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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叮叮——”
清越的声音打断了所有的谈话,英姿飒爽的女伯爵举杯,说贺词:“相信大家都知道,今天来这里的原因是什么。我也不想多做赘述,耽误我们准新郎准备多时的礼物,所以,干杯——为了墨菲与加西亚的幸福。”
“为了墨菲与加西亚的幸福!”
在场的贵族们一起举杯,为订婚的两位祝福。
喜悦欢快的小夜曲响起,一直注视着这边的加西亚,毫不客气地展示着他的才华横溢,黑色的眼瞳凝望着墨菲,缱绻温柔,深情款款。
追光灯落在她的身上,她却显得有些无力,憔悴又苍白。
“不好意思,麻烦你让一下……借过……借过……”简在川流的贵族圈中,竭力寻找着那个总是温和、挺拔、安若磐石的身影。
祝酒之后,她就消失在了视野里。
简知道她的脾气——越是不容易生气的人,崩溃的时候越疯狂。
“暴力女,你看到安德里亚了吗?”她拽住正拿着银刀割牛腰肉的伊莲,着急地发问。
“叫谁暴力女呢!”牧师想扔刀,但是又舍不得还没割完的肉,正在犹豫。
“这不重要!回答问题!”
“什么问题?”
“你……”简夺过她的刀子,一把扎在烤全牛上,蓝灰的眼神近乎凶狠:“快去找安德里亚!现在!立刻!马上!”
“为什么要……”
简瞪着一脸无辜懵懂的伊莲,瞪得她不敢往下说:“跟她们认识这么多年都没有搞清楚情况的白痴就给我好好听话!你也不想安德里亚醉成一滩烂泥吧?”
也许是她焦急的表情说服了伊莲,小牧师依依不舍地扔掉了盘子,转身去找拉斐尔伯伯,希望他能帮自己找到殿下。
然而,潮水般的掌声响起。
加西亚站在大理石圆台上,聚光灯眷恋他俊秀的容颜,银辉溢彩,仿佛王子。墨菲怔怔地看着他,木偶般任由他为自己戴上戒指,十指紧扣,走向舞池。
圆润流畅的乐曲自二楼传来,安黛尔城的顶级乐团,奏响了浪漫舒展的维也纳华尔兹。
找不到安德里亚的拉斐尔伯爵,带着自己的夫人领舞,加西亚与墨菲作为第二对入场,乖巧甜美的伊莲瞬间被众多男士围攻,简也落入了等待邀请的美人丛中……
被遗忘的安德里亚,站在二楼的阳台上,俯视着一切。
她抬手,为自己倒酒,眼神却随着舞池中,那个旋转的人儿而移动。
摇曳的裙摆,在别人的怀里绽放。
华丽多姿的舞蹈,飘逸大方,和着缠绵的乐曲,越来越炽热……
墨菲仰着头,望着加西亚,失焦的深紫眼瞳里落尽了水晶灯的璀璨。
上扬的颈线,近乎透明的肤色,苍白的唇——孱弱得仿佛引诱。
“你的酒杯早就满了,我的骑士。”沙哑的嗓音,唤醒了失落的安德里亚。
她回头,只见吸血鬼举着红酒,站在身边,锁骨间的宝石,岩浆般的沸腾烧痛了瞳眸,一双银色的高跟靴扔在一边,j□j的双足,踩在窗台边的薄纱上,像是大师手下圆满完美的大理石像。
希瑟走近一步,轻轻碰杯:“为我美味的食物。”
那样的声音,仿佛轻轻拉扯着,心底不知名的弦,痒痒的,漫不经心。
安德里亚喝光了杯中的酒。
一贯柔和的眼睛里,似乎酒精,点燃了某种失神的疯狂。
疯狂,是堕落的开始。
“为什么不邀请我呢,我的骑士。”希瑟凑在她的耳边,低吟咒语。
探戈的前奏响起。
不知为何,安德里亚想起了那张塔罗牌。
呵,恶魔的诱惑吗?
我不是早就沦陷了吗?
