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鹰扬三国-第3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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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于南鹰对面的袁绍微笑道:“要说南鹰扬,实是本人生平最为佩服的一人……他的盖世奇功路人皆知,然而却甚少有人知道他的慈悲心肠,更令世人多受其恩!”

    南鹰坐于何进左首第一席,而袁绍却坐于他的正对面,位于右首第一,连大将军亲弟、官居河南尹的何苗亦在他之下。这不由令南鹰心中微凛,心知袁绍已经成功奠定起何进众多幕僚中首屈一指的重要地位。

    袁绍此言一出,席间立时有人响应,大叫道:“若说南鹰扬昔年普救天下疫民的功德,其实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不知袁本初所说的知之甚少,所指为何?”。…。

    那人年约五十,须发半白,灵动的双目之中却透露出一股绝不输于年轻人的骄傲神采,此刻正手拈下颚三络长须,微笑着向南鹰望来。

    高风当年在帝都时专司情报收集,曾对帝都内外的名人都下过一番苦功,此时从南鹰背后凑过头来,低声道:“此人便是太原名士、昔日曾任豫州刺史的王允,现任从事中郎!”

    王允?南鹰双目神光大盛,原来竟是此人……一手玩弄吕布、董卓二人于股掌之上的王子师!可惜,自本人现身世间,董卓这条狗命却未必会由你来取了!

    他心念电闪,面上却现出恰如其分的惊容:“竟是太原王子师!久闻先生昔年不畏强权的刚烈,幸会了!”

    王允微怔,面上喜色一闪而逝。他昔日官运亨通,已经做上了刺史,却因为不肯依附张让而被罢官免职,一直与中朝势不两立。如今听南鹰赞他不畏强权,显然是针对张让,如何不教他听得心头暗喜?…。

    却听袁绍微笑道:“果然,

    各位均不知晓,鄙叔母数年前曾患重病,险些难以治愈,便是汉扬妙手回春……从此,不仅叔母待汉扬视若亲子,本文来源:,我袁家上下也无不同感大恩!”。…。

    席间很多人纷纷失声叫道:“竟是马伦老夫人吗?”再瞧向南鹰的目光中无不带了一丝由衷的敬意。

    马伦身为昔年天下第一大儒马融之女,天下名士很多都是马融的徒子徒孙,而马伦本身又是闻名天下的传奇才女,更令无数高人名士敬佩不已,至于她袁隗之妻的身份,反倒无足轻重了。

    众人听得南鹰如此义举,敬服之余,均心中生出亲近之感。

    只有南鹰听得心中一惊,隐隐生出不妥之感。袁本初如此在大庭广众之下坦言自己与马伦的密切关系,又不动声色的带上了整个袁家,他这是想做什么?

    果然,席间又有人惊叹道:“如此看来,南鹰扬竟与四世三公的袁家相交极厚,为何我等竟然从来不曾听闻?”

    再有人大笑道:“南鹰扬何等样人?昔日天子曾想授以司隶校尉的重任,都被他婉言辞去,由此可知,鹰扬中郎将品性高洁,绝非重名趋利之人!”

    众人无不击掌赞叹,颂声一片。

    南鹰却听得更加心惊,生出仿佛落入别人彀中的不祥预感,他勉强压下心间起伏,淡淡道:“众位谬赞了!本将生平,只求问心无愧,绝不敢当得众位高士如此美誉……难道各位没有听过一句话吗?”。…。

    “捧得越高,摔得越重!”他犀利的目光扫过全场:“所幸在座各位,均是值得本将尊重之人,不然定会令本将心生误会…。。各位不是在给我南某人下套儿吧?”

    他此言一出,席间倏的针落可闻。(未完待续)

    。

卷四 渤海鹰扬 第九十五章 筵间暗战() 
听得南鹰隐含讥讽的尖锐之言,偌大的一个厅堂之上竟然鸦雀无声,众宾客均有些不知所措。

    突然席间一人长笑而起:“人说南汉扬说话行事,有如单刀直入,从不拖泥带水……而据吾观之,倒是更似分风劈流,不愧军人本色!”

    他微笑着南鹰拱了拱手:“汉扬兄你好!此间可不是您的将帐,在座的也多是高士文人……平日里那调兵谴将的果敢决断,可不宜用来吓着我们才好!”

    南鹰目光一亮,向那人含笑点头:“多日不见……孟德责备得是!本将就是心直口快,却每每扰人心思,今日险些又要坏了大将军盛情设下的宴席之氛!”

