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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就此不再多言,出了国师府。
张平跟着张让来到位于雒阳城外西北处的一处道观,这道观位于雒阳西北,其西是延绵千里的秦岭,其北面是王屋太行二山,此处便是两者相交之处的一个小山坳,背山面水,离城约有十来里路。这道观占地极广,整个山脚平坦处全为其所覆盖,以高大的红墙围住,两边围墙一眼看不到边,其间有水从观中流过,从外面远远只能看到露出围墙的一处塔尖。道观正门处挂着一块牌匾,牌匾上写着“玄妙观”三个大字。
“国师,这里便是史候修行所在的玄妙观了。”
张平看到如此气派的道观也是暗暗咋舌,如此大的道观,可容纳的人数绝对不少,这哪里是一座道观,这分明就是一座行宫。看来咱们这位汉帝对儿子还是甚是疼爱的,既然无法养在宫中相见,那就干脆修一座宫殿来养着。
张让敲开庙门,引着张平一路向观内行去,张让一进庙门,便觉得豁然开朗,只见其内更是别有一番天地。
第一百一十章 玄机道友()
一进门和寻常的道观没有什么两样,坐北朝南一座巨大的宫殿,两侧以回廊相连两座配殿,其内供奉着太一、道祖的金身塑像,塑像前香火缭绕,贡品齐备新鲜。梁柱上雕有金龙,栩栩如生。
穿过大殿,是一块巨大的照壁。张平跟着张让绕过去,眼前豁然开朗,这是一片占地极广的宫殿群,期间水流穿过,亭台楼阁分布其间,咕咕的流水间,亭台隐掩,其间曲水流筹,在配上后方只通山上的一条蜿蜒小路,好一副幽静的皇家园林。张平看的暗暗点头。
跟着张让七拐八弯终于到了一处宫殿之前。宫殿上的匾额写着“承前殿”。推门进入,张平便看到一个身着素色锦衣道袍的少年,看年纪约在八九岁。少年面容平淡,看到有人进来,眼皮动了一下,扫了一眼,便又耷拉了下去,继续将注意力集中到手中捧着一卷书册上。
“史候,奴婢来看您了,这位是国师张平张大人,乃是陛下为您延请的少傅。”张让有些恭谨的向少年说道。
少年闻言这才将目光从书卷中挪开,先是看了一眼张让,微微皱了下眉,“不要叫我史候,贫道玄机子。”说罢才将头转向张平,竖掌与胸向张平施了个道礼,“贫道玄机子见过道友。”
张平连忙回礼,这才知道这便是汉帝的儿子刘辩。这一副冷漠淡然的姿态若是出现在一个如杨赐那般七八十岁,阅尽人间无数的老人身上,倒是可以接受,可是此时却出现在一个八九岁,正是青春活泼的少年身上,怎么看怎么有一众违和感。难怪张让说刘辩和奇怪。
张让似乎有些惧怕刘辩,看起来有些唯唯诺诺,见刘辩如此,也不敢说话,只是哪眼看向张平向其示意接下来让他来说。
“玄机子道友,陛下命我日后教导道友,不知玄机子道友可有什么要说的?”张平见张让不说话只能自己开口相问,见刘辩不愿别人叫他史候,便顺着他的意思叫他玄机子。
刘辩不紧不慢的打量了张平一番,轻轻的摇了摇头,“贫道已有师尊,不劳道友费心了。”又转过头看向张让,“贫道的师尊何在?”
“这。。。这史道人。。。”张让知道刘辩问的是史子眇史道人,但史道人如今已经被汉帝派人收监了,看刘辩的意思显然是与史道人感情深厚,若是以实相告,怕是后果难以预料,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回答,只能向张平投去求助的眼神。
张平见了张让眼神,心中吐槽张让真是坑爹,却推拖不得,谁让他是刘辩的少傅呢?只能硬着头皮说道:“史道友云游方外去了,不知何日才能归来,临去之前,将道友托付给贫道,让贫道好生教导道友。”
刘辩听了张平的说辞,抬眼思索了半晌,“哦”了一声,然后便又低下头去,再次将目光集中在手中的书册上。
张平心里我艹一声,难怪张让说着刘辩有些呆傻,现在看来真是有些问题,莫不是被这史道人教成了傻子?道法就算再无为,再避世也绝不至于将人教成这么一副样子。难怪汉帝不放心,让自己来教导,不过似乎这是个大坑啊。
“咳,咳,玄机子道友,我可否问你几个问题。”
刘辩皱了皱眉,似乎对张平打搅他看书有些不耐烦,但却还是放下手中的书,看向张平,“道友请说。”
“不知史道友都教导了道友些什么?道友可能告知与我?”