她向着希瑟,伸出了手。
第4章 所谓的负责()
急切的por una cabeza,热烈的探戈,刀尖上的盘旋私语,拉动着心底的弦乐,起伏、停顿、顿挫、断奏。
炽热得烫人的红宝石,随着摆头而扬起漂亮弧度的银发,拥在怀里,毫不避忌的奔放与亲热。
醉酒后眩晕的回旋,嫣红的嘴唇,妖娆又沙哑的嗓音。
摸索着,靠近,亲吻。
沦陷在她诱惑的银瞳里,冰凉的身体。
你看起来很好吃,我的骑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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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中醒来的安德里亚,揉了揉疼痛的额角,觉得眼睛有些涩。
这么晚了,晨练大概是要取消了,明天一定要将千次挥剑补回来。七解的身体对酒精还是有些难以抵御,看来以后要少喝,嗯,没有意外的话,今天就出发吧。
她心中盘算着,一边摇铃,准备起床。然而刚拉开被子,就被一只手拦腰拽进了被窝里,微微冰冷的温度,竟是十分熟悉。
“白天正是睡觉的时候呢,我的骑士。”刚刚被吵醒的吸血鬼,声音酥得叫人软了骨头,散落在枕间的银发,光裸的身体,肆无忌惮的拥抱……
我的睡衣呢?
安德里亚后知后觉地领悟到某些事情。
“那,那个……”
“亲爱的,你是在引诱我吗?”希瑟稍稍侧过脸,轻吻就烙在了她酸涩的眼睛上,微凉的温度,意外的舒服。
“不是,导师,我们……”向来英姿飒爽的女伯爵想问什么,然而眼前的银瞳,慵懒得像是阳光下伏在窗台的猫,那种舒适而放任的姿态,忽然就阻住了所有的疑问。
不是一目了然吗?
“再睡会吧,真是讨厌的太阳。”希瑟随手揉了揉她黑色的长发,将脸埋在她耳边,搂着她的腰,就要继续睡。
呼吸就这么缭绕在耳畔,交缠的肢体,亲昵得自然而然。
“等下,等下,导师。”安德里亚涨红了脸,想推推身边的女人,又不知该从哪里下手。
“嗯?”吸血鬼又将怀里的女伯爵搂紧了些,轻哼的语气,说不出的撩动人心。
“导师,导师你……我,我会……”
希瑟淡淡笑着,饶有兴致地望着吞吞吐吐、满是挣扎的女伯爵,羞恼的情绪将她的耳尖都染成了绯色,海蓝色的眼睛有些慌张,层层的涟漪下,是简单的青涩,坚硬又执著。
原来温和沉敛之下,是这样的。
“我会负责的,导师。”谨守着骑士信条的安德里亚下定决心一般,咬着牙说了出来。
反倒是希瑟,微怔,接着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贵族间不言自明的放荡交际,她居然不知道吗?
不知道她笑什么的安德里亚皱着眉头,瞪眼瞪得毫无威严。
希瑟伸手,用拇指掰开她下意识咬紧的唇瓣,轻轻地摩擦:“你说真的吗?”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对我说这样的话呢。
我可是会当真的。
没有意识到她的姿势有多暧昧的女骑士,忘记了恶魔的卡牌,一脸认真诚恳地点头。
咚咚咚,女仆过来敲门。
“殿下,可以进来吗?”
听到这句话,安德里亚的脸色一僵,平常爱丽丝都是直接进来的——看来希瑟被自己带回来过夜的事情,所有人都知道了。
那,墨菲呢?
“你不会让我穿着昨天的衣服出门吧?”希瑟笑着提醒一句。
安德里亚毫不意外地看到了被撕碎了一地的长裙,还有随手扔在地上的宝石、勋章、绶带……要是被别人知道了,海蓝之光的所有赞美就应该绝迹了。
她羞愧得想要捂脸,却不得不开口:“爱丽丝,麻烦你拿两套衣服进来,还有鞋子。”
完整的记忆,只到希瑟j□j的双足……她猜她们八成没有管那双银色的高跟鞋。
再也不要喝酒了!
爱丽丝想来早就有所准备,马上就拿了衣服进来,然后低垂着眼帘走了出去,期间安德里亚一直望着天花板,红着脸,恨不得把脑袋装进被子里。
倒是希瑟,很识趣地松开了怀抱,没有让她更尴尬。
“殿下。”爱丽丝在就要关上门时,仿佛思虑再三,迟疑着说道:“拉斐尔小姐已经在书房等了一上午。”
门被小心地关上,安静得没有半分响声。
吸血鬼自顾自地开始穿衣,苍白得过分的肤色,完美如雕像的身材,银色的长发,在阳光下异常的闪亮。
“需要我消失吗?”她歪着头,好心地提议。
安德里亚无意识地摇头,开始一件件地往身上套衣服,希瑟就抱着手,站在一旁,肆意地打量她。
承袭了她故去的母亲闻名大陆的美貌,低头时,交叠的眼睫,淡红的嘴唇,凌乱的发丝,竟然有几分无辜而温恬的细腻,孤零又倔强的模样。
因为醒来在一张床上,所以就这么什么都不问地负责任吗?