    他向着堂上众人举樽道:“仅以自罚,向各位致歉!”

    出来圆场之人正是典军校尉曹操,他见南鹰如此买帐,亦是喜动颜色,扬声道:“汉扬兄从善如流,虚怀若谷,岂有令你自罚的道理?来来来!同饮同饮!”

    何进亦向着曹操含笑示意,似乎是赞赏他的随机应变,喝道:“来!这一樽,我们便敬南鹰扬的豁达大度!”

    众人再次轰然响应,堂上气氛重归热烈,却是再也没有人敢于提及袁家与南鹰之间的微妙关系。

    再饮几樽后,何进突然深深一叹,低头不语。

    换成别人,定会虚应光景的问上一句:不知大将军何事忧愁?

    而南鹰却是心中冷笑,适才你们一唱一和便要玩神仙跳,硬是被老子给搅散了局面,如今又故作深沉的想要本人来接碴?做梦吧,且瞧你们想玩什么花样!

    不料,南鹰虽然没有接话,席间却有心计灵巧之人立即叫道:“大将军,难道还是在为出征之事而忧虑?”

    “不错!”何进眉宇间尽是浓浓愁意。他倾了倾身,向着南鹰道:“贤弟有所不知,愚兄如今眼看着便要大祸临头了!”

    他如此开门见山,南鹰倒真不能再装聋作哑了,他半真半假的露出讶然之色:“怎么大将军竟要亲自出征吗?不知征讨的是何方叛逆?”

    “是韩遂!就在半月前,天子听信了奸宦们的建议,授本官以斧钺兵车和一百名虎贲军,下旨择日出征!”何进满面悲愤之色:“凉州军的强横世人皆知,当日我大汉王师全盛之时,尚且处于守势。如今精锐丧尽。让本官拿什么去征讨……。这分明便是蹇硕那狗贼欲借韩遂之手来除去本官的无耻奸谋!”

    他瞧了瞧南鹰的神色,又道:“纵观我汉军诸部,也唯有汉扬才拥有战而胜之的骄人战绩……。唉,只可惜汉扬如今又驻守渤海!”

    南鹰口中淡淡的“哦”了一声,心中却是急速转动。何进此言究竟是什么意思?他是想请自己出手对付蹇硕,还是想请自己去求天子收回成命?抑或干脆便是请想渤海军出战凉州军为其挡灾?

    何进见南鹰沉默不答,面上泛出一丝焦虑,终于开口道:“汉扬啊!今日你在南宫前振臂一呼,当年的旧部无不望风景从。尽显崇高威望……然而这些兵马均是西园属下,是本将意欲带同出战的精锐。他们至今没有归建,若无他们一壮声势,愚兄征讨韩遂更是无异于飞蛾扑火。你瞧是否能够?”

    南鹰听得终于恍然大悟,明白了何进的真正用意。

    西园八校属下兵马过万,却分成几个派系,既有淳于琼这样的保皇派。也有袁绍、曹操为首的大将军派系和蹇硕、冯芳的太后人马。本来除了淳于琼独木难支却又自成一体外,蹇硕虽然只有冯芳辅助,却胜在其身为上军校尉。是手握大权的西园最高统帅,袁绍、曹操、鲍鸿等大将军的亲信们集合数人之力,才勉强形成了一个分庭抗礼的均势。而如今,随着鲍鸿被派往征讨黄巾,继而被设计陷害入狱,西园各部的平衡已经被打破,何进也即将被派往凉州亲征,不得不离开帝都……这说明太后一派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动手,铲除一切阻挡董侯为帝的障碍了。

    渤海军的奇兵突出,显然是为日陷颓势的大将军一党雪中送炭,南鹰一方不仅成功压制了太后、蹇硕的嚣张气焰,更令整个西园禁军陷入分崩离析的局面,动摇了太后一党的根基……换而言之,这正是何进夺取西园禁军控制权,转守为攻的最佳时机,所以他才借着亲征之由如此露骨的表达出重掌兵权的真实意图。

    “请大将军放心!”在众所期待的目光中,南鹰霍然起身,慨然道:“不说大将军与末将的生死交情,只说所征之贼是韩遂那厮,便由不得末将不全力而为!”

    “什么?”何进和一众幕僚同时喜出望外:“汉扬之意是要?”

    在座之人中,只有袁绍和曹操同时皱眉,心知以南鹰的性情绝不可能如此轻易让步。

    “想当年,本将部下多少兄弟,尽数倒在洛阳一役……”南鹰快步离席,向着目瞪口呆的众人一拱手:“正如孟德所言,本将便是一个军人的作派,一想到与韩遂那狗贼的国仇家恨,这宴席如何还吃得下去?”

