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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瑞大怒,跳下马来,道:“就凭你,也配与我哥哥试剑?看我来拿你!”他话一说完,便冲上前叫阵。
李助见状也下了马,缓缓上前,边走边道:“芒砀山混世魔王的大名,小可亦是久仰,你既要与我比试,小弟怎敢推却,若是胆怯避战,岂不叫天下英雄见笑?”
朱武见此人指桑骂槐,拿话挤兑自家哥哥,不由心中大怒,只是担心的朝王伦望去,却见王伦面色沉静,丝毫看不出一丝喜怒来。
樊瑞大怒,他是性高之人,哪里见得别人侮辱自家哥哥,顿时拔剑出鞘,想他凭着手上这只剑,纵横江湖多年,自信不输他人,即便对手是江湖闻名的使剑奇人,也是一无所惧。李助嘿嘿一笑,也不多言,当先让着樊瑞先出了一招,旋即回攻,只见他手上那柄剑,气象森严,便似千军万马奔驰而来,樊瑞大惊,急忙避闪。
却见那李助刷刷刷三剑,只听一声脆响,樊瑞手上那剑已断,被李助用剑指着咽喉,随即一阵寒风吹来,樊瑞两臂的道袍随风乱摆,眼见已经被人用利刃割开。
朱武见状心中大骇,他虽武不惊人,却极有见识,想樊瑞的剑法已可用不凡形容,怎奈与这李助互攻了三招,却是身中三剑,若不是那金剑先生手下留情,怕是两臂已废,性命难保。
王庆诸将见状都是喝彩连连,大涨士气,王庆见状大笑道:“我往常多闻人言,说我京西、荆湖绿林之中,上马看杜壆,徒步看李助,今日一见,端的名不虚传!罢了罢了,不要欺负人了,放了縻貹,大家随我归寨去罢!”
王庆说完,麾下诸人都是大声鼓噪,唯有杜壆叹了口气,只觉两军对阵,堂堂正正,胜负无定,唯死而已,这些都没甚么说的。只是拿猛将去挑战对方主帅,太过匪夷所思,双方各司其职,本不对等,即便胜了又有甚么值得引以为豪的?反倒是显出些痞气来。
朱武见说,忙对王伦道:“哥哥不必以身犯险,阵前比斗不是哥哥该做的事,不若挥军杀去,我等弟兄自拼死抢了縻貹兄弟回来!”
林冲、史进等梁山将领都知王伦不已武艺见长,对方只顾这般蛮缠,都是愤而请战,要与王庆军决一死战,焦挺和李逵更是气得浑身发抖,直恨不得立马便冲上前去。
李助挥剑指着樊瑞,望着王伦笑道:“如何?王首领,便请赐教小人三招!若是三招之内赢不得你,小人甘拜下风!当然了,你若是怕了,也不用你明言,毕竟你是大寨之主,好歹要顾及些脸面,如此只顾拔马回去,小人也照样放归縻貹和这位混世魔王!”
樊瑞脸上涨的通红,大叫道:“哥哥不须顾忌小弟,直挥军杀来!”
众人见状都是急切的望向王伦,只要他发一句话,大家死命上前,便灭了对方这帮无赖。
而此时,王伦低头沉吟着。
原来王庆打的竟然是这个主意!对方如此咄咄逼人,无非是要折一折自己脸面,他们才肯罢休,哼,可笑!
王伦回头望了望跟随自己长途跋涉、千里驰援的弟兄,又看了看被剑指着的樊瑞背影,眼神一一从林冲、秦明等人坚毅急切的脸庞转过,王伦只觉一团火热在胸中燃起。
三招!
……
“军师,回去罢,王首领怕是入定了,咱们莫要打扰他修炼绝世武艺,走罢走罢!”这时王庆忽然开口,顿时引发一阵哄笑。
李助回头去望王庆,两人会心一笑,正各自忍耐不住心中喜意时,忽听“咚……咚……咚……咚……”四声钝器坠地之声,李助急忙回头,见王伦身轻如燕的跳下马来,心中不禁有些诧异。
焦挺随即也下马,将王伦整日带在身上的负重器具一一捡起,梁山军中除了林冲等老头领,其他新加入的好汉都是大出意料的望着焦挺手上的物事。
见王伦打定主意,林冲回头对史进使了个眼色,这九纹龙随即取了弓箭在手,一脸冷峻的望着那金剑先生。
王伦飘然走向场中,只觉地心引力已然对自己失效一般,整个身子轻盈无比,直感觉自己状态从未有这般好过。
李助虽然有些惊讶,但是丝毫没有将王伦放在眼里,当下把指着樊瑞的剑收回,那樊瑞顿时大吼一声,赤手空拳便要上前与此人搏命,忽觉一股大力将自己拉住,他急忙回头去看时,王伦那张诚毅的面孔落入眼帘,樊瑞伤戚道:“小弟无能,丢了哥哥的脸!”
