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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你还想受人管束?听他们告诫你这也不行、那也不可?你这厮吃屎长大的不曾,三两骨头贱得很!”王英一肚子怒火。这时彻底叫此人一句话点燃了,当即破口大骂起来,只是那声音从嗓门里迸发出来后,显得有些尖锐,透着一种说不出的怪异。
其实这次下山而来,王英压根就没打算再回去。在山寨里先前有晁盖管着。叫他浑身说不出的各种不自在,好容易那晁盖下山了,又冒出个管家婆公孙胜来,还有那格格不入的文仲容和崔野,每次见了自己,那张长脸拉成马脸一般,好似自己欠他们几万贯钱似得。
王英发自内心的感觉自己真是受够了。眼看堆积的矛盾就要爆发时,一个昔日手下的小头目上山来寻自己,王英接到这个消息大喜,当即哄骗公孙胜说要下山借粮。
说实话,公孙胜本不欲放这人下山惹祸,但此人好歹也是山寨头领,而不是囚犯,自己也不可能限制他的自由。听他说要下山借粮,一时也不好阻拦,便派了十余个晁盖从前的庄客,随他一同下山,叫此人心中也有顾忌,不能为所欲为,做出甚么影响山寨声誉的事情来。
可惜公孙胜的苦心。在王矮虎下山之后,都化作泡影。谁能料到这厮竟然放着燕顺和宋江的情分不顾,铁了心要反水?
只可惜了这十几个忠心耿耿的保正庄客,虽是提防着王矮虎胡作非为。却没想到此人会在背后捅刀子?直叫王矮虎寻了个机会,一窝全端了。除了参与此事的三十多心腹,队伍中的其他清风山上的老人们都还蒙在鼓里,还道这十几人叫王英哥哥遣送回山去了哩。
骂了那小头目一通,王矮虎心中舒畅多了,此时见后路没有动静,便停下脚步,对手下一众人道:“我矮脚虎今日意绝,不愿再回二龙山了,听闻这郓州还未曾有占山为王的好汉,我王英如今便在此处落脚了!”
王英话音一落,众人都是惊呆了,虽然他们都是清风山上的老人,但燕顺和郑天寿两个头领还在二龙山上,到底是跟谁走,大家心里还没有准备,一时有些消化不了这个消息。唯有王英剩下的二十多个心腹齐声赞成,就在剩余众人都是面面相觑之时,忽见两个陌生面孔对视一眼,都拿定了主意,出言道:
“大丈夫岂能久居人下?王英哥哥,我俩个知道一处宝地,名唤牛头山,便在这郓州境内,那里山势险峻,易守难攻。此时山上有个道院,里面有百十来个道士道童,只因附近百姓富足,故而香火十分旺盛,我俩个久欲占了那里,只因力有不逮,不能成行,今日放着哥哥这许多人马,我俩个便献出此山,赠与哥哥作个根基,就在那里打家劫舍,却不快活?”
王矮虎闻言大喜,道:“你两个这般诚心,我也不亏待你等,看你俩有些身手,我如今也缺人帮衬,就请你俩分坐二、三把交椅,如何?”
这两人大喜,当即拜了王英为大头领,一起相商着去打牛头山。
却问这两人是谁?一个姓王,名江,另一个姓董,名海。这两个原本在郓州地界上做私商,也有五七个心腹,专一在路边抢劫单身客人,后来叫西门庆打听到了,花大钱请他们过来做内应,抢那阳谷县城的城门,还答应事成之后,举荐他们上二龙山。
这两个心道三更半夜抢一个小县城的城门有甚么难的?一想到打劫单身客人也没甚前途,都被西门庆的花言巧语所打动,双方一拍即合。这两人便在江湖上网罗了二三十个亡命之徒,一起来干这件大买卖,也好讨好二龙山此次下山的头领,权作投名状。
哪知此时这王英突然反水,不愿回山了,执意要自立为主。两人惊讶过后,复而大喜,常言道宁为鸡头,不为凤尾,他两个得此良机,哪里舍得错过,当即对王英纳头就拜。
就在这三人说得颇为投机之时,原来清风山的喽啰中有人不平道:“我等就这么走了,怎生跟燕顺、郑天寿两位哥哥交待?”
王英闻言,眼露杀机,只见他笑嘻嘻的走到那人跟前,这人还道他要给个解释,哪知王英毫无预兆的一刀戳翻了此人,旋即厉声道:“敢有二心者,以他为例!”
