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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帮将领赶紧点头。
“那就都抬过来吧!”
杨丰说道,首先他一挥手,身后两名卫兵抬着一堆酒瓶子过来摆在大堂上,这是女武神上的,被他全划拉了过来,就在同时那些将领们也各自把他们手下搜罗的类似东西抬进来,一箱箱一筐筐搞得就像杂货市场一样。
杨丰很满意地看着,突然间把右手往虚空中一伸,紧接着凭空拖出一个齐胸高,一抱多粗的绿色铁皮桶来,然后又往里一伸,又拎出一个看似大抽子的东西。他拿手下递过的斧子和凿子敲开桶上一个小盖,把抽子伸进去之后,随手抓起一个巴掌大的小酒壶,把壶口放在抽子的口下面,很快抽出里面清澈的液体灌满酒壶。
这时候一种浓烈怪异的香气扩散开。
而杨丰则在一片茫然的目光中拿过一块破布,直接塞进酒壶的口里,又小心地擦净外面沾着的那种液体,示意看热闹的人后退。
就在众人后退时候,他拿出他那个神奇的自来火,打出火苗点燃垂下的布条,然后狠狠地把酒壶砸向对面墙壁,带着火焰的酒壶瞬间在上面撞成碎片,还没等人们反应过来,恐怖的烈焰骤然升腾起,就在毫无可燃物的石头墙壁上熊熊燃烧起来。
“如果咱们的每一个水兵身上都带一个这东西,到了战场上会怎么样?”
在一片惊悚的目光中,杨丰得意地说。
好吧,这是一桶印刷用的稀释剂。
原本最好是汽油的,但这年头桶装汽油很稀罕了,加油站很好找,可那个得插卡,倒是被他很惊讶地发现,自己的大帅府居然就可以直通一家印刷厂,那稀释油墨的香蕉水一桶桶成排摆在那里随便搬就行。
这东西也是可以做**************的,而且这个实际上比汽油更凶残,因为它的挥发性远超汽油,也就更加容易形成爆轰效果,更的是可以补充他手中手榴弹的不足。手榴弹不可能给士兵装备,但香蕉水******却可以人手一个的,砸到清军战舰上效果远超手榴弹,后者不可能炸沉一艘战舰,但这个就算扔在女武神上,也有可能变成灾难。
第十八章 炮轰杭州()
“妖人?一群奴才!”
杭州将军丹岱鄙夷地说道。
他率领的三千旗军刚刚到达这里,还没平叛先把老百姓搅了个鸡飞狗跳,这些家伙在杭州早已经是恶名昭彰,当年曾经干过拿西湖放马的壮举,至于其他放高利贷,抢老百姓东西,霸占人家妻女房产之类都是家常便饭,康麻子这几年民族融合也开始给他们套笼头了,正感觉压抑难受呢,现在终于可以舒舒筋骨了。
三千旗军刚进宁波就闹出十几起强jian案,上百起抢劫事件,现在知府甘国璧正跪在他面前,求主子们开恩收了神通吧!
当然祸害老百姓的也不光他,浙江提督赵宏灿就坐在他下手呢!
他是赵良栋的儿子,他爹刚死没几年,也算得上是忠良之后,将门虎子,当然这是对康麻子而言,他的军队纪律相比旗军来说也是半斤八两,这年头不打仗当兵的没法发财,但一打仗就是大炮一响黄金万两了,这万两黄金说白了都是抢的,这一次是平叛,没有敌人可抢,那也就只能抢老百姓的了。
说实话这是没交战,一旦交战了砍老百姓脑袋冒功这也是必须的。
这都是规矩,这些将门世家出身的都是很守规矩的。
除了他俩之外,黄岩总兵徐九如也率领水师的数十艘战船几乎同时到达,但可惜到达后一头扎进了象山湾,躲在里面不出来了,别说反攻定海了,就连镇海这边他都不敢来。
他又不傻,施世骠手上的水师比他强多了,都被人家打得全军覆没,满海面都是漂浮的死尸,他过来时候还捞起好几具,就这情况他跑去强攻定海那不是自杀吗?
他的理由也很简单,得准备好破妖法的利器,比如说马桶,大粪汤,女人的月经布,
呕……
不过这个理由还是很合理的,定海水师幸存官兵无不竭尽全力地描述那妖人是何等厉害,隔着好几里路手一指,就看见一道妖火飞来,然后一艘战船就被烧成灰烬,更兼手下妖兵人人皆会是雷法,手一扬就是一记妖雷,这边就死尸枕籍了,要不然他们怎么败得这么惨呢,不是他们不拼命,而是敌人太厉害了。
实在是臣妾做不到啊!