    “再者说了,身为大将军岂可亲征?这岂非正中那些盘踞帝都的奸宦心意?”他一甩身后披风,满面尽是一去不返的壮怀激烈:“本将这便连夜入宫面圣,请天子修改圣谕……这征讨凉州的重任,于情于理,在公在私,非本将莫属!”

    “什么!”席间众人再次同声惊呼,却是面色齐变。

    “汉扬不可啊!”何进听得心头震惶,不由脱口而出。

    “有何不可?”南鹰回身面向何进,一脸的不解:“非是末将不恭……然诚如大将军所说,在历次对战凉州叛军中,也唯有末将才做到了知己知彼,未曾一败!那么末将岂非是征讨叛军的不二人选?”

    “请大将军放心,末将有信心可令天子收回成命,绝对不会让大将军为难!”他瞧着何进满面惶急,却又无言以对的尴尬之色。心中险些笑破了肚子,索性更加入戏的沉声大喝道:“鹰将们!露出你们的胸膛,让诸位大人们瞧一瞧你们的伤痕……那便是我们与凉州军不共戴天的铁证!”

    他狠狠握拳道:“血仇,只能以血偿还!”

    鹰将们轰然站起,一起扒开胸襟,露出胸上的累累伤痕,目光中尽是倾尽江水也难洗尽的深仇大恨。虽然他们明知南鹰是在作戏,然而想到当年保卫帝都时的惨痛死伤,那份深埋心底的恨意却是不受控制的喷涌而出,这是无论如何也作不得假的。

    席间所有宾客无不瞠目以对。任凭苏秦张仪重生转世,孔明公谨提前降生,此情此景之下,也不可能有人想出阻止南鹰的应对之策。

    何进、袁绍等人更是同时心中大叫不好,凭着南鹰的资历和天子对其的恩宠,何况他还拥有天子令牌,劝改圣谕之事几乎是十拿九稳……一旦他被确立为征讨主将,那么不仅主动追随的数千西园将士再难索回,其余的帝都兵马恐都将名正言顺的并入其部。那么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了!

    袁绍一时心乱如麻,勉强劝道:“汉扬镇守渤海,岂可轻动?况大将军已受圣谕,怕是……”

    “本初之言差矣!”南鹰傲然道:“虽说镇守渤海。本将想动就动,何人会横加干涉?当日深入幽州出战乌丸,本将也是先斩后奏!”

    “大将军!”他回身向何进深施一礼:“请大将军看在你我的情义,允末将姿意而为一次吧!”

    何进涨得满面通红。却始终无法想出对策,强笑道:“汉扬说哪里话来?你也是一片赤诚报国之心,本官……”

    “哼!人说鹰扬中郎将穷兵黩武、好大喜功!”席间突然有人冷笑一声:“今日一见。果不其然!”

    此话一出,所有人均是面上失色。

    “说话者何人?”南鹰锐利的目光扫向人丛:“对本将若是心怀不满,不妨站出来直言!”

    “有何不敢?”一名青年从末席上缓缓起立,行至堂中,满面尽是初生之犊的倔强不屈,大声道:“末将虽然情知说话必会引将军不悦,却仍然如鲠在喉,不吐不快!”

    “住口,小小一个从事,怎敢对鹰扬中郎将无礼?”何进虽因那青年成功引过话头而心中窃喜,却恐南鹰发怒,立即出言喝斥。

    “让他说!”南鹰抬起手来,止住何进。他目视着那青年,淡淡道:“你且说说,本将如何穷兵黩武、好大喜功了?”

    “将军的赫赫战功,末将是非常敬佩的!”那青年毫无惧色道:“然而将军已经功成名就,且成为一郡太守,便当恪守本分……至于建功立业的机会,总也要让予别人才好!”

    “你是这个意思?”南鹰不由哑然失笑:“原来本将意欲主动请征,竟是挡了你们年轻人的道儿?”

    众人见南鹰与那青年年龄相仿,却是一派老气横秋,无不心中好笑,却是谁也不敢笑出声来。

    “正是如此!”那青年却似乎认为南鹰之言理所应当,他昂然道:“末将纵然不如将军的本事,但是这一腔的报国之志,却是分毫也不会逊于将军!”

    “报出你的姓名、资历,还有特长!”南鹰反而对那青年生出一丝好感,至少这人说话直来直去,全然不似座中他人的虚伪做作:“让本将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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