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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重要的是,家里人若要南下,那个浪蹄子也有资格去?
你担心的二爷,如今想的都是给他生儿子的那个贱人!
你想也是白想,不如死了这条心,跟你三爷吧!”
平儿闻言,面色一变,羞恼的瞪了王熙凤一眼,道:“都快被你害死了,你还胡说!”
王熙凤却叹息一声,道:“你当我是那不知廉耻的贱妇吗?
但凡你二爷的心思在咱们身上一点,我又何尝会走这一步?
平儿,我如今也不到三十。
离死,还要几十年。
因为王家史家的事,再加上我性子本身就刚强,你二爷看我,别说当夫妻,连普通人也不如,那是仇人啊!
若是我今天就死了,你以为他会为我掉一滴泪?
不会,他只会高兴,发自心里的高兴!
如只这般也就罢了……
可是,没有老太太和环儿护着,我又没了娘家,那我和巧姐儿还有你,非被那贱人给折磨死不可!
这样的人,你让我如何去守?
纵然我不顾我自己,可巧姐儿怎么办?
你又怎么办?
咱们虽名为主仆,可这些年来,我何曾拿你当过奴婢来待?
我死了也就死了,可我死后,你和巧姐儿不用半年,就能被人害死啊!”
说到伤心处,王熙凤泪如雨下,放声大哭起来。
平儿本就是心思极善极软的人,见素来要强的王熙凤,竟说的这样可怜,又哭成这般,心里那股恼气早就不翼而飞了。
陪着落泪道:“奶奶,快别哭了……何以能到这个地步?许是奶奶自己想左了……”
王熙凤捧着平儿的脸,看着她气道:“你真真是个傻丫头!
你也是在这样的人家活过这么些年的,你什么样的事没见过?
你还想骗自己!
连大嫂子那般菩萨一样的人,对先珠大哥那些跟前人,是什么样的手段,你难道都忘了?
人人都赞老太太怜贫惜弱,最是心善,可先荣国留下来的那些可怜妾室,还活着几个?
平儿,别管什么样的女人,真要起了心思对付起旁的女人,那手段要多阴毒,就有多阴毒!
要是连自己爷们儿都不待见咱们,咱们再没个可靠的人护着,死后真真连骨头都没人收啊!”
平儿闻言,想想这些年在贾家的见闻,俏脸都唬的发白。
一入豪门深似海,贾家也就从贾环起家后,狠狠收拾发作了通后,家里才渐渐多了些人情味儿。
在此之前,真正过的畅快的,许是只有贾母、贾宝玉,再加上王夫人几个。
其他人,又有哪个真能活的踏实?
念及此,平儿长叹一声,又落下泪来。
王熙凤见之,拉着她的手,劝道:“你三爷,也并不是贪咱们的色,他那样的身份,要多少女人,要什么样的女人得不到?
我厚着面皮不要,勾引了多少回,才算是勾住了他,为的,也不只是想寻个靠山。
平儿,咱们女人一辈子,能遇到一个好男人不容易。
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
这满世间你去寻寻,可还能再寻到第二个环哥儿这样重情重意的人不能?
你大嫂子今儿还嘲笑我,翻过年就要下江南了,不用再整日里魂不守舍的惦记着南边儿。
我是魂不守舍,能和你三爷那样的男人相好,别说魂不守舍,就算被人骂被人打,被人拉去砍头浸猪笼,我都无怨无悔!”
听王熙凤这般说,平儿动容道:“奶奶,你就稀罕到这个地步?”
王熙凤缓缓点点头,道:“我稀罕到骨子里,哪怕丢了命,只要能和他好,我也认!”
平儿闻言,轻轻叹息一声,道:“你往日里这般要强,天下没几个男人能入你的眼。再想不到,你会为一个男人到这般地步。”
王熙凤苦笑一声,道:“女人要强,那是因为男人没用。
但凡遇到的是硬气的,有能为的,哪个女人愿意要强拼命?
平儿,你就听我的吧。
虽然那夜是阴差阳错,可到底环哥儿要了你的身子。
他也常与我说,亏欠了你,极喜欢你的温婉善良。
你二爷那边,是真真指望不上了。
过了年家里就去江南,他不跟。
再二年家里去海外,他更不会跟。
到时候,莫非你想留下来服侍那个贱人?”
