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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得知自己将赴任盐山县后,他就用心搜索盐山县的资料文献,在拜访廖进时,廖进也特意为他准备了一份官方最详细最新的盐山县情报。
情报显示,非常不乐观,盐山县除了山贼强盗横行外,民生凋敝,人口流失严重,虽说够不上十室九空,但也有十室七空。
在古代,人口才是一切根本,没有人口,再肥沃的土地也是一片荒芜。
杜家寨上下一千余口,虽然不算多,但也算是给盐山县注入一丝新活力。
对于招安,朝廷恨不得将招安的人口从北迁到南,从南迁到北,所以在朝廷层面是乐见杜家寨迁移到盐山县。
杜永南闻言大喜,杜家寨在这里是快支撑不下去了,当地官府没有诚意招安,甚至杜家寨已经和县尉结仇了。
“只是,听说盐山县离这里很遥远……”巨汉迟疑起来。
许仙微点头,道:“杜家寨要搬迁到盐山县确实不容易,所以杜寨主和您的寨子商议好。我到县城等三天。不管杜家寨是否愿意搬迁,我都会尽力给杜家寨说情。”
杜永南感激不已,在许仙没反应过来前,“噗通”地跪下:“老杜代杜家寨上下一千余口感谢许公子大恩!”
“杜寨主您快起来,您这是要我折寿。”许仙急忙扶起杜永南,“杜家寨对我有恩,我为杜家寨做点事本来就是应该的。”
许仙在杜家寨逗留了一夜,第二天动身去杜家寨所在的霍邱县城。
进入县城后,许仙投宿好客栈,然后写了一封拜帖让店小二送到县衙去。
大半个时辰后,店小二回来,还带着两名一文一武吏员。
“小吏霍邱县衙礼房典吏石扬拜见许大人。”文职吏员对许仙行大礼拜道,站在后面的武职吏员跟着对许仙行大礼。
许仙微颔首,道:“不必多礼。”
“许大人,我家大人有请。”石扬恭敬地道。
许仙道:“有劳带路。”
接下,许仙随石扬离开客栈,前去县衙。
去到县衙,许仙与霍邱知县钟山会面。
钟山五十出头,头发有些花白,额头上皱纹不少,看模样不像是通常上保养得很好的县大老爷。
钟山在县衙后院临时设了宴席招待许仙,酒过三巡后,钟山看着比自己儿子还年轻的许仙,羡慕感叹道:“许大人年轻有为,前途无量啊!”
许仙的名字他听说过,新科进士,殿试第四名,殿试之前临安府小三元案首,恩科考试接连中解元和会元,差点就连中三元,成就科举上非常难得的佳话。如此光环,年仅二十岁就官拜知县,将来可想而知?这根本不是他这个垂暮官僚能比的。
“钟大人过奖。”许仙拱手谦虚道,“我年轻没阅历,需要多多向前辈您请益。”
一场私人宴会下来,许仙和钟山只是闲聊熟络而已,没有提及杜家寨之事。
钟山也以为许仙只是回家路过顺便拜访而已。
主客尽欢而散后,许仙回到客栈等了一天半时间,杜家寨来人了,寨主杜永南带着五六名寨中重要人物亲自找许仙。
商谈了小半天,杜家寨终于向许仙确定愿意随许仙搬迁到盐山县。
许仙确定杜家寨的意愿后,立即写了一封请帖送去给钟山,要在霍邱县最好的酒楼宴请钟山。
晚上,霍邱县最好最高档的酒楼的天字号雅间内,灯火通明,歌姬舞姬献艺后,许仙和钟山又对饮一杯。
“唉,朝廷收复北方是大喜事,但北方糜烂、民生凋敝、山贼强盗横行,着实消耗了许多国力。”许仙感叹道。
钟山立即赞同道:“可不是。这可苦了我们,连夜里睡觉都不踏实。”
“前年我被推荐到国子监读书,九月讲过此地,不幸遭遇了强盗。”许仙回忆地道。
钟山大吃一惊:“有这事?”
