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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天恨海鸳鸯梦-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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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杏梅忍俊不禁地一笑问:“你这话也是你们老师教的吗?”

    其中一个小女孩儿瞪了常发一眼说:“才不是呢,陶老师从来不说脏话的!”

    常发搔了搔头嘿嘿一笑说:“梦琪,我这脏话不是常挂嘴边的,只是偶尔而已嘛!”

    走进了楚家院子,就听屋里仍有在呜闹争吵之声传出,那几个孩子也跟了进来;是想一看究竟。

    柳杏梅就把脚步停了下来,对常发说:“你个小屁孩儿,小孩子家家的懂个啥?就知道看热闹,去领着你的虾兵蟹将闹龙宫去!”

    一个虎头虎脑的男孩子说:“报告孟团长,咱们在这里不受欢迎,撤!”

    “团长?”柳杏梅纳闷儿。

    常发嘻嘻一笑说:“是我自封为‘儿童团团长’他们都是我的兵,听我指挥的。”

    柳杏梅被逗笑了,就说:“你是团长,那我就是司令了,都得听我的。我命令你们,都出去!”

    常发很顽皮,向着柳杏梅敬了个军礼,一本正经地说:“遵命!”

    转身又对他手下的“士兵”发话道:“柳司令有令我们出去,走!”

    “等一下,你们都跟陶老师学会啥了?”

    “学会好多呢!”常发很自豪地说。

    “会背诵《三字经》吗?”

    “当然会了。”

    “那好;列队!就背《三字经》吧我检查一下;我给起个头,你们都跟着背,边背边走。‘人之初——性——’——”

    几个孩子异口同声,朗朗上口地背诵道: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苟不教,性乃迁。教之道,贵以专。昔孟母,择邻处。子不学,断机杼。窦燕山,有义方,教五子,名俱扬。养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子不学,非所宜。幼不学,老何为。玉不琢,不成器。人不学,不知义。为人子,方少时。亲师友,习礼仪。香九龄,能温席。孝于亲,所当执。融四岁,能让梨。弟于长,宜先知。首孝悌,次见闻。知某数,识某文。一而十,十而百,百而千,千而万。三才者,天地人。三光者,日月星。三纲者,君臣义,父子亲,夫妇顺——’。”

    在常发的带领下,几个孩子郑重其事,排着很整齐的队形走出了院子。

    梅香看了觉得很滑稽,就忍不住笑了。

    在走出篱笆墙院外时,常发喊道:“鬼子来了,同志们,冲啊——杀呀!”

    他冲在前边,几个兵芽子就各挥手中的刀枪棍棒齐喊着跟他跑地瞬时不见了踪影。

    柳杏梅看在眼里,却没有笑,可在她的心里,她像是在那些孩子们的身上看到了受到教育后的成绩和对未来所寄托的希望。

    走进了空荡荡的院子里,地面上打扫的倒是很干净;一切农用家具井然有序的归拢在一起放置在东边墙山花处;那里并且放有一磨盘,闲置成了与一堆石头再次相遇而结伴为伍了!支撑门户的男人要是这懒惰了,那就意味着一个家庭的落没和可悲!

    这时屋门一开,从屋里跑出个小男孩儿来,看着柳杏梅也没说话,似有点儿拘谨,就拉起了梅香的手并偎依在她身旁。

    屋子里顿时鸦雀无声了。

    柳杏梅看着他笑了下问:“你又叫石头了?这名也不好听!让你爹再取一个吧。”

    “杏梅婶儿,看你也是有文化的人,不如请你给他取个名字吧,一定好听?”梅香说。

    柳杏梅思索了下,就说:“你们姓楚,不如就叫楚歌吧,唱歌的歌,这样大名小名都有了。”

    楚歌,中国古代楚地的土风歌谣。带有鲜明的楚文化色彩,秦末汉初最为盛行。后来项羽和刘邦争夺天下,又有了“四面楚歌”的成语。柳杏梅念过几天私塾;也算是上过学堂了,除此之外;她所受到的教育几乎是跟陶振坤一样,也是从上过私塾的父亲柳承德那里得到了些继承。要说比陶振坤好些的,那是她也上过几天私塾的,平时爱看书,所以在知识方面自然是要比陶振坤可不是仅仅略胜一筹了。凭借着聪明伶俐和认真好学,她对一些的历史典故几乎都是略知一二的。

    在那个时候,取名字也是颇有讲究和忌讳的,有“男不叫花,女不叫发”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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劝架 二 82() 
“楚歌!这名好听。”梅香第一个赞同说。

    又有了新名字的小男孩儿瞪大了一双迷茫的眼睛;看了看姐姐;又望了望柳杏梅;一脸困惑的他有了笑容;似乎觉得“楚歌”这名字要比“狗蛋”和“石头”要好听多了。

    柳杏梅笑了,抚摸了下小男孩儿的头和蔼亲切地问:“你喜欢这个名字吗?”

