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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许仙抵达望湘楼时,正是河间府城内夜市开启的时候。
许仙看了下,心中还是感慨:“到底是北国偏安一隅的小地方,就算是夜市,也没有南方钱塘地区小城的夜市热闹。”
带着些许的遗憾,许仙抬头打量着望湘楼,这望湘楼比他想象中还是要气派一些,三层的小楼矗立在城中不知名的小河旁,旁边还种着不少的树木,虽然不是柳絮飘飞的季节,但这里也显得很雅致。
望湘楼内灯火辉煌,门口挂着很多灯笼,就好像有喜事一样。
许仙从马上下来之后,从望湘楼内也走出几名男子来,看起来像是知府衙门内的官差,但却是便服而来。
其中一名四十多岁的男子走过来,行礼问道:“这位可是当今状元许汉文?”
许仙回礼道:“在下正是,不知阁下是?”
“在下乃是知府衙门的幕僚,鄙人姓孙,知府大人还有一些事要做,还请许公子往内而去。”这人说话时,带着一股傲气。
甚至都不称呼许仙的官职,以许仙的判断,这个人至少也是个举人出身,很有可能还做过知县,或者是比知县更大的官,只是后来未得晋升,才在刘与宽手下做了幕僚,这也解释了为何此人见到一个知县都可以如此高傲。
许仙没有去说什么,他让手下人在外等候,而他则跟随这姓孙的幕僚一起进到望湘楼的一层。
却见这望湘楼的一层并不是什么青楼楚馆,而只是一处看起来很雅致的酒肆,或许是当天由知府衙门包场,这里根本没有什么客人,只有一些官差模样的人立在一边,好像是在做守卫。
至于楼上两层,则可以从天井看到,都是挂着红花,也有宴客厅,一看便是青楼楚馆的格局。
第168章 望湘楼之宴(上)()
姓孙的幕僚说道:“许公子可先上楼等候,知府大人过些时候便来,应该不会让你久等。”
许仙没多说,跟着此人一起上楼,他目光所及,是那些挂着红花的房间,但此人带他去的地方,却是一个没有挂花的厅堂,打开门,那人便让人一边,许仙往里面看了下,里面已经点燃了烛火,也说不上这到底是什么地方,有种盘丝洞的感觉。
“请吧!”姓孙的幕僚道。
“嗯。”许仙微微点头,这才进入其中,等他进入到其内之后,姓孙的幕僚从外面还把门关上了。
许仙一个人在房间内,把房间内的布局打量一番,除了桌椅板凳之外,看上去也没什么特别的。
许仙心想:“本以为这河间府最大的风月之所,应该会有一些风花雪月的旖旎气息在里面,谁知道也就这么个光景,倒好像个普通的酒肆一样……”
他往最内侧方向看一眼,但见里面是一处屏风,里面还摆着凳子和琴桌,看上去是给姑娘表演所用的。
在房间内,许仙也找不到死角,看不出有什么藏人的地方,至于是否有暗门通向别处,他也不好判断。
“这姓刘的到底要搞什么名堂?把我请来,就是给我设这么个空城计?”许仙心里也很疑惑,“那姓孙的幕僚,看起来很高傲,但其实所做的倒好像是老鸨子应该做的事情,他出来迎接我,那这望湘楼的人去了哪里?”
许仙先到窗口位置查看了一下外面的情况,把自己要离开这里的路径先观察好,如此就算是撤离也会有方向,随后他在桌前坐下。
桌上有茶水,但他却不会去饮用。
他发现门口窗户纸外还是有人影在闪动,是谁他不知道,但他知道这些人一定是跟刘与宽有关。
“把我请到这里来,他自己不出现,倒把我看起来,这是怕我逃走?”许仙皱眉,随即他想到了什么。
便在此时,便听到楼下似乎有喧哗的声音,随即也听到了之前姓孙幕僚大声所说的话:“知府大人,您来了!楼上请!”
这声音,似乎是故意说给许仙听的。
许仙站起身来,他正要去门口迎接,随即他听到有人上楼的声音,听脚步声上楼的人还不少,许仙没有靠近门口,随即门被打开,开门的还是那姓孙的幕僚,在他身后是一名身着便服的中年人,这人许仙说陌生也陌生,说熟悉也不算熟悉,但他知道这是河间府的知府刘与宽。
在刘与宽的身后,还带着不少人,之前见过的河间府同知宋桦筑也在其列,除此之外还有大批的随从。
许仙心想:“你刘与宽逛个青楼也带这么多随从,是想让人不知道你的身份?”
