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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肩受伤,反而激发了女骑士愈伤愈强的诡异血统,纯血的布洛菲尔德,就像为战而生的天生机器!然而,困于战斗经验相差太多,安德里亚依然只能步步受制,寻不到一丝机会。
何况,掌中的大剑也不知受了什么刺激,原本暂时冷凝了的各色矿物,重新又沸腾起来,气泡翻滚,烟雾袅袅,就好像,好像——
铸剑。
鲜血滴在剑身上,哗哗作响。
“以你的武器,不可能赢我的。”
“谁说的。”
“我说的。”
“你尽可以试试。”
安德里亚为了说话,气息有些不匀,闪避得堪堪慢了半分!
大锤却如影随形!
砰!正中腰腹!
女骑士倒飞而出,噗地喷出一口鲜血,像是受了重伤,然而,唇角却带起了一丝笑意,海蓝色的眼睛,仿佛夜空中最美的星。
伤势越重,等级越高,如今,她的实力堪堪八解。
“你就不怕被我敲死?”
“断两根肋骨罢了。”
她缓缓举起了左手,食指上的戒指,正如它的名字一般沉默。她轻轻地念诵咒语,指间亮起一团海蓝色的微光,呼应着海神的力量:“炽蓝之……”
空气中凝结的肃穆,像是神殿缓缓隆起的穹顶,伴随着她的声音,召唤出难以言喻的威压。
矮人紧了紧手中的大锤,浑浊的环眼中,露出几分凝重。
然而,一个身形,却自她身后的影子里出现,由淡至深,化出银发银瞳的吸血鬼,与她手中,冷锋嫣然的匕首。她黑色的裙摆微微轻颤,像是影子中生出的风,风中摇曳的波浪。
影血,向来是血族中的血族,刺客中的刺客。
而她持械行凶的样子,却仿佛在演奏一首月光奏鸣曲,长裙曳地,乐声轻诉,在最庄严的音乐厅中,在黑白琴键的世界里,杰出而优雅,迷人而美丽。
一曲终了,只需静待掌声。
矮人看到了安德里亚眼中的笑意,背脊一凉,侧身欲躲!
希瑟却不给她机会,前倾,抹刀,一晃而过!
血如泉涌!
黑锤肋下的伤口,与骑士的位置一模一样。
“多可惜,居然没能杀了我。”矮人冷笑相讥。
“真是不好意思,您实在太矮了,原谅我没找到您的脖子。”希瑟微微一笑,沙哑的声音,贵族的词句,反击得精准漂亮。
“你不久前刚输给我,这就忘了?”
“我从不讳言我正面对抗的弱点,所以我需要一位骑士。”即便此时,血族也不忘调戏一把身边的呆子,看她又羞又怒的正经模样。
“这么护着她?之前不是还在吵架?”矮人似乎也不在意自己的伤势,反倒是随口闲聊。
“这个,还得谢谢你。”希瑟回头望了一眼安德里亚,言语里的轻快,毫不掩饰:“不是受伤,我也不会知道,比起她的血液,我好像更喜欢,嗯……亲吻。”
“只是亲吻?”
“不,当然不止,你可以适当的进行联想。”
吸血鬼奔放的话语,惹出女骑士一脸绯色。
一旁的矮人不由哈哈大笑。
“一定要跟我打吗?”黑锤看着她,放缓了语气,有些可惜的嘟囔着,然而,一贯真挚的目光,已经叫人分不清真假:“我也快死了,虽然心愿已了,但是总觉得有点……”
寂寞。
她这一世,为了自己的信念,被逐出族群,被剥夺姓名,被人利用,又被人背叛,她算计别人,别人也算计她,她伤害别人,别人也伤害她,最后,她让许多人死去,自己也将近死亡。
黑暗武器将会流传大陆,她也亲眼见到了如此令人沉醉的力量,一手促成了锻造、实验、传播……她证明了自己的信仰,却忽然觉得,无从分享。
虽然常常觉得生命太过漫长,但不知为何,并不想如此结束。
大概,只能解释为寂寞吧。
然而,希瑟却只是看着她,诚恳地反问:“你会相信一个骗过你的人吗?”
