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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永说道：“回圣上，赋税不是根据微臣生意的规模定下的，生意好不好都要交税的。”
“是吗？像你这样大的生意不是看利润的吗？”理宗皇帝有些不解。
“哦，是这样的圣上，具臣在户部时候了解。像微臣做的是前店后厂的生意。说白了不过都是些小店而已，只不过是店铺比别人多些罢了。收税呢自然就按照店铺的税收办法来收税了。”刘永解释道。
理宗皇帝淡淡，说道：“原来是这样啊，不过也没毛病。但是你说生意不好可就说不过去了吧！”
“圣上您有所不知啊，这两年来原料大幅度的上涨，可酿造出的酱油却没涨多少价，因为一涨价顾客们就不买了。他们就干脆吃盐或者买价格更低的黄酱吃。所以啊，别看微臣各个店铺的生意照旧，其实利润已经压的很低了。要是原材料再这样涨下去，微臣的酱油生意就要亏本儿了。”
刘永说着，叹了口气，接着说道：“具我下属报上来的上半年的收入报告，只能闹个持平。不过这样微臣就很满意了。至少没有店铺关门啊！”
其实，刘永说原材料涨价是没有欺骗理宗皇帝的。朝廷大量印发会子，所有的物价都在上涨，刘永酱坊所要的原料的物价自然也是上涨的。不过，刘永早有准备，在眉州城除了他自己的几百亩良田，还有买下的马世藩的良田，这些每年两季所种出的粮食就够整个西部酱坊用的了。
而且在中部和南部都有刘永购买下的田产，目的就是自己种出酱坊所需要的原料。这样就不会在原料方面受制于市场。刘永的酱油卖价之所以如此稳定，品质也如此稳定，起原因就是这个了。但是理宗皇帝他不知道啊。
“哎呀，看来刘爱卿的生意做的也是不太容易啊！”理宗皇帝也为刘永感到难过，“不过啊，一切都会好的坚持一下吧。”
“多谢圣上体恤微臣。”刘永拱拱手。
“刘爱卿啊，今天朕叫你来还有一事。”理宗皇帝说道。
“请圣上明示。”刘永说道。
“也没有别的，就是新一届的会子要在我们皇家银行兑换铜钱的事。”理宗皇帝说道。
“哦，微臣不是已经答应了吗！”刘永说道。
“嗯，你是答应了，不过朕这几日却听说坊间有传言说朕的朝廷要退出皇家银行的经营。这是什么回事啊？”理宗皇帝问道，语气有些严厉了。
“哦，回圣上，这个微臣也听说了。不知道这个传言是怎么传出来的。这几日微臣也是心惊胆战啊！不过以微臣调查，这传言啊好像是伴随着印发新一届会子一起传出来的。”刘永说道。
“那你就没调查一番吗？”理宗皇帝问道。
“微臣自然是差人调查了。坊间传闻说朝廷印发新会子，很可能要让去皇家银行兑换铜钱。朝廷怕有兑换潮，就宣布撤销皇家银行的经营权。还有的说是这皇家银行本来就和朝廷没关系，朝廷不过是分钱的。所以这银行啊根本就不属于朝廷的，说什么撤销经营权一事根本就无从谈起。反正啊，对这皇家银行还有好多的说法。都是对银行和朝廷不利的。”
刘永说完就看着理宗皇帝的脸色。
理宗皇帝脸色微变。
“刘永，那你想没想应对的办法？这样会让你的银行失去信誉的。”理宗皇帝急道。
“回圣上，微臣也想了补救的办法了，怎奈谣言四起，一时间也压不住啊。现在就有人去银行兑钱去了。照这样下去，用不了多长时间，那存钱的储户就会纷纷去银行兑现。到那时，恐怕这银行不保啊！”刘永痛心疾首的说道。
“哎！这些谣言到底是谁发布的，真真该死，要是让朕知道看，定将他们碎尸万段。”理宗皇帝一拍桌子。
“圣上请息怒，其实这银行的生意已经是在走下坡路了，微臣已经感到是无力经营了。外面还有不少的怀账收不回来，那些抵押的也都纷纷贬值，有的抵押品根本就卖不出去。如果出现兑换潮，那银行必将要倒闭啊！损失的可不止是微臣，更多的是广大储户啊！而且更是让圣上的声誉受损啊。这毕竟打着皇家的旗号，不管皇家撤出经营是真是假，到最后背负骂名的恐怕就是朝廷了。”