刘与宽身宽体胖,挺着个大肚腩便进来,他脸上的横肉也很多,看上去并不是什么善类,而他身上还带着一股倦容,许仙也不知道此人到底是因何而疲倦。
作为下属,许仙也懂得官场中的礼数,他上前行礼道:“下官盐山县知县许仙,见过刘知府。”
“哈哈!”刘与宽笑起来,这一笑眼睛都快看不到,脸上的肉也跟着堆起来,道,“这不是汉文吗?本官对你可是寄予厚望啊,在河间府这么多知县之中,都说你许汉文是最有本事的,这才上任几天,居然就把盐山县治理得有声有色,让人刮目相看啊!”
言语之中是恭维,但许仙却听出来,刘与宽对自己的敌意很大。
许仙没多说,请刘与宽到里面,刘与宽也把随从介绍给许仙认识,除了宋桦筑之外,还有一名官职在许仙之上的,是正六品的河间府通判怀钟。
这怀钟一看就是个奸邪之人,身材瘦削,脸上带着一股阴损的神色。
许仙心想:“这些人在河间府当官,山高皇帝远的,近乎可以说是土皇帝,在这里皇命也不及他们的命令大,在地方上就算是草菅人命,也没人能管得着,这些人自然都这么个德性!”
“汉文,坐!”刘与宽对许仙也显得有几分客气,一摆手道,“既然都是咱河间府的官,本官也就跟你不见外了,你看本官虚长你几岁,又早你当官,也算是你的前辈,不过旁人也要羡慕你,到底你能中状元,可不是一般人能比的……来来,都一起坐!”
原本还算宽敞的厅堂内,一时间进来有二十多人,登时显得拥挤起来。
除了许仙、刘与宽、宋桦筑和怀钟四人可以落座之外,其余之人都要立在后面,这些人都是知府衙门的随从,许仙也说不上这些人到底是属官还是随从,又或者是刘与宽带来的打手,但看这些人一个个都负手而立,把桌子都围起来,这架势就好像是在摆鸿门宴。
许仙落座之后,互相之间也没敬茶,刘与宽道:“汉文,你刚到盐山县来,对地方上有何看法?”
“刘知府,下官刚到地方上,只知道地方上盗匪成患,于是乎整顿地方军务,要平地方上的盗匪……至于民生之事,尚未有时间去落实。”许仙道。
“也是。”刘与宽道,“地方上除了盗匪之外,普通百姓基本都搬迁到有城塞的地方去了,就算是聚居的百姓,也都要筑了篱寨,跟那山匪也没多少区别了,你盐山县如今能剩下两三万的百姓都不容易了……”
许仙心里也在暗叹,这刘与宽说的倒也大差不差。
盐山县除了县城一块地方还有不少居民之外,城外的居民基本都已经迁徙走了,就算是有少部分的居民,也都是驻寨子居住,如此也算是有一定的防御,可以跟盗匪周旋,就算是这样,那些小的寨子也都被盗匪给灭得差不多了。
刘与宽又道:“之前汉文你派人到本官这里来请调钱粮,本官给你的回复,你收到了?”
“收到了。”许仙道,“下官本只是想看看河间府是否能提供援助,若是无法援助的话,那下官也不会强求,盐山县的盗患,还是要靠盐山县自己来解决。”
(本章完)
第169章 望湘楼之宴(下)(四更)()
刘与宽所问的问题,在许仙听来,都是有些避重就轻的。
不提援助的事情,也不提跟朝廷请功,只说知府衙门的困难。
许仙听了半天之后,许仙开始明白了一点:“听你们这意思,我剿匪就是给你们找麻烦。”
“……汉文,要平盗匪可非朝夕之事,本官也不希望你在盐山县有什么三长两短,你是我朝的状元,状元因为平匪死在知县任上,可不是什么善事啊。”刘与宽显得很关切道,“做什么事,都需要一步步来,可别妄想一口吃成胖子。”
“对,对!”旁边一些知府衙门的人都在应声附和。
许仙却没说什么,因为他发现,刘与宽是那个在他背后扯后腿的人。
刘与宽再道:“之前盐山县的县尉吕铁山,本官曾跟他有过交际,这个人能力很强,在盐山县几任知县出缺的情况下,他都能以县尉之职,维护了地方的安稳,也是为盐山县安定的功臣,汉文,听说你跟他有些过节,这次本官也把他叫来,希望能通过这次的宴席,让你们冰释前嫌!”
