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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娥小娘子,你也有好些日子没有回家了,今夜就随我一起送你父亲回府,也好看看你母亲。”赵无敌转述了沫儿的意思。
月娥听说可以回家看看阿娘,心中也十分高兴。可她是个敏感的人,把赵无敌的意思和今夜父亲的表现结合在一起,立马理解成是因为父亲的失礼,造成人家要赶她回去,不由得急了起来。
赵无敌眼角一扫,就明白了她心中所想,抢先道:“你不要想多了,是沫儿让你回家看看家人的,然后再和我一起回客栈。”
“真的吗?”月娥不放心地追问道。
“真的,骗你是小狗。”赵无敌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看月娥那副焦急的模样,竟然脱出而出。
这种话若是和沫儿说倒是很合适,可如今的对象是月娥,未免有些轻佻和孟浪。
可月娥却没有一丝恼怒的迹象,反而低着头,一副娇羞的模样,用几不可闻的声音道:“嗯,月娥一切都听郎君的。”
“那我们就动身吧!”赵无敌连忙说道。
二人来到了客栈的门前,看到好几名蓝衣扈从给准备了两辆马车,从车厢中传出的“兄弟,再来一碗”的醉话,可以判断出魏文常和冯主簿两人全都在前一辆车中。
那么剩下的一辆马车就是为赵无敌准备的,可见在这些蓝衣扈从眼中,哪怕是大将军级的魏文常,那也是无法和常山赵氏的天骄相比的。
赵无敌摇摇头,也没有说什么,和月娥一起上了马车。
前几日的雪虽然够大,可在边军将士的带头下,新城县令周成也只得征召徭役,将城中的主要道路上的积雪给清除干净。
马车碾压过薄冰,发出一阵阵“咯吱咯吱”的声响,没多大功夫就转到驿站门前,被守门的军士给吆喝着停下。
赵无敌刚刚出了车厢,还没有下车,就见到魏文常晃晃悠悠地掀起车帘,探出了脑袋,不满地吼道:“是那个混蛋敢拦路?嗯!信不信,老子让人把你们每人打一百军棍?”
“是魏司马!”
“魏司马这是怎么了?”
驿站的门前一阵沸腾,可转眼之间,便寂静无声,数十名披甲持槊的将士一个个目瞪口呆,变成了会喘气的冰雕
第379章 夜半登门()
新月如钩,夜色苍茫。
驿站门前,借助数盏大灯笼释放的光,可看见房檐下一排排倒挂的冰剑,以及地面晶莹的薄冰,在光的映照和发射下,折射出一片肃杀之气。
以冰剑为背景,数十座冰雕矗立着,乌黑的头发,棱角分明的脸庞,寒气森森的铁甲,褶皱清晰的衣袍,就连那手中马槊的尖端都锋芒毕露,杀机弥漫。
这些是何人所雕刻?简直是太特娘的栩栩如生了,就连那凌乱的发丝都在随风浮动,而有些冰雕的眼珠子还是可以转动的,就连口中都在喷着白气
再仔细一瞅,这特娘的就是真人,是边军看守大帅行营值夜的悍卒,哪里是什么冰雕?
边军将士之所以一言不发,变成了冰雕的模样,其原因就是魏文常造成的。
谁能想到平日里一张严肃脸的魏司马,就连笑得都比哭难看的一个人,而今却跟着醉酒的市井儿一般,太让人不可思议了。
赵无敌连忙下了马车,一阵风似的跑到魏文常身边,赶紧将他给扶住。
魏文常还在吹胡子瞪眼,骂骂咧咧,好在守军都认识赵无敌,否则说不定会以怀疑谋害魏司马的名头将所有人给拿下。
“特奶奶的,谁在外面骂骂咧咧的,莫不是皮痒痒了?”秦大山不知从哪里晃悠出来,同样是一步三摇,骂骂咧咧,而看其走路的姿势和脸色,很明显这个杀才夜间又偷酒喝了。
魏文常怒道:“秦大山,你个杀才,你特娘的才皮痒痒呢!敢骂老子,你丫给我掌嘴,自己打自己,谁都不准拦着。”
秦大山这下可是捅了马蜂窝了,吃了熊心豹子胆,竟然敢怼魏文常,还能有好果子吃?
“啊哟喂,这不是魏司马吗?”秦大山别看生得五大三粗的,可脑子却挺好使,见外面装疯卖傻的竟然是魏文常,猛地一下吓出了一身冷汗,那点偷喝的酒早就化作了汗水湿透了衣服。
他迈开短而粗壮的两腿,几个箭步就窜到马车前,蹭地一下跳到了车辕上,扶着魏文常忙不迭地问道:“魏司马,您可回来了,小的正要去找您呢!