刘永看着理宗皇帝神色，说出了这些个危言耸听的话。
可理宗皇帝并不认为刘永是在危言耸听，他要做的就是保住皇家的声誉。而此时刘永又说道：“圣上，微臣的得失是小，圣上的声誉是大啊！以微臣之见，圣上现在就要发布诏书，就说朝廷和皇家银行没有半点儿关系，民间的传言也不是真的。而且立刻勒令皇家银行改名换姓。不得再用皇家的字眼儿。”
第393章 辩论（）
理宗皇帝听了刘永的话，觉得很有道理，不过今天他还叫了右丞相一起商议此事，这不，右丞相慢慢悠悠的来。
理宗皇帝急的要命，他却不紧不慢的，这让理宗皇帝极为不满。但是理宗皇帝还要指望这位右丞相来管理朝政，自己又是人家一手拥戴的。也就只好暂且忍下这口气了。
“老臣参见圣上。”右丞相拜道。
“老丞相平身。”理宗皇帝压压怒火说道。
“谢圣上。”右丞相慢慢悠悠的起来。
“右丞相，这坊间传言你可听到了？”理宗皇帝问道。
右丞相看了刘永一眼，然后笑笑，说道：“这个圣上应该问问左丞相。”
“朕已经问过了，而且左丞相也给相应的对策。现在，朕要听听老丞相的意见。”理宗皇帝说道。
“那左丞相是什么意见？老臣倒是愿闻其详啊！”右丞相不紧不慢的回道。
“好，左丞相你现在就给右丞相说一遍。”理宗皇帝说道。
“是圣上。”刘永拱拱手，然后就把刚才的话对右丞相说了一遍。
右丞相点点头，眯着小眼睛，一副老谋深算的样子。沉吟片刻，才悠悠说道：“圣上，臣以为不可。”
右丞相的反对一点儿也不令刘永感到意外，因为他早就做好了舌战右丞相的准备。
“哦？那右丞相的意思是？”理宗皇帝也很想听到别的建议，最好是能把银行保下来，这样朝廷有收入，会子也有地方兑铜钱。
“圣上，我们要想办法保住皇家银行。”右丞相说道。
这正合理宗皇帝的意，只见他立刻满脸兴奋的问道：“右丞相快快说来，朕听听。”
“圣上，这坊间的传闻老臣也是有所耳闻的。但是仅仅以几句传言，朝廷就和皇家银行撇清关系，这样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岂不是更有损皇家的声誉？”右丞相说了一句就看着刘永。
刘永只是笑着。
“而且，这皇家银行的存在对朝廷和新发的会子的流通和兑换起着巨大的作用。所以，要想办法保住皇家银行。”右丞相接着说完。
“那要怎么保？右丞相可有妙法？”理宗皇帝急切的问道。
“呵呵，这就需要左丞相了出马了，毕竟这银行是他全全出资的。”右丞相说完呵呵的笑了。
刘永心里暗骂道：真是一只老狐狸啊，自己没有办法，还坚持保住皇家银行，反过来又丢锅给我，我看你啊比老狐狸还老。简直就是狐狸精。
“可是左丞相方才也说了，他是没什么好办法了。”理宗皇帝算是替刘永说了实情。
“呵呵，圣上，有句话说的好啊，叫做解铃还须系铃人。”右丞相略有深意的看着刘永。
“右丞相，你这是什么意思？”理宗皇帝问道。
“圣上。”刘永接过话来，“右丞相的意思就这次事件是我刘永一手造成的。”
理宗皇帝又看着右丞相，问道：“右丞相，你可是这样的意思？”
右丞相笑吟吟的看着刘永说道：“是不是左丞相最清楚不过了吧！”
刘永笑了笑，说道：“右丞相也太过抬举刘某了。不过有一句话右丞相说的及对啊，这样的结果的确是我刘永一手造成的。如果我一早就不借用皇家名头，如果一早就见好就收，如果我一早就开不起这银行，那也就没有今天的事了。”
刘永说着，顿了顿，接着说道：“只可惜，那都是如果，其实如果没有皇家的名头，我也是开不起银行的。但是，事物都有起有落的。这银行也是一样的。如今已经也是经营了几年了，收益是越来越惨淡。刘某都有放弃的想法了。只不过他还能为朝廷和圣上所用，刘某才苦苦支撑。”
