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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等惶恐。”
因声齐而势足,项天择一一飞快扫过不言,只前送酒杯,喊道声:“喝~!”随即先一干而尽,坐回位上。
诸王紧随他后,也微抬起头,以宽大的衣袖遮面,将手中杯酒喝尽。
项天择方才压手笑向他们招呼:
“好了,别站着了,都坐。”
话落,数十个锦衣华服的皇室中人撩起后裳坐于小凳,适时他们心里倍感轻松舒缓,只待过这最后一宴返回封邑——
隐隐地,他们暗觉不对,这一年赴京处处怪异、不是滋味,且不说无端被剥的百分之十,就是他们自己的身体也似乎哪里弊病。
时不时莫名的躁动、无法形容的愉悦,道不久前皇帝送的两女正是时候,可不过两女子,纵有姿色又能如何,难道还指望感恩戴德吗?
每人心里藏着的心思或有不同,诸王此时大多只盼着早点回封邑快活,做天高皇帝远的地头蛇。
所以这最后的饯别酒他们喝得也极是畅快。
而项天择笑着说些客套话:
“时光荏苒呐,一月功夫转瞬即逝。忆尔等来京仿不过昨日,却再一两日就要回封邑。朕心中颇为不舍呐,想多留诸位,无奈祖制不能为。”
字句里洋溢着悲伤之情,说时亦以失落口吻,渲染得项天择自己都要信了,论演戏的功夫,他是越发炉火纯青。但随即话锋陡转,客套之后方为真意,
但听项天择一顿,于悲伤中又添了几分关切,
“值此将别之际,朕也没什么好赐赠的。只想起朕之亲弟武仁王献与朕的一味‘延年益寿膏’,于朕颇为受用,实绝妙无穷,故朕特令人按武仁王所献制了些同样的,分发给诸位,与诸位同享。”
他面上带着善意,初时两手分撑于两腿,话毕斜眼瞥看小德子,小德子立即得意,去左偏殿召出早已待命、两手端呈放置锦盒的木盘的小太监,那些小太监便分列两队、一个连一个有次序慢步走出,在诸王案前每两个锦盒一放落。
“说来朕本不欲与汝等知晓,毕竟这样的好东西举世不可见。”
小太监分发东西时,项天择改一手撑腿、一手浮展向那些锦盒,似半开玩笑续道,
“不过终为同室宗亲,朕不愿太过自私。也叫尔等尝尝这‘延年益寿膏’的滋味,当真是延年益寿呐~。”
这样便正大光明的把那玩意推了出去,项天择相信这些家伙必会使用——在他耗费人力物力连着办了这么多次藩王宴、喂了那么多“鸦片”的铺垫下,他们必不会辜负他的一片苦心~。
项天择算盘打得飞响,那头分作两列的小太监队在左右两侧、从后往前依s型线站位,倒也没把一开始进献膏的项天佑落下,他们待最后一人也站定,齐齐跪下,双手把锦盒从盘里移到了案上,而后起身,高举盘向中间靠,待人都齐,猫腰缓步走离崇明。
岂知项天佑直等呈东西的人都走了还没回转过神,他怔怔盯看两只锦盒,机械式地打开,看那颜色,凑近嗅气味——当下更惊,不会错,正是他进贡的那玩意!
道大庭广众之下,项天佑差点失手打翻锦盒——若真如此,可就是大不敬之过了。
“延年益寿膏?是什么?”
道他人都喃喃,拿起锦盒好奇地打开观摩,项天佑仍呆愣愣,他送的东西,他当然知道什么用处,顿一瞬间惊慌失措,两眼摆移不定——
怎么会,项天择怎么会制这玩意?!是真如他所说还是另有隐情?那他,他会不会知道了其中隐秘?
论这一次进京的诡异——项天佑往昔从未遇到!