王伦拍了拍他肩膀,道:“却叫你替我受辱了!”这时黄信上前将樊瑞扯住,王伦朝两人一抱拳,对那一脸自信的金剑先生道:“请了!”
李助见说却不拔剑,只是笑道:“还是那句话,三招之内赢不得你,我甘拜下风!”
王伦不置可否,却听樊瑞在后面大喊道:“哥哥小心此人手上那柄剑,不知是甚么材料作成,端的锋利!”
王伦抽出那柄汤隆用西域精铁亲自锻造出的佩剑,只见那剑身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李助见状点头赞道:“好剑!”
王伦朝他微微一笑,身形闪移,动如狡兔,只听刷的一声,一记凌厉杀招祭出,只见那李助笑容顿时僵在脸上,王伦这剑来得甚急,李助剑到跟前时才慌忙闪避,急切间忘了还手,只是万分不可思议的盯着王伦。
王伦见一招已出,而对方竟然处于惊骇之中,直叫头次上阵的他信心大增,当下接着又是刷刷两剑,都是要紧的杀招,哪知李助只顾退,惊异万分却欲言又止的模样。
王伦这剑使得顺手了,只觉心无旁骛,此时脑海中唯剩下当年在深山中,一位苍髯白发的老道人对一个懵懂青年的敦敦教诲的一幕:“我要不把这十二招要紧处传你,你之前在我处所学的剑法只能归入二流,我派精髓便算是失传了……罢了,你这孩儿宅心仁厚,如此便一发传给你罢!也为我派留个种子!你且发个誓愿,切莫要用它为非作歹,为当世不容!”
电光火石间,只见王伦眼眶渐湿,手上的这一十二招剑法也已使完,只见那李助居然连一招都未使出,只是惊耳骇木的望着收了剑的王伦,愣了半晌,方才颤声道:“师……师弟!?”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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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八一章 荆湖风云起 十()
王庆万分不敢相信的揉了揉自己的双眼,心中百思不得其解。那一身绝顶剑术的金剑先生、自己最信赖的军师居然在最擅长和自信的剑术上叫三脚猫一般的王伦杀了个毫无招架之力。
这……这这……可能吗?
要是两军对阵胜不了王伦也就算了,好歹人家两千马军不是摆设,还有一千步军埋伏着没有现身,若是因为这个栽了,他都认了!
可问题是两人现在是对剑呐,金剑先生的外怎么来的?还不是京西、荆湖里无数败阵的豪杰低头认输时拜出来的?想军师第一阵对阵芒砀山寨主樊瑞时,也算正常发挥呐!仅仅出了三招,便招招制敌,叫那樊瑞毫无招架之力,可为甚么偏偏轮到那甚么王伦时,军师的表现会这般蹩脚?
那厮的剑法看起来是有些颇不寻常,可即便是自己这样的外行人都能看得出来,那王伦十二招既出,没伤到自家人分毫,表示这厮也没到能完败军师的火候呐!
军师啊军师,你要不想上阵就别上啊,我又没硬逼着你!王庆只觉心中万般无奈,好歹也是你主动请缨的罢?可是结果呢!两军阵前叫自己丢了这么大的一个脸,好耍不曾?
王庆回头望了望身边诸将,希望仅仅是自己出现了幻觉,可此时就连那位能文能武素有谋略的刘智伯也是一头雾水,更不用说滕氏兄弟这些纯粹的武人了。王庆只有一种“天亡我也”的哀伤浮上心头,当下脸上青红不定,直把头一扭,一言不发,连句场面话都懒得交待,催马离了这处伤心之地。
王庆诸将见状,都是缄口不言的随寨主一同撤开,大家心思只同王庆一般。眼下还有甚么好说的,比甚么都比不过,还留在此处丢人现眼作甚?此时就连最连红桃山人马都在柳元和潘忠的带领下,跟着盟主王庆撤离了现场。
唯独那刘智伯刘敏立住马,寻思等军师回来,好歹问问清楚再说。毕竟就算是放水,也没见过有这么个放法的。且看寨主此刻的反应,也不像是他俩事先商量好的。
李助听见背后动静,急忙回头去看,见王庆招呼也不打一声。便带着人马退下了,当即心中大急,见王伦此刻怔怔出神,怕是因为刚才自己声音太小,又带着颤音,怕他没听清楚,又追问道:“你可是我师伯所收的关门弟子?”
