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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人,就是来为方冲、吴峰、傅安和李武讨公道的。
只是,就人数而言,他们与对方相差的太多了些……
陇安伯府,现袭二等子周兴,身材魁梧,满面络腮须发,眼若铃铛,大声叫嚷道:“这算什么?这算什么?
都是将门子弟,过过招,动动手,难免有点磕碰!
为这么点事,就惊动宫里抓人,这他娘的也算将门子弟?”
之前一直喝陇安伯府不对付的新晋贵爵,从黄沙军团升上来的长武县县伯安修国这回终于和周兴尿到一个壶里了,亦高声道:“这话再没错!将门子弟,就该有将门子弟的样子!
总不能和那群书生一样,碰在一起还做他娘的诗吧?
动手过招是极好的,虽然会蹭破点皮,大不了断几根肋骨,这有什么?
至于闹这般大的动静吗?
要我看,那几个熊货也都是没出息的东西!”
两人的话,得到了一众军中山头的附和。
却把对面数人差点没气出好歹来,神木县县男谢腾,曾是方南天旧部,之前在兵部任职,不过方南天一朝生死不明,他就被踢出了兵部,在家赋闲。
本就一肚子气没处发,没想到,旧主独子竟被欺负到这个地步,被人当街打的重伤不起。
最可恨的是,这群荣国一脉的可恨将领,居然敢颠倒黑白,指鹿为马!
他面容狰狞道:“你们也是国朝勋贵,带兵大将,竟敢睁着眼说胡话!!
你们还要不要脸?
方冲他们是和人比武伤的吗?他们是被人打的!!”
周兴冷笑道:“到底是没种的怂货!
宁侯年不过十五,论年岁是最幼的。
还是孤身一人,对上方家子,李家子,叶家子,傅家子,一个人挑他们一群。
这不是比武是什么?”
谢腾闻言,一张黑脸涨到发紫,咬牙道:“贾家子武功……”
话没说完,就被对面百十道厉喝声迎面冲击到窒息……
“好胆!”
“放肆!!”
“你不过区区一县男,上不得台面的东西,也敢羞辱宁侯之名?”
“胆大妄为!若在军中,当拿下行杖!”
“掌嘴……”
一道道讨伐声,让谢腾愤怒之余,又心生悲哀。
天日昭昭啊!
什么叫暗无天日?
什么叫仗势欺人?
谢腾七尺大汉,此刻都不禁晃了晃身子,一脸的悲情,眼中含泪……
天下之大,何处是说理之地?
正这时,众人便见隆正帝在忠怡亲王赢祥,大明宫总管苏培盛的陪伴下,龙骧虎步的走来。
三人身后,还跟着一不急不缓的身影。
不是贾环,又是何人?
看到这一幕,谢腾几个求公道的人,简直目眦欲裂!
一起噗通跪下,阵势唬的迎面走下丹陛的隆正帝都挑了挑眉尖……
“陛下!臣等请陛下做主啊!”
谢腾等十来人,齐声低吼道。
只是,“做主啊”三个字,却在荣国一脉的众多武勋大将的请安声中,被淹没了……
“臣等恭请圣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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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暗无天日的世道啊……
第一千一百八十八章 不可小觑()
看着荣国一脉的浩荡冲天之势,隆正帝本就阴沉的面色,又冷了一分。
他眯起细眸,沉声道:“朕安,平身。”
“谢陛下!”
众武勋将校平身后,齐齐看向隆正帝、赢祥身后的贾环。
看到这一幕,隆正帝的脸色再难看一分……
“陛下,臣等请陛下做主啊!”
谢腾等人,再次跪下,大声请愿。
隆正帝细眸中目光淡漠,声音森然道:“尔等有何不平,需朕做主?”
谢腾大声道:“陛下,宁国侯贾环,仗势欺人!于西市街上,无故殴打义武侯世子方冲,征北大将军之子吴峰等人。将方冲、李武、叶楚、傅安打成重伤,更将吴峰生生打死!
陛下,这等恶事,若不严惩,公道何在?天理何在?”
悲怆之音,让周围的御林军都为之侧目。
隆正帝亦轻轻眯了眯眼,正要开口,却谢腾一旁处,周兴大声道:“陛下,臣看是谢将军太过娇气!
