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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江湖-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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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毛挠挠头,心中不禁暗暗嘀咕着:“这是怎么了?怎么最近这些怪念头和怪词冒出来的次数越来越多了,别是中了什么邪了吧?难道是跟王老道走动得太频繁,被他带得有点神叨叨的了?”

    看着四毛满脸困惑的表情,春娘推了他一把,将四毛从遐想中惊醒:“你接着往下说啊?”

    四毛晃晃脑袋,将困惑赶走,然后改了口接着扯闲篇:“这两个人啊,就在床上继续聊天,聊得正投机的时候,张三突然忍不住,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而且是朝天打的,好家伙,唾沫星子如下雨一样,落了李四一脸,躲都躲不及。这李四老实,不好意思说什么,只能自己擦干净了事啊。可这个张三,怎么说呢,就像我们沔口骂人常说的,是个促狭鬼,看到喷了李四一脸口水,让李四吃了个哑巴亏,心里反而说不出的得意。故意憋着笑赔罪。”

    “这个张三不是个厚道人,欺负李四老实。”春娘显然是很能入戏的性格,听到这里,忍不住为李四抱屈。

    “谁说不是呢?这一晚上啊,张三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每次都是喷了李四满脸唾沫,又转过头来赔罪,这个李四万般无奈啊,只好跟张三说,张兄啊,要不这样,下次咱们谁要想打喷嚏的时候啊,就提前告诉对方一下,做个手势或者说一声:要打了……让对方有个准备,你看这样行不行?张三一听,满口答应。”

    “这张三不定又憋着什么坏呢?”春娘忍不住又插嘴说道。

    四毛继续说道:“两个人约定了这个规矩之后,就接着聊天啊,聊着聊着,结果这次不是张三,而是李四突然举起手来,大声说,要打了、要打了……。姐姐你猜接下来怎么着?”说到这里,四毛略微停顿,卖了个关子。

    “还能怎么着,李四是个老实人,要是我就不告诉张三,报一箭之仇。”春娘恨恨的说道。

    四毛摇摇头:“姐姐你猜错了,那张三一头就缩进被窝里,结果李四不是打喷嚏,而是放了个屁……。”

    春娘一双妙目睁得大大的,停了片刻,随即“格格”的笑出声来,一边揉着肚子,一边指着四毛道:“我看你就是…。就是李四,比…。。比那个张三还坏……。。”

第十五章 美人相助2() 
看到春娘笑得花枝乱颤,四毛磕着瓜子,在一旁静静看着,直到春娘自觉有点不好意思了,止住了笑声,四毛才压低声音道:“姐姐刚才让我有话说,有屁放,现在屁放完了,可话还没说呢。”

    没听故事的春娘立刻就恢复了那个老练精明的掌柜模样,她捻着一颗瓜子一边磕着,一边也放低了声音说道:“流民巷那一天你斗赢了一帮过江龙,可是露了脸了,怎么着,是不是被人给惦记上了?”说着话,眼睛似有意似无意的瞟了一眼二楼徐三刀长租的小房子的方向。

    “你就是我亲姐姐,四毛有个不情之请,姐姐你一定得帮我。”四毛放下了嬉皮笑脸的表情,很郑重的说道。

    春娘一张俏脸看不出什么名堂,眼波在四毛的脸上转了两圈,放佛要猜透他内心深处到底藏着什么念头,但四毛的脸上少有的一本正经,坦坦荡荡的样子,委实琢磨不透。春娘轻描淡写似的开口道:“你先说说看,能不能帮先两说。”

    “承三哥看得起,要收我做兄弟,可那天仇家上门之后,我答应了老娘,终生不赌了。以后千门这碗饭跟我四毛无缘,自然也就没法跟着三哥混了。刚才三哥和我聊的就是这个,我和盘托出了前因后果,他表面上没说什么,可我咂摸着这事没完。”

    “你真的能戒赌?”春娘没顺着四毛的话头往下走,而是抛出了一个疑问。

    四毛认真的点点头:“老娘的话,我得听,从今以后,饿死也不会碰了。”

    春娘愣了半晌,突然缓缓道:“你是想让我给徐三说和说和?”

