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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否,因着自己这只小蝴蝶的到来,改变了既定的一些轨道和路线?
第九十四章 捉婿的套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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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案是肯定的,虽然方仲永并不知道。
因为他的事,王曾和吕夷简提前撕逼,老人集团当政,吕夷简为复相提前布局,而后老人集团舞弊案牵连人数增加,判罚后黜落人数也增加,很多幸运儿因此补位出线。
沈括就是其中之一。如若他没有幸运杀入殿试,那么就不会遇到此番殿试的《天象论》,这种简直量身定做的科学范儿策论题目,也就难以写下灿烂篇章,提前开启他的仕途之路。
……
远在千里之外的王安石收到王子月的家信,又看了看手中张家寄来的书信,直是一声长叹。
家中父亲的身子渐有了些起色,只是请医问药一直不断,到底那次为马祸所伤,伤了根本。
不料小妹的婚事,竟也如此坎坷。遇到了这等事,自然也怪不得张家,对救了小妹的方仲永和柴麟,王安石更是内心感激的。
只是,听小妹的口气,此生就是如此了么?似是不打算再嫁了。
此番方仲永高中状元,榜下等着捉婿的大人物们自然不少,小妹啊小妹,为何你偏偏喜欢上这么一个人呢?
王安石想着,轻轻将那几页信笺,放在桌上。
一缕缕风吹过,纸片呼啦啦的响动。
同一天明月下,王子月正对着一件手工扁簪花儿打上面的绢花针黹。
马二丫陪在旁边,看着王子月用结绳手法,将一股股的线打上去,手中丝线分作无数层次,打的花样儿好看的让王子月羡慕不已。
“月儿姐姐,”马二丫痴痴看着王子月手中的鲜亮活计,忽然露出可爱的小虎牙,傻傻一笑:“这个结绳花朵儿扁簪送给我行么?”
“当然可以啊。”王子月一边迎着月光,继续手中彩色丝线结绳的飞舞,一边和马二丫聊着天。
“这些花样子,是仲永哥哥的那本维密天使配件的小册子上画的吧?真好看啊,仲永哥哥真是二丫见过最有才华的男人了呢。”马二丫双手托着腮帮子,对着天上的月亮看一眼:
“月儿姐姐,仲永哥哥中了状元,估计这几天里,就会有人要捉他做女婿了,你说,会有一位怎样的小姐,有福气嫁给仲永哥哥呢?”
王子月听完此言,忽然默默停下了手中活计。
她没有说什么,只是也把目光,看向了那明亮、皎洁、安详的月亮。
……
方仲永和沈括对饮甚欢,方仲永略略觉得有些饿了,而后,挑起手边食盒里的一块夹肉莲藕,放进嘴里。
忽然,身后的司马光啪的一下,拍到了方仲永背上。
方仲永未及防备,一个用力不慎,咬到了自己的舌头。
好疼——,方仲永的表情瞬间显得很是痛苦。
沈括和司马光见他如此,都急忙俯下身子问他,是怎么回事。
方仲永忍着舌头上的疼劲儿,支支吾吾了半天,不料话还没说清楚,一滴血就从唇边滴落下来。
“有毒——有毒——有人下毒——”司马光用浓浓的泰州口音,第一个高呼起来。
这一高呼不打紧,整个琼林宴上的人,目光都刷一下聚焦而来。
鸿胪寺的官员,礼部官员,殿前司的禁卫军护卫们,一下子呼啦啦围上来。另外一边,一大群太监呼啦啦围住了赵祯,表现出“救驾”的坚定决心。
方仲永十分无奈的张开嘴,款步上前,拱手一礼,回禀道:“陛下稍安,饭食中无毒,微臣只是咬到了舌头,方才见血。”
