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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当真国力强盛,国库充盈,你们这般做也就罢了。
可是如今这样做,简直有些荒唐。
衡臣啊,你要明白,爱民如子,不是爱的哪一个百姓,而是整个大秦的亿万百姓。
你们救了那些老弱病残,耗费光了国库,若再来一场突发天灾,或是人。祸,到时没了银子,大军难发,你可知这是多大的祸事?”
张廷玉听的满头冷汗,连连点头,道:“老相爷说的是,是晚辈思虑不周。”
李光地呵呵一笑,摇头道:“这怕都是陛下的意思吧?心思难得可贵,但政务经验太差。”
敢这般当着总理王大臣和文臣之首,直言批评隆正帝处理政务不求行的,满大秦数遍也不超过五指之数。
但李光地这般说了,赢祥和张廷玉也说不出什么来。
张廷玉拉下颜面来,赔笑道:“真真都是晚辈思虑不周的错,陛下只是爱民如子……
老相爷,千错万错,都是晚辈的错,如今只盼老相爷能指点迷津,助朝廷度过难关。”
李光地摇头道:“老朽残破之躯,滞涩之智,何来陶朱之术?况且,李家也没多少银子……”
“诶,李相爷这是哪里话?本王和衡臣今日可不是来打秋风的!”
赢祥忙笑着截断了李光地的话。
开什么玩笑!
“那你们这是……”
李光地好奇道。
张廷玉咳嗽了声,道:“晚辈能为不足,想不出解决之道。但有一人,奇才天赋,设想出银行之术,可解朝廷财政危局。
只是,他却不肯出山理事,只在家中受用……”
“哼……”
“哼……”
“哼……”
张廷玉话没说完,整个人就呆住了。
就在他和赢祥的眼皮底下,李光地光明正大的闭上了眼,打起了呼噜。
二人简直是哭笑不得,可又没有一点办法。
因为不论是哪个,都无法唤醒一个装睡的人,更不敢去推醒一个九十多的老头子。
若他有个好歹,那才是大问题。
老头子门生故吏之多,怕是连他自己都数不清到底有多少……
没法子,两人只好起身退出房间。
离去时,赢祥还亲自给李光地盖好被子。
看着一本正经睡觉的老头儿,赢祥哑然失笑,又无可奈何。
唯有心里暗叹,贾环的机缘之深,连这样一个无比超然的老相爷,都护着他。
可是,他们又不是想对付贾环啊……
……
第一千一百一十五章 诡辞小术()
赢祥和张廷玉出了内堂后,相顾苦笑,都颇为无奈。
谁能想到,堂堂大秦皇朝,一个亲王,一个宰相。
可以说世间除了帝王外,至尊至贵的两个人,竟会被区区阿堵之物,逼到这个地步。
可是又有什么办法?
江南水涝,齐鲁大旱,税赋重地今年都遭遇不测。
皇帝还是个爱民的性子,便大肆减免了灾地税银。
偏生开支又极大。
这种情况下,神仙也无良法。
至于向朝臣勋贵借银……
且不说朝廷和天家的颜面问题,就算能借,大头也是勋贵。
可人家之前就借出了整整一千万两,再借,已是不可能。
而且勋贵们的家底上回差不多都刮干净了,就是想借也借不出。
至于文臣……
这个梦最好不做为妙,以文臣的尿性……
前朝崇祯皇帝就有过向百官借银子的勾当,结果……
只能用耻辱来形容。
而崇祯皇帝和文臣的关系还不错,至少比隆正帝与百官的关系亲密一百倍。
他尚且如此,隆正帝就更不用指望了。
路路不通。
如今只盼着贾环当初描述过的银行,能筹措出现银来,让朝廷度过这次难关。
除此之外,几无良法。
只可惜……
自祭天之日后,贾环便不再露面。
连宫中贵妃产子,甚至出了事后,接贵妃归宁回家,都是贾琏和贾宝玉进宫接的。
苏培盛前去传旨递话,贾环要么闭口不言,要么直接拒绝。
一副划清界限的模样。
而且给出的答案很明白:臣为武勋,若有外敌入侵,需臣披甲上阵,必责无旁贷,虽死犹荣。
至于其他,恕臣无能为力。
若事事都要臣出力,那还养着百官做甚用?
