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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晋闲人-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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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完这句,他转身就走。苏子詹摇头叹了一口气,跟上了他的步伐。湖心亭时没法再待下去了,四个人愤愤不平的离开了亭子。临走之前,黄寅坚用阴冷如蛇的眼神打量了他一番,没有说话离开了。

    西湖又重新恢复了平静,仿佛一切未曾发生一样。请:

第十六章 一蓑烟雨任平生() 
,砸起来吧各位~~~

    “黄寅坚,你这算是几个意思?存心让我在他们面前出糗是吗?”

    曹配弦左手撵着衣袖,高举过头之后拉开。宽大的衣袖就像一小方的躲雨布,在他头顶上扯开。清明时节阴冷的雨将他那份火气浇灭了两三分,只留下一个被击败之后自尊受挫的孤苦背影,淋着雾蒙细雨往前走。

    他从小就在赞誉和褒扬里长大,自然受不了对方尖酸刻薄的嘲讽。但更妒恨的是陈仲卿炉火纯青到近妖的琵琶十八叠弦。他虽然没有听过那首什么淮阴平楚十面埋伏,但是那琴音一叠覆一叠,大雪拥边塞胡马不度前,如同春雷惊蛰的玄指手法,已经不是仙人指路的大成境界,而是入了孤高不胜寒的陆地神仙。

    一弦如天象。

    想到那张不起波澜的脸,他就感到骨寒毛竖。

    黄寅坚冷笑了一声,似乎在嘲讽曹配弦还看不清现在的局势,他回过头望向身后落败愤怒的“大国手”,面无表情的问道,“配弦兄,难道你还看不出来对方是什么人吗?你会觉得一个普通的读书人,知道户部郎中与皇商曹家之间的勾当?一个普通的读书人会知道两浙经略安抚司准备升迁的秘闻?知道你家跟户部左曹侍郎之间那点破事?没有底蕴的读书人能弹出这种大国手的震撼?你是瞎了眼才没看出对方到底什么身份吗?”

    黄庭坚的每一个问题,都深深烙印在人的心中。

    曹配弦一脚才在水潭里,泥泞沾满了靴子,脚步停顿了下来,他看着黄寅坚嘲讽的嘴脸,张嘴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噎了回去。

    把他的话与之间发生的一切串联起来,冷静下来的曹配弦感到如芒在背的寒意,清明时节的雨水湿了衣服,也冷了他的心。

    黄寅坚解释,目光掠过了在场每一个人,雨水沾湿了头发,青丝铺叠在额头前也毫意,“他知晓在场每个人的内幕,还是以居高临下的身份点穿人的秘密。他对我们了如指掌,我们却对他一无所知,在你不知道对手是什么人之前,永远不要轻举妄动。最可怕的对手是你根本看不穿对方的底蕴。”

    扬杭两州从未惧怕过一人的黄寅坚,史无前例的忧心忡忡。

    他害怕这是汴梁而来某个京都大官的公子,虽然没有鲜衣怒马的光鲜外表,但是他嘴里说出来的话却比庸俗的一掷千金手段来的更加震慑人心。

    “我们应该怎么办?难道回去低声下气的讨好对方?”

    秦韶游抹了一下脸上的雨水,他也为自己飞扬跋扈的做派害怕了。如果真的因为这件事得罪了京都大官,别说他们家皇商做下去,可能直接家破人亡。

    只有苏子詹站在一边,没有说话。他对官场人心,世俗做派半点兴趣都没有,君子修德以养性,某些勾心斗角的话题向来不愿意掺和进去。

    “我会派人去打探清楚,那个家伙到底是什么身份。在此之前,你们要报复也好,怎样也罢,都别轻举妄动。到时候出了三长两短,大家都跟着倒霉。而且他会在这里,指不定跟朝廷那场政变有关,他应该不想多惹事端,我们暂时也不用太在意。”

    气氛沉默了下来。

    黄寅坚还有一句没说出口,湖心亭摆摊算命的老人他曾在家府中见过一面,当时就连作为扬州知府的父亲也要低声下气的恭请。大人物的事情自己暂时还没有资格过问,虽然不知道什么身份,但是黄寅坚却一直留了个心眼。

    一袭破道袍之下,是举止如渊渟岳峙,高山仰止的大儒形象。

    一辆马车正在向他们几个人赶来,飞溅的水花将泥泞的小路带出一道黄褐色的水帘。秦韶游之前安排的马车现在终于派上了用场。

    即便是从意局势发展的苏子詹,也渐渐的感受到杭州城内似乎有某些暗流在涌动。他回头望去,只看见一片迷蒙,却再也见不到湖心亭那个孤高的身影。

    “子瞻兄,别看了,我们走吧。”

