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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意外指数9-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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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你……”

他们同时开口又同时闭嘴。

“你先说。”

“我只是想问,还想听故事吗?我可以把长篇故事浓缩成电影版。”小也不断提醒自己,不能爱上他,但他的真诚,教她在不知不觉间交付真心。

“好啊!我想听。”

“那你呢?你本来想说什么?”

“我想说我在念哈佛时发生的笑话。”

其实,他想的不是笑话,他想的是如何将她眉头阴霾扫开。他还不算真正认识她,但他发现,她越难过的时候,笑得越开心,她的笑是种武器。专用来挡开别人的看透。

“好啊!听听无妨。”小也说。

“你的反应真冷淡!”

“冷淡?”她不懂。

“通常朋友听见我念哈佛,都会尖叫两声,拉着我的袖子拼命问:真的吗?你真的念哈佛?哈佛的学生都很厉害对不对?你的反应……很不一样,除非你早就知道我念哈佛。”

干笑两声,她觑他一眼,“对啊!我找征信社调查你,查出来你是总统家的金孙,别说你念哈佛,我还知道你有个秘密职业,日进斗金,于是我想尽办法接近你,企图从你身上挖出金矿,让我飞啊飞,飞到天堂当凤凰,怎样?佩服我吗?”

他凝视她,把她的脸从头到尾扫瞄一遍。

“你说谎。”他下结论。

“你又知道我说谎了?下次,我把征信社给的资料拿给你看。”她说得似假似真。

“你说谎。”他坚持到底。“你付不出征信社的费用。”

“我居然因为贫穷被人一眼看透!?”

“不好吗?这代表穷人比富人单纯善良。”

是吗?她不赞同。她笑笑,转开话题:“我以为你说哈佛,是指哈佛幼儿园。”

“哈!我就知道。我是真的念哈佛商学院,整整浪费我四年时间,那年……”

他们一路往下走,他说了浪费的四年青春,而她把长篇小说改成短篇,这天,他们了解对方,比之前多。

这段时间,为了避开地下钱庄,小秩下课后到“老拓”等小也下班,然后在深夜,竞天用他的老爷车把两姊弟载回家。

小秩和竞天混得很熟,两个人无话不说,老成的小秩常讲到竞天无言以对。

偶尔,竞天在小也家里聊得太晚,卷帘条凉被,躺到户外的酱菜桌上,和两姊弟一起睡到天亮。

他喜欢她的家,问好几次可不可以分租给他,她笑而不答,还是小秩最体贴,胸口一拍,大声说:“不必租啦!你什么时候想来住就过来。”

有了小秩的金口,竞天开始把她家当厨房踩。

走进员工休息室,小也倒了杯果汁给小秩。“喝完果汁,快点睡觉,不早了。”

小秩胖了,在同事轮番喂养下,瘪瘪的脸颊增加几分丰腴,这样下去,他会长高吧!

“不要,竞天哥下班后要带我们去海边。”

“还要好几个钟头才下班,你先睡,出发前我叫醒你。”

“好吧!我写完数学就睡。”小秩同意。

“嗯,晚安。”说着,她走出休息室。

星期五的夜晚,“老拓”里多了许多忧郁的上班族客人,他们一面欣赏着乐团演奏,一面呼朋引伴,想得到短暂快乐。

有人低头沉思,沉淀一周来的纷乱,也有人单纯想来泡妹妹,勾引帅哥。

听说风流宾宾每个周五夜晚,会带不同的女人回家。宾宾说,不同的新恋情,能带给他更丰富的创作灵感。小力嘲笑他,那么依竞天的创作量,他不是每天清晨都要在不同女人的床上醒来?

听到小力这句话,小也无可避免地红了耳垂。她心知肚明,有多少个清晨,他在她身边醒来。

舞台上,竞天透过麦克风说话:

“你身上有故事吗?喜剧多还是悲剧多?那些大大小小的故事带给你启示,或者,它们只淡淡地自你的生命间走过?这首歌,我要先给有许多有长篇故事的朋友,曲名叫作‘你说’,希望大家喜欢。”

宾宾的小提琴声带起悠扬旋律,紧接着,竞天醇厚的嗓音响起:

“你说,在无人的夜里你难免哀伤寂寞,

你说,在烦扰的街头你与悲愁擦身而过,

你说,在衔接的生命周期你的痛苦比快乐多,

亲亲女孩请听我说,

没有谁的生命一帆风顺,没有谁的人生只有风华绝美,

请把幸福收录,把喜悦储备生命,地平线为你展开新视野。”

小也低头,她听见了,这首歌为她而作,他为她做的第一首歌,很快地,第二首、第三首,他爱上她了?她为何没有想象中快乐?

