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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天择看东方颖时东方颖也正看来,二人目光交汇,好像心有灵犀,皆足步飞移,轻功运转朝对方来。
林内也从棵棵高树上飞跃下来人,穿着黑衣,身高胖瘦都相差不多,面部用铁罩遮掩,唯露出双双漆黑、圆咕隆咚的眼。
那些人隔开些距离,将项天择、东方颖由内到外围了三层,乍看估摸得有三四十人,漫天的杀机从他们身上肆意显露,显是来者不善。东方颖和项天择则背贴着背,紧盯着这帮来路不明的人。
“抱歉,中计了,还将你拉了进来。”项天择轻声向东方颖道歉。
东方颖“噗嗤”微笑,回他说:“我既然选择来了,一切就是我自己的事,何需你道歉?放心,我有叫我魔廷的人跟来,坚持住,会有人来救我们。”
“好。”项天择道,“我的背后,就交给你了。”
“我也是,呆子。”
二人极私密得对话,不过一分钟不到。那帮黑衣人中估摸有带队者,半字不说,眸一厉、手一挥,三四十人俱向项、东方攻来。
静谧的山间树林,便正上演着场不为人知的你死我活的战斗。黑衣人使剑,项天择用箫,东方颖执鞭。东方颖鞭子可远向攻敌、近身驱敌,好似灵蛇舞动、格外灵活;项天择的紫玉萧则属宫中ji pin,硬度出乎意料的强,剑刃砍在上面不见痕迹。
林中肆意飞扬的枝叶记录一切,走兽四窜、禽鸟受惊,人类的争斗尤其凶狠,黑衣人仗着人多,不分时刻、不留间隙一**强攻,他们的剑招手法不见任何花哨,劈刺撩扫…皆是最基本的剑式,却运用到极致,坚毅果断,快很准——shā én技!且看他们,没有丁点留活口的打算,皆朝要害而来,配合得默契、天衣无缝,
有这样的水准,真不是普通的江湖毛贼。
谁如此费劲心力对付他们?莫不是看重他真正的身份?项天择心愈沉,他这次,看来是遇到劫难了。
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各方位水平都差不多高,想从哪点突破很难。项天择和东方颖虽武功都有成,然这般车轮战挨番上他们也不禁吃力,短时还能面miàn ju到,时候一长,不免顾左不顾右、顾前不顾后,已是挂彩很多处了。
项天择又有愧、留心照拂东方颖,因而受的伤十之**都被他担了,然黑衣人剑上淬有毒,du su积累,项天择有九阳护体暂无大碍,但时候一长就不得而知了。
“唰”
一黑衣人引剑向项天择挑来,项天择曲腰轮转,以足跟为心旋了一圆,“四两拨千斤”引导着那人的剑挑掉了同时攻来的其他十余人之剑,同时反手以内劲震那黑衣人手腕,夺过他剑——
于现在的他,“独孤九剑”终是以剑最能伤人。
…道夺了剑的项天择正要施展破剑式,眼瞧东方颖却陷入危机,她自己当局者迷,项天择旁观者清,一枚带衣镖一枚飞刀一柄掷箭从三个不同方向向她来,而她第四个方位恰是面向自己——东方颖纵避的了一两个,也不能全躲,项天择看的再清楚不过。
时间容不得某人考虑什么后果、值不值,把人无辜牵扯进来更压得某人愧责。
“东方颖!”项天择急呼提醒。
同时挺身往前,挥剑截掉了镖和飞刀,一个侧步选择背受掷箭,替东方颖担下。
“你——”东方颖兀自睁大了眼,看黄政挡在她身前与她面对面,他毅然决然的身影现在她瞳孔里,佳人眸里顿流露出某种名为“情愫”的东西,满的都要溢了出来,
“为什么?”
项天择只摇了摇头,随即反手一个执剑,口中轻道“破剑式”,身形便似阵风,往来极块,唯余残影连叠——
东方颖不是第一次见这种剑法,林中与黄政初识,他就使出了这般绝妙无二的剑法,一月多不见,他这神奇诡异的剑法是越发娴熟、霸道了。
“走!”
破剑式过,不少人倒地,总算打开缺口,项天择拔掉背上的掷箭,点了几处穴道以减缓血液流动,拉起东方颖便往林外去。
第一百零八章 逃亡()
项天择拉着东方颖窜出树林,往来时方向奔走,偌大的青草原,未等他们跑上多远,后面的黑衣人从林子里跑出跟上,前方草地一个两个三个…斑斑点点,又有新的黑衣人出现围剿,直可谓前狼后虎。
“走旁边去!”
