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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客人怪罪,他张让今后还有脸立于朝堂之上吗?
两侧长、正堂大门外,人影如穿花蝴蝶般纷纷扑入,尽是张府高手
张奉第一个发难,他长袖劲风拂动,身前的长几陀螺般急速旋转起来,向那背倚立柱的刺客袭去。
那刺客向腰间一探,手中寒芒疾闪,半空中的长几立时四分五裂。
众人一齐向那刺客手中瞧去,却见他手中已经多了一柄两尺左右的短柄钢剑,正在烛火的映射下发出灼灼光芒。
南鹰心道果然如此,这刺客之所以在跪下斟酒时,会不自觉的以左手护住胸腹,必是为了掩护隐藏于衣内的短剑。
人影闪动中,冲入大堂的张府卫士已经不下十余人,将那刺客围得水泄不通,堂外四面八方,轻微密集的足音却依然响个不停,显然是府中卫士仍在不断赶来,对整间宴堂形成了合围之势。
南鹰见那刺客身处重重包围之中,仍是一副木然之色,全然没有紧张之意,心中涌出一丝不安。他也曾经多次从事过暗杀的差事,通常身处险境时最基本的反应只有几种,第一是趁敌人尚未合围,选择薄弱之处拼死杀出,第二种是东拉西扯,示敌以弱,趁敌不备时胁持人质,第三则是策手就缚,先保住xing命再等待后援的营救。偏生这人既不主动突围,也不开口说话,就这么眼睁睁的瞧着自己被围,这太不正常了!
这刺客难道会有什么后手?南鹰想着连自己都摇了摇头,虽然此人功法诡异,但是己方强手众多,又有过百张府卫士,凭他一人想要有所作为只能是痴心妄想。
只见那刺客缓缓抬起手来,突然露出一个诡异莫测的笑容。
南鹰心中不安甚,脱口道:“将他拿下!”
“砰”随着那刺客重重向地上一掷,伴随着一声脆响,地上蓦的腾起一团火光。
堂外突然传来此起彼伏的惨叫之声,大群黑衣蒙面的杀手如同幽冥中的恶鬼,自漆黑的夜色中显出幢幢身影,从背后向张府卫士展开了偷袭。
南鹰的心猛的沉了下去,一瞬间他终于明白了那刺客为何有恃恐,因为他根本只是一个诱饵,目的是为了将张府的防卫力量吸引过来,使早已埋伏在张府之外的大队人马可以顺利杀入。
这根本不是一次刺杀,而是一场强袭!
究竟是什么人有如此实力和气魄,竟敢公然在didu大规模出动来刺杀一位当朝首屈一指的权臣?一瞬间,南鹰几乎认为只有灵帝才敢肆忌惮的公开行事,但这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情况!
张让森寒的声音响起道:“奉儿,给我先杀此贼!卫士们出门御敌!”
已经入堂的张府卫士眼见堂外形势吃紧,听到张让的命令后,亦纷纷冲出加入战团,一时间,兵刃交击声和惨呼怒喝之声不绝于耳。
张奉离那假扮仆役的杀手最近,怒睁着一双血红的双眼杀了上去。今ri之事,已令他父子二人丢尽了颜面,堂堂张府,竟然在大宴宾客之时被人大举围攻,这事说出去只怕会贻笑天下!若不能手刃这尚在包围之中的贼子,他有何面目苟活人世?
此时,场中异变突起。
“轰”头顶瓦片破碎,不待尘屑、碎木纷纷洒落,一个雄伟的身形从天而降,众人尚未从惊骇中醒悟过来,那人已经重重一掌印在张奉背后。
张奉口中喷出漫天血雾,身躯如同喝醉了酒般晃了几晃,重重倒在地上。
张让口中发出悲愤yu绝的可怕尖啸,身体从案几后原地拔起,右手箕张向那偷袭的黑衣人头顶抓去。
那黑衣人一击得手,亦毫不犹豫的向张让攻去,显然张让父子才是今次刺杀的主要目标。
两人招招搏命,劲气轰击之声震得附近几名宾客和从人跌跌撞撞的四处奔逃。
强仝反应极,他翻手将长剑掷向高风,狂叫道:“保护我!”跟着利索的将倒在地上的张奉一把负在背上,向大门外冲去。
南鹰明白过来,张机有何真等六名卫士保护,亦并非刺杀的目标,安全上应该可保虞。但张奉的情况则相反,他此时重伤垂死,若人救护必将死于乱战之中,强仝自知在南鹰等人之中武艺最弱,所以立刻做出明智的选择,将唯一的长剑交给了擅于剑术的高风,自己却承担起苦力的差事。
真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没想到羌人之中也有如此人物!南鹰jing神大振,当先向大门杀去,典韦武艺虽然在他之上,但是此时却并称手兵器,张让又被那黑衣蒙面人死死缠住,自己已经成为其余人中的第一战力,能否杀退群贼,坚守待援,自己将是一个决定xing的角色。
一名杀手已经攻进大门,见南鹰赤手空拳,立即欺身杀上。
南鹰嘴边露出冷笑,真当自己没有鹰刀在手便可欺吗?