台上,他看着小也垂首进入化妆室。

她在哭吗?不,她的笑容比泪水多,她说,她是本装了锁的精装书,谁都打不开,只能看着美轮美奂的封面,猜测她的内页。

他说,他当过小偷,不必找到钥匙就能开锁,他能轻易打开封面,阅读别人看不见的内容。

那秒,他看见忧郁闪过她的脸颊,心抽两下,他知道她有不为人知的秘密。不说话,他只想轻轻拥住她,但她推开他,笑答:他们还没有熟到能彼此安慰。

曲子结束,掌声如雷。

“谢谢,今天的表演到这里结束,希望大家有个愉快的周休假期,谢谢大家,晚安。

飞飞上月球

星星在之间围绕,

白云在你的发梢轻轻柔柔飘:

跳跳上星辰,

放开胆量Followme。

大步跨过星空别说不要不要。”

这是最受欢迎的晚安曲,常客们打着拍子跟着唱和,曲终,“老拓”的热闹夜晚结束,人散。

放下吉他,竞天走到女化妆室前,敲敲门。

“快出来,老板要扣你薪水了。”

小也在里面,背贴着门,吸吸鼻水。“我们的老板是同一个人吗?”

“应该是,我的老板头有点秃,脸上有两个不相衬的酒窝,留着小胡子,每次叫你的名字时,常喜欢拖着长长的尾音,小也也……小也也……”他隔着门,学老板的说话方式,逗笑了她。

打开门,小也笑脸迎人,灯光灰暗,但他看见她的眼睛画上腮红。

她哭了,竞天不确定是不是因为感动,他没问,长手勾过她的肩膀,把她带到化妆室外。

“东西收好了吗?”小也问。

“收好了,等你把清洁工作完成,我们就出发。”

“我很快的。”

“不快也没关系,我帮你。”他牵起她的手。

她望他,不易察觉的忧郁再次闪过,她后悔了。

“贺竞天,你是好人。”他的口气郑重认真。

“申也宁,你也是好人。”他给她同样的话。

“我不是好人,我是坏人。”她反对他的评论。

“为什么?”

“好人会被坏人骗得团团转,我的前庭平衡不好,不喜欢转圈圈,所以……”

“所以你要当坏人。好吧!你当坏人、我来当好人,我不介意让你骗,我的体能很不错,转再多圈都无所谓。”

“被我骗,不后悔吗?”她问。

“不后悔。”他说得笃定。

他存心让她罪恶?存心让她无法相欺?小也抿嘴,说不出的五味杂陈在胸口。

一部破烂摩托车载着竞天,小也和小秩来到海边,他们在无人烟的海边跳舞唱歌,他们对着无限的天际呐喊,这里不是垦丁,但这里有他们的春天。

“我要变成有钱人。”小也把裤管卷到大腿上,一面跳浪,一面大叫。

“我要考上医学院,变成大医生。”小秩学小也,但他直接把外裤脱在沙滩上。

“我要我的音乐有很多很多人欣赏。”竞天勾着小秩和小也的肩膀,和他们一起,和潮水玩跳高。

“我要当有钱人的情妇!”小也语不惊人死不休。

“你!很难。”竞天瞄她的胸部一眼,眼光睥睨。

她当然知道他在看什么,挤眉弄眼,她朝他作鬼脸,“你以为有钱人都是哺乳动物?”

“只有哺乳动物才当得起有钱人。”他叉腰,瞧着她身材猛摇头。

“所以我半点希望都没有?”她停止跳高,头向上仰四十五度,对着他的鼻孔说话,

“对。”他很残忍。

“那你呢?”她撇开唇,冷笑问。

“我怎样?”

“你也是哺乳动物?”

“我不是。”

“那好,等你变成偶像明星,赚进大把大把的银子,你就聘我当你情妇,好不好?”