这王英本是个无义之辈,原本轨迹中刘高的女人要拔刀和老大燕顺厮并,此时弃了燕顺,心中丝毫不觉得亏心。他既然要一心保那宋老大,那是他的事,自己为这宋江吃了多少苦头,受了多少无妄之灾,此时另立山头,全都是被逼出来的,根本不存在对不对得起他的说法。
在场之人除了王江和董海网罗来的亡命之徒,其他人都是清风山老人,王英的凶残这些人早有领教,又有榜样在前面,此时哪里敢逆他的意思,都言愿随他同去。
王矮虎哈哈大笑,问清了路径,就要奔那牛头山而去。不想他们停下商议,耽搁了一阵,却被一个大汉赶上,只见这时从斜刺里杀出一个血人来,望见这伙人时,顿时怒喝道:“王英狗贼,纳命来!”
王矮虎一见此人,直恨得牙痒痒,厉声叫道:“上,一起上,砍死这厮!”
王英手下的喽啰一见是打虎的武松,都吓得不知所措。只因这伙人不久前还吃了他的大亏,眼前这人在百余人的包围之中,杀进杀出都毫无迟滞,何况此时自己这队不到百人的残兵败将?自己这边人看着虽多,可谁也不愿意上前做冤死鬼。
王矮虎一想自己落到现在人不人鬼不鬼的地步,都拜此人所赐,要不是他带着王伦上山,那金莲早便是自己的禁脔了,眼下却叫此人糟蹋了,却不可恨?今日去报仇时,差点捉了金莲,哪怕自己不能人事,捉了此女叫她为自己守一辈子活寡也是好的!
一想到此,王矮虎忍不住心中愤恨,挺起朴刀便来斗那一身血迹的武松。武松大叫一声“来得好”,抽出双刀就要上前取了此人性命。对于武松来说,家人的安危便是他的逆鳞,谁碰了都逃不出一个死字,眼前这厮记吃不记打,居然还想着偷袭报仇,这次自己说甚么也不能饶过他。
王矮虎和武松斗了几合,只觉浑身筋骨酸软,今夜来去耗费了太多精力,一时力气不佳,就要遮拦不住,那王江、董海见大头领眼看就要落败,心中大惊,暗道自己前程还在此人身上,怎好叫他在此处毙命?当即两人带着网罗的亡命之徒便上前夹击武松。
只见武松丝毫不惧,在这伙人中左突右杀,众人叫武松杀得胆颤心惊,渐渐已有十数人死在他的双刀之下,魂奔地府去了。那董海吃不住力,回头求救时,哪里还有王矮虎和王江的身影,再一看远处,这两人带着数十人已经逃远了,董海心中直涌出一句精粹国骂来:“王英王江,你俩个不讲义气的亡八,我日你十八代祖宗!”
董海骂完,当即转身要跑,武松见状,哪里肯叫他跑了?顺手料理了身边两个喽啰,赶上这厮,一脚踏翻了,举刀便要杀他,董海双手护头,厉声大叫道:“好汉饶命,饶我性命!都是西门庆……西门庆这厮叫我们来的!”
第二一八章 彻底看清这个世道()
却问武松为何会在此处?
话说这一日看看天色渐晚,从东京归来的武松等人,虽已赶到了阳谷县境,只因离县城还有些脚程,便准备在路边的客店中歇息一晚,待第二日天明却再赶路。
哪知和手下都安顿好之后,武松心中没来由的一起心慌意乱,叫他坐卧不宁,难以安寝。直在客房卧床上好一阵辗转不寐,只见他翻身起床,也没有惊动四个手下,在掌柜那里留了几句口讯,便一个人匆匆往家中赶去。
谁知等武松赶到县城之时,四更早过,他发现城门洞开,守门的土兵都叫人戳死在地,武松顿感不妙,抽出刀来,便往城中冲去。只见一处宅院火光冲天,武松一见,心如火焚,那颗心都跳到了嗓子眼了。
天可怜见,那起火之处不正是自家所在方向?