    曹配弦叹了一口气,他半只靴子踩上了马车,回过头喊了走在最后的苏子詹一句。

    苏子詹回答道,“好。”

    湖心亭的声势也渐渐散去,只留下陈仲卿,宋绾绾,和那个赖着死不肯走的算命先生。

    算命先生盯着他们的背影,嘿嘿一笑,“后生,没事,我经常在这里摆摊,他们不敢做什么。杭州城不是几个富家子弟说的算的地方,李家,苏家,张家,黄家,没有几个是省油的灯。”

    看着算命先生若有若无的笑容,他总会想起老仆贾三,时不时会流露出与他身份截然不同的高深笑容。

    把老贾是高人这种莫名荒诞的想法抛诸脑后,陈仲卿朝着算命先生深深作揖,“方才听老先生说出琵琶十八叠弦那番话,想必也不是寻常的算命先生。”

    这句话是试探,也会发自肺腑的尊敬。龙潜于渊,仅是一鳞片爪浮现出来,也足以让人惊叹。

    算命先生生性豁达,面对陈仲卿的试探一笑了之。

    “哈哈哈哈哈,老身一把朽骨,能有什么大造化,到了我这把年轻即便有五十年的宏图霸业,也不过是山雨夜说鬼听。不过嘛,你这马屁倒是拍的羚羊挂角不落窠臼。一个后生晚辈,年纪轻轻倒是表现不俗。厚德者流光,薄德者流卑。方才那杭州诗词排名前五的苏子詹,我还以为是温润如玉的君子,现在看来也该自愧弗如了。”

    算命先生将手心伸出亭外,捧了一把九天而下的无根之水,笑道,“呦,雨小了。老夫也该走了。年轻人,后会有期。”

    一向沉默的宋绾绾也开了口,“老先生这风大雨大,怕淋了雨染上风寒,不如雨停之后再走?”

    算命先生表现的旷达超逸,他笑着说道,“雨再大不过一云一瓢水,湿了又如何?嘿,就算人不染风尘,风尘自染人。”

    陈仲卿挽留的动作停顿一下,他已经飘然而去。

    未曾留下姓名的算命先生离开的背影显得格外的仙风道骨,像是意这江南的清明时节的蒙蒙烟雨。

    心如明镜,何畏染尘?

    一个有故事的人。

    “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

    陈仲卿站在湖心亭里,下意识的脱口而出这首《定风坡》。

    算命先生远行的动作停顿了一下,举起手朝陈仲卿挥了挥,头也不回的往前走。那一面写着鬼谷为师管辂为友的旗子在风雨之中飘摇晃动,仿佛拉开了一面天地江湖。

    陈仲卿看不见,算命先生走之前嘴角挂着的那一抹微笑。

    湖心亭只剩下两人。

    一把油纸伞在陈仲卿的面前撑开,宋绾绾已将琵琶收入棉布包裹,斜斜的跨在自己的肩膀上,左手拿伞,右手拄杖。

    如同一个婉约的邻家小娘子。

    “这雨一时半会停不下了,如若公子不嫌弃奴家这伞小人轻的话。”

    陈仲卿从她手中接过了伞,笑道,“宋姑娘请。”

    宋绾绾也柔声说道,“公子。”

    神情一如既往的平和。

    一高一矮,共撑一伞,卷入江南烟雨中。,,。请:

第十七章 小楼一夜听春雨() 
写在前头说个事,之前写做黑火药那一段,把小时候自己做鞭炮玩的经验代入进去了,误以为炸药也是同样的做法,经过求证之后发现自己错了,感谢书友aKIYa的指正。

    难倒英雄好汉的不仅仅是一文钱,还有可能是风寒。

    经历了湖心亭那一幕的英雄救美,并且将宋绾绾送回她那座芭蕉叶层叠的院落之后,陈仲卿终于在第二天光荣的病倒,侧卧在床榻唉声叹气,老贾连夜身披蓑衣出门,三更半夜的敲打声弄醒了睡梦中的大夫,抓了两包治伤寒的药。迷迷糊糊的睡梦中,他看见风雨夜归人的蓑衣,浑身湿透的老贾紧紧的护住胸口抓回来的药,包药的纸没沾上一点湿润的痕迹。

