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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甫愿意多付束脩。”李公甫连忙请求道。
赵文远仍是摇头:“爱莫能助啊。”
沐阳书院作为钱塘县最好的书院,不知多少学子渴望进去深造,连远在临安城的学子都慕名而来。而沐阳书院一直严控学子规模,所以门槛一直很高,不是多送束脩就可以的。
身为钱塘县捕头的李公甫虽有两分薄面,但赵文远认为许仙条件太差。
李公甫再三恳求,但赵文远仍是摇头,他只好作罢。
拒绝李公甫后,赵文远有点过意不去,亲自送李公甫和许仙离开。
再次经过张景明讲课的教室时,许仙心里一动,对赵文远道:“赵先生,学生能否旁听一次张公讲课?学生对张公甚是仰慕。”
赵文远看了一眼李公甫,犹豫一下才说道:“可以。但只许安静地听,不许出言求张公。”
后面的一句话说得很严厉。
显然,他认为许仙要耍小聪明,直接求张景明,但他还是给面子李公甫。
“学生谨记。谢谢张先生。”许仙作揖谢道。
李公甫叹了一口气,对许仙道:“去吧,千万不能打扰张公讲课。”
于是,许仙向教室走去,从后门进入,然后站在教室后面听课。
大约听了一炷香,许仙终于找到机会了。
只听见张景明问学子们道:“学问之道当如何?”
众学子纷纷举手回答,可惜张景明对这些回答不太满意。
“站在后面的年轻人,你说一下。”张景明看着许仙道。
原来,张景明早就注意到许仙了,所有学子都是坐着的,许仙一个人站在后面,他岂能没看见?更何况许仙长得眉清目秀唇红齿白,是一个不可多得的翩翩少年郎。
众学子闻言,纷纷转头,这才注意到教室后面多了一个人。
对张景明的问题,许仙早有答案,即便张景明不问,他也会抓住机会说出来。
只见许仙从容而不失恭敬地向张景明鞠躬行了一个大礼,然后不卑不亢地朗声答道:“学生认为,求学之道,须知行合一,止于至善,不可空谈妄谈。”
在去沐阳书院前一天,他就已经了解过张景明这个人,他的学说是几乎完全别于时下主流的理学的心学流派。严格说,张景明是这个时空的心学流派创始人。
对于心学,许仙其实是一知半解,但他脑海里有一座中国古代书籍图书馆。
所以,他迅速翻阅关于心学的书籍,寻找契合张景明内心的答案。
“知行合一,止于至善”这是明朝心学集大成者王阴阳的主要学术观点,许仙立即不客气的套上去。
(本章完)
第5章 知行合一()
“知行合一,止于至善……”
张景明咀嚼着许仙的话,睿智的目光顿时大亮,下一刻更是激动地击掌大笑:“妙哉!妙不可言!哈哈哈……”
众学子见状,无不露出震惊之色。
要知道,在他们的印象里,他们的老师一向睿智从容,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此刻却因为一个不知从那冒出来的小子的一句话而如此失态。
其实,张景明何止失态,简直是欣喜若狂。
原来,刚刚萌芽的心学与时下主流的理学相悖,备受其他名儒攻击,他张景明虽说是一代大儒,也难以招架。其中,最最令他无可奈何和苦恼的是敌对名儒攻击他的心学虚妄,与儒家经典格物致知完全相悖,他一直找不到反驳的立根点。
而且,他本来也是一名理学大儒,格物致知的哲学理论已经深入他的骨髓,让他有时候潜意识怀疑自己的心学是伪学说。
“知行合一,止于至善”这八个字虽然是许仙用来回答如何求道的,但他一下子联想到他的心学,他越想越觉得这八个字异常契合他的学说,更为他的学说找到立足点。
所以,他岂能不欣喜若狂?