下面的新科进士们个个再次憋住笑,内心都拍桌子大笑的笑出了内伤。
赵祯见方仲永唇边带血,心中一种莫名的心痛,连忙下令传唤太医。
不多时候,三五个太医呼哧呼哧的蹿上了琼林宴,一个个轮流给方仲永诊了一遍脉。确认无事后,才用了一些药粉,处理了一下方仲永舌头上的伤口。
沈括略略有些尴尬的羞涩坐在方仲永旁边,司马光则面不改色的乐呵呵目睹了整个乌龙过程,对周围的目光表示没有丝毫鸭梨。
富弼、尹洙、欧阳修等考官坐在一起,陪坐于赵祯下方,开始了新一轮对谁会招婿到方仲永的热烈讨论。
“关扑么?我压富弼富大人你行,”欧阳修两杯下肚,快乐似神仙,发挥醉翁的大嘴巴模式,开始撮合捉婿的事儿。
“这,并不知小女的意思,也不知这方状元的意思——”说者无心,听者竟自己觉得颇有些意思,开始思考可执行层面的问题了。
“这还不简单,明儿个游金明池,富大人让富姑娘坐在池边那金明楼上面,看一看方状元,若是小姐觉得中意,我与醉翁去说媒,他还能不给我们俩主考官这个面子了?”尹洙说着,哈哈一笑,捋一捋胡子。
赵祯的目光一直在方仲永身上,想了又想,还是将方仲永叫到近前聊聊天,方是自己的心意。
方仲永被小太监引到赵祯身旁,头顶流苏坠玉的金红色宫灯相辉映,照的灯下的人儿十分明亮。
赵祯叫人取来那天方仲永递上来的奏章,轻轻对方仲永耳语道:“方爱卿,这折子写的极好,朕已经着人誊抄,并发放该《地震手册》给受灾地区,希望普及。”
和着巨大的歌舞声,方仲永一礼,很轻的回了一句:“谢陛下赞赏。”
赵祯摇一摇手,示意方仲永靠近他一些,再靠近他一些。
方仲永遵命招办。
“方爱卿啊,朕想给你个实职差遣,但还想听听你自己的意思,你想去何处任官?”赵祯半玩笑,半认真的用一种征询意见一般的口吻,问向方仲永。
“微臣一切遵从陛下安排,不敢逾越。”方仲永按照礼制,客气谦辞。
“说罢,只是说说你的愿望,具体如何差遣,还在于朕。朕想听听你的想法。”赵祯的语气十分和气。
方仲永思考了一下年代,算了算,宋夏战争毕竟近在眼前了,自然还是去工部可以执掌匠作的部门,或者兵部可以管理将帅选调的岗位了。然并卵,怎么说呢?
总不能说,啊,因为小方我是穿越来的,了解历史走向,我想去管工部匠作的地方赶快造出地雷、炸弹,管了兵部的将官派遣,将适合的人,放在适合的岗位上吧?
正当方仲永犹豫不决时,却听得赵祯哈哈大笑起来。
第九十五章 金明池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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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不会让你离开朕身边的。”大笑过之后,这句霸道总裁式火力全开的话,赵祯说得格外云淡风轻。
方仲永浑身掉了无数鸡皮疙瘩。
刻题名碑和赴金明池这两项盛典,在接下来的两天里,也是进行的有条不紊。
今科进士们穿得光鲜亮丽,走在金明池畔,接受广大围观群众的注目礼和各种点评。那场景,简直如若后世知名小鲜肉影星驾临某处时,人山人海的情形一样。
无数年轻的女孩子们,挤在长堤上,隔着禁卫军的人墙,带着星星眼向这边争相观看着,“公子——公子——”的呼唤声此起彼伏。
……
“哎,你踩了奴奴的鞋子。”
“哪个厮方才偷偷扯了奴奴的裙子?”
“快看,最前面那个就是方仲永啊,好年轻英俊的状元郎啊,我们一起叫他一声,让他向这边看看啊——”
“哎,奴奴看他不太阳刚,奴奴喜欢后面那个探花郎,方面隆准的,一看就是富贵相,放佛叫做司马光?”
“那厮哪有状元郎那般秀气好看,你什么眼神啊?”