莫不着了妖了?项天佑暗忖。然于向最高位看齐的他,好歹不至太过慌惧,所以失神不久,项天佑回醒过来,又像个没事人一样,但额头一层冷汗到底显示几分不同。
分发过后,宴会继续进行,歌舞助兴、山珍海味不绝,至后还玩起了投壶游戏,项天择也参与其中。
但他自习武,区区一投壶没什难度,距离从近到远,他轮轮进、轮轮赢诸王喝彩,也不过一笑了之。
只不知是第几轮时,他玩后反身回位,銮龙椅上却不见苏菡身影——蓦地发怔发愣。
偏看项天佑处,也只见随行仆从而正主恰不知去了何方。霎时心头一黯、脸色阴沉下来,项天择漠然返回,任诸王嬉戏,他沉沉喝闷酒,没心情陪他们继续玩那什么劳子的投壶。
却道彼时皇城一处,幽翠林立,亭廊典秀,人工开凿的小湖,湖水在月华下泛着光、起圈圈涟漪。
项天佑与苏菡恰在此碰面。
适才崇明之中,注意到苏菡出殿的项天佑见人都在游戏、项天择亦然,没人在意他,他便横了心去寻苏菡——只因今日“延年益寿膏”一事,着实令他不安,而能面谈的机会却剩的不多了。
于是暗叮嘱随行女扮男装的尹玥注意动向,向她说了去意。倒也奇怪尹玥这次未拦他,随他心意。
遂顺着方向追去,但错过些功夫,也费了项天佑些时候终在此处幽深之地得遇佳人。
“菡菡。”
与项天佑遇,苏菡显是未曾料到,因她眼中现出惊讶之色。她旁的婢女见是武仁王都知趣地避开、四处把风——
毕竟以前也不是没有过这样的事,老规矩了。
由是不多时只剩两人独处,然见到“朝思暮想”的人那一刻,苏菡竟莫名得没有特别欢喜——感情淡了吗?呵,怎么会?那是她最喜欢的天佑哥哥啊!苏菡默自问自答。
听项天佑先唤她,虽唤得很有感情,她竟不多矜羞,鲜有的依规制行礼,淡道:“武仁王。”算是打了招呼了。
可心里却几分疑问——为什么?总感觉哪里不同了,苏菡暗道。可是哪不同?
她秀丽的眉蹙了几分。
而项天择焉能听不出苏菡刚才的回话生疏?她素来叫他“天佑哥哥”而非“武仁王”不过他不甚在意,只以为是久不来看她让她生气了——说起来这丫头有多喜欢他他心理清楚。现下估计犯了小脾气,但女人嘛,哄哄也就行了。
遂笑嘻嘻上前,项天佑熟悉地两手分执起苏菡两手,柔道:
“生气了,菡菡?对不起,是我错了,可你知道的,我要来寻你次有多不容易。”
项天佑打着哈哈,注视苏菡近在咫尺、美的可令每个男子心动的杰出容貌,顿令他心猿意马、念头通达,某处瞬间就有了反应,好在衣服宽大能遮住,才不至在这性子清冷的女子面前失相,但仍得努力强忍住将其就地正法的冲动——
道他身边女子不少,苏菡却可称极品,少时不得已让给项天择,真叫他心痛了好些天。
“好了,对不起、对不起,你看我这不是来了吗?就快要走了,菡菡笑一个给我看好吗?”
听苏菡未应,神情也很是平淡,项天佑继续嬉笑,松开手便要更前抱住佳人。
却苏菡竟向后退了一步,脱离范围,项天佑愕然后脸顿时拉了下来,当场就想拂袖而去,可顾虑到事还没问,强忍着不发,但却再没好脸色了。
心想:给点颜色就开染房,女人果然不能太宠。
“武仁王有事?”
退开后,苏菡行礼再问。
却她心里大为不解——她怎么会退开,那不是她期许的事吗?为什么不激动,为什么会下意识远离?
一遍遍质问。
而那厢项天佑缓和几分语气,尽量使自己耐心道:
“我有点疑惑,皇上今天分发了延年益寿膏虽那膏、确实是好东西,可皇上怎么会突然想起发呢?是有什么事吗?”
延年益寿膏?道苏菡听过项天佑话,脑中不由自主地想起了项天择手脚被分捆、无比癫狂的痛苦模样。
更想起那时他恳求她不要告诉别人,今天佑突然问,是与那事有关吗?而天佑,又是为何要献那样的东西?隐隐地,苏菡感知到了什么,她撇下眉头,摇了摇头回项天佑道:
“不知道。若不是他说是你进献,我都不知道有那种东西的存在。”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五十五章 孟秦归来()
柔和月光朗照下,但看幽翠深处、人工小湖旁,一男一女俏立,二人的身影倒印在湖面上熠熠生辉,金童玉女甚是相合。
却忽有微风拂过、飞鸟掠过,湖面上女子的虚影便因细小的鸟爪触及而晃动,即便其后再成,也再不是原来的倒影。
“真没有吗?皇上他就不曾在你面前提到过一星半点关于我进贡的‘延年益寿膏’的事?”
