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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老臣举荐这人亦是我汉室宗亲,才干非凡,先帝时曾为司空长史,素有才干,精通数术,善于理事,乃我宗室之骐骥。”
“皇叔所说这人是?”刘宏想了半晌没有想起此人是谁。
刘虞老脸一红,“陛下,此人乃是刘舆之子刘岱。”
第一百二十七章 司徒归属()
“哦,”刘宏这才恍然大悟,有些想起了这个名字,点着头道:“原来皇叔说的是公山。”
刘虞这才脸色恢复如常展颜一笑。
下面众臣听到二位宗室皇亲都举荐了刘姓之人,不由一时都禁了声息,在他们看来,宗室先天就拥有比他们更多的优势。傅變和王允在听到刘陶、刘岱的名字后,也都暗暗的叹了口气。
刘宏想着已有的四个人选,即傅變、王允、刘陶、刘岱,在这四人中,要说信任亲近刘宏自然是更倾向于作为宗亲的刘陶、刘岱。可要说才干傅變、王允也都不错,唯一让他疑虑的便是傅變和王允有党人之嫌疑,唯恐与其高位后再造就一个杨赐,弄得养虎为患,尾大不掉。权衡一番刘宏还是决定这司徒人选在刘陶、刘岱二人中挑选,刘陶才比刘岱还是要出众一些,只是这脾气性格实在是有些让他不喜,只是此时实在无人可用,在斟酌一番后,刘宏便不再犹豫,拍板道:“如此宣旨,刘陶听命,朕封你为司徒,执掌民事,当思民之疾苦,体察民情,安定天下。”
下面众臣听了都是一脸果然如此的神色。
刘陶赶忙上前接旨,千恩万谢。
刘宏挥了挥手,正欲说话想要让众臣推荐幽州、翼州、青州三州刺史人选。却被刚刚得到册封的刘陶所打断,“陛下,臣有事启奏。”
刘宏刚刚封了刘陶,此时看他倒也顺眼了几分,见他刚刚受封便有事要奏,有些奇怪,当下准许的点了点头。
“陛下,臣闻事急者,不能安言,心之痛者,不能缓声。如今天下先有灾祸连连,后有黄巾作乱,西凉反叛,四处盗匪连连,每每臣听到急报传来,都是心中灼热,手脚冰凉。如今虽得陛下庇佑,黄巾、西凉已逐渐安抚平定,只余荆州、汝南之地尚有余孽横行。臣曾经深深的思考此事,以为造成这种情况的原因虽有天灾,但更多的乃是人祸。黄巾起于微末,发迹于市井,若是当地父母官早些发现,便能早早将其绞杀于萌芽之中。然而,地方不论从刺史到郡守,乃至县令都只管民事,无权动用军队,导致事发之时无法及时应对,若是当时便能及时应对,便无需多耗费钱粮,等起做大后才派兵征讨。因此,臣请陛下开汉初之举,行州牧之事,军政同掌,如此,便能及时应对突发状况,不致再有如此未及大汉江山之事发生。”刘陶语气真诚的建议道。
下面一众大臣听了刘陶此言皆是一怔,一时间却没有人说话,都在仔细思索刘陶的话,刘陶的这番话出发点是好的,只是若是按照他说得做了,这州牧的军政一体,职权便有些过于大了,对于皇权对天下的控制绝非好事。
刘焉与刘虞互看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不言自明的意味。
张温、何进眼中精光一闪。
张平心中却是我艹一声,心想原来恢复州牧制是这么来的,可是是不是来的早了一点。这大汉天下的分崩离析便是从这恢复州牧制开始的,随着军政职权的下方,也就意味着汉帝逐渐失去了对地方的控制权,只能任由各地州牧割据,诸侯林立,那时大汉便离灭亡便不远了。张平心中不由的不断祈祷刘宏千万别答应,虽然知道历史的车轮可能不是他所能阻挡的,但张平依旧希望这个时间能再拖延些时日,至少等他再积攒些力量了再说。
刘宏听了刘陶这话确实皱眉不已,甚至有些恼怒,恢复州牧制的坏处他如何不知,可是作为汉室宗亲的刘陶却提出如此建议来,实在让他有些想不通,不知其到底安的是何心思。
就在张平想要出列阻止的时候,一个声音比他快了一步。
“陛下,此事万万不可。”
