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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江湖-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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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屁,那你就给徐三的徒弟下套,把祸水引到我茶馆里来?”春娘神情依然不依不饶,但语气却明显给了四毛解释的余地。

    “春娘姐姐,你真是冤枉我了。”四毛眉头一皱,愤愤的半侧过身子,仿佛带着极大的委屈似的。

    春娘微微一怔,但毕竟是从小在水火里滚打过来的角色,瞬间便恢复了常态:“别说我蛮不讲理,你今天倒是说出个子丑寅卯来给我听听。”

    四毛的心里暗暗得意:“一哄二诈三丢手,真他娘的管用,这第二招才使出一半就让老江湖着了道。”不过他的面上却看不出半点破绽:“这两个老千手法虽然高明,但还是有破绽,我上场揭了他们的盖子也不是办不到,何必要费这么多手脚?不就是因为怕在姐姐你的场子里开片(两边开打火拼的意思),让你沾火星吗?所以才绕了一大圈开了个偏方,姐姐你不领情也就罢了,还怀疑我四毛给你掺沙子。姐姐你再想想,我让小徒弟只是过个话给那两个老千的暗桩听,就算有什么事,和你的茶馆又能扯上什么关系?谁还能怪到你的头上?”

    春娘的脸上阴晴不定,一双美目忽闪着,瞬间扑哧一笑,端的是满院生春:“你就是个小猴崽子,就算有事,你姐姐我什么时候怕过。”

    “春娘姐姐,我是真的不想给你招惹是非,又拗不过徐三刀,没办法才出了这么个损招。这两个人可是旗下大爷,驻防丘八,就算不怕,也犯不着趟浑水不是。”(旗下大爷指的是满清的八旗子弟,丘八合在一起念个兵字,所以民间自古对当兵的蔑称为丘八,语出后蜀何光远《鉴戒录?轻薄鉴》:“太祖问击棆之戏创自谁人。大夫对曰:'丘八所置。'“)

    “你怎么知道他们是驻防的八旗兵?”春娘故意问道。

    “第一,他们虽然说的是官话,听不出乡音,但那个庄家每把念叨着绕场三圈,买定离手的时候,都将绕字念成了姚字,口音再怎么改,总有些吐字是变不了的,这口音应该是盛京一带的(沈阳及东三省一带的口音),盛京是哪里?那可是龙兴之地。第二,咱们沔口镇来往人丁虽然杂,但都是行商为主,要么川陕、要么浙淮居多,占了一个富字,偶尔有北方来的,大都是朝廷的人,占了一个贵字。还有一点,这个庄家右手拇指上套着拉弓用的铁扳指,磨痕很深,很有可能是行伍出身。咱们这一省在荆州不就正好有四千人的八旗驻防兵吗。至于这两人穿着打扮和举手投足、神态语气,都不像是行商,也不像是读书人,更不像是官差一流,所以说,这几条归拢在一起我才认定他们是驻防荆州的八旗兵。为了更把稳一点,我才让小徒弟去找你,让姐姐你的法眼给照照真神,又让另一个小徒弟赶紧去打探打探,荆州八旗离这里虽然不远,但毕竟也隔着五六百里地,没有公务,他们不可能跑到沔口来搅场子。而这帮丘八跋扈惯了,狂嫖滥赌的做派来到咱沔口镇,不可能没动静,只要一打听,准保能摸得透他们的底细,那就能将他们的身份和来历猜个十拿九稳了。”

    春娘面上不动声色,但心中却波涛汹涌,都知道四毛古灵精怪,没想到胸中其实藏着这么深的丘壑,这份眼光和这份缜密的分析着实让人暗挑大拇指,但春娘依然有两个疑点要盘盘道:“那你怎么知道他们在场外一定会有暗桩和同伙?”

    四毛淡淡的一笑,眼睛弯弯的闪着光,微露一口小白牙:“姐姐你是在考我的吧?他们虽然是八旗兵有恃无恐,但毕竟是穿着便装来的,又是个生码头,不防万也得要防一吧,不在场子里外埋伏一些火将(和出千者一伙,专门负责动用武力的同伴)来把风和照场子,万一出了状况岂不是吃现亏?毕竟他们也不愿意轻易露了底不是?(意思是泄露身份)。”

    春娘眼中的笑意渐浓,但嘴巴上丝毫不让步:“既然知道他们是八旗兵,你也该听说过这帮王八蛋天不收地步管,派徐三刀的人冒充绿营的人打草惊蛇,就能吓退他们吗?”

    四毛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回答道:“姐姐说的对,但那是在别的地方,要知道在咱们这个地界,分管绿营的督抚可是这帮八旗兵的祖宗,虽说禁赌这个事在军中是雷声大雨点小,但一旦摊到桌子面上来了,总得要杀两只鸡给猴看吧?”