“当时我随商队北上,夜里被一群天狼山强盗夜袭。当时,许多人被杀,我也难逃灾难,失足坠落山崖。”许仙又道。
钟山惊讶道:“天狼山强盗?这群强盗是真正的强盗,凶残嗜杀,当时我已经向府衙申请官兵准备围剿。没想到他们居然冒犯过你。幸好许大人吉人有天相,躲过了他们的毒手。”
“不过,后来天狼山强盗与杜家寨火拼,竟然被杜家寨用计全灭了。”钟山言语间有些惊奇,这事他至今都想不明白。
许仙微笑道:“当时我失足坠落山崖,正是杜家寨的寨主救了我。”
“哦?竟有这事?!”钟山惊讶不已。
许仙接着说道:“此番回乡,我路过杜家寨,登门拜访了一次。听他们说,贵县衙曾两次的他们招安,奈何条件一次比一次差,让他们无法接受招安。据我了解,杜家寨不是山贼,乃是忠良之后,因为不愿意接受异族统治才躲进山里结寨自保。我们招安他们,理应优待一二,不是吗?”
“这个……”钟山脸上有些尴尬,道,“敝县县内原有山贼山寨很多,之前招安他们已经花费了敝县大部分资源财力,所以、所以我也没办法……”
许仙道:“钟大人不必为难,我能理解你的难处。不过,杜家寨毕竟对我有救命大恩,我不能不管,所以我提议将杜家寨安置到将来我治下的盐山县。不知钟大人能否放行?”
(本章完)
第108章 许仙返乡()
“杜家寨安置到盐山县?”钟山惊讶道,随即振奋地以拳击掌笑道,“好啊!钟某谢谢许大人为敝县解决难题。”
他说着,离席对许仙拱手作揖一拜。
原来霍邱县虽强盗山贼很多,但毕竟是临安府北上汴京的交通路线,朝廷比较重视,所以现今霍邱县境内的强盗山贼或招安或剿灭得差不多了。
相应的,用来招安的资源也基本用尽,所以越到后面招安的条件越差。
杜家寨严格说不是山贼,起初县衙不急招安它,等到招安杜家寨时,已经无法满足杜家寨的条件了。偏偏一千余口的寨子,问题不大不小,又无法解决,钟山已经纠结好一阵子了。
许仙站起来,回礼笑道:“多谢钟大人通融。”
两人相互感谢后,钟山道:“不过,此事尚需得到知府黄大人许可。”
“我明白。”许仙点头道。
毕竟涉及一千余人口,不是小事。
“明日我亲自去府城向黄大人请示。”钟山又道,“黄大人应该会同意。”
许仙道:“许某静候钟大人佳音。”
又过两三日,钟山回来,知府黄大人同意杜家寨迁移盐山县。许仙将消息告诉一直在县城内等候消息的杜永南等杜家寨的人,杜家寨得知,一群人噗通跪在许仙面前。
“多谢许大人救我杜家寨,杜家寨上下感激流涕,没齿难忘。今后杜家寨为许大人马首是瞻!”
杜永南等人激动地叫道。
许仙连忙扶起他们,道:“不必如此。你们回去好好准备,一个月后分批迁移。”
“诺!”杜永南等人喜庆地抱拳大声应道。
解决杜家寨之事,许仙和白素贞、唐婉容继续上路回家。
因为在霍邱县城内耽搁了几天,所以接下的行程更加赶了。
许仙和白素贞身体好没问题,唐婉容就有点吃不消。好在白素贞懂岐黄之道,给唐婉容开了一单药服下,身体好转许多。
“婉容,辛苦你了。”给唐婉容喂药时,许仙惭愧道。
唐婉容微笑道:“不辛苦。我觉得这样很踏实。嫁夫随夫。”
“回到钱塘,招募幕僚,甚至包括护卫,都很需要时间。”唐婉容善解人意地道,“我能支撑下去,你尽管赶路。”
唐婉容虽然假死摆脱丰乐县主的身份跟了许仙,但他们还没正式拜堂成亲。唐婉容父亲唐泽和许仙的商议是待许仙上任后,安排唐婉容一个假身份,然后才正式成亲。
七八天后,许仙回到钱塘县。
李许氏再次看见许仙时,哭成了泪人。
本以为一年后就能团圆见面,没想到等了一年又一年。
李公甫也忍不住背过身抹眼泪。
与李许氏李公甫见面后,不多时小青和五鬼得到消息,立即赶来拜见。
“奴婢小青拜见姑爷。”小青在许仙前面行礼叫道。
许仙看着小青,脑海里不禁浮起那些缠绵的日子,忍不住上前一步伸手扶起小青,道:“小青,你清瘦了。”