    小男孩儿就频频郑重地点了几下头。

    柳杏梅又说:“好不好听那还得征求你爹娘同意才行。”

    梅香说:“不用说;我爹娘肯定是会同意的。”

    这时从屋里走出了楚云昭的老婆沈琴棋,她双眼通红,脸上是鼻涕眼泪的狼狈不堪,对柳杏梅窘迫地笑了下,那表情简直是比哭还难看,她热情地说:“妹子来了,快进屋!”

    柳杏梅边朝屋里走边笑呵呵地说:“听说嫂子跟大哥绊嘴吵子了?”

    “让你见笑了!”

    “这两口子过日子吵架,没啥见笑不见笑的,不是说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吗?还有清官难断家务事,这些都是家家也难免的。这两口子嘛,都得有尊有让的才行,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这样还能惹闲气生吗?”

    刚一踏进外屋,视线就是一暗,似夜幕过早地来临了一样。简陋的锅灶,刷洗干净的瓢盆碗筷放在属于它们的位置上。地上摆着一大一小的两口缸,灶坑处堆放着工整的干柴。没等她细看,门帘一挑,楚云昭用笑脸相迎:“大妹子,都说是贵足不踏贱地,没想到你还来了!”

    “瞧大哥说的,我这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听说你剁了手指,挺勇敢的嘛!咋不去当兵去?今天是小年儿,你们也不和和气气的,多不应该呀!”柳杏梅说着,迈步进了屋。

    楚云昭尴尬道:“妹子真会开玩笑。”

    屋子里也没啥像样的家具,倒是有一节子柜,可以用“家徒四壁”来形容,但却却也收拾的清洁利落,已破碎不堪的高粱桔炕席被用布块来修补着,一个被垛堆叠整齐的在炕梢儿依墙而立,都破旧的有了补丁罗补丁,窗户糊的是报纸。置身在这显得窄小又有些黑咕窿咚的屋子里,顿感有股阴冷袭人,同时有股腐烂的霉气熏熏,另外也可从中嗅到一股淡淡的幽香,那是来自一盆梅花,它放置于墙角的地方,在它枝杈上还稀巴楞登的缀结出了几朵娇艳的花瓣来,另外枝杈间还有含苞待放的花蕾,给略显死气沉沉的空间带来了几分生动气息,在这即将过年的腊月里,竟还能看到绽放的梅花,不禁令她有份惊喜。这花一般开放在一二月间,没想到它却提前了花期,这也算是属于另类了。没想到在这种衣食成忧的寒酸家庭里,竟然会有着让她敬慕的花儿!那股霉气,是来自一些菜了等物堆积在屋里地上所至。在这窄小的空间里;倒也显得利索;不是无处落脚那样。由此看来;女主人是个勤快之人。看到这些,也完全可以让柳杏梅感受其家境的寒酸落魄!若与陶家来比较,可谓是霄壤之别。陶家的日子,在村子里来说,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

    在相比之下她的内心深处似得到了一丝慰藉。来和平村这么久,除了左邻右舍外,她这还是刚踏进第三家的门槛儿呢,当然不算陶家在内了。就是和陶振宗算属一家子,几经邀请也没去过。

    那个时候;在东北地区流传着一句顺口溜儿;便是:穷干净;富邋遢;越没有越喀嚓(清扫)。

    沈琴棋忙把炕用一个几乎是光秃秃的鸡毛掸子扫了下,又用胳膊肘儿的袖子擦了擦,说:“大妹子,快坐,这个穷家可够寒碜的了,烂扬脏似的,都没处下脚了!你喝水吧,我去给你倒——”

    “嫂子,你可别忙了,啥也不用,我又不是金枝玉叶的身子。我是来看一下大哥,然后就走,家里忙着呢!”