咱们武勋将门,必要先从武道。
开筋锻骨炼皮,哪个不是生死路上滚三滚?
若是连这个都受不住,日后上了战场,也他娘的是个熊包!”
“周兴,陛下面前不得放肆,不准说脏言。”
牛继宗沉声喝道。
周兴忙请罪了句,却也没当回事,不等隆正帝恕罪就继续道:“陛下,将门子弟,动动手过过招,是好事。
臣等这些人,哪个不是这样过来的?
臣幼年还和武威公过过手……
受些伤是难免的,纵然失手被人打死了,那也是无心之失。
军队里练兵,每年都有几十上百个伤残阵亡名额。
但总不能因为这般就不练兵了吧?
这也能喊冤?”
“就是!真是奇了,堂堂将门,因为过招受了点伤,就叩阙喊冤,那你他娘的干脆回家抱娃算了,还当哪门子的将军?废物!”
长武县县伯安修国附和着讥讽道。
其他百十名勋贵大佬,齐齐点头称善……
谢腾面容狰狞,厉声道:“若是在擂台上光明正大比武,我自无话可说!可贾环却是在街上,公然袭击,此又岂是比武可狡辩?
再者,他武道高绝,年不过十五已是武宗。
普天之下,又有几人是他的对手?
他不仅仗势欺人,还恃强凌弱!
陛下圣聪当前,又岂能容你等指鹿为马,颠倒黑白?!”
没等周兴等人再反驳,隆正帝用不带任何感情色彩的声音,淡漠问道:“贾环,你有何话可说?”
贾环上前,平静道:“臣愿与吴峰、方冲等人对峙。”
“对峙什么?”
隆正帝眉头微蹙,问道。
贾环道:“臣不愿多言,否则又让人说臣仗势欺人,颠倒黑白。臣请吴峰、方冲他们自己说。
他们如果说臣打的有错,臣甘愿领取任何惩罚,绝不虚言。”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面面相觑。
隆正帝眯起眼,看了贾环一眼后,道:“方冲他们昏迷不醒,吴峰……生死不知……”
牛继宗上前一步,躬身沉声道:“陛下,臣已将贾家女神医一并领入宫中。有她在,吴峰当性命无忧。”
隆正帝闻言,讥讽的哼了声,道:“准备的倒是充分,既然如此,想必人已经救过来了,让人一起带过来。
朕倒想听听,他们到底会如何说。”
……
未几,方冲等人被搀扶至紫宸书房前皇庭内。
吴峰比较特殊,是被抬过来的……
不过,虽“睡眼惺忪”,但到底醒了过来。
看到隆正帝后,眼泪便落了下来……
隆正帝免了他们的礼数,淡淡道:“方冲,吴峰,谢将军等人为你等鸣冤道不平,称汝等被贾环当街施暴,当受严惩。
但贾环……却不愿辩解,称让尔等亲自说说,尔等冤还是不冤。”
此言一出,担架上的吴峰激动的想要开口,可一时间触动了伤势,痛的他惨呼一声,愈发泪流不止,眼神幽怨的看向隆正帝……
看到这一幕,周兴等大佬无不嗤之以鼻。
若非在御前,他们非等朝吴峰啐一口不可。
什么玩意儿!
方冲、傅安等人,却面色有些不安和迟疑。
看到这一幕,众人登时起疑。
隆正帝也拧起眉头,声量提高许多,喝道:“到底怎么回事?说!!”
贾环在一旁淡淡补充道:“方冲,当时周围还有不少人。你们想清楚了,到底能否欺君。
我也是奇了,你方冲也算是难得的人物,怎么会和这样的东西搅和在一起?
想谋大事想疯了吧?”
此等诛心之言,让方冲面色一变,沉声道:“贾环,你少血口喷人,谁想谋大事?什么大事?”
“那又是怎么回事?”
