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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到了这一刻,所有人都闭上了嘴。
虽五月艳阳天,可是看着那一堆死不瞑目的人头,众人都只觉得,身处数九寒冬,遍体生寒……
待京观筑成后,贾环面色木然的扫视了一圈,沉声道:“从今日起,我贾环不再做英雄。
有一,有二,绝不再允许有三。
我贾家人可以死在战场上,可以死在冲锋的路上,却不可死在屑小的暗算中。
再有第三次,不管是何人,除非你连我贾环一起杀,除非你能彻底毁掉我身后的这面黑云旗……
否则,你杀我一亲人,自有人屠你满门。
鸡犬不留!”
说罢,不再看鸦雀无声的人群,贾环从韩大手中接过马缰,翻身上马,在上百亲兵家将的扈从下,打马离去。
背影,终究悲怆!
牛继宗和温严正两人面色难看,就算贾环能将这百余人亲随杀尽,又能如何呢?
这一次,他终究还是奈何不得白杰。
总不能,将太后真的逼死……
不过,正如贾环所说,从今以后,除非谁有把握,能将贾环,还有黑云旗,都彻底毁灭。
否则,怕是没人敢再对贾家人出手。
两位军方大佬叹息了声,然后一起转身离去,回宫中复命。
他们还有太多的大事要做……
而苏培盛则慢了一步,他一直目送着贾环一行人的背影彻底消失。
然后,他看向从后面慢慢出现的朱正杰,问道:“宁侯家中,究竟何人遇难?”
朱正杰道:“是他的侄媳妇,贾蓉的未亡人,秦氏。”
“谁?”
听到前面,苏培盛脸上的同情色已经消失了,可还是不死心,又问了一遍。
朱正杰有些不解的看着他,似不明白他为何要再问一遍,不过还是答道:“是贾环的侄媳妇,秦氏。是他刚才亲口说的……”
苏培盛脸色渐渐变了,眼神更是古怪的紧,心中的同情心和难过之意瞬间不翼而飞。
他莫名的“嘿”了声,然后转身带人收队回宫……
……
待苏培盛回宫时,紫宸书房内,已经没了牛继宗和温严正的身影。
隆正帝的脸色极其愤怒,他没想到,白杰等人竟敢如此放肆!
他打定主意,这一次就算不能将白杰枭首,也一定让他付出极惨的代价。
就算是太后相扰也不行。
此例绝不能开,否则国将不国!
不过,当苏培盛将“被害”之人说出后,隆正帝当场就怔住了。
邬先生倒是哈哈大笑出声,连连道:“我就说,我就说……
若他家人真有一人伤亡,怕是白杰、赢朗等人的脑袋早就搬家了,陛下现在也将头疼该如何收尾。
堂堂莽三郎,从来视亲人至重,又岂会这般好说话?”
“莽三郎?他莽个屁!”
隆正帝面色陡然涨红,指着苏培盛咆哮道:“去,告诉那个小奸贼,把该干的活都给朕干好了!
做不好,朕就治他一个欺君之罪,剥了他一身好皮!”
待苏培盛强忍着笑意离开后,隆正帝见笑的前仰后合的邬先生,也忍不住哼哼笑了起来。
不过,没笑两声,两人又停了下来。
邬先生看着隆正帝道:“陛下不是正在因太后之事发愁吗?不妨以此事破局!”
隆正帝缓缓的点了点头,道:“朕亦有此意。”
说罢,两人相视一笑。
邬先生又感慨道:“此子,当真为陛下之福将也!着实有几分急智!”
隆正帝哼了声,道:“他倒是有急智,却将朕推进了麻烦里。
你看着吧,待明日,又是满城风云动神京!
哼!”