话说这武松火急火燎的赶往家中,正好撞上王矮虎这厮在那里戕害赶来救火的百姓,武松见状怒急,冲上前去,寻着此人便砍。正好这时匪徒还有一百多人,都上前围着武松厮杀,周围百姓见了,都是激愤大叫:“打虎好汉快显威灵,降了这厮们去!”众强盗这才知道核心之人乃是打虎的武松,心中都存怯意。
只见武松奋起神威,在这伙人中挥刀劈砍,如入无人之境,众喽啰都惊得呆了,正好这时知县带着人从后面赶上,王矮虎见势不妙,急喊了一声“风紧”,贼人丢下十几具尸体,便往城外逃散。
武松的第一反应并不是去追匪盗,而是立马转身往家中跑去,正好叫迎上来的知县撞上,与他说知了家眷无事,武松心中的石头这才落了地。只是惶恐过后,武松心中随之涌出的便是那无限的怒意。当即辞别的知县,单枪匹马杀了出来,定要寻着那王矮虎,出了胸中这口恶气。那知县欲要拦下武松时,他已经走远了。
此时叫武松捉住一个贼人,正要送他归西,那董海吓得吐露了实情。武松先前只当是王矮虎过来报复。哪知还有元凶躲在幕后,当即把刀收了,喝问董海隐情,这董海为求活命,只把自己知道的事情便如竹筒倒豆子一般,全都说了出来。哪里敢有丝毫隐瞒?
武松心中怒急,仰天怒吼道:“西门庆你这厮恁般歹毒,想我与你有甚么过节?胆敢这般害我!”发泄一阵后,武松随即取了索子将董海捆了,也不去追那王矮虎了,这厮不是要去甚么牛头山,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那便先叫他再多活几日。
等武松捆着董海回到县城时,天色早已放亮,武松直接把人犯带到衙门之中,却被告知知县连夜去了州里,此间。武松便去找了县尉,叫这董海又招供一遍。
县尉闻言大惊,只是推说此事干系重大,不敢擅自抓人。还得等知县回来再作计较,武松是个知尊卑的好汉,当下也不逼他,只请他下令,通知四门,限制西门庆出城,县尉见此议合情合理。自己此时若稍微有推诿,若将来西门庆真被判罪,难免也要跟着吃挂落,便点头同意了。
只是作为附带条件。这县尉叫武松把人犯交给自己,武松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推说此事干系重大,并以县衙大牢不安全为由拒绝了。县尉见说也不敢强索,毕竟这武松乃是知县的心腹,还不知知县在此事上的态度,当下诺诺无言,只是等武松走后,亲自去了西门庆家一趟,似这等价值千金的消息,怎能不亲去换钱?
武松押着董海回了家,先将此人绑在柴房中,出来时,见兄长,金莲,嫂嫂都是安然无恙,心下稍安,只是不见了曹正,忙问发妻他的下落,金莲小声道:“昨夜若不是他一人守住楼梯,怕是你我没有再见之日了,救我们一家人,隔壁酒店死了三十七位好汉,他连夜赶回梁山了……”
武松闻言大吼一声,骂道:“狗贼,我与你势不两立!”
金莲见状,连忙上前劝慰武松,武松强忍住心中悲意,好言安抚了吓得瑟瑟发抖的兄长和嫂嫂两口子,便出门往对面酒店去了,金莲也跟着过去了。
俩人一进酒店大门,便见三十多具遗体盖着白布,安放在大厅之中,曹正之妻眼睛都哭肿了,这些战死的伙家中,大多数人从当年伞盖山协助时迁计换生辰纲时起,就跟着他们夫妻了,常言道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如今天人两隔,怎不叫她悲痛。
武松铁眼泪流,朝这三十七人猛然跪下,以头凿地,恸哭不已,曹正浑家和金莲见状,慌忙要扶他起来,那武松执意要磕头,又岂是这两位扯得动的?等武松磕够了三十七下,这才起身,只见他额头上一片血肉模糊,把金莲看得心痛不已,急忙取出手绢替他擦拭。
武松推开金莲,又朝曹正浑家拜了一拜,道:“嫂嫂,这个仇,小弟一定要报!”
曹正浑家直眉怒目道:“寨主将令,命我男人替二哥分忧,昨夜小店之人就是全伙全战死了,也毫无怨言!只是王矮虎狗贼胆敢如此放肆,定叫他血债血偿,死无全尸!我男人已经上山去了,此事二哥不要插手!”
武松长吸了一口气,擦拭了面上泪水,也不分辨,只是朝曹正浑家又拜了一拜,便往棺材铺而去,开口定了三十七具上好的棺材,要替这些为救自己家眷而死的兄弟操办后事。
忙完这一日,第二天听人说知县已经归衙,武松直将董海押送到了衙门,那知县一见,心里已是知了八分。
他人还在州城的时候,西门庆连夜便派人送来五百两黄金,只言得罪了都头武松,武松要陷害他,还请相公转圜。这知县一夜未睡,苦思良久,武松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