您头疼不疼?眼睛是不是发花?嗓子里是不是发干发苦?耳朵里是不是嗡嗡作响?心里是不是难受?想不想吐”
“啊呕”魏文常心中一阵闹腾,差点喷了出来,不由得大怒,一脚踢到秦大山的腿上,骂道:“你个杀才,你这是成心恶心老子是吧?”
秦大山陪着笑脸道:“魏司马,您可不能冤枉小的,小的对您的忠心那是天日可表,您这样说小的可是会伤心的。
啊,那个赵兄弟啊,你怎么能让魏司马喝这么多酒呢?您瞧瞧把魏司马都喝成什么样了?
魏司马可是大唐的栋梁,万一有个闪失,你可怎么向大将军、向朝廷和天后她老人家以及天下万民交代?
更重要的是,你怎么向我交代?兄弟,记着啊,下次有酒喊上我老秦,保管不带你麻烦的。”
“我说秦大哥,秦队正,秦大爷,你就别吹了,先把魏司马扶回房去,给喊个医者弄碗醒酒汤。”赵无敌可没有心思陪他胡咧咧,哪里还有一个冯主簿,再耽搁下去,公鸡都要抗议了!
秦大山朝车厢中一瞅,就明白了还有别人在,打个哈哈道:“那行,兄弟你下去忙,魏司马就交给我好了。”
他虽然个子不高,但却粗壮结实,就魏文常这体格,还真不算啥事,两手扶住他腰间,一用力,明说是扶,实际上就是就他给扛了起来。
魏文常两脚离开了地面,不由自主地离开了马车,可依然没有忘记他的酒友,扭头朝马车喊道:“兄弟,咱们明晚接着喝啊,哈哈哈哈,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啊哈哈哈”
随着笑声渐行渐远,赵无敌不禁疑惑起来,因为老半天都没有听见冯主簿的动静,不由得急了,将车帘猛地挑起,却只见冯主簿背靠着车厢,两腿舒展,睡得正酣。
“特奶奶的,吓死我了!”赵无敌小声咕哝。
他刚刚之所以那么紧张,是因为怕冯主簿因饮酒过度,丢了性命。
而今见他无恙,方才放下了一颗扑通乱跳的心,对一个扈从道:“你到车厢里面,小心冯主簿磕着碰着。”
魏文常被秦大山给接进了驿站,剩下的就是送冯主簿回家,可蓝衣扈从却不知道他家在哪里。
赵无敌回到月娥的马车上,将车帘给束起来,由月娥指点方向,缓缓前行。
马车顺着城中的街道,左拐右转,差不多穿过了整个新城,方才在一家府邸前停下。
虽然是天光昏暗的夜晚,但凭借赵无敌的眼力还是能够看清楚这里的状况。
这里的街道并不宽敞,也就是仅能容一辆马车通过,而且四周的房屋都很普通,而且,不远处那影影绰绰的高大物事,应该就是新城的城墙。
由此可见,这里并非是新城之中的贵人和富人扎堆的区域,而是普通民众的居住区。
月娥的家算是这里的“豪宅”,因为门前还有一方门楼矗立,虽布满斑驳的痕迹,但借助车厢挑起的灯光,可以看到一块写着“冯府”两个笔力遒劲大字的牌匾,显示出主人的身份与众不同。
赵无敌和月娥下了马车,来到了门楼前,伸手拍着门环,清脆的声音传出老远,不一会儿就听见院子里有开门的声音,接着有妇人的声音响起:“是阿郎回来了吗?”
“花三娘,是我,月娥。”月娥抢着回道。
“啊!是小娘子回来了!我的老天啊”那妇人一听是月娥回家了,欢喜得不得了,脚步匆匆地跑来开门。
大门打开,一个中年仆妇一眼就看出了月娥,本想立马上前,可看到了赵无敌和那些蓝衣扈从,不禁又退缩了,期期艾艾,不知所措。
月娥自然明白花三娘是怎么回事,小门小户的仆妇,那里见过这样的阵仗?
一辆两匹健马拉的碧油车,七八名鲜衣怒马的大汉,且一个个全都携带着兵器。
如此阵势,若不是有自家小娘子在,花三娘甚至以为是山贼巨寇打上了门!