平儿摇摇头,道:“奶奶在哪,我在哪……只是……”
王熙凤闻言,笑道:“你比我还小二岁,我就不信,往后你再不想男人了!
就听我的,跟了你三爷吧!”
“呸!”
平儿羞臊满面,啐道:“愈发不像话了!爱跟你跟,少拉我!”
说罢,一转身出了门去。
背后传来王熙凤得意的笑声,平儿气的一跺脚,往右厢走去,看看巧姐儿。
出了正门,外面正在飘雪,下意识的,平儿往左厢看了眼,看到倒映在玻璃窗上的那个影子,一时间,心里五味混杂。
想起那夜的滋味,腿软的,快要站不住道……
……
“二哥,你一个人留在都中,怕不大好吧?”
果然没出王熙凤所料,贾琏请贾环来商议之事,正是想留守都中。
贾环自然也明白他的心思,却还是不放心道:“这几年,皇权、军权交替,再加上其他一些变化,都中很难素净下来。
咱们家又在风口浪尖上,难免有不开眼的盯上。
我带家人南下,也有避避风头的心思。
独留你在家,怕不大安宁。”
贾琏胆子本就小,听这样一说,顿时犹豫起来。
不过这时,尤二姐端着一壶香茶进来,给贾环添了茶后,眼神温柔无比的看了贾琏一眼,好似在看盖世英雄一般……
贾琏见之,心中豪气大壮,对贾环笑道:“三弟,你是顶天立地的无敌大将,我自然不能和你比,但是,我亦是先荣国的亲孙,身上袭着先荣国的爵儿。
若是本本分分的待在家里,还能被人害死,那也活该去死。
三弟只管放心就是,我并不出去乱逛惹事。
只要三弟照顾好巧姐儿她们娘几个,我就感激不尽,后顾无忧了。”
“……”
贾环本还想再劝劝,甚至不惜发作在背后出幺蛾子的尤二姐。
告诉她小聪明真是用错地方了。
可是,听完贾琏的话,贾环心里只能叹息一声。
他沉默了片刻,想了想后,道:“二哥,你若执意想留下来,那我也不好勉强你。
走时我会从镇国公府、武威公府和奋武公府借三队亲兵,驻扎在家里,保护你们的安危。
也方便在你遇到难处时,他们去那几家公府求助,都能得到帮助。
只要你不仗势欺人,让人顶着你的名头胡作非为,没人能动得了你。”
贾琏闻言,真真是大喜过望,和同样喜出望外的尤二姐对视了眼后,就想说好话感激贾环一番。
然而却发觉贾环面色忽地变得意兴阑珊起来。
贾琏有些慌,不知该说什么。
就见贾环站起身,拍了拍他的肩头,沉声道:“二哥,我们是兄弟,是一家人……
你还是再好好想想吧,一个人,终究不如和家族在一起。”
言罢,贾环往外走去,路过尤二姐,看到她眼中那抹得意后,目光陡然变得凌厉起来,直言不讳道:“尤氏,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再有下一次,你自以为聪明,迷惑我二哥做出糊涂决定……
你是女人,我不方便出手,但我会让杏儿来和你谈。
到那时候,你就会知道什么才是真正聪明绝顶之人的手段。
人贵有自知之明,记好你的身份。
就你这点伎俩,呵呵。
若是我二哥被你蛊惑的出了什么闪失,我保管你比上辈子死的更惨!”
……
“呼……”
出了东路院,贾环有些郁闷的呼出了口气。
虽然贾琏和王熙凤早已名存实亡,若非这个时代离婚是捅破天的大事,在后世,这二人怕早就领了离婚证多少年了。
两人的性子天差地别,贾琏喜欢的,是温柔小意型的,偏王熙凤好强的比寻常男子更胜一筹。
再加上王家那些事,使得两人连基本的相敬如冰都做不到。
真真快成了仇人。
就算没有贾环在,在前世红楼原著里,两人也因为尤二姐之死,成了仇人。
贾琏在尤二姐棺木前,当着贾蓉的面说道:“我忽略了,终久对出来,替你报仇!”