说完,刘与宽也不给许仙拒绝的机会,直接一摆手,马上有人出去叫吕铁山进来。
关于这一茬许仙还是料到的,他心想:“之前便调查到这个吕铁山曾对刘与宽有不少的贿赂,在吕铁山于盐山县混不下去之后,便到府城来了,现在刘与宽也要帮吕铁山说话了。”
许仙正在想这件事时,吕铁山跟着那姓孙的幕僚进来,吕铁山目中并无许仙,而是对刘与宽等人行礼道:“下官吕铁山,见过刘大人、宋大人、怀大人。”
“哈哈!”刘与宽的一张胖脸上再次带着笑容,道,“汉文,也不用给你引介了吧?这是吕铁山,在本官眼中,他可是很有本事的,以后你们在盐山县可要精诚合作……”
“不必了!”
许仙当即站起身来,一口回绝道,“吕铁山在盐山县拥兵自重,在本知县进城之时,曾给本知县找了不少麻烦,甚至跟地方乡绅勾连要谋害本知县,谋害不成又跟地方盗匪暗中联络,在本知县平了黑风寨和青阳寨之后,此人又逃到府城来,如今让本知县如何调用此人?”
许仙的话音落,在场就连刘与宽在内,一个人都没说话的。
谁都没想到,许仙居然连刘与宽的面子都不给,直接就这么回绝了刘与宽的提议。
“汉文,你这么说,就是不想给本官面子?”刘与宽的面子有些挂不住,不由板起脸说道。
许仙道:“在下没有给谁面子,不给谁面子的意思,既然此人在下用不上,刘知府也就不必强人所难了吧?”
“你!”刘与宽不由发怒,死瞪着许仙,之前的和颜悦色也消失不见。
在地方上,刘与宽乃是知府,跟土皇帝差不多,可以说他的喜怒哀乐决定着整个河间府的大事小事,现在他在许仙面前提出要将吕铁山官复原职,却被许仙所拒绝,刘与宽岂能不气?
同知宋桦筑上前说和道:“知府大人您消消气,许知县,你这话说得就有些过分了,既然是知府大人从中说项,就算你对吕县尉有一定的成见,也应该冰释前嫌,咱河间府的官员应该上下一心才是,你这么做,岂不是跟众人唱反调?”
“连要谋害自己的人,都要冰释前嫌,还要留他在自己身边当官,那跟养虎为患有何区别?”许仙冷笑道。
宋桦筑的好脸色也跟着改变,他怒道:“你有什么证据,说吕县尉要谋害你?你可别听是风,就是雨,那些盗匪为了离间官府中人,可是在民间散播很多虚假的消息,你不会听信了这些谗言吧?”
许仙道:“是否道听途说,在下自然会有判断,甚至连地方上的许多家族都承认跟吕铁山有勾连,现在就是说,宁知道此人对在下有害处,还想让在下留他?”
“咳咳咳!”刘与宽气得咳嗽起来,也是他没料到居然在自己的地盘,还有人敢顶撞自己。
吕铁山一看这架势,眼珠子咕噜一转,不由上前道:“知府大人您消消气,既然许知县不能理解下官,那下官也不强求,以后就让下官在府城内给您鞍前马后做事,如此下官也算是知足了!”
这么一说,让刘与宽更加觉得没面子。
通判怀钟也道:“许知县,你看都把知府大人气成什么样子了?还不给知府大人赔礼道歉?”
“呵呵!”许仙笑道,“在下来赴宴,是给刘知府面子,也是想听刘知府对于盐山县地方之事有何高见,结果刘知府却让在下将一个奸人用在身边,那就是要将在下的性命于不顾,如此还让在下赔礼认错,岂有此理?”
说完,许仙直接拱手行礼道,“此地既然不留人,那在下便告辞,若刘知府有什么事情,便请派人到驿站知会一声,在下明日一早便回盐山县。诸位,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