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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若虚一摸厚度心里就知道了大致的数目。会子的最大面额是三贯钱,张宪给他的这一沓最少有一百张,也就是三百贯。按照当时的物价来说,三百贯钱确实够他这一家生活一段时间了。省着点儿花的话,用一年都没问题。
迫在眉睫的经济问题解决了,李若虚心里最大的一块石头算是放下了。把会子交给老婆放好,告诉妻子自己将要跟随以前的老长官重归军队,家里的一切都交给夫人打理照料了。
知道丈夫即将远行,作为妻子的肯定舍不得。但眼前这种半死不活的日子也确实过得艰难。丈夫终归是大男人,是要干大事业的,一个贤惠妻子是不应该拖男人后腿的。李若虚的老婆默默地提即将远行的丈夫收拾行装。李若虚就问张宪,你怎么让徽州府的知府同意我走?
张宪说:“也没什么特别的好办法,我上门去找他!不信他当着我的面还敢说不放人?”
李若虚吃了一惊,牛皋笑了,“我的李参军,现在的张宪可和你以前认识的张宪不一样了。你就等着好消息吧!”
张宪狠狠瞪了牛皋一眼。他就发现这个老牛自从见了李若虚之后,总是有意无意的想掀自己的底牌、揭自己的老底。都五六十岁的人了,怎么还是这么不知道轻重?
张宪瞪他,牛皋只管嬉皮笑脸。张宪也不能因此和他翻脸,只好绷着个脸不理他。站了一会儿,看李若虚的老婆跑来跑去、忙里忙外的,也没有个做饭的意思。现在都快到晚饭时间了。
中午只是啃了点儿干粮,晚饭总不能再吃干粮吧?张宪叫李若虚一起出去喝酒。李若虚为难的看了看老婆,李夫人通情达理的立刻表示了支持,“去吧,你们多年未见,好不容易见面了,就到外面喝酒好好庆祝庆祝。”
张宪、牛皋、李若虚、蛮牛带着两个亲兵出门去喝酒,马文带着其余亲兵留到李家照看。李若虚的老婆怎么给这些人准备晚上饭不提,再说张宪。
六个人出了李若虚的家,刚往大街上一走,迎面就碰见一队大宋官兵!张宪嘴角动了动,脚下一拐弯,他那意思是不想和军队这些人有什么交流。哪知道他这边想回避,那边还不让了,“站住!说你的听见没有?再不站住就要放箭了!”
这帮人可真横!张宪暗暗咋舌。其实这在当时的军队中是正常情况。除了岳家军的纪律稍微好一点儿,其他几支大护军在抗击金兵的同时,对老百姓也造成了不少痛苦。当兵的,在那个时代是拥有某些特权的!
眼看这队当兵的直奔这边来了,张宪撇着嘴一笑,双手一抱站在原地等着对方过来。
(本章完)
第168章 厢军拦路()
从远处看来的这帮人像是官军,等走近了仔细再一看,他们还是大宋军队,但却不是像岳家军这样的正规作战部队。这伙儿人是厢军,也就是地方武装,俗称民兵或者民团。
像《水浒传》上的武松发配、林冲发配,反派们骂他们贼配军,其实就是参加了厢军。厢军,属于地方编制,其实就是一群没有战斗任务,平时从事各种劳役的一帮人。是一群出苦力打杂的。
这帮人平常也穿着大宋的军装,款式什么的和正规军都是一模一样,只有当兵的手里拿的武器不一样。正规军的刀枪磨得锃亮,每个人配备完全按照作战需要。但厢军不一样。厢军有的拿着刀枪、有的扛着铁锹耙犁,他们是劳动工具和战斗武器掺杂着来。
张宪、牛皋是什么人?这二位都是岳家军里有名的上将。尤其是牛皋,一看见来的是厢军,当时就把嘴撇起来了。他看不起这帮人。但就是这么一队被牛皋看不起的厢军,在不知道对方身份的时候,表现的就是盛气凌人,完全不把普通人当回事儿。
这队厢军大约有一百来人,过来就挡住了张宪他们的去路。“站住!你们是干什么的?从哪儿来要到哪儿去?”领头一个队正模样的人歪头看着张宪、牛皋,就像在审视罪犯一样。
张宪、牛皋当时就让气坏了,尤其是牛皋,性如烈火,哪儿受得了这种闲气?迈大步走上前伸手指着对方是怒声呵斥:“你叫什么名字?是谁教你如此和大人说话的?你算个什么东西,敢问老子去哪里?去把你们指挥使叫过来,让我问问他是怎么教你们这些兵的?”