他不退反进,左手电闪般拨开劈来的长刀,右手一拳重重轰在那杀手的喉节之上。
那杀手眼珠凸起,触电般浑身剧震,直挺挺的倒了下去,倒地时已经如大虾一样弓起身体,兀自痉挛着抖动不停。
南鹰一脚踩在他的脸上,可怖的骨碎声响起,那人再也没有了动作。
几名刚刚杀上台阶的杀手见了这等声势,脚下一顿,缓缓散开,呈半圆形将南鹰围了起来,却是谁也不敢先行攻上。
南鹰听着身后张让与那黑衣人的怒吼之声,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张让、张奉父子绝不能死,否则自己今后将会失去一个强有力的支柱。
他头也不回的举起右手,连续打出手语。
身后的高风瞧得面色大变,终于低声道:“属下明白!”
南鹰狂喝一声,顺手拎起立于门口的青铜灯台,左右挥舞开来,沉重的灯台带起呜呜的风响,声势惊人,将几名杀手一齐迫退下去。
一名悍勇杀手狂叫着杀上,却被南鹰一记横扫砸得腿骨尽断,仆倒在地,未等他呻吟翻滚,那灯台已经被南鹰轻轻巧巧的手腕翻转,直劈而下。
“波”的一记,仿如是西瓜破裂之声,红白之物四处飞溅。
几名杀手终于色变,再也不敢攻上。
高风欢呼一声,长剑闪动将一名手忙脚乱的杀手刺倒,趁机护着背负张奉的强仝和张机、何真等人一齐冲了出去。
南鹰眼看着一队张府卫士在包围圈外成功与高风等人会合,护着众人向府外冲去,终于松了一口气。
论是张机、张奉,或是高风、强仝,都绝对不能有任何的损失,他们对自己来说实在是太重要了。而且,张奉伤势极重,也只有张机才可能挽回他的xing命。
南鹰微微一笑,高风这小子也正是明白这一层,才会可奈何的听从命令速速撤去,否则依那小子的脾气是论如何也不可能丢下自己不管的。
他抬手掷出那沉重的灯台,将一名杀手砸得口中喷血的跌倒,趁机活动了一下酸麻的手腕。刚刚那几下虽然气势惊人,却实在是消耗力气不小,自己终归不是一个暴力型的战士,若是典韦倒还差不多。
南鹰回身瞧了瞧典韦,他不知何时已经站起身来,手中仍握着那支酒鼎,正双眼一眨不眨的紧盯着张让和那黑衣人的战局。
战局的另一侧,则是那名身手诡异的仆役杀手,他此时再也不似方才那般镇定,正紧张的注视着张让与黑衣人狂风暴雨般的互攻,还不时向典韦瞧上一眼,眼神中颇有些惊疑不定。
南鹰突然很想放声大笑。很好!谁说典韦是粗人,他其实一点也不比高风愚笨,一个能够认清形势,分辨出谁才是可怕劲敌的人,如果谁还当他是个笨人,那么这个人一定会死葬身之地。
典韦和自己想法一致,那个出手击伤张奉的黑衣人才是今夜刺杀的首脑,只要能够左右他和张让的战局,堂外的黑衣杀手们其实不足为虑。杀手们虽然在一开始杀了张府卫士一个措手不及,但毕竟人手有限,只要等到府内援兵和府外军队源源不断的开来,这些人的命运已经被注定。典韦之所以留在堂中,没有立即加入对黑衣首脑的围攻,完全是为了等待一个最佳的出手时机,同时也能震慑另一个敌人-------那个被南鹰识破了身份的仆役杀手。不过南鹰有一万个理由相信,那仆役绝不可能是典韦的对手。
南鹰嘴边浮现出一丝笑容,他双手负后,望着台阶下蠢蠢yu动的七八名杀手,傲然道:“想死的只管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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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 黄巾之殇 第二十一章 可怕箭手()
