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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话从容自若,心中实是震憾至极。昨日奉旨激将南鹰,已经对南鹰的身份有了过高的估计。可是适才躲在屏风之后,听得天子与南鹰一番对话,却是真的惊出一身汗来。万万没有料到,天子不仅对南鹰恩宠有加,处处设身处地的为其考虑,甚至已经兄弟相称。如此年轻俊彦,真是前途无可限量!
“好了!汉扬不可再记恨张卿!”灵帝再次踱上龙阶,摆手道:“你们二人都是朕的股肱,唯有同心协力,才能帮着朕共渡难关!张卿啊!”
他瞧向张温,温言道:“南汉扬与朕的关系特殊,目前也仅有张让、何进和淳于琼等少数几人知晓,爱卿亦当为此保守秘密才好!”
张温听了这番话,不惊反喜道:“多谢陛下信任之恩,微臣自当守口如瓶!”
他瞧向身侧的南鹰,不由微微一笑。竟然是多亏了这小子,自己才终于跻身天子近臣的行列,真是世事无常,出人意表啊!
“张温听旨!”灵帝威严的声音响起。
张温慌忙趋前俯首。
“封张温为车骑将军,袁滂为副将,择日兵发凉州!”
“臣领旨谢恩!”
“南鹰听旨!”
“臣弟在!”
“授南鹰为河北招抚使,高顺、贾诩为副使,引所部兵马即日奔赴河北,全权负责招安之事!”
“臣弟遵命!”
“启禀陛下,臣弟尚有一事不明!”南鹰有些不解道:“按说这招安事关重大,为避免奸人破坏阻挠,应列为机密才是。陛下命臣弟领所部千余人马一齐办事,这是不是太过招摇了?”
“哈哈哈!”灵帝爆发出一阵长笑:“汉扬你错了!此事就要大张旗鼓的来办才好!朕就是要向天下昭示朕之招安决心,令各地蠢蠢欲动的奸人和异族彻底失去借机作乱的贼心!”
“为了方便汉扬行事,朕会令车骑将军从十二万大军中再精选一千虎贲之士予你,恩!对了,朕还挑了几个人派给你,希望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什么人?”南鹰眨眨眼睛:“别是陛下派来监视臣弟的吧?”
张温闻言不由暗自咋舌,天下间敢于同天子如此放肆的,只怕这位南鹰扬还是头一位呢!
“该打!”灵帝笑骂道:“朕还怕你飞了?还派人监视你?朕可没有那么多闲心逸志!”
“这里有一份密旨!”灵帝指了指眼前的龙几:“内中有招安河北群盗的条件,还有朕的底线,汉扬可以据此便宜行事!”
“而张卿此行,亦无须多虑!”灵帝缓缓道:“朕虽然派给了你十二万大军,但这些多为新兵,战力堪忧!朕原也没有打算卿能一战功成!然而,对此朕亦有底线!”
“绝不能让叛军侵入两京半步!”他声音转厉道:“事关国体,更关系到整体大局!若是张卿连这一点也无法做到,朕再严惩于你,谅你也无话可说!”
南鹰和张温一齐躬身道:“领命!”
“两位卿家!”灵帝柔声道:“如今我大汉烽烟四起,处处告急,唯望你们能够不辱使命,力挽狂澜!”
他语声一顿,定定道:“朕,全靠你们了!”
南鹰和张温相视一眼,再次躬身道:“尽忠王事,万死不辞!”
“南鹰扬!本官日前多有得罪!还望不要见怪才好!”大殿之外,张温微笑着拱手道:“若是南将军不介意,本官称你汉扬可好?”
“司空大人,不!车骑将军客气了!”南鹰亦含笑道:“末将昨日出言顶撞,才是失礼,正要请将军原谅!”
“哪里的话!”张温亲热的攀上南鹰的肩膀:“你我兄弟均身负重托,正该同心戳力,各尽其职才是!待你我凯旋之日,为兄定要为贤弟摆酒相庆!”
南鹰听他口口声声以兄弟相称,知他已是对自己刮目相看,正所谓礼尚往来,亦故意示好道:“多谢兄长抬爱!对了,兄长此去责任重大,用人选将亦是重中之重,那孙坚是天子亲选之将,亦与小弟颇有交情,可为兄长臂助!”
张温却是会错了意思,他欣然道:“请汉扬放心,为兄自当重用此人,不负贤弟所托!”
