
长孙无忌拼命的压制他的怒火,但声音依然寒冷,“说一说!”
“奴。。。奴。。。奴婢。。。听。。。听到叫声。。。就赶。。。赶了过去。。。问过。。。那。。。那贱人。。。原因不。。。详,但。。。动手之人,是。。。是殷清。。。风。。。殷县侯。。。”
第287章 严父教子()
殷元满脸煞白。
席上一片鸦雀无声。刚才还才华横溢的殷清风在消失不久之后,竟然变成了伤人的凶手。这反差也太大了吧!
程咬金却是差点儿没把胡子拔掉了,他心说:“乖乖那小子还有这么暴虐的一面儿啊!还好还好,俺老程和那小子可是自家人!自家人嘛,当然不能吃了那些小崽子的亏!”
杜伏威倒是没觉得有多惊讶,只是感慨殷清风在阚陵他们面前给他留了不少面子。
李世民一愣之后,反而有些高兴。
殷清风在他面前的表现实在是不像个少年郎,很多时候他都错觉的认为殷清风比他还年长。现在殷清风还有动手伤人的热血冲动,说明他还是有可以被掌控的。
长孙无忌听了,眼前一黑。要不是双手撑着他都能倒下了。
“他认识冲儿,竟然也敢下手!这是为何!这是为何?才算计了他一下,他就敢这么做!他怎么敢!”
本来还在感慨殷清风有失体统的人,看到李世民与长孙无忌都在沉默,他们不由得想到了更多。
欧阳询左右摇摆他的头颅,“不应该啊,不应该。。。老夫一直以为,观其字如观其人。他的字,尽显儒雅隽美,为何行事却如此莽撞。。。”
欧阳询的低声自语,众人可是听进了耳朵里,“对啊,能独创一家笔体的人,怎么就转身变成一个行事鲁莽的人呢。。。对了!论语八佾里可是说了‘是可忍孰不可忍’的典故。大约是那些少年郎极度侮辱了他,才让他愤而行事的。”
想到这里,殷清风的形象又完美了起来。
在这同时,女眷的宴席区里的人们都同样没心思吃喝了。
长孙无忌的夫人强颜欢笑了一会儿之后,找了个借口就急匆匆的跑去看望她的宝贝儿子了。
等她走了之后,妇人们只是小声议论着,那些年轻的贵女们可是没那么多顾忌。
“他与世民是翁婿,只要慢慢拉拢,终归是一个助力。结果现在不但不能继续拉拢他,弄不好,从此多了一个仇敌、一个有学识有胆略的仇敌!最可怕的是,他不但年少,还懂得养生!至少在六十年内,同是外戚的他要压制我长孙一脉。呼”
分寸有些乱的长孙无忌,现在已经无心维持场面了。
见到如此场面,李世民看了仍没做出任何表示的殷元一眼,再次举起酒杯,“殷兄与辅机,你俩是那小子和月丽的亲长。他们少年人之间闹些小误会,咱们这做长辈的就不要参合了。”
殷元这才反应过来,“长。。。长孙兄,元回去之后定让顽劣小儿到府上负荆请罪!”
长孙无忌镇定的举起酒杯,“让世民与殷兄以及诸位亲朋见笑了,无忌在想,刚才定是冲儿嫉妒清风贤侄的才能,才聚众纠缠清风贤侄的。
殷兄,小儿作为主人,却主动去为难宾客,这等失礼之事,少不得让劣子在祠堂中跪上旬日反省的。来,各位,饮尽杯中酒,毋为儿孙恼!”
“饮尽杯中酒,毋为儿孙恼!辅机兄好才情!饮胜!”
“辅机好胸襟!饮胜!”
“饮胜!”
看似尴尬已经化解过去了,但宾主都没心思继续欢愉了。没过多久,客人们陆续告辞了。
在酒席上一直阴沉的脸的柴绍回到家,听说他那庶子柴哲武早已经回来了后,他直接奔着柴哲武住的院子去了。
“嘭”,一脚踹开房门口,柴绍大步走了进去。
柴哲武正搂着一具白花花在做啪啪啪呢,听到这么大力的声音,当时就萎了。
柴绍的手用力一指,“来人!将那贱人拖出去乱杖打死!”
当尖叫的白花花被拖出去之后,柴绍大喝一声:“畜生,给我跪下!”
柴哲武哆嗦着赤果的跪下后,柴绍上去就是一顿乱踹,“平时你废物一些也就罢了,今日敢坏了你老子的好事,你怎么不去死!你怎么不被打死!”
上演严父教子的戏码的,今天晚上的长安城里,绝对不止一处,包括上党县公的府邸里。
长孙无忌阴沉着脸盯着跪在他脚下的儿子,“说!你为什么去招惹那殷清风!”