幽幽目光所向,龙首宫……
……
(未完待续。)
第七百八十章 要你们哭()
当贾环一行人沉默的行驶至宁国时,宁国府的正门和侧门上,都已挂起了白绫,挂丧。
韩让亲自领着十数亲兵,守在紧闭的正门前,闭府。
待看到贾环等人回来,老远就能嗅到一阵血腥味扑鼻,韩让的面色一变。
他赶紧迎上前,上下打量了番贾环,见他无事后,才松了口气,交待道:“环哥儿,都已经按你的吩咐做了。
给西边儿老太太送信,说你无事。
内眷直接送回内宅,四门封闭,除了几个主子小姐外,西边儿的丫鬟婆子都没放进去一个。
明处有李万机家的领着几个老嬷嬷巡视,但凡有嚼舌的一律家法处置。
暗地里青隼也放了进去,严防有人窥探。
政老爷和链二爷还有族里一些老人都在前厅候着。
我这里挡了几波外人,都是一些寻常没怎么太来往的小家族。
倒是奔哥他们还没来。”
贾环闻言,点点头,冷笑了声,道:“那些人动作倒是快……
二哥,劳你继续在这里守一下,除了奔哥他们几个,其余上门探访的人,一概挡回去。
告诉他们,三日后,贾家再开丧送讣闻。”
韩让闻言面色一变,道:“环哥儿,他们若是问府上仙逝的是……”
贾环道:“直接告诉他们,是宁国府蓉大奶奶。”
韩让闻言,眼睛眨了眨,又眨了眨……
他护送马车回府时,隐隐听到的,分明是……
不过,他生性沉稳,知道现下不是说话的时候,就压下了心中诸多疑惑,没有多问。
不再多话,贾环一行人从侧门进府,李万机、付鼐等人早就侯在那里,眼见贾环无恙后,两人面色一松然后又开始悲痛起来,身后跟着几个抬箩筐的小厮,给每个人都送上了一条白布条束腰……
贾环见状抽了抽嘴角,让亲兵队回营,该巡逻的继续巡逻。
乌远也领了一条白布条扎在腰间,然后径自回了他的小院,能做到这一步,已经算他心性青春了……
韩大则揪着韩三,回去教他怎么做事……
韩大这些家将亲兵,单负责家族防卫之事,并不参与族内常务。
这也算是一种另类的“军方不得干政”……
贾环带着李万机等人往仪门前堂走去。
这个时候,就体现出贾环军法治家的好处了。
一路上,来往匆匆的仆人们,都面色凝重,虽然看不出什么悲伤,却绝无交头接耳,私下里嚼舌的现象。
偌大的宅子,上下数以百计的人口,除了脚步声和做事声外,居然没有什么闲杂噪音。
这就在很大程度上杜绝了许多烂事……
若是在荣国府那边,此刻怕是早已各种消息满天飞了。
但在宁国府这边,敢编排家主之事者,杖四十都是轻的。
而若以军棍罚之,四十棍后,基本上非死即残。
有过一两个先例后,宁国府中再无敢嚼舌造谣生事者。
当然,宁国府仆役的月例银子虽然与荣国府一般多,但年节时的奖赏加起来,甚至比月例银子还多两倍。
因此,也没人愿意计较什么……
进了仪门前厅后,乌央央的一群人呼啦啦全都站起身来相迎。
最长的贾代儒、贾代修,次一辈的贾敕、贾效、贾敦、贾政等人,再次一辈的贾珩、贾珖、贾琛、贾琼、贾璘,然后还有一辈最多,贾菖、贾菱、贾芸、贾芹、贾蓁、贾萍、贾藻、贾蘅、贾芬、贾芳、贾兰、贾菌、贾芝等都来了。
这些人出息的不多,多是依靠宁国府而活。
乱哄哄的一番见礼后,贾代儒、贾代修等人虽然辈分大年纪高,却似乎都不敢直接跟贾环对话,而是一起推了贾政开口。
贾政便询问到底怎么回事,好好的,怎么突然就挂了丧,到底谁没了?
总不能哭半天还不知道哭谁……
贾环简单的说了下,是国舅府的白杰及几大王府世子喝酒后发浑,让人用弩箭射击了贾家的马车。
蓉哥儿媳妇和家里几个内眷一起去城南庄子看看刺绣,不幸遇难。
众人闻言大惊,一片哗然。
贾政面色铁青,问贾环如何处置。
贾环相告,那几个王府世子和国舅府的白杰已经被圈禁,等候定罪。
不过他们带去的一百多仆役跟随,已经被他的亲兵都砍了头,磊成了京观。
堂上瞬间一片死寂,倒吸冷气声格外清晰,一张张脸唬的惨白……
贾环便趁机送客,告诉他们,已经派人去请钦天监阴阳司来择日,三日后再开丧送讣闻。
将一个个面无人色不敢吭声的贾家族人送走后,堂上还有贾政、贾琏、贾芸、贾荇还有贾兰。
贾环又废了几句口舌,告诉他们有去年贾敬出殡发丧的经验,都有了规矩,不会出乱,现在也不需要帮忙……
将他们一并送走后,贾环快步往内宅走去……
……
宁安堂后堂,众人一脸懵懂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再一起看看李万机家的送来的粗布白布条。
每人手边都有一条。
最后,大家又一起看向坐在中间,左肩头包扎着白纱,满脸无辜的小吉祥……
一起出去的人,只有小吉祥受伤最重,可是,都活着回来了啊……
她们问过李万机家的,到底怎么回事?