固因苏菡态度生分不喜,项天佑也按捺下性子,他不信遂又追问了遍。
苏菡听后仍是摇头,回了声:“不曾。”
随即直视向项天佑,话锋陡上问他:
“天佑为何如此关注?”
“啊?哈、哈,”
被突然的一问问得诘住了,苏菡一向淡漠的眼中此刻竟似有穿透人心之力,项天佑一惊,干笑几声打起马虎眼,
“我、我纯属好奇罢了,随便问问。菡菡你怎的很奇怪吗?以前你倒是很少问我为什么。”
隐渐有不虞之意深藏在心,眼见问不出什么,项天佑便失了耐心、有退离之意——毕竟是在宫里,在项天择的眼皮子底下,他不宜消失太久。
脑子里正想找个理由脱身,冷不防苏菡再问:
“听闻之前项皇上,皇上从腾禧阁中选赐了女子予王爷?”
项天佑听后愣然,气氛骤为之一静,他眼底现出轻视之色——原是为这事生气,到底女人眼皮子浅,她想把自己栓在身边,可都到古代了怎可能不三妻四妾?况不过是两玩物。
暗讽笑苏菡时,项天佑的心思又活络起来,他又不想无功而返了,想编个其他理由、说些情话把自己需要的都问出来,于是短暂沉默后,但见项天佑再笑,他上前伸出手道:
“菡菡也知道是皇上赐的,我怎么推却?但我对她们毫无真心,你知道的”
“我知道,”
却苏菡再一次举动超出了项天佑预料,她出声突打断他,欠身施薄礼,抬眼不咸不淡得续说,
“那时我嫌酒宴烦闷出来转悠,现在已在外面耗了多时,该回去了。天佑,你也早些归宴吧。”
竟是自动请辞,话落更是反身便走不待项天佑或会说些挽留的话。
留着剩下一人像个傻子样杵着、吹着冷风。
直到女子的靓影终消失于眼前,男子才从冷风中转醒,摇摇望去,握紧拳头、面色阴暗不善,怒极反笑,低声啐道:
“搞什么玩意!当真是女人心,海底针!”
为什么只是一刹那刺痛就没感觉了?她好像并不多难受。天佑哥哥的身边多了其他女子,她不该很伤心吗
回去的路上,怎道苏菡遍遍质问。项天佑的话未完,她已知道了他要表达的意思。可奇怪自己竟不多生气?
不由逼问自己。她一路闷头吭声走着,跟随的侍女也不敢多话,等终近崇明,喧闹声渐多了起来,苏菡却隐约得出了个并不好的答案
而她人已渐临銮龙椅。恍一抬头,却恰与项天择视线对个正着。
一刹那二人皆是一滞,后者却那之后立即偏过脑袋,装作视若无睹、浑不在意,可他眼里一瞬间的欢喜被苏菡看了个正着。
明明很在意又故意装作不在意更显可爱,呆愣间,苏菡横手,衣袖遮了小半张脸,她粲然笑了,心情也竟莫名好了起来。
待回到位上,更不知出于何故向项天择解释:
“妾身适才烦闷,所以出去走动,见皇上正游戏就没禀报。妾身有罪,请皇上责罚。”
苏菡先开口打破二人多日的沉默简直可称破天荒,项天择听后立欢喜跃然。之前阴霾一扫,巴巴地就想迎上去,可想到项天佑,又顿时几分失望难受,遂只点了点头,鼻中发出“嗯”声,正襟危坐,故作老成严肃道:“没事。”
惹得苏菡又是唇角轻扬,看身侧人的眼神不知何时柔和了几分。
晚宴从酉时日头初落开始至亥时夜阑人静方休,换作华夏便是四个小时。
项天择其后派御林军护送诸王或回王府或回住处,与柳箐晗一起回殿安寝。之后两日诸王离京,为表重视项天择亲于城外郊区十里送行饯别,等终于把那偌多一批人送走,他亦长长松了口气毕竟要想着怎么招待对付那么一大群家伙耗力劳神,一月下来,他脑细胞都死亡了多少。
日子便又渐回复平常,雷打不动的览折、批折、早朝。
“项郎,你看这个折子~”
多的实在叫人生厌,项天择便把柳箐晗拉着一起,殿门一关,只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