“大帅,卑职觉得徐九如此举还算老成持重,想施世骠也是一员悍将,施靖海忠良之后,定海水师也是久经战阵,此次却一战尽墨,定然是妖人法术厉害。且徐九如所部水师兵力尚不及定海,保船制敌以待援军也不失为上策,想那妖人也无路可逃,倒也不争一时,待得各路大军齐集,我等再杀将过去一举荡平寇巢。”
赵宏灿说道。
他不是丹岱部下,杭州将军管不着绿营,绿营只归提督和上面的总督管,这一次闽浙总督郭世隆还在福州,这时候估计还没启程北上呢,但徐九如却是他的部下,一旦贸然出战,兵败肯定是他的责任,战胜则是丹岱指挥有方,毕竟按照级别,这家伙才是这里的最高长官。
丹岱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其实他也明白,绿营不会在这时候进攻的,现在北京的万岁爷连定海失陷的消息都不知道呢,表现给谁看呀?过几天万岁爷的圣旨到了,然后大军云集一战克定海诛杀妖人,再把消息传回圣上耳朵里,那时候就成了圣上一声令下将士们奋勇争先,最终大获全胜了,这样圣上就高兴了,圣上高兴大家也都高兴了。
反正水师不打赢,他的骑兵也不能飞过去,哪怕有人挑毛病也挑不到他头上,既然如此那就等着吧!
想到这里,他又看了看跪在地上的甘国璧,忍不住叹了口气,然后尽量和颜悦色地说道:“贵府起来吧,将士们也的确闹得太不像话了,我会严加管束的,说起来他们也是来保护百姓免遭妖人戕害的,那是随时都有可能要为圣上尽忠的,有些时候你们也多担待些。”
下面跪着的甘国璧一阵无语,我们这儿还没遭妖人戕害呢,倒是被你们祸害得不轻,但他也知道丹岱也就那么一说,那些旗军不会有什么改变的。反正作为知府他已经仁至义尽了,这些混蛋强jian妇女也强jian不到他老婆头上,他操那闲心干什么,人家是主子,汉人就是奴才,既然是奴才,那就得有做奴才的觉悟。
于是第一批到达的近两万大军居然就那么隔着十几里的海面和杨丰玩起了对峙,陆地上满汉两军齐聚宁波府,无聊地玩着扰民游戏,水师同样躲在象山湾内不出来,同样无聊地骚扰着宁海等地百姓,而且好像都对他们的生活颇为满意,一点儿主动进攻的心思都没有,搞得杨丰颇为郁闷。
这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他很清楚几万清军水师正在源源不断赶来,对他来说最好莫过于对手采取添油战术,来一批和他打一批,而不是最后完成集结一拥而上围殴他,但现在这个徐九如狡猾得很,明显就是这么打算的。
当然,杨丰并不知道徐九如不肯进攻主要是给他准备马桶去了,但不论什么,这都不符合他的利益。
要知道多拖一天,他的失败风险就增大一分,向南温州,台湾,福州,向北崇明,松江,瓜洲等各地水师都在源源不断赶来,不用多了,拖上半个月时间他就得在海战中迎战至少四倍甚至五倍于己的敌人了,那时候他那些武器还能不能压倒清军的数量优势,这个真就很难说了。
所以他得想办法把这些家伙逼出来。
拿个锥子狠狠扎他们一下,只有扎疼他们,而且是很疼很疼,才能逼得他们最终失去理智。
“杨,你这是在干什么?”
华莱士好奇地问杨丰,他身旁的码头上,十几名士兵正抬着几个木头箱子登上女武神,此时这些人都已经没了发辫,但披散开头发又不方便,长度也没长到可以挽成发髻的地步,干脆一人头上包块布,看着就跟太平军一样,只是因为时间仓促,还都没来得及换新军服,所以看上去依旧土得掉渣。
“走,跟我去趟杭州。”
杨丰很随意地说,就跟说一块儿去喝酒一样。
“杭州?我记得那里属于你们敌人的控制区吧?”
华莱士愕然说道。
“对啊。”
杨丰依旧很随意地说。
“天哪,难道您是准备去投案自首?”
华莱士不无挖苦地说。
“不,我要去给他们送礼!”