    四毛很坚定了摇了摇头,目光中透着决然:“手长在我身上,大不了剁了它就是了,这世上有强买强卖,哪有强赌的?凡是上套的都是自己心甘情愿,怪不得别人。所以,这个事不靠别人帮,得靠我四毛自己。我担心的是我爹,他成天混在场子里,我又不能跟着,那个时候他就是放了笼头的野马了,出事是迟早的事………”说到这里,四毛用带着一丝期待的眼神看着春娘。

    “你是担心你爹被人下套,再用他来打你的七寸?”春娘何等精明,四毛说的话虽然是含而不露,但意思已经昭然若揭了,徐三刀的秉性她是清楚的,绝对是个不达目的誓不罢休,而且是不择手段的主,更何况四毛泼了他的面子,这口气他不可能咽得下去。而四毛爹老张长期混迹赌场,又没有四毛的本事和定性,徐三刀如果想做他的笼子,岂不是易如反掌。加上四毛戒赌之后,就不可能跟在老张身边看住他,而要让老张自觉的不逛赌场不参赌,连春娘都明白那是痴人说梦。这样一来,依徐三刀的精明和无赖,老张这个四毛的软肋,他是手拿把攥捏定了。想通了这层道理,春娘也不禁暗暗为四毛这份眼光而叫好,未算胜,先算败,自己先立于不败之地,才是求胜的根基:“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是怕他在老张身上做文章,不过我能帮你什么?我总不能把老张赶出去,不让他进门吧?”

    “正是如此,只要春娘姐你一句话,吩咐伙计们,不让我爹进春娘茶馆的门,就是帮了我的大忙了,有春娘姐你在沔口的名声和威望,我爹不敢硬闯的。四毛一定将姐姐的好记在心里。”

    春娘听到这里,突然嫣然一笑:“你为什么来求我,难道你不知道徐三是我爹的徒弟,我们照着门里规矩算,还是师兄妹呢?”

    四毛意味深长的摇摇头:“春娘姐,你们不是一路人,徐三是那个张三,你是那个李四。”

    听到这个比喻,春娘不禁啐了一口,不过再一回味,还真有点是那么回事,她随即笑盈盈的问道:“那你呢?你是什么?”

    四毛抓起一把瓜子,冲着春娘拱了拱手算是道别和致谢,然后掉头便走,一边走一边说:“我张四毛不过是河沟里的一条小泥鳅。”

    四毛一路逛荡着,不知不觉就走到了临江码头,看着熙来攘往,嘈杂纷繁的人流和船帆,正在一个劲的发呆的时候,一个声音打破了他的神游。

    “四毛,四毛,张四毛……。”

    四毛惊觉的抬起头,一艘小船靠了岸,船还没有停稳,船头上一个箭步就蹿下来一个人,长得细眉细眼,面相本还端正,可一张阔口却极不协调。一身的青布裤褂,胳膊上还搭着件青色长衣,半盖着手上的纹身,腰里扎着月白腰带,一双花鞋,一条极粗的辫子不是搭在后背,而是垂在胸前,辫捎上还扎着朵茉莉花,远远的向自己一边叫一边挥着手。四毛不禁笑了,此人是自己在市井中厮混结识的好友,姓马名庆虎,因为阔口得了个外号叫马鲶鱼。

    马庆虎的这身打扮也有讲究,叫做花鞋大辫子,没有大辫子的就用假发加粗,是从天津卫传过来的穿着,就如同后世纹身加粗金链子一样,黑社会的标准打扮。

    这个马庆虎不是沔口本地人,祖上本是随着陕西粮船走水路的船工,因为沔口日渐繁华,陕西船工和商人们有不少都迁移到了本地,到马庆虎这儿已经是第三代了。在沔口落地生根以后,随着人口繁衍和族群壮大,渐渐就有了一定的势力,到最后,已经俨然成了沔口的地头蛇之一,他们占据着码头,先是专门以往来船只的抽头为生,族中年轻一辈的子弟只要读书不成,又不务正业的,都在这个行当里混饭吃。加上又吸收了不少外人的加入,最后终成了气候,占据了沔口大大小小数十个口岸,开始业务升级,不搞单一的敲诈勒索了,而是管着力工挑夫和一些仓库,垄断了搬运和仓储的业务,被称为陕西帮。他们在沔口镇和漕帮划界而治,水上的势力范围归漕帮,岸上码头的势力范围归陕西帮,两边倒也相安无事,很过了些年相安无事的日子。

    而这个马庆虎就是陕西帮的子弟,因为叔叔就是个帮里的老混混,所以才在码头上干了了小头目的差事,自从和四毛相识后,对四毛十分佩服,言听计从,关系很好。

    “四毛,这几日手气背,输了不少,正想找你帮我报仇呢,赶巧了,前面粮库里赵黑子他们正在开宝局,跟我一起去,本钱我出,输了算我的,赢了对半分……。”马庆虎倒是很讲义气,可四毛摇摇头:“不去。”

第十六章 江湖哲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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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庆虎一愣:“平时你都是人叫不动,鬼叫飞跑的,今天怎么了?”