    听完这番话,春娘心中暗叫一声:“怎么把这一出给忘了。”作为沔口镇上数得着的茶馆老板,成天和三教九流打着交道,消息是又灵又快,而且茶客们形形色色,很多公门中人,对于本省的文武大员自然是聊得很多很透彻。

    清朝的部队主要分八旗和绿营两种。顺治初年,清廷在统一全国过程中将收编的明军及其他汉兵,参照明军旧制,以营为基本单位进行组建,以绿旗为标志,称为绿营,绿营兵属于镇守地方的常备军,通常由汉将掌管。

    而八旗兵则属于清廷的精锐部队,也是清初,世祖顺治将首都从盛京迁到北京,本着“居重驭轻”的用兵原则,将八旗精锐半数驻于京城,叫做禁旅。同时亦不忽视对地方上要害位置的控制,在全国各大省会、水陆要冲、边疆海防,派遣八旗长期驻守,以控扼京师以外所有最重要的军事据点,这些外派的部队被叫做驻防。禁旅八旗由皇帝和诸王、贝勒、贝子分统。驻防八旗则由八旗出身的都统和将军统帅。

    因为绿营和八旗长官不同,建制不同,出身不同(八旗之中虽然也有汉军旗,但与绿营相比,也有高低之分),所以驻防八旗常常压绿营一头,很少能尿到一个壶里去。刚刚春娘就很疑惑,冒充绿营兵来演戏,能否惊得走场中这两个老千?但四毛一语点醒了梦中人,春娘突然想到,本省是个特例,绿营最高统帅、总督大人本就是旗人出身,还兼着荆州驻防八旗的都统之职,所以,绿营兵抓八旗兵的赌,在别的地方不灵,但在本省,那一定是管用的。乾隆年间的军队尚还没有腐败和猖狂到敢明目张胆公开聚赌的程度,这也是赌场里那两个老千唯一的软肋了。江湖道上的伎俩绝大部分斗的其实就是个世情和人心,世情看得准,人心拿捏得透,就能四两拨千斤,但没这份道行的就如同隔座山一般。

    春娘看着眼前这个古灵精怪的小家伙,不禁提起了兴趣:“你想过没有,如果徐三刀的手下万一演砸了怎么办?被那两个旗下丘八反咬一口的话,岂不是天大的笑话?”

    四毛叹了口气:“春娘,你今天怎么成了十万个为什么了?”

    春娘一脸茫然:“十万个为什么是什么劳什子东西?”

    四毛自知失语,改用正常的语气说道:“玩官兵抓赌的这种把戏,徐三刀的那套班子又不是头一回了,骗得了别人还骗得了你春娘吗?所以你放心,他们的演技榻不了台,而且保险起见,我也没让他们进场照面啊,只是当着暗桩的面盘马弯弓,故意路出些口风,打草惊蛇而已,暗桩自然会递话进来让两个庄家撤退。”

    四毛的话音未落,春娘突然提高了腔调,笑吟吟的说道:“老没见你了,你爹娘都好吧?走,去姐姐房里吃些点心去。”说着话,伸出一只纤纤玉手拉住了四毛,往前厅就走。

    四毛一愣,但他十分机灵,余光扫见身旁一个生面孔的汉子急匆匆进了院子,往赌厅走去,他心里清楚,这正是被惊着的那条蛇,进去给庄家报信去了,所以春娘才故意打岔,于是乖巧的不吭声,跟在春娘后边演着戏。

    同时,这也体现出春娘茶馆霸气的地方了,赌客愿意的就可以随意进出,本地官差则过门不入,不像别地方的暗局,不是相熟的人带着,根本连场子都进不去。

    看着那汉子的背影消失在门框内,春娘的脸瞬间没了笑意,抽回了手,自顾自往前厅走去。

    “哎,春娘姐姐,你房里的点心还吃不吃了?”四毛拉长了声调。

    “吃你个大头鬼,滚。”春娘嘴里虽然骂着,眼角却飞快的瞥了四毛一眼。

    看着春娘聘婷的背影,刚才手中还握着的软玉温香尤未散尽余热,四毛反背着双手,口里哼着楚腔,一摇三摆的踱着方步出了大院。

第五章 祸从天降() 
四毛的家离聚宝街尚有两三里地,那是一片密密匝匝,参差不齐,一眼望不到边的窝棚区,当地的土名叫流民巷,顾名思义,此处显然是各地流民的聚居区,也就等于后世的黑户区、贫民窟。