眼见此时王伦满面沧桑,李助心中越是这般肯定,自家师父收了自己没多久就驾鹤西去了。自己这一身功夫多半是师伯亲手传授,刚才师弟使的一十二招剑法里,自己学过九招,那最后三招却闻所未闻。但是看其剑路之妙,却是和本门剑法一脉相承,应该是师伯日后领悟自创出来的无疑,不然以师伯待自己之诚。不会隐匿不教的。
“师伯他老人家如今可好?”李助见自家房山人马都撤得差不多了,心中咯噔一下,只是实在忍不住又追问了一句。
王伦表情复杂的望着一脸殷切的李助。摇了摇头,那李助见状,脸上显出一丝悲意,旋即拉着王伦手道:“师弟节哀!此时不是说话之时,愚兄先回去了,现今师门只剩你我二人,且莫生分,你是一寨之主,不好轻易下山,我得空时,却来寻你,且那縻貹马上便送来,师弟勿忧,如此便告辞了!”
李助说完拍了拍自家师弟的手背,叹了口气,小跑着走了,王伦只觉这一切太过匪夷所思,自己在千年之后所习剑法,头一次上阵使时,居然在这北宋末年撞出个师兄来,直叫他下意识的望向苍天,却见那轮骄阳热情似火,光耀人眼,王伦摇了摇头,感喟着世事之巧。
见李助走了,梁山诸将都拥了上来,李逵、吕方上前大声庆贺王伦得胜,林冲老成,问道:“哥哥,这到底怎么回事?”
“此人……他……可能和我师承一脉!”王伦叹道。那位鄂西老道虽从未明言收自己为徒,但王伦心中早已视他为师了。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刚才虽见那李助神神秘秘,都不知他说了些甚么,此时听寨主说开,都是皆大欢喜,樊瑞也不再计较刚才阵前受辱之事了,毕竟此人是王伦的师兄,有了这一层渊源,败给他又算得了甚么?便见他只是朝王伦下拜道:“小弟剑法拙略,愿拜哥哥为师,勤习武艺,后日也好替山寨争光!”
王伦见说一愣,心道这位混世魔王还真是好学之人,当初见公孙胜本事强过他,便要拜公孙胜为师,如今阵前失利,毫不气馁,又要拜自己为师,当下想起老道教习自己剑法的初衷,当即道:“兄弟见外了,这套剑术回山之后便传与你,只是师徒之说,日后莫要再提!”
樊瑞认准了的事情,哪里轻易转得回来,当下只是要拜师,王伦连忙去扶。见一边只是要拜,一边又不肯生受,林冲上前拉起樊瑞,众人都是劝他,樊瑞见状道:“哥哥就是不拿小弟作徒弟,小弟却在心中视哥哥如师父!”
这边众人笑看拜师一事之时,却见那边阵上却还有两寨人马没有撤开。
“杜家哥哥,怎地不走?”马勥催马上前,笑问杜壆道。
“我是此处地主,客人还在,怎好擅离?对了,你兄弟俩怎生不随盟主回去?”杜壆回道。
“你是地主,那我也算半个地主撒,我那寨子离此处却又不远。送了这帮讲胃口的先回去了,我们兄弟再走不迟!”马勥笑道,语气十分随意,看来两个山寨往日里打过不少交道。
杜壆点点头,知道王伦在等縻貹消息,随即回头对身后的两位头领道:“把弟兄们都带回去其他寨子里的好汉权到我们山上歇马,再去请袁朗兄弟过来,縻貹要走了,他们也好告个别!”
那两位魁梧大汉对杜壆甚是钦服的模样,当即毫无赘言,领着人马就要往回赶去,马勥见状喊道:“老二,带伢们去杜家哥哥寨子里聚聚,往日里过年都是冷火秋烟滴,正好今年热闹哈子!”
马劲见说大笑着领喏,招呼喽啰们去了,杜壆目带欣赏的看着马氏兄弟,只是不说话。
他是个言语不多的人,却眼界极高,往日里多喜欢同真汉子交往,故而显得有些曲高和寡,原本轨迹中他身为王庆军头大将,与宋江军接战时,身边虽有十二个将领,但其中却只有酆泰、卫鹤这两个知心的兄弟倾力相佐,待这两位兄弟阵亡后,失了羽翼的他这才双拳难敌四手,死于孙安与卢俊义两大高人联手之下。
就因为这般性格,杜壆与荆湖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