到了后来贾母死去,贾家败落,王家也败了,贾琏终于完成了他在灵前的誓言,休了王熙凤,最终让她哭向金陵事更哀,最后惨死短命。
所以,哪怕贾环没有和王熙凤行越礼之事,这一对夫妻,也注定反目成仇。
但是……
叹息了声,不管是矫情,还是自寻烦恼,贾环心里多少还是有些别扭。
毕竟,前世的那些事都还没发生过。
而王熙凤和尤氏及秦可卿也都不同,因为贾琏并没死。
留下贾琏一个人在都中,再加上一个不省油的尤二姐,贾环心里总觉得不踏实。
若不是因为他和王熙凤的关系,贾环自然不会答应让贾琏留下,可如今,他却不好再强求。
生活啊,总是留一些缺憾于人,让日子无法十全十美……
或许,这才是真实的人生。
……
今夜多云无月。
细碎的雪花,洋洋洒洒的飞落世间。
贾环仰头望天,伸手接了几粒雪花,待慢慢融化后,从袖兜里掏出帕子,擦干净手后,紧了紧脖间的斗篷领子,大步往大观园走去。
虽不知这会儿是否还有人没睡,但是,贾环很想见她们。
……
第一千三百八十七章 一如当年()
临近新年,整个大观园好似一座不夜城。
各色玻璃风灯点缀各处,恍若星辰。
辉映着雪景,更是美轮美奂。
脚踩在雪地上,发出“吱吱”的响声。
愈发衬托出夜色的静谧……
走过沁芳亭,过了竹林,遥遥看着潇湘馆,业已熄灯安睡。
贾环停留了稍许,眼神温柔的注视了片刻后,又绕过潇湘馆,上了半山。
云来阁上,同样一片黯色。
唯有大青石旁老榕树上的风灯,散发出幽幽的光芒。
在片片雪花中,看起来很美……
从半山下来,顺着方向,贾环又去了大观楼,蘅芜苑。
也都熄了灯,睡下了……
其实天并不算晚,只是有身孕的人,都安歇的早。
既然已经逛了大半个园子,贾环索性将剩下小半也逛遍。
出了蘅芜苑的游廊,往北走,没隔太远,遥遥可见稻香村。
稻香村里的屋子,倒是燃着灯。
隐约可见不知是李纨还是她丫鬟的身影,在窗子上的倒影在走动。
不过贾环不好进去,小叔子半夜里去寡嫂屋子做客,实在不像……
顺着稻香村,绕过那半亩稻田,度过蜂腰桥,路过蓼汀花溆……
“咦?”
隔着沁芳溪往东望去,一座东临水,西靠山的宅院,依旧灯火通明。
隐隐有欢声笑语传来。
那一处,不是贾迎春所居紫菱洲之缀锦楼,又是何处?
……
“哟,是三爷……是王爷来了!”
从翠烟桥上了紫菱洲后,贾环就被守夜的婆子发现。
四个两个婆子慌忙行礼。
其中两个,是紫菱洲上的嬷嬷。
还有两个,却是原宁国府那边的……
贾环先叫起后,看着两个东府的嬷嬷,奇道:“你们怎么在这?”
两个东府嬷嬷忙赔笑道:“是姐儿要来寻二姑娘,奴婢们便送过来耍子。”
贾环闻言,笑道:“是芝儿啊,她喜欢姐姐?”
见贾环对她们笑,几个嬷嬷当真受宠若惊。
外面都道贾环对家人好的不得了,一点架子也不摆,说话前不笑不开口,却不知那是对真正的家人。
除了那几个主子外,贾环待家里奴仆婆妇们,是出了名的严厉。
大方归大方,银钱米粮比哪家的都多,可规矩也比哪家的都严。
西府这边倒罢,东府那边,真真容不得半分差错。
那是地道的军法治家。
从没听说,他对哪个婆妇笑过。
因此此刻几个嬷嬷都惊喜莫名,抢着答道:“王爷不知,姐儿最喜欢二姑娘了!
二姑娘那样温善体贴,最有耐性,又心灵手巧,做了许多玩意儿,似布偶啊,小鸟小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