隆正帝喝问道。
方冲心里将担架上那个猪头三恨之欲死,心道贾环有一言倒是不错。
我方冲何等人物,之前竟迷了心窍,想和这等蠢物合作……
再想想当时的情景,瞒是肯定瞒不过的。
摇摇头,果断做出决定,方冲躬身道:“陛下,因听陛下传旨,让年轻一辈去六和酒楼多长些见识,臣等自然不甘于后。
只是臣等与宁国侯不睦,难进六和酒楼,便一起去了六和酒楼附近的四海酒楼,见识一下宁国侯的点金之术。”
隆正帝冷然瞥了贾环一眼,贾环呵了声,没有多说什么。
方冲继续道:“因得知宁国侯手段惊天,区区一份方子,就卖出了千万余两银子,富可敌国,臣等为之钦佩,便多饮了许多酒……”
贾环闻言,眼睛微微眯起,看向方冲。
不急不躁,心里纹丝不乱,冷静深沉。
这个方冲,的确是个人物。
不可小觑……
“因为长城军团将校变动之事,吴峰心中一直不解,也不痛快。
因为大规模的将校调动,着实少见,也不利于征北大将军的指挥。
吴峰孝心非常,为父担忧,因此,说了一些不该说的醉言,不想正巧被宁国侯听了去,才致使……”
方冲徐徐道来。
“什么醉言?”
隆正帝面色愈发淡然,看着方冲问道。
方冲迟疑了下,又深吸了口气,道:“吴峰说,牛奔等人去了扎萨克图后,有可能被调往前线,与厄罗斯铁骑战斗,就有可能战殁……”
此言一出,众人面色骤变。
“放屁!”
贾环却犹自不满意,毫不客气的骂道:“若只是如此,我会动手?
你们这些狗娘养的下。流东西,还有脸说我们颠倒黑白,指鹿为马?
方冲,任你心思阴诡,也不能信口雌黄。
吴峰当时说:‘他们忘了,长城军团的征北大将军,仍是家父!
有这个名义,家父就能颁布作战调动命令。
诸位怕是不知道,九边之地为何会养那么些兵?
那是因为边疆总有战事!
虽没有十万级大军团规模作战,但百十人,千把人,甚至是几千人的作战,却并不稀罕。
蒙古人都是喂不饱的狼崽子,时不时要炸刺跳一跳。
厄罗斯人更是狼子野心之辈!冒犯大秦边疆的事,隔三差五就有。
他们以为北疆塞外是个镀金的好地方,却不知,金身不是那么好镀的!
只要我爹将他们正常调去作战,他们就有可能全军覆没!
莫非,牛继宗等人还能怪我爹给他们儿子出头立功的机会?
等这些门第的子弟死光死绝了,我看他们怎么带一二万大军,怎么压我一头!’
错一个字,我把头割下来给你当球踢……”
贾环后面的声音已经完全听不到了,因为京畿一系出自灞上大营的军头大佬们,已经彻底暴。乱。
一声声咆哮声,震的整个皇庭都为之颤抖。
四周的御林军们面色明显发白,躺在担架上的吴峰心里将贾环和方冲恨个半死,可看着汹涌而来的要吃人的一群大佬巨汉,强忍着痛高呼“救命”……
谢腾等人则面色如土,心里直呼蠢猪队友……
隆正帝看着摩拳擦掌围住吴峰的诸多武勋将校,眉头紧皱。
“皇上面前,不得放肆!”
忠怡亲王赢祥一步上前,沉声喝道。
只是……
堂堂总理亲王大臣,御前第一等红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赢祥,此刻却吃了憋。
竟没人理会他……
军方勋贵,都是用命搏出来的富贵,不是天家施舍的。
这个道理,从高祖皇帝起,就讲的极明白。
当然,当时是为了推行勋贵“推恩令”,让没有军功的勋贵后代,成为有名无实的宗亲之爵,领一份一等将军三等将军的俸禄。
不至于像前明那般,朝廷那么多世袭罔替的公侯伯子男,到最后连个能带兵打仗的都没有。
这个规矩极好,很顺利的防止了武勋将门被世袭的富贵养成肥猪。
但也有不好之处,就像现在……
武勋富贵是从沙场上厮杀而来,于国于社稷都是功臣。
所以,纵然是皇帝,都不能莫须有的废黜。
更别说一个不能干预军事的总政亲王了……
这一刻,连赢祥都有些怀疑,高祖皇帝的祖制,是不是有些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