话已至此,还能怎样?
张廷玉亲自上门求教,希望贾环帮助一把。
即使不出山,能给出一个条陈来也好。
然而,贾环只给了他一个尺具。
说是让他量量他的脸有多大……
隆正帝知道这个消息后,暴怒之下差点没把上书房给砸了!
可还是没法子。
最后赢祥想出了个法儿,说贾环极尊敬李光地。
若李光地开口,贾环再没有推脱的道理。
纵然不愿出来奔波做事,只要把办理银行的条陈给出来就好。
这才有了今日,一亲王一宰相亲自登门之事。
然而……
没料到这老货比贾环还难缠,整个一油盐不进的滚刀肉!
就差没睁着眼睛睡觉了。
“唉!十三爷,咱们先回去吧。再想想法子……”
出了李府内堂后,张廷玉叹息一声,摇头道。
赢祥却要洒脱许多,他看着张廷玉疲惫阴暗的脸色,笑道:“衡臣,昨夜又没睡好吧?”
张廷玉苦笑一声,道:“辜负君恩至此,哪里睡的着啊……”
赢祥皱眉道:“衡臣,户部里不是至少还有一个半月的余存库银吗?
你这般熬着作甚,慢慢想法子就是。
再者,最需要用银子的地方,预算都已备足了。
暂时并无急需用银之处。
剩余的,无非是一些恩典赏赐,和来年初的官员俸禄。
真要不凑手,先赊欠着也不算新鲜事。
哪里就到这个地步?
你也不是小家子气的人……”
张廷玉抽了抽嘴角,道:“陛下艰难至斯,实不好再给人话柄。
再者,长安大,居不易。京官又多穷苦,都等着年底时,发足了俸禄和年礼,好过个好年。
若是亏欠着……这个年怕不好过。
那些人,本就因为祭天之事……
而且,臣还想借此机会,仔细观看一番,宁侯所言之银行,到底是何等国之利器……
臣每每思之,哪怕仅从国债一物来看,都觉得妙不可言。
远非如今的钱庄票号和当铺所能相比。
但偏又看不透彻……”
赢祥闻言,脸上的笑容玩味起来,道:“我就说……是你和皇上看上了贾环的银行主意吧?”
张廷玉闻言,忙解释道:“十三爷,臣绝无私念!
而且,纵然宁侯出来做事,银行的份子划分,也会都按照他当初勾画的那般来。
甚至银行本身都在宁侯的手里握着,除却必要的监管外,朝廷绝不过多干预,以免重蹈前朝宝钞之覆辙。
当然,若宁侯所行之法的确当用,户部也会组建朝廷的银行……”
赢祥点点头,看着张廷玉道:“衡臣,贾环虽然顽劣,但心性不坏,更于国屡有大功。
若真要酬其功,他比秦梁更有资格晋升国公,这一点,想来你也清楚。
再加上他与陛下的情分,在军中的地位,和荣宁二公的余荫……
贾环若出事,必然是天大之事。
你身为文臣之首,位高权重,心里要有数才是。”
张廷玉闻言,面色苦涩,道:“十三爷,臣心中真无怨恨宁侯之心。
先师之亡,亡于其心中大道,非亡于宁侯。
若臣连这一点都看不破,也不配得陛下和十三爷的信任。”
“嗯,如此就好,回宫吧……”
赢祥点头一应后,就要转身上轿,这边张廷玉也挑起了轿帘。
就在这时,却见李怀德从后面急步走来,两人顿住了手中动作。
“十三爷,张相……”
李怀德气喘吁吁道:“家父已经醒了,让微臣转告几句话于十三爷。”
赢祥笑道:“李相有何言相告?本王洗耳恭听。”
张廷玉也目露期待之色。
李怀德面色却有些古怪,干咳了声,道:“家父言:贾家那小子,虽重情义,又稍显鲁莽,但却并非是傻儿。
他每每建功于国,甚至不惜破家资助于朝廷,不是因为他痴愚,而是因为他对皇上,对朝廷的那份忠义之情。
但若哪个以为他好诓骗,算计于他,怕是看走眼了。
莫要让那点来之不易的情分,都毁于官场算计。
行以国朝大义的名,威逼心怀忠义之臣,乃诡辞小术也。
执政者,当行煌煌大道,方可定乾坤,福社稷。”
李怀德言罢,三人皆静。
赢祥看了眼满脸通红,不知是愧还是羞的张廷玉,呵呵一笑,对李怀德道:“怀卿,请转告李相,此等箴言,本王与张相都记住了。
也请他放心,有他这一席话,没人会再逼贾环吃亏。”
张廷玉则正了正衣冠,朝李府内堂方向躬身一礼,声音有些苦涩道:“晚辈受教。”
……
PS:你们太污,我前两章写的分明是纯洁的兄妹姐弟情,怎么都联想到缘之空a,vi上面去了?我是那样的人吗?