长孙冲面无惧色的回答道:“孩儿看不得那殷清风对阿耶不尊重的样子。”
这显然不是长孙无忌想要的答案,“知子莫若父,你,最好说实话!”
长孙冲硬着脖子,“每次孩儿去姑母那里,都听表弟表妹们说他如何如何,孩儿不服气。”
“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想好了再说。”
长孙无忌慢慢走到桌旁,慢慢的坐下,然后闭上眼睛。
长孙冲的眼睛一直跟着他爹的身影转,看到他爹闭上了眼睛,心知这次是躲不掉了。每次他爹做出这样的动作,就意味着他爹的情绪到了不能再招惹的地步了。
“是。。。是裴。。。裴承令说要给他一个教训的。。。”交代了实情的长孙冲佝下了身子,不再像刚才那么倔强了。
过了许久,长孙无忌仍然闭着眼睛,“你知道接下来我要做什么吗?”
长孙冲眼睛瞪得溜圆,“当然是惩罚那小子了!”
“不!我会惩罚你。”
长孙冲挺直了小腰板儿,“为什么!受伤的可是孩儿啊!”他大声的诉说着愤懑和不解。
“首先,你选的时机不对。想要做什么事情,要考虑到天时地利。今日不管你是否教训得了他,别人都会说‘客人被主人欺负了’,以后谁还愿意到长孙府参加宴席?
其次,你对他了解吗?事先你想过他有这样的的身手吗?你想过他面对你们的围堵和羞辱会做出什么应对吗?我反复的教导过你,要谋而后动,你就是这么领悟的?
而最主要的,你想做什么事情,不应该受别人的指使和影响!
现在,你明白了吗?”
长孙无忌每说一条,长孙冲的身体便矮一分,“孩儿定会记住这次教训的。”
长孙无忌睁开了眼睛,“明日去郧国公府请罪,回来后去祖祠反省十天。”
“啊?请罪?为何不是阿耶惩治那小子?”
“惩治?”
长孙无忌冷冷的笑了一下,然后站了起来走到他儿子面前,
“我为什么要惩治他?我不但不会惩治他,我还要感谢他。”
长孙冲又不服了,“为什么?孩儿可是被折辱了!”
“折辱?嘿嘿。。。你阿耶我就没被折辱?”
长孙无忌围着长孙冲慢慢的踱步,“如果我惩治了他,你说,某些人会如何议论我?我的儿子行事不正在先,被击倒在后,别人只会说是你自取其辱。如果我事后惩治他,别人要说我心胸狭隘。你说,我该如何?
我只能放过他,赢得一个大度的风评。而且,如果不是因为这件事情,我如何知道我悉心教导的儿子,竟然这么蠢!我如何知道我的儿子,竟然被人这样算计!”
“可。。。真的就放过那小子?”
“那小子?你现在还这样蔑视他?”
长孙冲张嘴想要辩解,但长孙无忌没给他说话的机会,“如果不是因为他年少,他现在已经担任宰相了。”
长孙冲张大嘴巴,吃惊的看着他老爹,然后嘟囔着,“不就是捣鼓出一些稀奇的玩儿意、有点儿才情嘛。。。”
“这是你和很多人看到的。还有你们看不到、了解不到的。你姑丈为什么急急的将长女许配给他?为什么让待字闺中的长女到他身边去?还有,我为什么单独给他下请帖又单独给他唱名?
凭着你姑母的身份、凭着我与你姑丈的交情,今日来的这些宾客携带的那些子嗣,我可让你亲自带他们入席?今日你姑丈让他当众书写贺词,你又知道是何其原因?”
每一个问号,长孙冲都解释不了。
“现在,你还能称呼他是‘小子’?
我告诉你,不出意外的话,今年的国库将达到四亿贯,是三年前的十倍。这一切,都是因为他献上的计策!
如果不是他拥有惊人的才干,你以为他在距离长安城这么近的地方坐拥那么多的田亩、那么多的家奴,没人会告他一个蓄意谋反的罪名?现在不但没人上告他,你姑丈还要让宿国公那匹夫暗中保卫他的安全。这一切,你都知道吗?
欧阳率更令是当世书法大家,可你知他是如何评价殷清风的字体吗?成一家之体!你告诉我,千古以来,何人能在尚未及冠的年纪做到成一家之体的!
今日邀请他来,不但是我要借机拉拢他,也是你姑丈、霍国公的意思。可这一切的算计都被你毁了!你让我惩治他?
本来,凭借你姑母的原因,咱长孙府和他也算是姻亲。加上你姑丈和霍国公一同在场,今日即使不能达到目的,可也不会连会面的机会都没有。
连你姑丈和霍国公都要借机与他商谈,你让我惩治他?
你姑丈想迫使他出仕,霍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