……
这群人之外,河堤上还有一群扯着大横幅,摆摊挑扁担卖零食的,也是格外抢眼。
各式横幅,在喧天灯火下字迹分明:
“状元都吃的柳絮糖——最好吃的柳絮糖”,这是柴麟搞过来卖柳絮糖的;“方官人科考面——应考必备,风味佳品”,这是书院那帮买过方仲永“方便面”的二道贩子……
整体而言,琳琅满目。
当然,此时在执行礼仪的方仲永没看见的是,柴麟同志这位奸商,已经包了对面金明楼上一间雅座,大为推销他的补脑产品。
“这是一款极有效的补脑产品,名唤‘脑白金’,看到楼下状元郎没有,正是长期服用了我这款产品,晚上不瞌睡,白天睡得香——”
柴麟对着一众土豪老板口若悬河,忽然,看到一众老板目瞪口呆的样子,好像哪儿哪儿不对?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改口道:“白天不瞌睡,晚上睡得香,身体倍儿棒,吃麻麻香。下笔都是璀璨文章啊。”
背完了方仲永给他的一张宣传语,柴麟略略有些语塞,好在诸位老板已经开始关注了产品本身了,他们这个拿去试着喝一喝,那个拿去试着喝一喝,像是要沾一沾神童状元喜气儿似的。
隔壁两间雅座里的气氛,就和这边全然不同了。
第一间里,尹洙、富弼、欧阳修等人正围坐在一起,讨论新上台的宰执们。
出乎意料,赵祯没有选择韩琦所说的,“正臣”“能臣”两类中的任何一类,他用自己的迷之用人方式,提拔了新一批的庸臣。
老人集团的各位宰执,被撤去差遣,富贵闲人,大都加一个如若彰信节度使、同平章事一类的虚衔,拿着俸禄养老。
古往今来,大宋的文官,是犯错最不用负责任的群体,由此也可见一斑。犯了错,大不了,变成个虚衔拿着钱懒散此生。
唯一例外的是陈尧佐,他被派出京城,去郑县辅郡当地方官,并带着一个老高老高的头衔——淮康节度使,同平章事。陈尧佐老人家,此番出了京城,就死在了外任路上。
从这个处理来看,基本上所有的人都能推测赵祯,对于科场舞弊一案,最终认定的责任祸首是谁了。
“下台了老人集团,又上台一群庸碌无为,靠哭哭啼啼上位的。你说说咱官家的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欧阳修一边伸出手,提一提身旁的酒壶,一边发挥了言官风格的玩世不恭,调侃道:
“‘龙图双泪落君前’,陈执中那老小子,抱着官家大腿哭,哭成了宰执,真是千古奇闻,荒谬。”
尹洙也跟着嬉笑道:“可不是么?可惜啊,这老小子入两府刚刚三十几天,就一命呜呼了,现在空出来的地方啊,我看,**成又是吕夷简的了。”
“你我仁兄,再加一把劲儿,把范相公从外任捞回京中,你看有没有把握?”欧阳修继续探问着,又将头偏向富弼一边。
富弼却心不在焉的嗯着,挂念着旁边雅座的自家姑娘,此刻看没看中方仲永这位今科状元郎。
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在方仲永原先那一世的历史上,富弼身为晏殊榜下捉到的女婿,坚持了榜下捉婿的优良传统,后来,他慧眼识珠为自己的闺女捉到的女婿,正是大宋第一名臣王安石。
然而现在,富弼心仪的人选,竟神奇的变成了和王安石同庚的方仲永。
好吧,富大人,你的眼光真是棒棒哒。
然并卵,方仲永的目光,此时正在河边那一群围观的姑娘们中不断的扫描,飘摇,寻找。
略略有些失望。
他期待的那个人,他期待的那个身影,那个微笑,似乎并没有在这个他人生的小巅峰上喜庆出现,锦上添花。
她不想看看自己风光潇洒的样子么?
还是她来了,看错了,没有看到呢?
方仲永看的没错,折依然确实没能前去围观金明池畔的盛典。
因为柳月娥和陈季长,再次爆发了家庭流血冲突。两人在家,打的那叫怎一个鸡飞狗跳好形容。
折依然前脚垮进陈府后院,陈季长以及他身后的一只甩过来的扫把,就直挺挺飞过来。
折依然只得任由陈季长躲在自己身后,而自己略略腾空,接住了那只行凶的扫把,然后,轻轻放在一边。
“月娥,别扔了,是我。”折依然对着房间内说着,一步步向里间走去。
房间里瞬间安静了下来,折依然走进里间,看见泪眼婆娑的柳月娥,正用被子裹着自己,头发披散下来,一脸脆弱无助的哭泣。
男人的爱怜,终归不会因为你的相貌,你的本事而改变。你越打闹,越痛苦,却越又能如何呢?他不爱你,你的一切都是错。奈何木已成舟,是否就真的无法改变了呢。
折依然心中暗暗为柳月娥叹息,她唤过柳月娥的婢子,端了水盆子过来,自己浸湿了帕子,为柳月娥轻轻揩脸。
忽然,柳月娥抓住了折依然的胳膊,她的泪水犹在眼眶里打转,却定定说了一句话:“依然,我想,离开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