那队正一听就愣了,这人好大的口气!一张嘴就要见我们指挥使?有心发作吧,他又被牛皋的气势所慑,不太敢发这个火。眼睛一扫,队正一眼看见了李若虚!这被看押管束的李若虚怎么出来了?“李若虚!你去哪儿了?是谁让你跑出来的?”
李若一不慌二不忙,神态平和的看着队正,就他这态度就让张宪欣赏不已。要换个旁人,说不定这会儿都让吓得站都站不稳了。但人家李若虚却不光站得稳,还是神态轻松。这就是大气!
张宪既然是接李若虚来了,李若虚的事情他当然要负责,包括应付眼前的局面。张宪冲着那队正拱了拱手,“这位兄弟,我请李参议出去饮酒。怎么,李参议现在连喝酒也不允许了吗?你要说不允许,我现在就带着李参议去到你们知州大人的府里去喝酒!”
张宪的口气有点儿大,队正有点儿懵,他不知道眼前这几个人到底是干嘛的。这个说要见指挥使,那个说要去知州府里喝酒,这是一帮哪儿来的大神?
张宪一看唬住对方了,拉着李若虚就要走,那队正又拦住了去路。张宪火儿了,牛皋也恼了。“你要如何?”牛皋手摁佩剑,怒瞪对方。只要这家伙再敢说话不敬,或者说是做出什么危险的动作,牛皋上去就把他砍了!
队正退了一步,望着牛皋的样子有点儿迟疑,他不知道是动手好呢,还是不动手的好。不过,他不说点儿什么似乎也不合适。“朝廷有令,李若虚徽州羁管。没有朝廷的圣旨,李若虚不得离开徽州贬所半步!李若虚,请立刻回到贬所!”
“小子,我说你还来劲儿了是吧?”张宪用手一指那队正,伸手他把剑拔出来了,“我要是一定要带李参议走呢?”
队正一愣,李参议?知道李若虚当过参议官的外人可是没几个,这几位看着就像军队中人,这位还能一张嘴就说出李若虚过去的官职,这帮人的身份可就值得他多考虑了。
当然,面对张宪的出鞘的宝剑,队正并不是特别的害怕,他身后有一百多弟兄呢。就算这些人上了战场没什么战斗力,平常欺负个人、打个架什么的,还是很能干的。
队正退了两步,对着张宪点了点头,“我说这位兄台,能不能报上你的贵姓大名,说说你是干什么的?就算你们要带李若虚李大人去喝酒,总得给兄弟一个交代吧?兄弟就是负责这徽州砭所安全的,你要是不给个交代,兄弟可没办法向上峰交差。”
人家说的在理,张宪当然也不能不讲理,不就是报个名字职务嘛,这有什么可怕的?
“某姓张名宪自制法。是我大宋龙神卫四厢都指挥使、阆州观察使;这位姓牛名皋自伯远,是大宋荆湖南路马步军副总管、宁国军承宣使。呃,我们现在闲赋在家。”
张宪介绍完了才想起来,自己和牛皋现在已经被赵构给双开了,他们没职务了!张宪从来就不屑于干拉大旗作虎皮这种打肿脸充胖子的事,没有职务就是没有职务,虽然说出来有点儿尴尬,但他还是没瞒着人。
“啊,您二位就是张宪将军和牛皋将军?哎呀,原来是二位将军驾到,在下态度蛮横轻慢了二位,请两位将军原谅!”说完是抱拳当胸、一揖到地。
张宪一看,嗯?这人态度怎么转变的这么快?眼看人家弓着个身子不起来,说不得他就得上前双手相搀,“快快请起。这位兄弟,你听说过我们?”
“岂止听说过?张宪和牛皋是岳元帅的左膀右臂,屡次大破金兵。我们这徽州厢军早就传遍了,在下也不知道听说过多少回。二位将军,你们怎么到徽州来了?”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听说此人是自己二人的粉丝,牛皋当时就把心放下了,“呵呵,我和张宪听说李参议在徽州过得挺不如意,就过来看看能不能帮帮他。毕竟以前都在岳元帅帐前效过力,听说老友受苦我们俩真的是于心不忍呀。”
“二位将军高义,邱某佩服!不过两位,李大人毕竟是朝廷下命令在徽州羁管的,您二位要是想救李大人,恐怕还得去我们指挥使和知州大人那里打通关节才行。”
(本章完)
第169章 路遇指挥使()
邱队正让张宪牛皋去找厢军指挥使和徽州知州,只有这两个人同意了,他才能放过李若虚。
张宪告诉邱队正,你说的这两位徽州军政长官我肯定会去找,但现在我却要带李参议去找个好地方喝酒叙旧。等我们喝完了酒,有空的时候自然会去找指挥使和知州讨说法的。怎么样?喝酒你让不让我们去吧?