李万机家的只回答说,是三爷吩咐的,就再不敢多言。
可既然是三爷吩咐的,那说明贾环也没事。
那……这是怎么回事?
薛姨妈都满面迷糊的坐在那里,不过初闻丧音时猛然吊起的一颗心,到底还是渐渐落了下来。
只要贾环无事,其他人……
堂上除了薛姨妈外,贾家姊妹们也都到齐了。
宁国府这边,除了秦可卿没来外,其她人也都到了。
连蛇娘都陪着公孙羽前来,闲云小道姑也借口要看看她的徒儿,一起来了。
好在贾环宅子大,一屋子莺莺燕燕坐在里面,居然一点也不嫌挤,还很宽敞……
众人里,只有一个人还在哭泣,就是香菱。
她从小吉祥中箭飚血,生死不知时,就开始撕心裂肺的哭,一直哭到府里,嗓子早已经黯哑,还是哭。
等小吉祥被匆匆赶来的公孙羽和蛇娘轻松包扎好伤口,一根金针扎醒时,香菱惊喜的差点没昏过去。
然后看着没事人一样的小吉祥,又开始哭,呜咽不停……
手也一直抓着小吉祥的右手,半刻不曾分开。
因为香菱不知道,如果松开这只手,她还能不能再找到这个每日和她一起起床、一起吃饭、一个杯子喝水、一起玩耍、一起奔跑、一起午睡,连如厕都一起行动的姐姐。
这是她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唯一的……
小吉祥一脸无奈的看着香菱,眼中的眼神却是难得的柔和怜惜,她小声道:“好了,我都跟你说了嘛,当时只是因为我体内强大的内劲,和偷袭而来的箭上的内劲,碰在一起,用力过猛,才昏了过去。
是我第一次使用内劲,还不熟练的缘故。
不然的话,我才不会受伤呢。”
一边说,一边顺手从小几上拿起一根白布条,要给香菱擦泪。
香菱嫌弃的躲开……
小吉祥的话,让一旁的蛇娘、董明月、公孙羽和闲云道姑几人嘴角狂抽。
内劲,强大的内劲……
“可是姐姐,你哪有内劲嘛……”
等小吉祥收手后,香菱抽噎道。
小吉祥正色道:“你忘了,我给你说过的……”
香菱面色顿时古怪起来,犹豫了下,还是忍不住悄声道:“姐姐,你不是说,那其实就是屁……”
她虽然小声,可是因为嗓音黯哑的缘故,使得声音粗糙,音量很大……
小吉祥闻言急了,没等香菱说完,就涨红了脸,着急伸手去堵她的口,却忘了左肩还有伤口,疼的她“哎哟”一声。
众人顾不得笑,忙一起招呼她。
史湘云一双明亮大眼睛也哭的红肿,她就坐在小吉祥的左手边,没好气的将小吉祥扶着坐好后,在她脑门儿上不轻的弹了下,听她“哎呦”一声,史湘云笑骂道:“都这般模样了,还作怪!”
史湘云的声音也微微黯哑了。
小吉祥闻言,嘿嘿一笑,看着史湘云不说话,嘴角却抿起一抹得意的微笑。
史湘云见状哑然失笑道:“我懂,我要好好谢谢你救了我呢。”
小吉祥一只手小幅度摆的飞快,连连谦让道:“云姐姐客气了,太客气了,都是奴婢该做的!”
话虽如此,一双毛毛虫眉却得意的挑了挑。
见此,本来被府上丧事勾动心中悲痛回忆的林黛玉都忍不住笑了出来。
唯有薛宝钗,面色依旧淡淡。
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