一众朝臣和汉帝刘宏都循声望去,只见议郎傅變满脸焦急的站了出来。
“陛下,州牧之事一开,我大汉离灭亡便不远已。”傅變面露急色,言辞恳切的说道。
刘宏心中又如何不知此事,见傅變此时出声,不论傅變是否有党人之嫌,傅變这般忠心当真是可嘉,不由心中赞许的点了点头,示意其继续说下去。
“陛下,州牧一职职权甚大,其代陛下巡狩地方,管辖一州之地,掌一州之军政大权,若是其行不轨之事,则我大汉危已。陛下难道忘了翼州刺史王芬之事吗?王芬不过刺史只掌一州政务,况且如此,若是让其再掌了军事,那陛下怕是早已。。。。。。”傅變说到这没有说下去,但其中意思在场众人都是清楚明白,王芬之事前车之前,傅變所言字字珠玑。
“大胆,休要对陛下不敬。”刘陶见傅變如此说,立刻出声斥责,“陛下,当今天下因先前灾祸战乱所致,民不聊生,各地盗匪四起,叛乱不断,若是不予各州刺史行军事,多时叛乱发生,小患亦可生大变,陛下忘了陇右刺史左昌事了吗?若是当时左昌手中有军权,又怎会让边章韩遂做大,怎会致使金城太守陈懿、护羌校尉怜征枉死?”刘陶亦是拿出了前例来说事。
“刘司徒莫要混淆,陇右刺史左昌乃是畏战不出,乃至害死了陈太守和怜校尉,非是其手下无兵,州郡之中可是有郡兵的。君不见前陇右刺史长史盖勋盖大人奋勇相抗吗?”傅變对刘陶的这个说法完全不认,也顾不得身份地位直接反驳道。
“哼,郡兵战力如何大家都知道,若是左刺史有兵权在手,也不至于只有一群战力低微的郡兵,如何能敌羌人之勇猛,也正因此,左刺史才不想枉顾郡兵性命避不出战。若是左刺史能够练兵,时时操练,能够拥有一支战力堪比禁军的队伍,如何能让边章、韩遂得逞,如何能让其肆虐西凉,早已将其扼杀殆尽了。”刘陶一副理所当然的抗辩道。
第一百二十八章 州牧之争()
“那司徒大人可曾想到若是这州牧用这战力堪比禁军的郡兵对抗朝廷怎么办?司徒大人这不是养虎为患吗?我是不是可以认为司徒大人这是图谋不轨,意欲分裂我大汉?”傅變指着刘陶的鼻子斥责道。
“你。。。你。。。你。。。”刘陶被傅變这句话气的有些说不出话来,“陛下,臣一心为国,绝无二心,臣乃是不想见黄巾、西凉旧事再现,方才有此一说,还请陛下明察。”
“够了,”刘宏见二人吵成这样,也不得不开声阻止,“州牧之事,我知爱卿乃是好意,南容也是为朕着想,朕知道你二人皆是一心为国。如今既然说起此事,不妨便议上一议。诸位爱卿,对恢复州牧一事都如何看啊?”
“陛下,这州牧一事,臣身为太尉,只知兵事,若是从兵事上来说,却是善举,若是各州能自掌一军,一应州内不平,一来能及时出兵剿灭叛逆,不至贻误战机;二来能省去不少辎重粮草运送之耗费。只是傅议郎所言也却是问题,若是这州牧假借这郡兵行不臣,却又是难办了。臣心中思来想去,却是难有鱼和熊掌兼得之法,还请陛下思虑。”太尉张温此时倒是第一个站出来说话。
刘宏听了有些皱眉,这张温说的好似都是肺腑之言,可细细一想说的全是车轱辘话,说了等于没说。刘宏又将目光看向其身后的何进。
感受到汉帝的目光,何进也开口说道:“臣一届武夫,陛下但有所命,臣莫敢不辞。只是臣觉得这州牧之法乃是行险,正如南容所说,若是这些州牧有了不臣之心,怕是难以管束,到那时我大汉多难已。”何进自然是不希望有人来分权,如今他贵为大将军,掌握京畿大半禁军,若是被这些州牧分走了手中权力,他还如何威风的起来,因此他自是大大的反对。
刘宏听了不觉意外,又将目光转向张平。张平自知躲不过,也不等刘宏相问,便说道:“陛下,恢复州牧之事还当慎重,司徒大人和南容所言皆有其理。臣一时难分孰高孰低。”张平上来先是打了一个太极,然后接着说道:“不过臣有些许体会想说与陛下,陛下及在场诸位大人都知道臣乃是黄巾出身,臣父创立了太平道,分传几大弟子,让几大弟子于各州传道,后臣父为宵小所狭,令得黄巾乱起,各州弟子纷纷效仿响应。臣父因此郁结于胸,忧愤而亡,及至太平道传至臣手中,臣幸得遇陛下恩典,铲除宵小,还太平于正道。臣多次招抚各地黄巾放下刀兵,归顺陛下,然几大弟子自持其力,以其手下黄巾为依仗,拒绝臣之好意,具不听命,继续违抗陛下之命,犯上作乱。因此前番臣亲自带太平军去征讨招抚,幸得陛下庇佑,如今方能安定幽州、青州黄巾。”