    迷迷糊糊之中,陈仲卿仿佛看到老贾来来回回的身影,抓着草药去厨房里架上锅,慢慢熬药。偶尔看见他拿着蒲扇走过厢房,眉头紧锁,一个晚上几个时辰来来回回折腾。

    这个驼背猥琐的老家伙关键时刻还是能靠住的。

    陈仲卿以为自己过了伤春悲秋的年纪,到头来还是有那么一丝的少年愁滋味。

    他想起很多事情,百年一出的大国手师傅,军武勋章能挂满家里一面白墙的爷爷,还有跟陈安之一样,前世在宦海沉浮了几十年的父亲。他累了,累的想不起很多事情,往事如烟,一切已经过去,现在只想安安静静睡在舒适柔软的床榻里,一夜无梦。

    小楼一夜听春雨,深巷明朝卖杏花。

    一股药香味飘荡在空气之中。

    雨下了整夜。

    一个晚上他只听到雨打海棠花的滴答声,干柴破裂时的噼啪声响,天地万物在一片雨声之中沉寂,陈仲卿只感觉到额头滚烫,浑身抖如糠筛,他已经很难去思考什么,只觉得在睡梦之中恍然的想起很多事情。都说要出人头地一世富贵,陈仲卿两世为人都在官宦世家,个中心酸滋味也就只有自己才清楚。

    夜来风雨声,花落知多少。

    昏睡过去之前,陈仲卿唯一惦挂的就是院子里那株花繁叶稀的满树海棠,能否撑过今夜风雨交加?

    第二天醒来之后,映入眼帘的是趴在床边和衣而睡的老贾,脸被薰黑了一片,桌上还放着一碗黑乎乎的药汤,他已经记不起昨天醒来有没有喝下这碗看起来苦的发涩的玩意。

    云销雨霁,天色渐明。

    陈仲卿从床上爬起身,也惊醒了趴在床头的老仆,他揉了揉布满血色的眼睛,打了一个呵欠,“少爷,你醒了。大夫说这是淋了冻雨寒气侵体,昨晚喝下姜汤和苦药之后,烧退了,已经缓和过来了。”

    “老贾,谢谢。”

    陈仲卿披着外衣,从被窝里慢慢的爬出来。贾三原本想搀扶着他,却被一把拒绝。他朝着老仆挤出个笑容,神情疲倦,“我自己走吧。”

    踏出了满是药味的厢房,陈仲卿站在庭院里。一夜风雨声让小池潭里覆盖满落下的艳红海棠花,红鲤在满池塘的鲜红花瓣缝隙间若隐若现,他靠在门槛上,神情虚弱。

    陈仲卿没有来由的问一句,“老贾,你进我们家多少年了?”

    屋内收拾碗筷和药渣的老仆停下动作,不再是之前老不正经的态度,他表情严肃的想了一会儿,说道,“回少爷,从进陈家服侍老爷到现在,快三十多年了。”

    “哦~”陈仲卿拖长了音调,随口说道,“三十多年前,也就是烈武帝的白马义从踏遍晋朝江湖的时候?”

    老贾的动作停顿了一下,陈仲卿背对着他,并没有注意到这个细微的动作。

    陈仲卿也是在别人的只言片语中听过这段血腥的江湖往事。当年烈武帝统一的前朝江山之后,颁布了两道特殊的密令。儒以文乱法,禁之。侠以武犯禁,诛之。

    不过就算是烈武帝权倾朝野,大权在握,也不敢去做焚书坑儒的事。

    反儒,相当于反对晋家的统治根基,庙堂之上群情激愤,来势汹汹,他无可奈何,最终只是搞出枢密院与三省六部军权,政权平分,才算是勉强的压住了那帮清流。

    但是在朝廷无权无势的江湖人士结局就显得有些悲凉。当时兵权在握一袭红袍的大貂寺秦蛇直接点将,带领先帝手中最精锐的白马义从,一万大军踏平江湖门派,不愿做晋家门下走狗的统统人头落地。只有龙虎,武当,天师道,金刚寺等少数德高望重的门派幸免于难。自此之后,奠定宦官掌权晋朝兵将的根基。

    他们是阉党,只记当朝晋家一句祖训,当一条狗,守住江山国门。

    从战略眼光上来看,烈武帝考虑非常深远,不然也不会做出连诛六位上书反对设立枢密院的国柱的狠辣手段。

    “噔噔噔~”

    敲门声将陈仲卿从沉思之中缓过神来,也不知道是谁一大清早造访,正准备起身开门,老贾却先走一步,打开了门。

    眉清目秀的女子站在门口,身后背着鼓鼓的包囊,一脸平静。那双空洞无神的眼睛正“盯着”老贾。

    宋绾绾左手拄着拐杖,轻声问道,“请问陈仲卿陈公子住在这里么?”

    老贾刚想开口,坐在庭院里的陈仲卿霍然起身,快步穿过院子,走到大门前。看到宋绾绾的时候,他的语气有些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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