第380章 醉里不知身在何处()
街道狭窄,屋宇也不高大,由此可见此地并非是新城的富贵区域。
冯桂好歹也是正经科举出身,并且担任着新城主簿,但却与升斗小民住在一起,可想而知他平日里混得并不如意,除了朝廷发放的俸禄以外,并没有多少其它收入。
而从门楼表层上面的那些斑驳来看,这处宅子也已经有些念头了,想来是他家的祖宅,但却年久失修,斑驳不堪,和他的身份很不相符。
月娥看赵无敌一个劲地盯着她家门楼看,心里有些窘迫,就连白皙的俏脸都浮满红云,好在今夜月色不明,不至于让人看见。
她自然知道自家的门楼斑驳不堪,无法与那些富贵人家的雕梁画栋相比。
而她对赵无敌并不算很熟悉,只知道是什么常山赵氏的大人物,而从星乐的打扮就可以想象出常山赵氏是怎么的豪门大族。
如此一来,出身豪门大族的赵无敌,相必也和新城中那些富贵人家的子弟一般,眼中只有锦衣玉食、高楼华堂,哪里看得上寒门?
从他一个劲地看着斑驳的门楼,可知其也是一个以貌取人的纨绔,想到这里,月娥小娘子不由得心中空落落的,仿佛失去了什么珍贵的物件。
可如今,她只是沫儿小娘子的侍女,而以赵无敌和沫儿小娘子的关系,亦可算是她的“主人”,因此必要的礼仪还是不能不顾的。
她暗暗叹了一口气,将对赵无敌爱慕的心思也变淡了,勉强挤出一丝笑意,对花三娘说道:“三娘,这位是边军赵旅帅,快来拜见。”
旅帅是多大的官儿,花三娘并不清楚,可看那些鲜衣怒马的扈从,想来是个大官,起码比自家阿郎要大得多。
阿郎是新城主簿,可别说马车,就是牛车也是个半新不旧、走起来咯吱咯吱响的老古董。再看看人家那马车,啧啧,要是能坐在里面绕着新城转一圈,就是死了也能瞑目了!
“奴奴拜见赵旅帅。”花三娘战战兢兢地对赵无敌行了个蹲礼。
赵无敌微微颔首,却并没有还礼。
他从月娥和花三娘的对话中,已经听出花三娘的身份只是冯家的一名仆妇。所谓主仆有别,是不能乱还礼的,否则会引来别人的笑话。
既然已经到了冯主簿的家,他正想让蓝衣扈从将冯主簿给扶下马车,却听到从车中传来一声大喊:“来人啦,拿酒来,老夫要和魏兄痛饮三百杯”
“阿爷醒了。”月娥一听,再也顾不上心里的失落了,急匆匆来到马车旁,踩着马凳就要攀上车辕。可却不知为何脚下一滑,整个人朝扯下倒去。
“啊!小娘子”花三娘惊叫着,可却因为隔着有段距离,来不及相救。
就在此时,只见一道身影如风般卷过,转眼间就来到了马车旁,伸手将月娥抱在怀中。
月娥脚下一滑,站立不稳,整个人朝扯下摔去,当时也是吓得花容失色,可突然身子停止了下滑,落入坚实的怀抱中,方才睁开了眼睛一看,却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顿时羞得无地自容。
唐时的女子相对来说还算大方,与男人见面也没有太多的讲究和禁忌,不至于像宋朝那么变态,让男人摸一下手就把手给砍下,不小心让男子多看了一块肌肤,那就非死不可。
可月娥毕竟还是一个待字闺中的小娘子,此时让一个少年郎给结结实实抱在怀里,且周围还有十多个人看得真切,让她日后还怎么嫁人?
“郎君,快放人家下来。”月娥话语虽急切,可声音却低得不能再低,恐怕除了六感敏锐的赵无敌以外,其他人是听不见的。
赵无敌也觉得抱着人家小娘子不妥,当时是为了救人,事急从权,可如今人家已经平安无事了,自然不能再抱在怀中。
他将月娥轻轻地放下,然后攀上马车,挑起车帘,只见冯主簿坐在车厢中,两手乱舞,似乎是想抓住什么东西借一下力,好让他能够站起来。
可怎么也找不到可以借力的地方,不由得大怒:“这什么破地方,乌漆嘛黑,连个灯都舍不得点
咦?有人,那个谁,快带老夫去找老魏,说好了不醉不归的,怎么丢下老夫一个人跑了?”
“冯主簿,您到家了,某这就搀扶您下车。”对一个醉客,还是月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