矮人一怔,恍然,才意识到自己失去了什么。
“来吧,不能做朋友,至少是对手。”
安德里亚上前一步,将血族护在了身后,眼角的锋利,如此清澈剔透。
别无选择,唯有一战!
=====
“报告将军!前方忽然出现大量佣兵团!盔甲破损,身上带伤,疑似刚刚经历过大型战斗!报告完毕!”
“什么?再探再报!”
毕竟身在公国境内,又不在战时,雅各布仅仅是本着谨慎的习惯放出了前哨,没想到,居然回报了这么重要的消息!刚刚经历过战斗?分明是从地下之城跑出来的!
他们手中有没有黑暗武器?他们是否听到了相关消息?
到底知道了多少?参与了多少?
“你先前怎么不告诉我?”
“因为我不知道。”
“……”
“难道为了这些佣兵,你会出兵?”墨菲淡淡地问了一句,语气里有几分很认真的疑惑。
“不,当然不,在下只以陛下的命令为准绳,不以……”雅各布正要义正言辞地辩解,忽然又被法师的目光轻飘飘地扫了一眼,声音便渐渐地淡了下去。
觉得自己有些像是小丑。
他刚要拢一拢自己的头发,掩饰心底被看穿的尴尬,侦察兵已经前来回报:“前方佣兵的身上带有明显的硫磺味道,伤势多为钝器造成,像是锤击痕迹,疑似从地下之城逃出!”
雅各布的脸色一紧,挺直了脊背,立时下令:“全军听我命令!围剿前方佣兵团!要求,全歼敌人!不留活口!”
“将军,你不能——”
“这是我的军队。”
“丹尼尔·雅各布!你知不知道再延误下去,殿下可能会死在地下之城!”
“我知道。但是我向大公宣誓,对大公效忠,为大公负责,而非殿下。”
话音未落,数千头狮鹫便从空中加速,俯冲而下,杀向地上零零散散、毫无戒备的佣兵团。
墨菲握着法杖的手,用力紧了紧。她一直知道,安德里亚并不为大公所喜爱,却不曾明了,竟然是这样残忍的状况——连让殿下死亡的罪责,都不会畏惧。
因为,陛下根本不会责怪吧。
即使在你身边,也不曾真正明白你的生活,你的痛苦,你微笑背后的……一切。
墨菲,从来没有哪一个瞬间,像此刻一样——渴望变强,变得更强大,来保护殿下,保护伊莲,甚至是希瑟,亦或是简。
不用再仰仗别人的力量。
等我来,一定要等我回来。
第97章 梦·域()
“长官;你知道封印被打开的意思吧?”
“以大坝内外的水位落差;只需要十几分钟,大坝内的海湾就会被填满;只需要半小时,原本的地行龙基地就会被淹没;整个拉钦城都会被泡在水里——然后;只需要再过短短十分钟,海水就会追到这里。”
“如果再折去我找到你们、想办法见到你所花费的时间……”
“我们已经不能再浪费时间去回头侦查了。”
“现在派人去查探,也肯定是回不来的。”
莱茵森林里;纵深不远的某座山麓之下,数十头地行龙,正在草地上反反复复地盘桓着、游走着;略略不安地喷着气;面对士兵们送来的食物,也有些恹恹的,甚至用足尖用力地踢开,毫无平常狼吞虎咽、摇头晃脑的高兴模样。
而简·艾利克斯,正一个人站在众人的包围里,刀剑相向、敌意重重之中,只穿了件卡其色风衣的她,甚至收起了手中的短剑,孤零零的,竟显得有些单薄。
向来玩笑无忌的她,极为罕见地微微皱着眉头,双手不断地握紧,松开,又握紧,显得格外的克制自持。
她一字一句地讲着道理,逻辑精准,语气沉稳。
她的脸上,全无半分笑意,凝重得仿佛换了一个人。
唯有左眼下的伤疤,细长的猩红颜色,一如既往。
自始至终不曾接话的卡尔少校,却依旧只是闷着头、一口接一口地抽烟,脸上分明有些焦躁,却依旧等待着侦察兵的回报,不发一言。
这位少校,当年也曾是年少成名的人物,可惜一切来得太过容易,反倒轻狂了起来,因为在一场战役中擅自做出决定、贻误战机,被男爵杀鸡儆猴,直接下了狠劲、打折了右腿,后来虽然养好了身子,跛脚对骑兵而言也并非致命影响,但他却像是一瞬间锈透了的宝剑,从此之后,性子变得犹犹豫豫、反复不定,再没有当年的果断。
倒是男爵始终有些惜才的意思,虽不让他再上战场,但也在地行龙训练基地做了一方长官,平日里兢兢业业,尽心尽力,也算是人尽其才。
不过,现在想来——
谁知道男爵是不是早有预谋!所以故意放个早已被磨得没了血性的少校在这!