第一千一百一十六章 军机阁之争(第二更)()
皇城,军机阁。
军机阁位于大明宫南,承天门内,地位机要。
若隆正帝有事相询,只一刻钟,军机阁大臣便可入内以便咨询。
在过去的十年里,不管军机阁有没有太尉,不管太尉是方南天还是叶道星。
他们的存在,其实都是名不副实,甚至是名存实亡的。
军机阁真正的大权,始终都掌握在以牛继宗为首的荣国一脉军方力量手中。
而无论荣国一脉内部是否有利益相争,当面对非荣国一脉的对手时,他们都会团结一致,共同对外。
正是因为如此,才使得即使手中掌握着大秦八大军团之一,长城军团的方南天,也无法在军机阁中得志。
他不行,叶道星就更不行了。
针对这一无解的局势,妖师邬先生在自尽前给隆正帝上了一道折子。
那便是,以毒攻毒!
既然外系力量平衡不了荣国一脉,那么就以荣国一脉,对荣国一脉。
荣国一脉,只是一个名字,其内部的力量其实十分松散。
在有共同的外敌时,他们许是还能团结一致。
可当没了外敌后,必生内乱!
不得不说,邬先生不负妖师之名,也极大胆。
因为如果这个计划出现了意外,整个军机阁内都为荣国一脉把持,但他们没有敌对,反而相互妥协甚至勾结。
那么就会出现极危险的局面。
不过好在,这种局面出现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虽然武威公秦梁入主军机阁不过短短数日,可与牛继宗之间,却已经隐隐有了敌对之势。
尽管他们都明白,晋秦梁为太尉,入主军机阁,是很明显的天家分治荣国一脉的计谋。
可知道又如何?
这是堂堂正正的阳谋,由不得他们不争。
因为利益就那么多,军中重要的位置就那么多,他们每个人都想为自己麾下将领谋取利益,巩固自身所在集团的地位。
所以,就不得不争斗……
……
军机阁内,秦梁坐上首、牛继宗、温严正、施世纶、岳钟琪四人分坐两列。
岳钟琪如今执掌蓝田大营,在此之前,曾在长城军团和黄沙军团任职,屡立战功。
所以,在方南天、叶道星还有赢祥、赢历等人先后退出军机阁后,隆正帝提名,由岳钟琪补入军机阁。
对于隆正帝的提名,连牛继宗等人都找不出反对的理由。
因为岳钟琪不缺战功,甚至战功彪炳。
在军中,战功代表一切。
所以,岳钟琪有资格坐在这里。
当然,即使是后来的秦梁,对岳钟琪的态度都极为冷淡。
秦梁当初和岳钟琪可是有过不小的过节的。
而牛继宗等人就更不用说了,对于方系出身的岳钟琪,天生就是对头。
军机阁不同于内阁,文臣,大多时候都讲究一个春风化雨,润物无声,讲究儒雅之气度。
而军机阁内,即使寻常时候,也都处于一种肃穆沉重的氛围中。
所以,岳钟琪在军机阁待的很不愉快,处处滞涩。
平日里,他也极少开口,甚至极少在军机阁内待,大多时候,都在城外蓝田大营驻扎,训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