“心那么小?不想当我老婆,只想当情妇?”竞天大笑,手掌压上她的头顶,挥两下,把她的头发挥出鸟巢。

“你不知道老婆是种辛苦的行业吗?我才不自讨苦吃。”

拉开他的手,她用两手合掌握住他的。她喜欢他的手,大得能掌握整个地球;也喜欢指节间的粗茧,那是弹吉他、是兴趣与梦想堆积出来的痕迹。

“是吗?有很多女人想成为别人的妻子。”他的手任由她握着、捧着,开心笑着。

“她们头脑不清,要是看清婚后老婆要负责生小孩、做家事、当免费菲佣、赚钱,她们就不会对这种身份莫名向往。”

“你啊!算计得太精明。”

“我不够精明,怎养得大别人的老公?”她指指跳水跳出乐趣的小秩。

说着,他们大笑。

“你们笑什么?”小秩抬眼。望向两个大人。

“没事。”他们很有默契地摇头。

“背后议论别人是很不礼貌的行为,你们的公民与道德需要重修。”小老头说话了。

“闭嘴,小老头。”小也和竞天异口同声,话出口,又同时大笑。

“小秩,过来。”竞天把小秩带开。

“你们要去哪里?”把淑女丢在这里,也不想想她的安全堪虞。

“Men'sTalk,你不要偷看偷听。”竞天朝她挥挥手,真的把他留在原地。

Men'sTalk就Men'sTalk,很了不起吗?

天太黑,竞天和小秩离开五公尺后,她就看不见他们了。往后走几步,她寻了块地方坐下,夜风徐徐,吹得人心神荡漾,往后躺,她仰望满空星辰。

她不认识任何星座,连最简单的北极星都找不到,她只喜欢看星星,看星星一颗颗挂在天上,牢牢地,牢牢地挂着。

童话书上说,一颗星星殒落,就是一个小孩子的母亲要飞上天堂,那年,她没有细数夜空星辰,否则她会早点知道母亲即将离开。

而今夜……很好,星星都挂在它该待的地方,那么今晚,没有小孩子会哭泣落泪。

“一闪一闪亮晶晶,满天都是小星星,挂在天上放光明,好像许多小眼睛……”她哼着儿歌,轻轻松松。

生活对她而言是沉重石磨,压得她无法呼吸,磨得她汁尽,她希望自己可爱浪漫,不解世间忧虑,但在石磨下生存,她的希望不成立。

“小也,看这边!”小秩的声音传来。

她坐起身,朝向音源处。

原来,他们离她不太远,而他们的Men'sTalk是替她布置一个温暖的心型空间。他们用短短的蜡烛圈起一颗心,随着烛火一一燃起,她的心跟着圆满。

她走向他们。

“小也,进来,这是我们刚盖好的堡垒。”小秩和竞天并肩坐在里面。

“那么我是受邀的公主啰?”

“是的,欢迎光临。”竞天拉过她的手,引领她进入。

“漂不漂亮?喜不喜欢?”小秩连声问。

“漂亮,好喜欢,”这辈子,首度有人为她的快乐尽心力。

“我们来唱歌。”竞天说。

“好啊!唱歌。”说着,小秩哼起歌曲:“母亲像月亮一样,照耀我家门窗,圣洁又慈祥,发出爱的光芒,为了儿女着想……”

这是童时小也常为他唱的催眠曲。唱着唱着,小也加入轻和,然后,竞天也跟着唱。

一次次,一遍遍,小秩的头垂下来,他睡着了,竞天把外套脱下来,盖在他身上。

“为了儿女着想,不怕乌云阻挡,赐给我温馨,鼓励我向上,母亲啊,我爱你……”歌声止歇,小也叹气。

“你们有一个好妈妈。”

“小秩出生就没有妈妈,他不叫我姊姊,只叫我小也,他说姊姊是种很辛苦的身份, Jar电子书下载乐园+QiSuu。с○m他说外国人叫妈妈都叫名字,我猜,他把我当成妈妈。”

“你把他照顾得很好。”

他记得,她被人追杀时,没忘记把补习费交给小秩;也记得,她把全身上下的铜板都掏给小秩,叫他去买御饭团,却没想过自己的下一餐。

她是好姊姊,也是好妈妈。

“要是我妈在的话,他会更好。”

“我相信。”

竞天不像小也那么幸运,他也有一个母亲,但他的母亲从不在意他的喜乐痛苦,只在意他可以为家族事业付出几分贡献,从小到大,他都在做一件事——反抗妈妈。

截至目前为止,他似乎做得还不错。

“喜欢大海吗?”竞天问。

“你没忘记吧?我们在凌晨两点五十分来到这里,我尚未看清大海的面貌,怎能下断语?”小也耸肩。

“在这之前……”

“大海只出现在电视屏幕或小说上。”她接下他的话。

“你从未到过海边?”他讶然。

“先生,我要强调几次?我很穷,非常非常贫穷。”

“穷和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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