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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见!”南鹰很干脆道:“袁初那点小心思能瞒住我?他现在骑虎难下,退又不能退,打又打不过。这才想拖着我们给他壮胆吧!”
“劳烦大哥和信使说!”他懒洋洋道:“我军自出兵以来,历经数战,杀敌过万,自身亦是损兵折将且粮草难继,只待恢复原气之后,方可继续进兵……”
“南弟你!”高顺又好气又好笑道:“现阶段我们的目标仍是消灭董卓,难得袁绍那小子能够壮着胆子坚持进兵,若我们不施援手。一旦联军败绩,最终仍是我们与董卓死磕……你还是要从大局考虑啊!”
“也不是不行啊……是了!”南鹰猛然间双目一亮:“大哥,你说说。咱要不要敲他一杠子?还请大哥……”
“你这惫懒小子!”高顺一把扯着南鹰,向着大帐便行:“要敲,也是你亲自来敲!休想大哥来做为你跑腿传话的恶人!”
“什么恶人?”某人的声音小了下来:“不就是勒索个几万石粮食吗?民以食为天啊,我是想让你当劫富济贫的大善人…。。”
大帐之中,虽然那信使已经等候良久,然而瘦削的身形却仍是挺立如山。有如雕像般动也不动,丝毫不见半分焦躁不耐情绪。
南鹰缓缓行入大帐。望也不望那人道:“那个谁?袁绍叫你来的?说话简炼,本将很忙!”
那信使亦不生气。淡淡道:“拜见鹰扬中郎将,下官是冀州治中别驾审配,特奉袁将军之命,恳请将军立即发兵,再战董贼!”
“再战董贼?你倒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南鹰刚冷笑一声,突然愕然道:“你等一下,你刚刚说你叫什么名儿?”
“下官审配!”审配脸上终于泛起一丝怒意,士可杀不可辱,以他素来刚烈的脾性,若非受命务必请来南鹰大军助战,只怕便要当场拂袖而去了。
他绷着脸又来了一句:“下官一向籍籍无名,而将军何等尊贵之人?当然不便记住!”
“你说什么!”帐中的两排鹰将之中,有人听出了这明显带有怨气的嘲讽,不由脱口暴喝。
“唉呀!竟是审正南来了!”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南鹰收回刚刚迈入将案后的脚步,一脸惊喜的回身行来。
他重重一拍审配肩头,嘻嘻一笑道:“不好意思,本将适才不知道是你……只道又是那些个趋炎附势之徒,当然不会给他们好脸色!”
众将无不愕然,而审配抚着隐隐作痛的肩头,却是受宠若惊道:“将军竟似对配知之甚详?失礼了!不过将军怎知配亦非趋炎附势之徒?”
“笑话!如果你审配也是这等小人,天下间还有多少直性之人?”南鹰挥了挥手,欣然道:“来人啊!端座、奉茶!”
鹰将们一起呆滞,跟着南鹰这么久了,从来也不曾见过他对待敌友不明之人这般客气的……难道这审配真是什么天下少有的大贤?
其实莫说他们,便是连审配自己,也呆在当场作声不得。来此之前,他当场早已听说过鹰扬中郎将那油盐不进的臭脾气,更听说过他宁折不弯的性格,老天!那可是连先帝也敢公然顶撞的猛人啊!是以,审配费尽心思的准备了一肚子台词,只待南鹰拍案发怒,便要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的侃侃而谈……岂知南鹰全然不按常理出牌,竟然摆出神交以久的老友模样,做足礼贤下士的谦和姿态,硬是令他针锋相对的满腹至理无从说起。
望着众将和审配面上的精彩神色。南鹰微微一笑,这才道:“其实说来简单,本将所以敬重正南,是因为他忠烈慷慨,是为守节重义之典范!”
“什么?”审配浑身轻颤。不能置信的望向南鹰。便是他一直忠心所事的袁绍,也从未给予他如此盛誉,不过是称赞他智计过人、处事谨慎罢了!
“将军,你……。”审配终于低下头来,衷心实意的向着南鹰行了一礼。他天性耿烈,说话直言无讳。却每每因此碰壁,倍受同僚排挤,在韩馥更是郁郁难以得志。直至碰上了袁绍,才有得遇明主的拨云见日之感,岂料素不相识的南鹰。却是句句说中他的心底,怎能不令他心怀感激之意?
“好了,无须客气!”南鹰抬手托住审配,坦然道:“你的来意,本将当然尽知……。现在便可答复于你!”