许仙对张景明的激动在意料之中,所以他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很是从容不迫。
众学子发现许仙居然这么淡定,无不在心里佩服万分。要知道,张景明可是闻名天下的大儒,能获得张景明一句称赞,足以向亲戚朋友夸耀一辈子了。
张景明激动一阵后,目光和蔼地打量着许仙,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许仙没有急着回答,而是先深深地向张景明拱手作揖,行了大礼,然后才说道:“学生姓许,名仙,字汉文,乃本地人士。学生万分仰慕先生您和沐阳书院已久,今日在家人陪同下前来求学,但奈何学生资质愚钝,无缘拜入贵书院。贵院副院长赵先生怜学生痴心,准许学生偷听先生一课。打扰了先生您讲课,学生诚惶诚恐,恳求先生原谅。”
“原来你叫许汉文。”张景明说着,已经走下讲台,走到许仙面前。
只见他接着说道:“老夫说过,天地虽大,但有一念向善,心存良知,虽凡夫俗子,皆可为圣贤。你既有如此求学上进之心,只要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持之以恒努力学习,他日定能有所成。”
“你可愿意进入老夫之门,随老夫治学?”张景明又道。
自从听见许仙提出的“知行合一,止于至善”,他越发觉得这八个字对他极其重要,关系到他呕心沥血创立的学说能否发扬光大。
只是“知行合一,止于至善”这八个字是许仙当众说出来的,若他直接拿过来使用,必定遭人诟病。
但如果许仙成为了他的学生,师徒联手开创新学说反而是一段儒史佳话。
所以,他必须收许仙为学生,而且要悉心教导,让许仙成名。
“学生愿意。学生拜见老师。”许仙立即高兴地对张景明深深下拜道。
众学子见许仙获得张景明主动收为弟子,无不羡慕嫉妒恨。
在座的学子谁能听张景明讲课,但是并不能说是张景明的弟子,真正成为张景明弟子的学子很少,都是人中龙凤、英杰才俊。
……
……
接受许仙拜师后,张景明恨不得立即闭门谢客数月将“知行合一,止于至善”八个字与他的学说结合起来,补全学说漏洞,重新阐述他的学说,所以他直接结束讲课了。
离开教室,许仙去找李公甫。
李公甫被赵文远重新请回客厅招待,许仙走进去时,李公甫站起来问道:“你没有打扰张公讲课吧?”
他虽知道许仙老实,但还是忍不住问。张景明对他来说就是天上的人物,他不得不万分小心。
赵文远也看着许仙。
“打扰了。”许仙老实说。
“啊!”李公甫失声一叫,面如土色,充满惶恐,感觉大祸临头。
他知道,一旦许仙惹恼了张景明,张景明的随便一个学生就能让他李公甫吃不了兜着走!
赵文远脸上也露出怒色和后悔,准备出言斥责许仙。
不过,许仙已经接着道:“不过,是先生主动询问我的。他老人家已经收我为弟子了。”
“啊!什么?!!!”
李公甫和赵文远瞬间震惊,情绪波动之大如同过山车。
“你说张公收你为弟子?”问这话的反而是赵文远,他一脸不敢置信。
其中,他把“弟子”两个字咬得很重。
准许许仙进入沐阳书院求学,和张景明亲自收许仙为弟子,这两者之间有天壤之别。
成为张景明的弟子最最起码都能得到一个秀才的功名。
科举并不是完全的唯分数而论,是否录取还跟学子的名声有不小关系。为什么文人书生这么热衷文会追求名气?就是因为名声大,科举仕途就会顺利很多。
凭着张景明的弟子身份,只要许仙学问不差,江南路的学政大人敢不给一个秀才功名?
更何况,张景明本身也是一个教导弟子的大家,辞官治学教书十年间,座下出了三名进士,十一名举人。
许仙平静地点点头,他暂时还不清楚其中的分量。
“哈哈哈……”李公甫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激动地大笑起来。
……
……
还没进入家门,李公甫就已经忍不住打开嗓子大叫:“娘子!娘子!快出来!有大喜事!”
李许氏听到叫喊声,放下女红,快出走出房间,看见李公甫和许仙一脸喜兴的样子,立即猜到许仙成功拜入沐阳书院了。
“汉文,沐阳书院愿意收你了?”她冲到许仙面前,激动地抓住许仙的手高兴问道。
李公甫哈哈大笑,道:“何止!张公已经亲自收汉文为弟子了!哈哈哈……”
“太、太好了!”李许氏更是惊喜,她虽是女流之辈,但也知道张景明的大名。
李公甫大笑道:“娘子,你不知道,成为张公的弟子,我们汉文成为秀才公是迟早的事!姐夫以后就靠你了!”