“右丞相，你口口声声的说着都是我造成的，可你知道银行目前的营业状况吗？难道我会把自己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整个银行体系弄垮吗？右丞相现在可以去御街上的总行看看，是不是已经有人开始取自己的存银了？右丞相，这样下去，损失的可是不是你丞相大人，而是我刘永。对了，还有圣上。不过圣上已经说过了，朝廷的那一份分红就用来来兑换会子。”
“右丞相，你知道刘某现在有多麽想把银行保住吗？现在银行的经营已经到了一个困难点，外面放出的贷款有很多到现在还没收回，而且有些根本就已经是收不回了。银库的里存银还要每天给储户们算利息。就现在的情况，刘某不往里搭钱就已经是万幸了。”
“刘某就这样和右丞相说吧，这个皇家银行我是倒闭不起的，除非是马上宣布倒闭。而且你要让我挽救，我也是挽救不起的。现在就是一个骑虎难下的境遇。右丞相，你是说让刘某来办，那请您说说，刘某该怎么办？”
刘永的这一通话把右丞相给说愣住了。
“这，这不可能吧！你的银行不是一直都很赚钱的吗？”右丞相问道。
“赚钱，如果真的像右丞相大人说的这样，那会子到银行里兑换铜钱，我就不收手续费了。这还不都是为了开源吗？”刘永把头一歪。
“那左丞相，你就说你能不能保住皇家银行吧？”右丞相说道。
“右丞相，你让刘某既要保住皇家银行，又要保住圣上的颜面，你这不是为难刘某吗？要不这样，我把这银行交给右丞相您，刘某只把准备金拿走，其余的我就不管了，权权由右丞相您来做主，怎么样？”刘永提出了一个右丞相根本就不可能答应的条件。一个是听刘永说银行的经营已经很困难了，二来这里面还牵扯着圣上，最主要的是刘永拿走了储备金，自己还要向里面填。
刘永看右丞相不答，冷笑着问道：“右丞相，你怎么不说话了呢？”
右丞相小眼珠一转，对理宗皇帝拱手说道：“单凭圣上做主。”
理宗皇帝也看明白了，右丞相是有些有意为难刘永了，想来想去啊，他还是觉得刘永的办法好。就让刘永损失一些，也不能让皇家跟着名声扫地。
第394章 糊涂（）
“好，那就按照刘永的方案去办吧，朕这就拟旨，下发各部，广泛张贴。”理宗皇帝说道。
“是，圣上，微臣也自当会在各行里澄清此事，皇家银行只是我刘永一人出资，名号也要改换了。”刘永说道。
“好，刘爱卿，只要你能保证皇家的声誉，朕就记你一功。”理宗皇帝说道。
“微臣不敢邀功，只求能办好此事。”刘永说道。
理宗皇帝点点头，说道：“好，右丞相啊，你也帮助刘永一起处理此事吧！”
“圣上，这个就不用了，朝政繁多，尚书省是离不开右丞相的。”刘永赶紧回绝，右丞相那就是个绊脚石。
而此时右丞相也没办法，因为他不能主动要求检查刘永，全要听理宗皇帝的安排。而他也知道，这里面刘永肯定有猫腻，但具体是什么他还不知道。前几日朝堂上刚议完会子的事，他的银行就出事，难道这真的是巧合？恐怕不会吧。这很可能就是刘永自导自演的一出戏。
右丞相虽然猜出了一些端倪，但他苦于没有证据，而眼前的事有关系着皇家的声誉，一旦银行倒闭，而刘永又拿拿不出钱来应对兑换潮的话，那皇家的脸面何在？此时，他可不想冒这个险。
于是说道：“圣上，左丞相所言极是，尚书省最近公务甚多，那里是离不开老夫的。而左丞相这一去忙活别的事，老臣就更加的走不开了。”
其实他说的都是实话，刘永不在，那所有的公务就是他右丞相一人的了。
“好，那这件事就由刘永一人去办，一定要保住皇家声誉。我们皇族决不能失信于民。”理宗皇帝这算是下了死命令了，那就是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这样就对刘永极其有利，这正是他想要得到的结果。
“请圣上放心，即便是赴汤蹈火，肝脑涂地，微臣也要保住皇家的声誉。”刘永拜了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