南鹰知道越描越黑,不过只要打过几仗,张温自然会见识孙坚的本事。他微笑道:“如此便多谢兄长了!”
“小事!”张温低头沉思了一会儿,又道:“汉扬此去才是深入虎穴,举步维艰啊!天子命为兄调拨一千人马,是否太少了?不如这样,为兄精选二千兵马予你,安全上也算多了一些保障!”
“这个似乎不妥吧?”南鹰犹豫道:“天子已然下诏……”
“话不能这么说!”张温打断道:“天子不是也令你大张旗鼓吗?为兄多调兵马给你,正是应了天子的心意,就这么定了!另外粮草装具,为兄也一并为你备妥,半日之后便送去你城外营中点付!”
南鹰见他如此热心,虽然明知是因为天子的关系,却也不禁有些感动,微笑道:“临行之前,小弟有几句话想说于兄长,不知当讲不当讲?”
“当然要讲!你南汉扬的话必定是金玉之言!”张温怪叫道:“快说,为兄正冼耳恭听!”
“西凉军多以骑兵为主,机动能力极强!小弟建议,仍应以防御战、袭扰战为主,切不可与其硬拼!”南鹰沉思道:“即使是对方败退,也绝不可孤军冒进,否则动辄有全军尽没之虞!断其粮道,使其不攻自退,为上上策!”
他停顿一下,又道:“天子圣明烛照,他的意思也是令张兄不求有功,但求无过之意!”
“说得好!为兄谨记!”张温双目亮了起来,有些激动道:“贤弟啊,至此为兄才真正相信,你是真心为了愚兄着想啊!”
“还有一事!张兄只可放在心底,切不可表露出来!”南鹰心中一狠,淡淡道:“皇甫嵩和董卓这两人,你要当心!尤其是董卓,小弟对他的忠诚很是怀疑!”
“什么?”张温身躯轻颤,身不由己的回头向大殿瞧去。
“张兄不用看,这不是天子的意思!”南鹰冷笑道:“没有证据的事,小弟如何敢上禀天子?只是兄长手握雄兵十数万,正是建立不世奇功之时!一招行差踏错,都可能功败垂成!所以,务要小心提防,不要一世英名毁在自家人的手中!”
“多谢贤弟!”张温定了定神,深深一礼道:“你字字珠玑,发人深思!这份情谊,愚兄铭感五内!”
南鹰望着他匆匆而去的身影,嘴边泛出一丝冷冷的笑意。董卓啊董卓,就凭你还想咸鱼翻身?即使你不是天干地支的辛一,你我之间,也只能有一个人笑到最后。而此人,只能是我!
卷三 两京风云 第四十四章 殊途之命()
寒风萧瑟,一条落莫的身影从风中行来。他抬首望了望
浓重的云层,皱了皱眉,面上闪过一丝阴霾。
时兮命兮?他自嘲的一笑,紧了紧罩在身外的寒衣,迈步向不远处的汉军大营行去。
“什么人?快快止步!”守门的汉军士卒见一条魁伟的大汉径自行来,立时警惕的握紧了手中的长矛。
“这位兄弟!不要误会!”那大汉探手从怀中取出一卷书简:“在下是奉大将军府钧命,前来鹰扬中郎将帐下听令的!”
“哦?大将军府吗?”一名都伯闻言一挑眉毛,上前接过那大汉手中的书简,待展开一瞧,面上的神色瞬间变得精彩起来:“波才?这不是当日与我们交战的蛾贼大渠帅吗?”
那大汉木无表情道:“这位将军,在下如今已为朝庭效力,心中只有一片赤诚。昔日匪号,还请将军莫再提起!”
“哼!最好如此!”那都伯冷着一张脸道:“否则,相信很多汉军兄弟都想和你算一算颖水之畔的旧帐!”
波才嘴边露出一丝苦涩的笑意。果然,自智先生不知所踪,彭脱被斩首示众后,所有的汉军都将决开颖水的仇记在了自己的头上。
“跟我来!”那都伯将波才一直领入中军大帐,才冷然道:“众位将军一会儿便至,你在此处候着吧!”
“不要四处乱走!”他厉声道:“否则若有三长两短,可不要怨我!”
波才的眼皮跳了跳,将险些脱口而出的疑问又咽了回去。
他目送那都伯扬长而去,心中深深叹了一口气。谁叫自己是降将呢?人家没有公然出口污辱,已经是颇识礼数了!