李许氏闻言,顿时喜极而泣,张开双臂紧紧抱住许仙。
姐大如母,更何况许仙就是她拉扯长大的,听见许仙要有出息了,她岂能自已?
感到李许氏的深情,许仙感动地道:“姐、姐夫,我会刻苦读书,考取功名,让你们过上风风光光的好日子。”
(本章完)
第6章 俊俏少年()
数日之后,许仙正式入学沐阳书院。
虽说他在穿越之前是个大学生,读了十几年的书,但古文功底很稀疏,连最基本的《论语》都没有通读过,更不用说《孟子》《尚书》等等儒学经典,所以被安排到丁等班。
沐阳书院的学子分为四等:甲、乙、丙和丁。甲等学子学问最高,其中不乏一些已经考取到秀才功名的士子,甚至有举人。
而丁等班的学子学问最差。
当然了,沐阳书院最差的丁等班的学子也比其他书院私塾的大部分学子学问高。
不过,现在许仙例外。
在沐阳书院的一个拜师厅堂内,在赵文远主持下,一身学子打扮的许仙恭敬地向丁等班的授业先生罗海行大礼并敬茶。
虽然许仙被张景明收为弟子,但沐阳书院对学子的培养系统有两条线:一是老师对弟子私下亲传,真正的传道授业解惑;二是统一授课。
这两条线相互结合,使得沐阳书院培养出来的学子既可以继承恩师的衣钵,又可以吸收其他先生的思想精华。
也即许仙虽被安排到丁等班学习,但可以随时找张景明解惑,张景明也会私下安排许仙一些功课。
丁等班的授业先生罗海,字国忠,四十七八岁,身体高瘦,长着小山羊胡的长脸极是严肃古板,多年的老秀才,但一直未能更进一步考取举人。
他一边喝着许仙敬的茶,一边用冰冷的目光审视许仙。
许仙如何得以进入沐阳书院的过程他听说了,如此投机取巧之徒,他平生最痛恨。
敬师礼完毕,罗海一言不发,直接站起来走出厅堂,往丁等班走去。
赵文远素知罗海的喜恶,明白罗海讨厌许仙,只好对许仙勉励道:“去吧。知耻而后勇,尔当认真刻苦用功,勿让张公失望了。”
许仙向赵文远行了一礼,然后走出厅堂,跟上罗海。
进入丁等班教室,教室内已经安静整齐地坐满了清一色月白色书生儒服打扮的学子。
虽然众学子好奇地看着许仙,但罗海却不介绍许仙,直接指着后排的一个空位,冷冷地对许仙道:“你,坐那里。”
许仙早已察觉到罗海对他的敌意,虽然觉得莫名其妙,但当着众人的面,师生之礼不可废,所以他还是向罗海行了一礼,然后向那个空位走去。
随着走近那个空位,许仙发现自己的未来同桌居然是一个俊俏无比的少年,皮肤白皙水嫩,白里透红,比女孩子的皮肤还好,一双丹凤眼比女孩子的还好看。
咦——,等等!怎么有点眼熟?好像在哪见过。
许仙心里微讶地想着,但已经走到座位前,只能先坐下再思索或询问了。
“同学,你好。”许仙站在桌旁,向未来同桌拱手作揖问好。
岂料,俊俏少年非但没有站起来回礼,反而把冰冷冷的脸孔甩扭开,留给许仙一个侧脸,和一道细长入鬓的剑眉。
虽然碰了一个冷钉子,但许仙也不恼,心里想着:“照他的反应看来,这个人我还真的见过,而且似乎有矛盾。嗯,可能是前任惹下的。”
这么想着,许仙不再管俊俏少年的态度,入座坐下。
此时,罗海已经开始上课,讲解《论语》经义。
许仙暂时没有心思听课,他连《论语》都没有通读,这时候听什么经义讲解根本是空中楼阁。
“这人到底是谁呢?”他不断地翻看前任的记忆,但却一点印象都没有,“难道是我自己遇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