还真是,被你平常的样子骗了,呆子。
“可以邀请您一道用餐吗,导师。”再抬头,她又是温和干净的微笑,无懈可击。
“如你所愿,我的骑士。”希瑟上前一步,挽住了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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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菲已经等了很久了。
她坐在书房里,拨动着雕像的长剑,然后就这么仰望着躁动之月的星空,抱着腿,窝在沙发里,一动不动。空濛的紫罗兰盛开般的眼瞳,难得的有了光彩,斑斓而璀璨。
凝望的视线里,渐渐涌起水色,堆叠的悲伤。
昨晚,谁都找不到安德里亚,只有她笃定,急匆匆地撇下舞伴,奔上二楼去找她。
越是安稳的人,崩溃起来越疯狂。
根本克制不住的担心。
然而,却只看到乐声中旋转的人影,激烈的舞蹈,奔涌的热情与**,缠绵的深吻……银发的女子,踮着脚尖,搂着她的脖子,侧影浪漫而温柔,繁星之下,格外的美好。
而安德里亚,就这么闭上了眼睛,任由吸血鬼蛊惑。
两年前,正是在这里,同样的舞会,仲夏夜末惯例的挥霍,偷偷地翻出城堡的殿下,在阳台上焦急地等待着。她们一曲又一曲的共舞,旋转在她的手臂与指间,迷乱的拥抱。
她低头,轻轻的吻,海蓝色的眼睛,海一样的情愫,不言语,也轻易将人淹没。
寂静,却笃定的味道。
此刻,却属于别人。
忽然就明白了那样的心情,颤抖着唇齿,却只想看着你,想问,却卡在咽喉,只能怔怔地,任由你离去。
破碎般的疼痛,却仍要微笑,真诚地祝福。
你开心就好。
“拉斐尔小姐。”女仆轻声地告知,“殿下请您移驾餐厅。”
墨菲穿过长长的走廊,刚好碰到下楼的安德里亚与希瑟——明显刚刚洗漱完毕的两人,女骑士的衣服对吸血鬼来说,稍稍大了些,却别有风采。
希瑟正挽着她的手,在说着什么,安德里亚顺从地低头,认真听着。
莫名的酸涩。
“殿下。”墨菲手背贴额,郑重地行礼:“今天早上,陛下命我作为皇家学院的代表,保护殿下的出行。”
什么?保护出行?
“我去跟父亲解释。你还要修炼,怎么能耽误时间?”有几分急切的话语,落在不同人的耳里,就有了不一样的意味。
比方说,不假思索地拒绝。
“容我告辞。”墨菲根本没有答话,交待完事情,也不管礼节,就此离去。
晚一秒,她眼里的泪水就会溢出。
终是,走上了不一样的方向,不同的归途。
各自的归宿。
安德里亚就这么望着她离去,没有出声,没有解释,没有挽留,唇角甚至还带着薄薄的笑,高贵又礼貌。
“怎么样?利用够我了么?”希瑟早就松开了她的手,笑意妩媚,却是质问。
“我没有这个意思。”
“那么你的负责,就是站在我身边,想着别的女人吗?”
“……抱歉,我以后会改的。”安德里亚诚恳地道歉,却又换来噗嗤地笑声。
“你真是……善良的骑士。”希瑟率先走下楼梯,往大门走去:“放心吧,昨晚什么都没有发生,你是个好舞伴。”
“导师?”
“我不需要你负责,殿下。”她回头,又走近了几步,银色的眼瞳里,流转的光华戏谑而勾人:“还是您需要我负责呢?毕竟是一起过了一夜,我并不介意的。”
面对不知调戏过多少人的吸血鬼,安德里亚不争气地再次红了脸。
“我想我的马车夫肯定在等着我。”
“不,您的家徽太明显了,所以被打发走了。介意我送您回去吗?”依旧是说不出一点重话,安德里亚只好乖乖地绅士着。
两人走到门口的台阶上,骤然而来的秋末正午的阳光,让吸血鬼遮着眼睛,好一阵难受。女骑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