刘辩也不答话,只是指了指身后的书架,意思是就是书架上这些。张平也不顾刘辩的无礼,连忙走到书架前,一一翻看这些书籍。张平越是翻看越是皱眉不已。
这些书籍倒是没有什么问题,都是些道书典藏,只是这些道书的内容却与张平所知不同。张平粗粗翻阅,发现这些道书的内容多是讲的要避世修行、摒弃七情、淡忘六欲、清虚自守、远离政治,寻求无上大道。
这道法看的张平眉头打结,这些内容与现有的道家三派都不相同,既不是黄老派的以虚无为本,以因循为用删繁就简、休养生息,讲究积极入世;也不是老庄派的道法自然,以天地为师、以天性为尊,万物齐同、逍遥自在;同样不是杨朱派主张全生避害、为我贵己、全生保性的思想。其要旨似乎是取了老庄派的避世又取了杨朱派的全生保性,然而却是取其糟粕,取其精华。同时里面又有不少静心寡欲积善行德的影子,这让张平隐隐嗅到一股佛法的味道。
张平有些拿不定主意,心里揣摩难道这是佛门所为?只看这些道书,其中所含的佛法之理远多于道法精要。
“国师,可是有什么发现?”张让见张平翻看了良久的道书而未发一言,这才碰了碰张平轻声问道。
张平这才从思索中回过神来,微不可查的向张让点了点头。张让先是一喜,然后赶忙收敛,有些紧张的看着张平。
张平再次走回刘辩面前,“玄机道友,这些道书你可都读完了吗?”
刘辩眼皮不抬的回答道:“没有,贫道愚钝,师尊所传的道书深奥晦涩,贫道一时难以理解,不过是读了数本。”
张平点了点头,刘辩这中毒不深,看来还有得救,向刘辩这个年纪的孩子,正是三观形成的时候,若是让他读完了这些书,形成了这种淡薄名利、冷漠避世的三观,那纠正起来可就麻烦大了。
“玄机道友,你修习道法多时,可否与贫道论论道?”张平尽量让自己表现的和善,语气亲近的问道。
刘辩似乎有些不情愿,但还是放下了手中的书,抬起眼来看着张平,却也不说话。
“你读了这些道法,可否与贫道说说你的感悟?”
刘辩依旧是看着张平,没有答话。这让张平心里暗叫一声糟糕,看来刘辩的问题不小,这心理问题很严重啊。
第一百一十一章 刘辩拜师()
“玄机道友,敢问你何为道?”张平不放弃的继续问道。
“道就是道,道无法描述。”刘辩终于开了口,但是却惜字如金。
“既然无法描述,那你怎么知道什么是道?”
刘辩皱了下眉,显得有些不耐烦,“每个人有每个人的道,你有你的道,我有我的道。我自然知道什么是我的道。”
“那你的道是什么?”张平却不管刘辩的情绪继续逼问。
“我的道就是刻苦修行,逍遥自在,长生不老,白日飞升。”刘辩眼中闪过一丝坚毅。
“那你觉得你现在逍遥自在吗?”
刘辩脸上出现了疑惑,似乎是在思索。
“那你觉得凭你现在的修行你能长生不老吗?”
刘辩眉头皱成了麻花,呼吸变得有些粗重。
“那你觉得凭这些道书你可以白日飞升吗?”
刘辩脸色变得铁青,咬着嘴唇。
张平见了嘴角一扬,面带笑意的看着刘辩。他不怕激怒或刺激刘辩,如果刘辩依旧脸色一副平淡,油盐不进、毫无反应那才叫难办。既然还有情绪那就好办。
刘辩的脸色一阵青白,嘴唇已被他咬的快要渗出血来。张让再一旁看的揪心不已,深深的为刘辩感到担忧,但他知道张平没有恶意,所以倒是没有阻止,而是紧张的看着这一切。
“所以你的道是什么?”张平无事刘辩的反应继续问道。
刘辩此时满眼通红的盯着张平,像是一只择人而噬的猛虎,随时都有可能向张平扑过去。刘辩显然内心并不平静,有挣扎,有犹豫,自己与自己做着艰难的斗争。过了良久,刘辩双手紧紧攥着的拳头终于松开,眼中的血丝慢慢褪去,刘辩松开牙,嘴唇已经被咬了深深的牙印,双唇变得血红,已经有血珠渗出。刘辩胸部起伏,大口大口的喘息着。
过了良久,刘辩终于平静下来,对着张平施了一礼,“还请国师教我。”
张平听了脸上笑容瞬间绽放,“你想让我教你什么?逍遥自在?长生不老?白日飞升?”
