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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与那声音的约定,他这才知晓。
皇宫大殿,他中百箭,抱着苏菡,血流不止,龙袍早无了往日令人畏惧的威严,他的意识也是渐而涣散。
“项天择,你虽死,我予你复仇的机会,你可愿意。”是那个声音。
“谁,是谁。什么机会,朕愿意。”他机械得抬了点头,嘴唇干枯得动了动,眸中早无神采可言。他已然到了油尽灯枯、山穷水尽的地步。
“我乃天机老道,天地初开,鸿蒙初始,我初生。而机会,”那声音沉吟,
“你今世造孽过多,若想再生重返,需十世为人、百世为畜,历经千年,报这女子今日救你之恩,再重返今生,将一切重头来过。待一切终了,你仍需为畜十世。”
许是觉得这样要求太过苛刻,常人未能做到,那声音到这一停顿,才再问,
“你,可能做到。”
“我能!”尚存最后一丝清明的项天择坚定不移。
“如此,可还愿遵守约定。若不愿,我会将你记忆删去,叫与前次无异;若愿,不论你今世成功与否,都需再为畜十生。”
良久,项天择从怔怔中返过神来,那声音背后见他醒转,缓缓说道。想是怒气渐消,云层不再翻滚,紫光散去,“噼”“轰”之声亦消。
“我愿,”项天择毫不迟疑,“百世已过,又何惧十世。”
“况世事都需代价,只感谢尊者与我这机会。”他知这声音背后并非妄言,郑重作下一揖。
“好。”道那声音,竟也听出了丝丝愉悦。
然答应虽是答应,项天择却不解,他想了想,大胆问道:“却不知尊者何以选择了小子,愿与小子这次机会。”
这话一问,竟叫那声音半晌没再发出,许久,自天上传来声幽远的叹息:
“为情所引,为事所感,为实所需。你当天道何为。天道,实为平衡之道。”
那声音到这,突又顿着不说了,恍然竟有股力,将项天择往外推,
“此间缘由,他日你自会明悟。且回去、自珍重吧。与你,附上这些礼物,虽虚无我今已使之具象,用心修习,必保你今生之安稳。”那音亦是愈渐飘远。
“哈~啊~”
那力推着项天择,直至将他推出境。出境刹那,亦是他转醒之时。
“皇上,皇上可算醒了!皇上都睡了三日了!”
方醒,小德子焦急又惊喜的话语便传到项天择耳中。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十六章 练武()
寑殿所见一景一物之真实,较之梦境中朦胧虚幻,就好像一切从未发生。可那沧桑之声犹在耳旁,那约定也仍记于心。
原主,不,不是他人,那也是他,原来他转生到这个世界并非偶然,乃是命定。
项天择半起身倚靠,道天色正好、日光正媚,他虽只着明黄单衣,那阳光透窗照到身上暖烘烘,丝毫不觉冷意。
“太医们个个诊断不出个结果,皇上若再不醒,真叫奴才等急断了肠啊。”
小德子上到近前,依旧絮絮叨叨,话中关切却是满满。
“出去。”项天择突冷道,却不似往日那般亲和、好说话了,威严自发,不留情面。
“皇上~”
“出去!都出去!”手伸出被,竖而止住。
“这,诶,”小德子无法,只能依命,“那奴才先退下,皇上有事,再传唤奴才。”遂使了个眼色,带着其他人一起,踱步离去,“嘎~”将殿门合上。
项天择等人都走,合上了眼——那声音说附上了些礼物,好生修习,能一世安稳。
是什么?
而身上并无不同,没多出什么添饰,那是脑中吗?项天择意动,暗暗检索,轻巧便得了那声音留给他的“礼物”——九阳神功降龙十八掌独孤九剑凌波微步,熟悉得可谓不能再熟悉,竟皆金氏武侠中赫赫有名的无上神功!
无怪乎言“虽虚无已使之具象”,项天择的惊讶和欣喜此刻已然非语言可表——他自看过书及影视,知这些武学功法的地位;这世亦本就允许“武侠”的存在,那日出宫所见的白衣男子,飞身而来,步法之诡异,招式所显,赫然不是武侠才能有的灵动与威力?
而今轻功、内功、徒手、械斗,那尊者当真想得周到,竟无一未有,无一不是极上层的功法!