“不敢不敢,您请。”厢军队正讪笑着让开了路,“只要不出徽州城,您想去哪儿喝酒都行。”
一帮人出了砭所,找到城里最大的酒楼要了两桌上等的酒席。李若虚虽然是在砭所生活清苦,但在酒席宴上仍然保持了应有的风度,并没有像饿死鬼投胎一样见着大鱼大肉猛吃海喝。倒是蛮牛仍然保持了其一向的风格,逮着烧鸡、烤鸭使劲儿的往嘴里塞。
张宪、牛皋和李若虚边吃边聊,谈古论今、畅谈国际形势,席间气氛轻松愉快。张宪要的酒菜充足,李若虚在谈话间隙,也吃到了一年以来的头一顿美食。
一顿酒饭,让张宪对李若虚有了更进一步的了解。他发现李若虚这个人相当了不起,对当前的许多国际大事都有他独到的见解。比如南宋和金朝之间的关系、再比如南宋和蒙古、金朝和蒙古、南宋和日本,有不少见解甚至让张宪都有一种眼前一亮的感觉。
通过这顿席前的谈话,张宪对于请李若虚给自己当军师的想法更加一发不可收拾了。眼前这位大才要是被放过了,他自己都不能原谅自己。
“李参议,岳元帅虽然被屈含冤而死,但金兵却仍然在侵略我大宋。我大好河山竟沾染腥膻!张某,立誓在有生之年一定要把金贼赶回长城以北,光复中原、恢复我大汉江山!然,张宪虽有此心却常有惶恐之感。李参议,能否助我一臂之力共讨金贼?”
李若虚肃然起敬!“将军。”拱手行了一礼,“适才听了将军所言,令若虚佩服至极。将军开头就说岳元帅被屈含冤,但却没有一句话说的是如何为岳元帅报仇雪恨。您说的那些话,全都是讨伐金兵恢复山河之言。此乃大义!”
“将军高义,若虚佩服的五体投地。如有可能,某甘愿为将军扛刀牵马,追随将军为恢复我汉家山河效死!”
不经意间,张宪竟然得到了李若虚这位胸有城府、饱经世事沧桑的大文士的推崇。由此不得不说,张宪此人的运气,真的是好到了逆天了!
吃完了饭,张宪带着李若虚沿着大街散步,打算买点儿纪念品了什么的带回去。大老远的来一趟徽州,要是一点儿本地的特产都不带,岂不也是一种遗憾?
刚走出一家成衣铺,大街上突然响起了马蹄声。蹄声嘈杂而急促,以极快的速度往这边来了。张宪停住身形抬头看,就见有一队骑兵风一般来的已经到了眼前。领头一员将,浑身甲胄、头戴钢盔,胯下一匹乌骓马。到了近前,马上将领一勒缰绳带住了战马,“吁——”
张宪抬头打量打量骑马的将军,并没有说话。他不认识这位,摸不清对方的底细,不知道怎么搭话。
骑马的将领翻身下了马,一抱拳,“请问,哪位是张宪将军?哪位是牛皋将军?”
张宪心里一翻个,这家伙认识我?但看对方似乎是没有恶意,说不得就拱了一下手,“这位将军请了,某就是张宪、这位就是牛皋。不知将军找我二人所为何事?”
此人闻听之后,盯着张宪上下打量,从头审视到脚;又看牛皋,也是从上看到下。就在牛皋堪堪要发怒的时候,这员将领展颜一笑,“呵呵,传言中张宪、牛皋是岳家军的顶天白玉柱,今日有一见果然不假!两位将军真乃世间英雄!”
“某,乃是这徽州城厢军指挥使王长利。今日有要事急需出城,等王某两日后回城,再与二位摆酒一尽地主之谊。”这位王指挥使大概是真的有事,急匆匆一抱拳,翻身上了马就走。跑出去几十米了,一调头他又返回来了。
“张宪将军!”王长利叫了一声,伸手从怀里掏出一支不大的小铁片,模样就像令箭一样,比巴掌略长。“这是我的指挥使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