    四毛肩膀头上扛着粮袋,右手提溜着一吊猪肉,左手一个布袋子里塞得满满当当,都是他刚才赶着去买的时蔬、油盐等物,一路兴冲冲的赶路,一边还不忘嬉里马哈的和在门前纳凉的街坊们打两声招呼,调侃几句。

    流民巷名为巷,实则连条青石路都没有,一条晴天扬尘、雨天和泥的土路就是他的交通主干道,虽然只是初夏,沔口镇的天气就发了威,天将半黑,正是暑气蒸腾的时候,巷子里家家户户已经开始在门前泼水驱暑,条件好的用竹编的竹床、家境差的或是竹躺椅、或是干脆芦席打地铺,纷纷在道路两边、门前屋后开始占地盘。男人们都是精赤着上身,下面则一条大裤衩子,手中摇着蒲扇,娃娃们则打闹蹦跳,堂客们已经开始将自家的一些吃食摆在了门口,无非是一些稀粥、咸菜之类的,这一副生相长卷图就是沔口镇独有的特色。不过四毛自小生于斯长于斯,见怪不怪,也无心赏奇,他心里惦记的是家里还有一个正挨着饿的老娘,所以游鱼似的从纳凉的大阵中左闪右避,一路滑了过去,在一处残破的茅草屋前停了下来。

    门前一个头发半白,睁着一双浑浊的双眼望着天的中年妇人坐在竹椅子上,衣服虽然很旧,但浆洗缝补得干干净净,整整齐齐,脸上早衰的皱纹爬满了眼角,但依稀可见曾经的秀丽,和四毛十分相像。双手十分灵巧的穿针引线补着件大褂,旁边的矮凳子上搁着一个大簸箩,里面还堆着高高一摞衣服,正是自己的老娘张氏。四毛的老娘自从几年前得了眼疾以后,双眼便基本上盲了,其他的活干不了,就给四邻缝补些破衣服、做一些鞋垫子这类的针线活,在当地被称为“缝穷”,力所能及的贴补点家用。

    四毛看到老娘,收起了招牌似的嬉皮笑脸的表情,将猪肉交到左手上,腾出右手从怀中摸出一个还带着热气的包子,蹑手蹑脚的走到老娘身边,将包子送到老娘嘴边。张氏却犹如双目亲见一般,嗔怪的骂道:“又野到哪去了,还知道回来?”

    “娘,我专门在福记买的肉包子,您先吃着压压饿气,我这就烧火去。”沔口镇的方言将做饭说成是烧火,说完四毛将包子放到了老娘的手上,肩扛手提着一堆东西进了门。

    穿过堂屋,门后是一块大水塘,上下通着河道,虽然说不上沉鱼可见,但也还清澈,这里也是流民巷唯一的公用水源地,因为流水不腐,居户们的吃喝拉撒、浆洗淘米都在此处,如同阿三国的恒河一般,承担着太多功能。天赐这个大水塘,才形成了流民巷现在的规模,所谓靠水而居就是这个道理。

    四毛提着用筲箕装着的菜蔬和猪肉,还掂着个承米的陶盆,径直走到水塘边,蹲在一块青石板旁边,将手上的东西一样样搁在青石板上,开始收拾起来。

    “四毛哥,又有钱了?买这么些好吃的?”一个脆生生的声音响起,隔着几丈远的距离,一名和四毛年龄相仿的女孩子问道。她虽然布衣钗裙,脸上带着菜色,但眉眼清秀,鼻梁高挺,一看就是个美人胚子,只是年纪不大,还没完全长开而已。

    四毛头都没抬,手也没停下,他知道说话的正是隔壁邻居,姓宗,小名燕子,比自己小一岁,也是从小在流民居长大的,不过命却是苦过黄莲,几岁的时候就死了亲娘,不到一年爹就捡了个逃荒的女子回来,又凑合成了一家人,从这个时候开始,燕子就开始遭了大罪。

    后娘刚开始还看着本分,虽然有打骂燕子的时候,不过没有太出格,自从添了个弟弟,燕子挨饿受虐就成了家常便饭,亲爹怕老婆,根本管不了,邻居暗地里都叫后娘作宗婆子,十分蛮横且不讲理。一次燕子得了伤寒,亲爹恰好出了趟远差,在盐船上做船工,宗婆子逮着机会,十冬腊月将燕子赶到柴房里,还不给问医用药,生了歹心想置燕子于死地。亏了四毛娘悄悄送药、送姜汤、送吃的,才救了燕子一条命。可谁曾想被宗婆子发现了,她二话不说,拖着一块砧板摆到四毛家门口,又脱下身上穿的裤子,用刀背剁着裤子,点着四毛娘的名唱着歌的骂遍了四毛全家,连八辈祖宗都没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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