刘辩微微的点了点头。
张平确实脸上一哂,不屑的撇了撇嘴,“我不会。”
刘辩松开的拳头再次握紧,但没多久便又松开,摇了摇头恭敬的向张平说道:“请国师教我什么是道。”
张平微微一笑,却没有回答刘辩的话,而是说道:“贫道乃是太平道教主天师,也是陛下亲封的国师和少傅。”张平见刘辩有些疑惑,便解释道:“我太平道乃是大汉第一道教,乃是道家正统,镇教宝典《太平经》乃是道祖亲传。我太平道教义讲究天以至道为行,地以至德为家,人以至善为本,共以生万物,无所匿,无所私,天下大吉,世道太平。我太平道讲究积极入世修行,主张因俗简礼、博采众长、兼容并包、与时迁移、应物变化、依道生法、休养生息。你可要学啊?”
刘辩眼中闪过一丝向往和憧憬,看着张平重重的点了点头。
“嗯?”
“师尊在上,请受贫道一拜。”
张平却摇了摇头。刘辩不解,疑惑的看着张平。
张平开口解释道:“我太平道讲究入世修行,而非让你清静无为、清心寡欲、六尘不起,你是皇子,便要有皇子的样子。”
刘辩皱了皱眉,才又施了一礼,磕磕巴巴的说道:“少。。。少傅在上,请。。。请受。。。弟子。。。刘辩一拜。”
张平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你是我的第四十二名弟子,我名下还有四十一名亲传弟子,你虽是皇子,但我太平道讲究人人平等,因此在我名下,凡我弟子,没有贵贱之别,一视同仁,平等对待,你当谨记。”张平子所以这么说,是不想搞特殊化,想要让刘辩这个一直被圈养在这里的孩子,迅速摆脱之前被史道人在他心上留下的不好印记,让他尽量的融入到正常人的生活中去,恢复正常的生活,因此方才这样说。虽然他不想给刘辩搞特殊化,想让他尽量向普通人一样,但实际上作为皇子,这岂是很难做到。所以张平只能尽自己的能力,让他融入到自己的一众弟子中去,通过集体生活慢慢改变他。
刘协对此倒是没有什么意见,只是点了点头。张让再一旁看的大喜过望,恨不得赶紧回去向汉帝刘宏报告。
“嗯,如此,你再住在这里就不合适了,还是随我回府,为师也好随时教导于你。”说到这张平转过头看向张让,“阿父我带辩儿回府可有问题?”
张让先是皱眉思索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来时陛下说了一切但凭国师安排,因此应当无妨,不过此时我还是要报与陛下知道。”
“那这道观?”张平见着道观修的奢华,虽有心染指,但也没指望成功。
“这道观乃是陛下专为史候所修,史候即已拜在国师门下,这道观也便随国师处置。”张让心里透亮,知道张平所想,反正这也不是他的,还不如做个人情,向张平示个好。
张平闻言大喜,但当着刘辩的便不好表现,只是向张让挤了挤眼表示谢意。
“阿父,辩儿就随我回府,我定会好生教导与他,为了让他尽快恢复正常,所以我才需要让他与众弟子平等对待打成一片。此时还请阿父向陛下说明,非是臣慢待之,还请陛下理解。”张平又凑到张让耳边小声的说道。
张让见刘辩能恢复正常,心中已是欢喜,此时哪还有不同意的道理,连忙点头应道:“国师放心,此时我定当向陛下说明。”
如此收拾整理一番,张平便带着刘辩回了国师府,将刘辩介绍给张一、张春,将其身份向二人说明,让二人将他与其他弟子一样对待,但暗里却叮嘱二人要好生照看刘辩,莫要让他受了欺负,要带着他尽快融入到他们之中。又因为刘辩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