张平这话说的清楚明白,虽然没有明说州牧之事,却用自己的事情来让刘宏对此有了真实的认识。张平用黄巾军的事,说明了州牧的坏处,黄巾尚且如此,州牧带来的危害只会比次更加严重。
张平这话一说,其他大臣却是一时无言,因为不论反对也好,赞成也罢,一时间都很难找到什么其他更有力的说辞。刘宏也因此陷入了沉思。
朝堂上沉默了良久,刘焉咳嗽一声,打破了沉默:“陛下,臣知陛下所虑之事,臣也对此也没有什么好主意,不过,臣虽老迈,但尚有把子力气,臣愿为陛下先锋,为陛下守疆固土,还望陛下不嫌臣老迈,准老臣为陛下尽忠。”刘焉这话虽然说得含混,但其中意思却是明白,其意乃是愿意做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去做这个州牧,想来以其皇室宗亲的身份,陛下必然能够放心。
刘宏听了,看着鬓角斑白的刘焉,心中有些感动,“老皇叔,何止于此,这朝中又非无人,何止劳烦老皇叔出马?”
刘焉一摆手,“陛下,当此家国危及,我大汉江山正是飘摇之时,老臣作为皇室宗亲,更是义不容辞,陛下若是不放心,不妨再派一刺史监督于我,老臣定当竭尽全力,为陛下守御。”
“老皇叔。。。”刘宏有些不知该如何说。
“陛下,臣也请求为陛下守御,还请陛下不嫌臣驽钝,准臣之请。”刘虞这时也站出来请求道。
作为皇室宗亲,他们站出来,不但不会有人指责,反而还会对其赞叹不已。毕竟作为已经半个身子埋入黄土的人,没准哪天便不在了,没有人会觉得他们这番做法是为了求取权利,谋取富贵,反而在汉帝刘宏眼中,他们是真正的一心为国,为了刘室江山而拼命。
“好,好,好,”刘宏一连说了三个好,声音已经有些哽咽,“皇叔们有此心,朕又岂能让皇叔们寒心,朕能有皇叔为朕守御一方,朕心实慰。阿父,宣旨,封皇叔焉为翼州牧,代朕巡狩翼州,封皇叔虞为幽州牧,代朕巡狩幽州,准二位皇叔一州之军政之权,若事急从权,许二位皇叔先斩后奏。”
“臣遵旨。”刘焉、刘虞双双下拜领命,抬起头来的一瞬间两人意味深长的对视了一眼。
张平心中暗叫不好,这刘焉老头果然不安好心,记得前世看书便觉得这刘焉早有预谋,早早的向汉帝提议恢复州牧,先是做翼州牧,后又去做益州牧,定是打了割据一方的主意。作为一个汉室宗亲,却不思效死报国,却暗藏心思,一心想做土皇帝。如此人物,当真可恼。若不是他这个皇室带头,那些诸侯又如何会纷纷效仿。及至十八路诸侯反董,他们这些割据一方的汉室宗亲们一个也没去,这打的什么主意,人尽皆知。
只是此时事情已成,张平也无力阻止,他不由的有些仄仄,心情一瞬间低落了下来。对于朝堂上接下来发生了什么也都是充耳不闻,自己一个人发起呆来。
第一百二十九章 坏事连连()
知道下得朝来,回到府中,张平都是一副心不在焉,神游物外的状态。而他不知道的是在那之后,刘岱被任命为青州刺史,傅變被任命为凉州刺史,王允被任命为司空。
这其中要说得了便宜的自然是刘岱,刘岱先前不过是一个侍御史,不过作为皇室宗亲,又被刘虞所保举,只是因为其资历浅薄,也不如刘焉、刘虞般年过半百,正是而立当打之年,因此便只是被汉帝许了青州刺史之职,掌青州一地之政务。
王允虽然没有能够得到自己心仪的司徒之位,但也总算是位列三公之末,得到了一个掌管水利土木的司空之职。这司空之职原本是张温的,张温升了太尉,自然要让出此位,因此便有人提了出来。王允却赖好不好的撞上了,要说郁闷自然是有,然而总的说来,也算是高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