他独自一人立在空荡荡的大帐中,望着那正中的将案,心中一片茫然。就在不久前,自己还曾高踞于将案之后,帐下众将分立,麾下大军如林,这才过了几个月,自己却已经沦落如此下场,比起阶下囚也不过高了一等而已。
他心中一阵怨愤,自己虽然是降将,可毕竟也算是立过功的人,若没有自己倾心归顺,颖川一带的数万黄巾军散兵游勇又怎么可能轻易望风而降?大将军府那帮人,当日利用自己时尚还客客气气,如今利用价值没了,竟然如此冷血无情的将自己踢给了那个南鹰?这不是故意陷害吗?
他一阵凛然,颖水之战中数千汉军喂了鱼虾,这个仇结得可是不小!一会儿那南鹰会不会公报私仇呢?
波才想到此处,不禁头皮发麻。正当他忐忑不安之时,大帐外一阵脚步声传来,他心中一惊,难道是南鹰来了?连忙垂手肃立,做出恭敬之状。人在屋檐下,怎能不低头?走一步算一步吧!
帐外,几名大汉快步走入。为首一人身材瘦削,面色郑重,眉宇间中似乎蕴含着极大的心事。
波才向那人一眼望去,那人见帐中仅有一人,也是一呆。
两人四目相对,一齐吃了一惊,同声道:“怎么是你?”
来人却是波才的昔日同袍,黄巾军南阳大渠帅张曼成,他身后几人波才亦是识得,正是张曼成属下的赵弘、韩忠、孙夏三将。
当日这二人均为黄巾军中独领一方的重要人物,虽然同降汉军,却一直未曾再见。不料今日却在此处偶遇,不由同感尴尬。
张曼成露出一丝苦笑,拱手道:“原来是大……波才兄!”
“曼成别来无恙!”波才亦是苦笑:“没有想到,你我兄弟还能活着在此一见!”
二人均是长叹一声,一时之间竟然不知说何是好。
过了片刻,张曼成才疑惑道:“波兄,可知今日为何将我等降将召来?”
“为兄也不知道!”波才摇首道:“只知奉令前来鹰扬中郎将帐下听令,其他一概不知!”
“鹰扬中郎将?”张曼成面上闪过一丝惧色:“这位将军真是你我的克星,当日便是惨败在他的手中。今日再会,却不知是凶是吉?”
“管他是凶是吉?”波才自嘲道:“听说这位将军虽然严苛,却一向不爱痛打落水狗,你我倒也不必担心小命不保!只是一番折辱,只怕是在所难免!”
“是啊!不过我也早就想通了!”张曼成亦是低沉声音道:“反正自从降汉之后,我们便日日被困在弹丸之地,活象是笼中之鸟!与其这么生不如死,倒不如出来受受罪!也算是换个环境不是?”
张曼成说出此话时,心中恨意却是远远超过了波才。那日他听从昔年旧识的说词,不惜起兵攻打卜已,想夺得宝藏以为晋身之礼。谁曾想夺宝不成,自己便成了一枚弃子,当日的种种许诺也都成了镜花水月。偷鸡不成蚀把米,这正是他此时的真实写照,怎能不令他心中大恨!
“不错!怨天尤人又有何意义?”波才惨然道:“毕竟我们比起那些死去的兄弟,已经好过无数倍!”
张曼成和三将闻言,更是生出兔死狐悲之心。一时间,帐中沉默下来。
“诸位将军,入----帐----!”嘹亮恭敬的大吼声响起后,纷乱的步伐声渐渐接近。
帐中五名降将一惊,交换个眼色后,老老实实的立在了最下首的地方。
十余名顶盔贯甲的将军鱼贯而入,明晃晃的盔甲反光刺得几名降将双目一疼,情不自禁的将头再次低了几分。
“咦?”一个惊讶的声音响起:“这不是波大渠帅吗?”
波才听得那声音亦是颇为耳熟,不由愕然抬头。只见裴元绍的脑袋直凑到面前,一双眼睛瞪得老大道:“真是波大渠帅啊!你怎么会在这里?难道你也归于将军旗下了?”
波才正在无言以对时,一名将军伸手攀住裴元绍的肩头,将他硬扯回来,小声道:“说什么傻话?这些降将怎能与我等一帐听令?”
裴元绍双眼一翻,不服道:“放屁!那老子也是降将,不也与你们一个帐里做兄弟?”
“这个!那怎么能一样呢?”那将显然是知道说错了话,尴尬挠头道:“他们怎能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