张府之内,处处都是刀光剑影,府内卫士显然已经全部出动,数百人从四面八方向正堂攻至,却是各自为战,毫章法。
那些黑衣杀手至多不过百余人,却尽显其严密的组织和超强的战力。他们分出大半人马,三五成群的组成战阵,形成了一个巨大的环形战线,死死将数倍以上的张府来援卫士挡在外围。其余人手却分散在正堂之外,对最初赶来的四五十名张府卫士展开了毫不留情的剿杀。
南鹰独守阶前,手中执着一柄顺手拣来的长刀,台阶之上鲜血四溢,已经躺了五、六具敌人的尸体,死状狰狞可怖。
他木表情的瞧着那些卫士被一个个斩杀殆尽,心中却是一筹莫展。因为他只能袖手旁观,在堂内的战斗没有结束之前,他绝对不对放入任何一个杀手,以免危及到张让和典韦。
正堂外的厮杀之声终于收止,二十余名黑衣杀手缓缓向独守在台阶之上的南鹰逼了上来。在张府卫士的拼死反扑之下,他们也付出了相当大的损失。
南鹰发出一声冷笑,他转身瞧了一眼正堂内的情形,张让和那黑衣首领似乎势均力敌,仍在鏖战不休,典韦和那假扮仆役的杀手也在对峙之中。
他轻轻一叹,这张让久攻不下,看来已经法再拖下去了,只有行险一搏,否则一旦门外的杀手攻入大堂,自己三人都将陷入险境。
典韦的目光恰好向他瞧来,南鹰向他打出几个手势,典韦不由微微一愕,嘴角露出一丝笑容,点了点头。
南鹰回过头来,见台下的黑衣杀手正jing惕的一步步踏上台阶,距离自己只有几步之遥。
他深吸一口气,大喝一声道:“动手!”
张让和那黑衣首领激战正酣,充耳不闻。门外的众黑衣杀手和门内的仆役同时一惊,杀手们停下脚步,死死盯着南鹰的动作,那仆役也凝神备战,全部心神都将典韦锁定。
南鹰出人意表的回身,长刀脱手飞出,直取那仆役。
典韦一声不响,手中数十斤重的酒鼎却卷起可怕的劲风,从背后袭向那正与张让交战的黑衣首领。自战端开启之后,他没有采取任何动作,一直默默观察那人的移动身法。虽然交战两人身形如鬼魅,但此时在典韦的眼中再非迹可寻。
令一向勇往直前的典韦如此谨慎,甚至一改常xing,原因他,是因为张让二人的身手高明实是到了令人难以置信的程度。
典韦虽然只是从南鹰口中听过那武痴、王越和张角的恐怖,但是他本能的感觉到,这两人即使稍逊,亦绝对属于前三人的级数,换成是自己出手,也并没有必胜的把握。唯一的办法就是寻找机会,一举破敌。
但是,那与自己对峙的仆役却成了一个绊脚石,典韦有十成把握可在十招之内将其击杀,但是如此一来,自己的实力便会彻底暴露在那黑衣首领眼中,一旦引起他的jing觉,将再也法出奇制胜。
现在,他终于等到了这个机会,南鹰冒险将背后露给敌人,为自己创造了这个机会。
那仆役全部jing神集中在典韦身上,见他酒鼎飞掷而出,正待闪身避过,却惊觉那酒鼎带出可怕的劲风划出一条优美的弧线,在中途便已改变方向,竟是向自己的首领直击而去。同时他眼中余光闪动,是骇然发现,那远在门外的年轻人手中长刀正化作一道白光,直奔自己面门而来。
他的腰仿佛从中折断,整个身体以诡异比的方式向后仰去,险之又险的避过了那雷霆一击。
没有等他重站起身体,南鹰已经怒吼着冲了上来,这个人的武艺或许并不高,但是他的反应和身法实在是太可怕了!这简直是一个天生的刺客,绝不能让这样的敌人继续活在世上。
张让眼中闪过狂喜之色,当张奉倒下的一刻,他的心情本来已经沉入谷底,但是南鹰和他的手下却爆发出惊人的实力,不但成功救走了张奉,南鹰以一人之力,将所有来犯之敌死死拒于门外,这已足以激发出他多年潜伏在内心的斗志。
令他没有想到的是,典韦这个貌似鲁莽的粗汉竟然也有这份心计和超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