项天择回想前次项天佑造反之时,身边已多能人异士、红颜之己,药神传人、魔教妖女、军机卧龙无一不为他所用,他若得练成这些功法,江湖之上任他来去纵横,亦不愁无自保之力耶!
项天择念及此,越发欣喜若狂虽思念佳人之心亦甚,可实力方才是一切之根源保证,而与之相守来日方长。他便只能忍痛暂除一切杂念,遂盘膝而坐、抱元守一,自行调出功法,默念默记于心,修习当先打根基,自以内功为重中之重,他此刻一分一秒也不愿浪费。
沉吟其中,觉时间飞逝犹快。项天择复开眼时,看窗外竟已夕阳残血、日暮黄昏,而殿中亦是暗沉一片。
只道自己醉心武学功法,对此丝毫不察。项天择仍是盘膝坐着,伸出双手观手心手背,连坐几个时辰,他不感疲累,竟反神清气爽,内中劲道攢动,滋润他周身无一处不得到锤炼——九阳果不失为绝佳内功!怕是那声音将这功法予他之时更做了些改动,以致竟与他身体无比契合,练来甚是顺遂。
项天择越思越振奋激荡,忽对空打出一拳,感受那气道、劲道,都欲对天狂啸!
这其间虽满篇古文,但并不佶屈聱牙,论及古文根基,恍不论他已完全融合了前次记忆,便是做为it人员的前生,因得兴趣,对古文也不陌生,因而理解起来并无困难。
既融得记忆,项天择暗自回忆,他此时登基方三年,若按前次还需再十年项天佑那厮才会起兵反叛,而今一切尚早——虽早,亦不可大意轻视!
项天择目中一阴一沉,双手化拳捏紧,掀被起身,穿上鞋,
“小德子!”他对外大唤。
殿门即刻“吱”立开,小德子走到殿里,
“皇上,皇上找奴才?”喜笑颜开。
“吩咐下去,明日起,朕亲上早朝。”项天择挥手,语气生硬,“国家大事,终得由朕这一国之君来定,总交由严丞相,是朕的失责。”
“啊?”小德子明显几分错愕,垂首下去,神色间又不禁迟疑忧心,“皇上,皇上这才刚醒。应叫太医好好看看,养些时日,奴才斗胆,皇上当以龙体为重啊~!”
说得不无道理,也尽了臣子本份,项天择知他真心——他到这来提拔的第一个人,接触这么多天,他不像是严桧那边的人,而前次并无此人印象。所以冥冥中已有了变化吗?却不知是否还会沿之前的轨迹进行下去,但不论如何,项天择是不敢再多耽搁了。
遂道:“朕知你忠心,不用多说。朕心意已决,你按朕的吩咐办事就是,通知百官明早迎驾,命宫内人将朕的朝服准备好。”也不免稍缓和了些。
“这是,皇上,奴才知道了。”小德子无奈,转而见殿里越发的黑,又忍不住问,“皇上,天色暗了,时候不早了,可要点灯传膳。”
“可以,”项天择点头称是,忽转念想到之前救回的那个要刺杀他的女子,便再问小德子,“几日前宫外救回的那个女子,如今怎样了。”
突来的问叫小德子听得一傻,但他反应真着实快,霎那便知项天择所问是谁,忙乖巧回应:
“回皇上,奴才奉皇上之命将她看押在一个无人住的小屋,每日药水供应不绝,她如今病情已好了个七七八八,只情绪仍不太稳定,常口出狂言,叫人痛恨。只想着皇上的话,奴才让人好生看管、没多做什么。”
这是在变相得邀好呢。项天择又点了点头,也不多说,不咸不淡得回了句:“嗯,你做的好,待明日早朝过后,朕寻个时间去会会她。”
“是,皇上。”小德子万分谦恭。
忽忽晚膳用过,亦洗漱完罢,月色渐深、寒意渐浓,该上床歇息。
但项天择并无困意,他出至殿外,守殿卫士值班换了批人,都是他没太见过的新脸。他也不多在意,负手看高悬头顶的残月,因朦胧才更引人。
“举头望明月,低头思佳人。”
但见项天择望月低喃独吟,左手握右手手脖于腰后,那弯隐秘的月不知是化成了谁的面庞,叫他心心念念不忘。
忆起白间与她相见,就不禁回想前次她替他挡箭身死终究是对他情深义重的,不是吗?项天择痴痴傻傻得笑了,如同孩童,或亦可称情窦初开的少年。