无长官命令,擅自调动军队,这可是重罪!
诗人咬了咬牙,却也不敢随意激怒他,只是转了角度,又劝了起来:“我并不是间谍,我跟你们殿下一起进的拉钦城,后来封城之后,我也经常在玫瑰城堡出现,如果那时候,有人来汇报军情,或许曾经见过我。”
卡尔似乎有些意动,挥挥手,将自己的副手叫了过来,像是要叫人回来辨认——那位传令兵,细细地打量了她一番,低声说了些什么,点了点头。
卡尔又扭头将她细细看了一遍,只不说话。
见是有戏,简又果断再接再厉,以退为进:“你们可以将我绑起来,我绝不会跑,之后若是虚惊一场,你也可以将我交出去,只说是我妖言惑众,你下达军令,也是为了保全整个部队,不是么?”
“如果我说的是错的,我可能没命,但你也只是一顿责骂罢了。”
“但,万一的万一,如果我说对了,你却没有下令躲避,公国东北的最强部队,可是都毁了,大公陛下经营百年的大好局面,必定会毁于一旦……到时,如果被人乘虚而入,数百万手无寸铁的百姓,都将陷入水深火热。”
诗人陈说利弊,一一分析,原以为至少让他更加动摇,却不料,他像是被这沉重的责任与后果压垮了一般,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转过身,低头,狠狠地抽了几口烟,只作充耳不闻。
他身边的副手似乎都看不下去,想要劝几句:“长官,咱们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不如——”
“你才当了几年兵!你懂什么!”少校却像是被踩着了尾巴一般,大声地骂了一句,“你知不知道!老子还有老婆孩子要养!大儿子还在梅格法曼读书!老子还想挣钱!还想要自己的左腿!”
“你他|妈到底是要腿还是要命!”
简忽然冲上前,一把攥住了他的衣领!
“老子真是忍不了了!你以为你多当了几年兵就怎样?你以为你是长官又怎样?老子冒着没命的危险跑出城来找你们!不是来等你说这种话的!你他|妈知道自己有老婆孩子!你他|妈知不知道你的兵也有老婆孩子!也有父母家人!他们要是死了!你拿什么去交代?拿命吗?啊?你的命他|妈地值几个钱!”
被她忽然爆发的怒意一吓,多年未曾征战的卡尔少校,竟连反抗也忘了,只是呆呆地看着她,完全懵了。
“你知不知道!要是军团的所有地行龙都死在了这场洪水里!要是今后所有的骑兵只能站在地上!站在地上战斗!要是西纽派兵攻击!死去的士兵!死去的老百姓!都是你害死的!你亲手害死的!你他|妈到底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能不能给我醒过来!清醒点!”
啪!
啪!
啪啪啪啪!
暴怒之中的简,猛然出手!正正反反六个耳光,狠狠地扇在了少校的脸上!
“你不要命!行!信不信老子现在就杀了你!”
不知是她的话,正中了所有士兵的内心,还是她骤然爆发的怒气,打了所有人一个措手不及……
一时之间,竟没有人反驳她。
场面忽地有些冷清。
然而,一阵静默中,什么响声,正由远而近,狂驰而至!
哒哒哒哒——
哒哒哒哒——
无数杂乱的奔跑声,汇聚在一起,化作了滚动奔涌的巨雷!
远远望去,只见烟尘四起!只觉大地震动!
“兽潮!是兽潮!”
“是真的!真的!兽群已经躁动了!”
“快跑!快跑!肯定有洪水!肯定!”
“快!快啊——”
忽然明白过来的众人,猛地躁动了起来,所有人都看着被打成猪头的少校,等待着他的命令。
“传令兵!发令!全军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