在众将和审配共同期待的目光中,南鹰淡淡道:“只凭你审正南亲至,发兵之事……本将同意!”
“多谢将军!”审配双目放出喜悦难明的激动之色,一揖到地。任务完成倒是次要。关键仍在于这份厚厚的情意啊……一向冷傲不群的鹰扬中郎将,竟会当众点明此次出兵完全是看了他审配的面子?这是何等抬爱啊!
“不过,可能要难为正南将袁本初传达本将的一个要求!”南鹰有些语气沉重道:“正南可能也看到了。我军骑兵从渤海长途奔袭而来,后勤始终难以补给,之后连续数场大战,便要担负从董军手中抢救回来的数万百姓生活……这粮食,确是不敷所需啊!”
他摊了摊手道:“而本将部下,又少精通理政、调拨钱粮的人才。现在正是一筹莫展之时……。正南能够理解本将的难处吧?”
审配听得他说到“连续数场大战”之时,虽是轻描淡写。然而他却如何不知渤海军三战三捷的壮举?不由听得热血沸腾,当场拍胸道:“将军放心。下官回去之后便会据理力陈,督促袁将军立即拨来粮草,以供将军应急!”
“好!本将先多谢正南了!”南鹰一脸亲热的攀上审配肩头,半开玩笑半当真道:“还有一言亦要带给袁本初,若是他不能支援粮草,那么本将适才也说了,正缺一名主持军中调度的人才……。正南兄便要以身偿债如何?”
“什么?”审配微微一惊的侧过头来,却恰好迎上南鹰那双清澈真诚的双眸,他心底一阵迷茫,口上却不由自主道:“将军放心,若是配有辱将军所托,便以身偿还又如何?”
“哈哈哈,正南真是一位率性率情之人!”南鹰欣然拍手道:“明明是受了袁本初所托,如今见我渤海军陷于困境,却又挺身而出的以为己任了!这份高风亮节啊……。”
“你们这帮小子!”他指着面前的鹰将们,正色道:“都要以审先生为楷模,多加学习,时时以为鞭策!”
“是!将军!”数十名鹰将一起轰然应诺,向着审配躬身行礼。
“唉呀!这,这如何敢当?”审配惊得手足无措,却不知如何是好。
“正南休要客气了!”南鹰揽着他的肩头,叫道:“来人啊!好酒好肉摆出来,庆祝本将与正南今日之会!”
“将军!”审配喜意盈溢的双目之中,闪过微不可觉的晶莹。他知道,今生今世之中,无论他是否真的加入渤海属下,然而今日这份器重抬举之情,却是永远也无法磨灭了。
一叶孤舟之上,审配微显昏花的醉眼之中,仍然看到岸边那个黑发黑甲的伟岸身影,正在不住的挥手相送,他不由挣扎着立起身来,向着那不断缩小的身影恭恭敬敬的遥遥施了一礼。
“南弟,你今儿个的表现,真是令所有人都有些摸不着头脑了!”高顺的声音从南鹰背后响起,他讶然道:“先前听你口气,我只道你会在冷言冷语之后,一顿乱棍将那使者打出帐外的!”
“这个人不一样的!”南鹰看着小舟上的施礼之人,亦是遥遥回礼,这才回过身来,向着高顺投去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这是一个真正的忠臣、直臣,我不希望他成为我们日后的死敌!”
“原来如此,你是想招揽他?”高顺恍然大悟:“我道你怎的转了性子?不错!多一个自己人,总比多一个敌人强!”
“不仅如此!”南鹰摇头道:“袁绍新降冀州诸将,其中很多人仍然未成其死忠,若然我们可以展现出远超袁绍的容人之量,便可成功瓦解其内部团结……莫要忘记,我们的渤海,正是冀州一部!”
“我希望,可以从审配身上……”他凝视着远方的小舟,轻轻道:“走出这宁定冀州的第一步!”(未完待续)
卷五 炎汉烈焰 第五十二章 索椟还珠()
奔流不息的黄河之上,大口滩前,一道壮观的舟桥被再度架起。* x。而北岸边云集的步骑大军再也不复十日前从彼岸渡河的紧张仓促气氛,严整雄壮的军容透露出一股如刀锋般锐利的惊人气势。
“笃笃”蹄声中,南鹰、孙坚、高顺等数十名渤海、长沙军将领一起策马而来,于数十个排列整齐的方阵前停马驻足。
“渤海的小子们,长沙的弟兄们!”南鹰扬鞭指着黄河南岸,长笑道:“就在十日前,虽然我们打了几场胜仗,却终归是被董卓那个老王八蛋撵兔子一样撵过了黄河……。本将不知道你们是怎么想的,可是本将!”