越想便越忍不住想见,项天择遍遍告诫自己要先习武,可止不住心里像蚂蚁爬似,他不断望向她寝宫的方向,越望越忍不住焦急,都在一个地方,隔不了多远,不过几步路的事——她还是鲜活的,他有多庆幸,还能得此机会一续前缘。
“不行,忍不住了。内功,还是回来再练吧~。”项天择站了许久,自顾自道,毛毛糙糙返进坤极殿,终“情”之一字可疏不可堵——他压不住发酵愈浓的思念。
而返进殿里,不过是换身衣裳,写下些话——他说不出的,但可借笔抒发,尽情的抒发。
紫禁皇城,皇后所居凤鸾殿。
因夜已深,凤鸾殿朱红的殿门紧闭,殿前有侍女固定相守,守卫来回巡查,火光忽明忽暗。
那些侍女守着守着,有的都禁不住打上哈切,三年来,一年三百六十五个日夜,这凤鸾殿入夜便分外祥和宁静,她们只不过按例守着,免不了精神上懈怠,只等下一波人来换班,她们好回去歇息歇息。
却忽黑暗中走出个人影来,有人惊了一惊,大喊:
“谁!”
“朕。”那人回她,一字威肃。赫然是着便服的项天择,他并没带其他人,独个来的。
“皇上?!”
那发问的宫女看清人更惊,忙给行礼下跪,其他守殿的这会也振作精神,双腿曲软了下去。
“平身。”项天择道,他并不在意这些人,只努力向屋里瞅去,但瞅不出什么名堂,便也不拐弯抹角,直接问道,
“菡菡,咳,皇后,皇后在殿里吗?”
“回皇上,”有一宫女率先回他,“皇后娘娘在殿里,不过娘娘已经上榻睡了。”
“哦,睡了吗?”虽在意料之中,可真叫他听着,项天择仍不免失望,他复向屋里望了望,有些苦涩,“既然娘娘睡了,朕就不打扰了。”
“你们把这个交给你家娘娘。”项天择说着,身为一个男子也竟有些害羞,从怀里拿出他贴身放着,写得很用心的道歉信和情书,交给那宫女,那宫女忙双手接过。
“那朕回宫去了,照顾好你家娘娘。”项天择再道,说得很是温和。
转身朝坤极殿走,背影有说不出的落寞——或许她在躲着他,他知道。不过那又如何?前世那般,她到最后都承认喜欢他,愿为他身死,那今生,他早已醒悟,难道还愁夺不来她的心?
只对她,对天下,他项天择势在必得!
“小姐,皇上命婢子把这个交与小姐。”
果如项天择多想,凤鸾殿里苏菡还未睡,但见她披散着发、合衣坐在案前,烛灯下看着古书,火光印照着她的侧颜美丽动人,那神态竟给人无比神圣之感,叫不敢有丝毫亵渎之心,当真如九天仙女落凡尘。
“拿过来吧。”
苏菡回得清冷又慵懒,她合上古书,接过婢女递来的纸张——其实对外间一切动静都知道,项天择与她们说话声不小,她哪有听不到之理,只是并不想理会罢了,尤其还是这样的夜晚。
接过后便轻打开,借着烛光,但见其上白纸黑字的写着:
“白日唐突之举叫我歉然,然则实非有意。
思与菡菡相识十余年,倾慕之心不减分毫,本千言万语,却竟思绪纷杂,下笔不知何处。仅一小词,以叙衷肠:
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身以浮云,心如飞絮,气若游丝。空一缕余香在此,盼千金游子何之?证候来时,正是何时?灯半昏时,月半明时。”
纸上至此便罢,不消片刻,苏菡看完全部,不羞不恼、不骄不躁,竟无一点异动,项天择信上所写实未叫她内心起半分波澜。
只将那纸伸向烛台,一会儿烧了个干干净净。
“小姐、小姐,”那传信婢子看苏菡举动,急了,“皇上写了什么,您咋给烧了呢?”
“没得什么,”苏菡淡淡道,眸中印着那跃动的烛火,“胡闹玩意罢了。”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十七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