杨丰一本正经地说。
他是要去炮轰杭州,当然炮轰的目标是驻防城,或者也叫旗人城。
丹岱正率领杭州驻防旗军在宁波等着和他开战呢,他跑去把这些家伙老家轰了,把他们的家里老老小小给弄死了,他就不信这么凶残的刺激下丹岱还能坐得住。就算他能坐得住,他手下将领和士兵也不干,这些人老婆孩子可都在杭州驻防城,那里有近两万老老小小呢,万一杨丰不断炮轰下去,他们打完仗回去估计也死干净了。
在郭世隆还没到达前,丹岱就是前线最高指挥官,实际上哪怕郭世隆来了,这里也是他的官最大,逼迫徐九如出兵那还不是很简单,反正后者不过是个汉军旗人,而他却是正统的满州贵姓,徐九如敢不听话就是一句战场抗命剁了也就剁了。
可以肯定只要炮轰杭州,多轰死几个旗人,那么丹岱必然逼迫徐九如出战,反正就算战败死的也是汉人绿营,但要是让杨丰闲着无聊炮轰杭州死的可就是满人了。
只不过这种活儿得杨丰亲自出马才行,他当然不可能让女武神的前膛炮干这种活儿,就那些射程两公里的前膛炮实心炮弹能有个屁用,他有东西,但这种东西得他亲自操作。
紧接着女武神悄然驶出了舟山港,现在这一带海上是他的地盘,到处都是巡逻的疍家海盗船,这艘大帅座舰畅通无阻地向北直奔钱塘江口,入夜时候到达绍兴外海,再往前就不能走了,很容易暴露的,杨丰这一次是偷袭而非强攻,所以必须尽可能地保密。
“杨,这是什么?”
华莱士愕然地看着从船舱走出的杨丰和十几名士兵,这些士兵中间有一个人扛一根粗铁管子,另外还有两人扛着用途不明的奇怪东西,剩下十人一人后面一个背篓,背篓里固定着四个同样奇怪的东西,纺锤形,后面还带着四片小尾巴。
“秘密!”
杨丰很坦诚地告诉他。
然后在华莱士忧郁的目光中带着手下迅速登上一艘小艇划向岸边。
好吧,这是一门八二迫击炮和三十发炮弹,但不是普通炮弹,而是很凶残的杀伤燃shao弹,他准备把这三十枚炮弹全砸在杭州的旗人头上。
这艘小艇很快驶入曹娥江,紧接着钻进繁密如同蛛网一样的水道中,在夜幕掩护下向着杭州悄然划去。
第十九章 民族融合的喜人成果()
杭州,驻防城。
舒禄拄着拐杖,步履蹒跚地从屋里走出来。
年纪大了,觉睡得少,每天这个时候他都准时起来,拖着当年打嘉兴时候伤了的腿,在院子里坐一坐,回味一下当年的美好时光,唉,那时候真是好日子啊,江南的花花世界想怎么抢就怎么抢,那些汉人女子想怎么干就怎么干,干完直接一刀结果了,那是多么爽利。
可如今,想干也干不动了!
他有些贪婪地看着对面屋子里,小解的孙媳妇在灯光中玲珑的身影,隔着一层窗户纸是那么清晰,还能听见重孙子被惊醒的哭声,这也是他每天早起的主要乐趣。
“唉,一代不如一代了!”
莫名间他想起了刚刚调往宁波剿匪的孙子,忍不住叹了口气感慨道。
就在这时候,天空中突然传来一声怪异的呼啸,他愕然地抬起头,随着呼啸声的由远及近迅速低下来,下一刻他孙媳妇和重孙子所在房间,骤然间变成了一团烈焰,在房屋的四分五裂中无数耀眼的火星就像迸溅的铁花射向四面八方,几乎每一点火光落下后,都会变成熊熊燃烧的火焰。
“敌袭!”
他下意识地扑倒在地,发出撕心裂肺地尖叫。
几乎就在同时,整个沉睡的驻防城,甚至整个杭州城,都被这突如其来的爆炸声惊醒了,人都慌乱地爬起来,愕然地看着城中多出来的火光。
“怎么样?”
钱塘江南岸一处略微凸起的高地上,站在架好的迫击炮旁边的杨丰,手拿着炮弹问他身旁一名手下,后者正举着他的望远镜盯着对岸杭州城,盯着城中那突然多出来的火光。
“对,正中旗下营,要是再往南个百十步就更好了。”
这名杭州城内长大的士兵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