小青抽回玉手,语气故意冷淡地应道:“多谢姑爷关心。”
许仙笑笑,知道小青的想法。
第二日,李宅张灯结彩,在街上摆起来流水席,大宴好友宾客和邻居。
不过,主要的好友宾客招待地点安排在钱塘县最好的酒楼玲珑阁
知县、主簿、学正、县衙六房首脑等等都到齐了。
当然,少不了许仙的一群好友,比如唐旋、李同、师兄们等等。
连许仙曾经做学徒的庆余堂的王员外也请来了。
主动宾客好友中,王员外无疑是最感慨的一个。
因为他曾做过许仙的医学师父,所以被安排坐到了主桌。
而坐在主桌的都是他平时仰望巴结不到的大人物,比如知县、主簿、学正、县尉等等,最低级别也是县衙六房典吏。
王员外多喝了几杯,忍不住对坐在旁边的户房典吏李宗感叹道:“想当初,许大人在我的庆余堂学医,我就发现他聪慧过人,悟性极高,没想到许大人是文曲星转世,弃医从文三年,就高中传胪,官拜知县……幸好当初我没强拉着他。”
“可不是。学医只能医治几个人,许大人学文,以后就是治理天下了。”李宗心情很好地打趣笑道。
他儿子李同与许仙关系很好,他深深觉得儿子的目光比他高,李家算是走运攀上一棵参天大树了。
年仅二十官拜知县,将来可想而知,封侯拜相都有可能。
宴会上,许仙传出要在家乡招募幕僚的意思,还有武艺高强的护卫。
在座的都是有影响的人物,许仙招募幕僚的想法很快就传遍整个钱塘县。
当日,整个钱塘县为许仙返乡轰动,街头巷尾谈论的都是许仙。
夜里,白素贞、李许氏、唐婉容和小青四个女人清点礼物礼金。一直清点到大半夜才清点完毕。宴请宾客好友邻居大概花了一千两白银,而受到的礼物礼金却多达一万多两白银。
第二日,许仙备足厚礼,前去沐阳书院拜见恩师张景明。
沐阳书院知道许仙到来,连夜做好迎接准备。
沐阳书院不是没出过进士,但像许仙这般杰出的学生还从没有过。
副院长赵文远率领着整个沐阳书院的师生走到山脚下迎接许仙到来。
许仙没想到沐阳书院这么大阵势,吓得连忙跳下马车,行礼拜见赵文远等沐阳书院师生。
与赵文远并肩登上沐阳书院,许仙正式拜见张景明。
张景明端坐在院子里的椅子上,很欣慰地接受许仙的跪拜大礼,这么杰出的弟子,让他看见他呕心沥血开创的心学发扬光大的巨大希望。
“很好。”张景明从不轻易当面夸赞弟子,但此刻却忍不住道。
接着,他从旁边的石桌上取过一本他亲自扎孔穿线编排的书卷交给许仙,嘱咐道:“这是老夫最新的学术总结,你拿去好好读一读,做到知行合一。”
许仙恭敬接过书卷,道:“老师请放心,学生一定会将心学发扬光大。”
“好好。”张景明含笑道,“心学若能发扬光大,老夫此生足瞑目矣。”
虽然前世是现代人,接受的是现代教育,但相对于“存天理,灭人欲”的理学,许仙更倾向于“知行合一”的心学。
(本章完)
第109章 赴任()
许仙在钱塘县逗留十天,招募了四个秀才和一个理财好手作幕僚,还有五六名护卫。
那四个秀才分别叫沈浩、卫东、吕斌和何昱,都已经四十多岁,自感科举无望,又不愿意一生碌碌无为,所以干脆做幕僚,通过许仙施展自己的抱负。
钱塘县人文荟萃,秀才不少,这十日里,前来应招幕僚的秀才十几人,许仙择优而取。
之所以这么多秀才前来应招,主要是这些秀才看中许仙年轻,前途无量,将来水涨船高,何尝没有获得许仙保荐为官的可能。
理财好手叫刘宝,读过十年书,是个童生(即通过府试)。虽然读书天赋一般,但对数字敏感,将家里的生意打理的很好,没有因为读书而家里贫穷如洗,反而财富增加了好几倍。按理,刘宝做个富家翁完全没问题,但他同样是不甘心,渴望更大的施展平台。
至于护卫,基本是通过李公甫推荐收罗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