项天择瞳孔骤睁,引着东方颖急转方向往青草原横向去,那厢黑衣人见他变了朝向,一个手势下去便兵分四路分向他前后两方,走斜线意图包抄到他正前正后。
双方在苍穹之下上演着你追我赶的生死急速。
那些黑衣人都不弱,论单个武功,项天择、东方颖都在他们之上,可止不住他们人多、也止不住他们用暗器,纵使凌波微步在大齐天下无双,可于项天择负了伤、又中了掷箭上剧毒、还得顾忌着东方颖的情况下,终被那些人赶上以致围堵。
于是比刚才更多的黑衣人向项、东方二人聚拢、将他们团团围住,里三层外三层,合起来的足有刚才的两倍有余。
项天择只得贴着东方颖,二人皆摆出戒备姿势,警惕这些黑衣人举动,那新来的黑衣人中有一人与其他人都不同,其他人皆是一柄剑,他却是两柄长剑交叉负在背后,露在外的眸里隐匿杀意,坚忍狠辣,如狼一般,一旦确定目标遍体鳞伤也不会放弃。
“看来今天难了了。”项天择凛然,紧握着夺来的剑,边防着黑衣人边侧向东方颖耳旁说,“我尽量拖住他们,你伺机走!这些人怕是为我,你本不该被牵扯进来,抱歉。”
“说什么傻话。”东方颖回他,“我不要听你道歉,我的人应该马上就能来了,再坚持会儿。”
东方颖说得坚定,怕是再怎样也不会劝动,项天择只得无奈作罢——然对她口口声声“我的人”,他却是不抱多大希望了,许久未到,只怕……
但看风乍起,吹膨了两方人的衣裳,后方林里发出簌簌的响动,百来人脚下踏着的草原有什么东西在密杂的青草里走动,不知是什么小兽。
天地间一片寂静,原野上放纵杀机,这是场绝对不对等的战斗,仅有两人的那方,等待他们的、怕是唯有被屠戮的命运。世人皆道天地茫茫浩荡,如今看来,似偏偏绝了他俩的生存之机。
……
“怎么,二位在交谈什么?跑吗?”果是背负双剑的黑衣人开口,铁罩掩下,他似露出了无比讥讽冷酷的笑,
“不用商量了,你们谁都跑不掉。更不用期待什么援手,来时是有几只蚂蚱,但都被我们顺手灭了。”
黑衣人说得轻巧,东方颖闻之一震——这么久不到,她何尝没猜到这个结果?只是不愿信罢了,如今,再无丁点转机了吗?东方颖心里生出几分绝望,但能与黄政死在一起,又令她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来,似乎、死也不那么可怕。
项天择早预料到如此,并不感意外:“你们到底是谁,”他问他,忽而咧嘴嗤笑了声,“这么大阵仗只为了对付我们两个人,值当吗?”
“对付黄大人,”
黑衣人像是笑了,指着项天择,言语奚落,“这阵仗大吗?千人万人都不嫌多,只要黄大人能死,吾等的功夫就不算白费。”
估摸是胜券在握,想在对手死前多讽刺几番,亦或不妨多解释几句——毕竟人一死,他这些话说又说给谁听?
不能向对手诉说的胜利,是多么孤独,不是真正的胜利。
何况是皇帝,至高无上的皇帝啊,黑衣人只是想到这两字,血液里都沸腾着压抑不住的ji qing兴奋。
项天择听黑衣人话意,更加确定他、或者他背后的人知道他的真正身份——看来是诸王那边的吗?呵,项天择小小啐了口,再问黑衣人,
“王婆呢?”