    “是梅香把你给叫来的吧?”

    “是的;不然怎么知道你们俩吵架呢;可把孩子吓坏了!”

    “可不是咋的;丢人了!没想到梅香会去找你;还麻烦你跑一趟!”

    “这有啥麻烦不麻烦的;同一个村子住着;谁家的大门上也没挂着‘万事不求人’的牌子。我要是能把你俩说和好了那才是没白跑一趟呢。”

    “就冲着妹子你能来;是给我们的面子;我和你哥还能不一天的云散了吗?啥事都过去了!”

    “嫂子挺开明;这话透落;我爱听。没有过不去的火焰山;再吵再闹的毕竟还是两口子。”

    “你公公好些了吗?”沈琴棋又问。

    “让你惦念着了,今天见好些了。”

    “能好了比啥都是强;老陶家一家子人都厚道;他可是个大好人呀!我跟你哥念叨着呢,也想去看看的,可是——”沈琴棋一脸为难的样子。

    “嫂子,啥都别说了,只要你们有这份心意,就可以了,用不着太客气。”

    “这两手空空的,怎么好意思——”

    “嫂子,别说了,我明白;你们的心意我领了。大哥我看一下你的手咋样?”

    楚云昭尴尬地向后退了退说:“不用了,没啥大事!”

    柳杏梅倒也不拘小节,上前就抓住楚去昭的左手,借着有些昏暗的光线,见那食指上已用布包裹着,有血渍浸染了出来。她就解了那系着的黑线,小心翼翼地将布抖落开,见食指少了一截股,断口处仍在朝外冒着鲜血,像是用锅底灰抹过了,据说是能消炎。她没问那被剁掉的一节手指弄到哪去了,凡正是再也无法接上!

    楚云昭紧咬牙关,强忍着也不禁是痛地略有呲牙咧嘴,额头直冒虚汗。

    她微皱了下眉头说:“挺大的一个人,这不是愚志吗,把自己弄成这样能证明什么?何苦的呢!”

    沈琴棋愁眉苦脸地说:“你是不知道,他上来驴脾气那股劲倔得很!黄鼠狼专咬病鸭子,这日子越没有越——”

    楚云昭怒声道:“还不是值为你,脏心烂肺的,整天疑神疑鬼!我这把耍钱和大烟两样都戒了,可她还——”

    “戒戒戒,常在河边站,哪有不湿鞋的,你要是戒了耍钱,就该别往那地方凑合。不怕没好事,就怕没好人,那地方是好人去的地方吗?说一千道一万,你还不是你被那个狐狸精给迷住了,惦记着去看看才放心,这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事,瞒不了我的,别以为吃不到嘴里的都是好的!”

    “大妹子你听听,她这是啥话,简直是胡搅蛮缠!戒戒戒,你——等——等着我把你也给戒了!”

    一听楚云昭这急不择言的话,都让柳杏梅忍俊不禁了。

    沈琴棋的脸腾地一下红了,就说:“你听听,他说的这是人话吗?!”

    “我——”楚云昭也意识到自己一急之下说走嘴了,想解释一时之间也找不到恰当的语言。

    “大哥,嫂子,看你俩也都是明白人,就别为这不值当的事再争吵了。大过年的别人知道也不好瞧!看在妹子的面子上,就让孩子们过个快乐年吧。过年本该是大人孩子高兴的事儿,都该是乐乐呵呵的,这哭哭啼啼的这姐弟都沮丧着个脸色,难道你们看着心里也会得劲儿呀?!大哥,不是妹子说你,以后别往那种不干不净的地方去了,就是正人君子在那种地方待长了,只有学坏没有学好的,就是不喝酒也带着糟鼻子!你这伤口可别冻了,那样可不好好,还要找干净的东西来包裹,别感染了。嫂子,不是做妹子的说你,凡事都捡有把儿的烧瓜捏,我哥他大概以前也就是好赌两把,再说也戒了;要说他——你又没啥证据,就别说这捕风捉影的事了,我看我哥不像是那种拈花惹草的人。这居家过日子,都要互相谅解着点儿,他丢了你也捡不着。一个锅里抡马勺,哪有勺子不碰锅沿的,两口子拌几句嘴吵子也是正常的事。不过你们得想想,孩子一天比一天大了,这对他们影响多不好!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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