    四毛脑子快,脱口而出:“我去了你不就变成鬼了吗?”

    “得得得,我不跟你斗嘴,你这是怎么了?失魂落魄的样子?”

    四毛叹了口气:“以后赌场不能去了,断了生计,我正发愁以后的饭碗子在哪里,家里还有两个老的得靠着我吃饭呢。”

    “前几日刚听说你斗垮了一队过江龙,现在名声大得很啊,沔口大大小小那么多暗局子,谁不让你进了?你还愁找不到吃饭的地方?”

    四毛一愣:“你听谁说的?”

    “还用听谁说?这些日子江湖上都在传,你现在的风头可比徐三还大呢,都吹神了,说什么你是沔口宝官中的第一高人,善用鬼手,深藏不露呢……。”

    “屁…”四毛从牙齿缝里蹦出来一个字,恨恨的骂道:“这是害我不死啊,一帮吃饱饭没事干的,瞎扯淡。”

    “得,我请你下馆子,咱们哥俩有日子没见了,今天好好聊聊,有什么难事,没准我能给你当个臭皮匠呢。”

    听到这里,四毛微微动容:“先说好啊,不是我不讲义气,我身上就剩几个大子,吃两个烧饼倒是够,下馆子得你请客。”

    马庆虎很轻蔑的“嗤”了一声,有点“这都不是事儿”的意思,当先迈步领路,走路的姿势很有点意思,迈左腿,拖右腿,颇有几分小儿麻痹患者的神韵,四毛知道这也是黑社会特有的走路姿势,显得自命不凡。(起点原创,麒麟可可在此恭候)

    四毛脑袋都大了,赶紧和他保持距离:“能好好走道吗?”

    “能。”马庆虎回答倒也干脆,话音未落,变回了正常人走路的姿势,健步如飞。

    两人穿街过巷,来到了距离码头不远的一处饭馆,这饭馆门前搭着两张高条凳,一圈矮凳,条凳上搁着快门板,很多短打装束的人或座或蹲,围座在四周,人手一个粗瓷大碗,碗里面的饭堆得老高,就着面前的卤干子、腌咸菜之类的菜碟,都埋着头闷声发大财,吃得呼呼噜噜,这也是沔口一景。

    沔口临江的位置有不少这种饭馆子,很多是夫妻档,也没有店伙计,白天卸下铺子的门板在门口一搁,贩夫走卒和力工挑夫之类的就往围着门板一座,两个大子管饱,俗称为吃门板饭,专做穷人的买卖。

    也有身上不装隔夜财、或者是赌赢了钱的、稍微有点身份的,就会进店里去,叫了几个酒菜慢慢吃。当然这种小饭馆离那种豪华酒楼还是差着十几条街的。

    店老板四十多岁年纪,和马庆虎显然很熟,远远的就开始打着招呼,陪着小心。自古以来做小生意的对黑社会显然都是一样的态度,小心巴结,不敢得罪。

    “老三样,酒要真,别兑水啊。”马庆虎熟门熟路。

    “哪能呢?快里边请。”老板回答得很溜。

    店子的店堂不大,也就五六张桌子,散座着几个人,一股油烟合着菜香味弥漫在空气中,两人找了个靠墙角落的位置坐了下来。店老板手脚利索,不多会的功夫,两荤一素外带一壶酒就上齐了。菜是一碟花生米,一盘凉肘子切片蘸蒜泥,外带一盘红白相间的溜肥肠,虽然装菜的盘子不是很规整,但闻香识味,四毛夹了一口菜送进嘴里尝了尝,老板的手艺倒着实不坏。

    马庆虎为四毛斟满了一杯酒,然后问道:“你刚才说再不能去暗局子,到底怎么回事?”

    四毛一扬脖子,一杯酒下了肚,才开口将前几日在徐三刀场子里遇到两个老千,徐三刀给钱让他出手,然后他怎么设局,最后对方怎么上门寻仇,以及怎么被老娘逼着戒赌的事原原本本说了一遍。

    马庆虎听得兴趣盎然,不住的给他添菜加酒,一直听到最后,带着满腔遗憾的说道:“你在赌场里摸爬滚打长大的,苦煎苦熬这么些年才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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