他猛然间暴喝道:“咽不下这口气!”
万千将士无不露出感同身受的忿忿不平之色,连骑兵们胯下的战马也似听懂了南鹰的意思,开始不安份的打着鼻息,撅动着四蹄。
“我们渤海军……。战乌丸、扫张纯,入帝都、掌禁宫,一路杀将过来,何时受过这等污辱?”南鹰狠狠的握拳吼道:“我们要用董军的鲜血,冼刷这份耻辱!”
“杀!杀!杀!”两万渤海军战士一起大吼起来。
“长沙军的兄弟们……。本将已经不是第一次与你们并肩作战了!”南鹰目光转向两万五千长沙军的阵营,他潇洒的行了一个军礼:“从征战黄巾起,你们就在孙坚将军的统领下取得了一个又一个的胜利,而平定长沙、远征江夏,你们更加谱写了属于自己的神话!本将,为能与你们协同作战,真心感到自豪!”
孙坚微笑着,向着南鹰回了一礼。随着他的动作,“哗”的一声,数万长沙军战士一起躬身行礼。将士们的眼中也尽是豪迈之色。
“我们两军,亲如兄弟!正所谓兄弟齐心,其利断金!”南鹰倏的一扯白鹤缰绳,骏马立即嘶昂着人立而起,将南鹰威猛无伦的英雄气概完全呈现于将士们面前。
“有没有信心跟着本将和你们的孙坚将军,再次打过黄河,去狠狠踢董卓老儿的屁股?”他狂笑道:“想当年,本将一时冲动,只顾盯着那老小子的胖脸猛揍,却是不及踢他的屁股……。。本将一直引为生平憾事!”
山崩海啸般的大笑声响彻河岸。所有将士均想到了当年南鹰狂殴董卓的旧事,无不捧腹狂笑,心底对于董军的戒惧更是烟消云散。
孙坚缓缓拔刀出鞘,高举过头的怒喝道:“董卓狗贼,祸乱朝纲,已达天怒人怨,我长沙与渤海兴义师,擎王旗,手握天子令牌。正是拨乱反正的中流砥柱……。。将士们,准备一战!”
“战!战!战!”渤海、长沙两军战士无不热血沸腾,一起举兵狂呼。
“文台兄说得好啊!”高顺点头赞道:“再一次点出我们两军的大义所在,足可令将士们信心百倍了!”
“哈哈!”孙坚微笑道:“倚仗着汉扬的天子令牌。兄弟我正可狐假虎威一次!”
“传令吧!”南鹰看着不远处一名天眼战士打出的手语,若有所思的轻轻一笑:“各军再行检视装具粮草,准备依原定计划渡河,准确时间嘛……且待本将再次见过审配吧!”
“审配。他这么快就又回来了?”众将均是一愕,有人喜道:“看来仍然能赶在发兵之前,再捞上一笔便宜!”
“捞个屁!”高风却早已看清了那天眼战士的手语。沉着脸道:“审配是空着手来的!”
一条落寞的身影从土坡后缓缓现出身形,仿佛背负着无尽重担,以至于每一步踏出均是重若千钧。
在随行军士的恭敬提醒下,审配这才茫然抬起头来,看清了远方万军待发的壮观景象。一抹羞愧之色,浮上他的面孔……枉他之前放出豪言壮语,如今却是双手空空而来,该如何向鹰扬中郎将交待呢?
“审先生这边请!”一名军官客客气气的迎上来:“南将军正在恭候您……您瞧,战前动员都已做好了,就等着您的好消息呢!”
好消息?苦涩的笑容再次泛于嘴边,审配望着远处跳下战马含笑迎来的南鹰,险些要找个地缝钻进去。
“正南兄!”南鹰一把挽着审配,欣然道:“不过区区两日,你就不辞劳苦的数渡黄河……。真是信人也!”
“本将要代表渤海和长沙两军,感谢……”听着南鹰扬声大叫,审配真的慌了手脚,他猛然间站定,向着南鹰深深施了一礼,涩声道:“将军恕罪……其实配有辱信托,此次是专门前来谢罪的!”
“哦?”听着南鹰淡淡的声音,审配低下的头几乎不敢再抬起来,他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