“王婆?”黑衣人似是挑了下眉,摊手、狠戾又轻蔑得道,“自然是死了。知道这件事的人大人以为还能活着?不过她的家人,吾等说到做到,她的家人,我们会放了。”
“呵,你的意思,我该说你们宽大仁慈吗?”项天择冷笑反问。
“大人站着说话不腰疼罢了,”黑衣人耸肩,像在表示无所谓,“大人若处在我等位置,怕也会如此行事。”
俯身朝项天择作揖,又说,
“为了表示对黄大人的尊敬,故与你啰嗦这么多。现在,是时候结束了。”
黑衣人眼微眯,之前如弹簧被钳制,现在钳制放开,黑衣人嗖得便向前来,拔出身后剑,左右手各执一剑,其他黑衣人也皆使出兵器,是要不管不顾的围杀了。
项天择横眉冷对,握紧手中剑,双膝微曲,又故技重演,使出了九剑之总决式,凡三百六十种变化,体演总决。
但看项天择刹那施展剑法,逆时针层层向外,不过一息,他已变了几个方位,换了几种身形,速度之疾,惟似一阵风——
之前说那么多当然不是徒劳,项天择一直在暗中拖延准备,反派死于话多非是没有理由,他就是要在他们攻来的瞬间、最是放松的瞬间打个措手不及!
项天择这样想了,也那样做了。许是危机逼得人绽放潜力,他的九剑比在林中又威力大了三四分。
东方颖在旁看着,只见黄政身形瞬变,黑衣人一个个不防人仰马翻,或原地高飞或受伤挂彩,满地的人和剑,几抵不过一二回合,因错愕而起的呼声戛然而断、此起彼伏。其间各种奥妙变化凭她的武功资质却也不能全然看透。黄政正用的剑法,与她前两次所见不尽一样却又有异曲同工之妙——看黄政不过与她相似般年纪,却有这等高深的武功造诣,令人岿然叹服。
“跑!”
总算凭借着九剑之高超、时机之完妙夺得了一息转机,项天择也不拉东方颖了,干脆把她打横抱起,一手从腿弯穿过,一手打背后捞过,完美的公主抱姿势——他当然想这样做,只是东方颖的轻功不及凌波微步,由他带着还能跑得快些。
…
“混蛋!追!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被摆了一道的双剑黑衣人怒不可遏,皇帝的剑法这般高他们着实没料到,虽不过眨眼功夫,一男一女皆瞧不见了!看来轻功也是卓绝!
虽柴仕优说皇帝怕武功不低他们也是严重估算不足,黑衣人一震,庄肃郑重,灼灼眺望前方,虽出了点插曲,可对能抓住皇帝他还是不怀疑的——毕竟刺杀皇帝是万万不能马虎的事,他们事先严密侦查过地形,必能一击必中!
双剑黑衣人遂一声令下,和其他黑衣人朝着项天择二人逃跑的方向猛追。
另边项天择也是抱着东方颖,摸不准两边是不是还有伏兵,他就一个劲得不敢喘气得往草原横向跑,双腿像灌了铅般重,脑子里有些混沌,额上斗大的汗珠自两侧太阳穴不断下流,惹得东方颖给他擦了一遍又一遍。
“对不起,我弱了,拖累你了,累的你还得抱着我跑。”
东方颖难为情道,几许羞涩、又几许高兴,偎在黄政怀里,似乎所有一切危机都离她远去,从未有这样的男子给过她这样的安心满足、还肯替她中箭受伤,东方颖此刻忽觉得,她就算死了、也是值了。
便不由柔情满布四溢。
项天择顾不得这些,他脑子越昏,眼前的一切,山、林、草植、大石…都开始跳动、迷糊,他怕是中毒了。项天择想,但又咬牙不能说,得告诉自己坚持下去,还得尽量让东方颖安心。
“本就不干你的事,是我把你牵进来的,放心,相信我,我们能逃出去。”项天择软声宽慰。
东方颖咂了咂嘴,擦拭的动作停滞,像是想说什么又没说,继续拭汗——她其实是想问黄政身份的,那些人不惜这样大费周章,黄政该不会是小小副使这么简单…但终没问,觉得这时不是时候,好在黑衣人暂还没追上来,她不时望四周景物,不时痴痴看项天择坚毅得面庞。
项天择九阳运转不息,不敢松懈,依托着凌波微步逼着自己越跑越快,穿过偌大的青草原,又经过片无植的荒地,最后,他终是停了下来,抱着东方颖,怔怔的不动了。
“怎么了?”东方颖发疑,见项天择疲惫无奈茫然无力,紧抿着唇一语不发,她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面前再无路,是片光秃秃悬崖,直线平展,只有那么一块、尖尖得往前凸伸,隐见云雾弥漫——这是片极高峻的悬崖。
而他们从不知路的尽头会是悬崖。
“杀!决不能让他们跑了!左右都还有我们的人,他们顺着这个方向只有这一条路,必在前面!”
恰此时,远处,熟悉的黑衣人的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