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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只见王伦莞尔一笑,对大伙道:“二郎上山后,领步军头领职位,山寨将以他为正将,另组建一营兵马。营便叫‘伏虎’!”
武松见说,只是含笑而立,似是早就知道内情。
縻貹闻言咋舌道:“原来你们早有打算,却不说来我听。等着看我出丑!算甚么好汉……”
众人闻言都是大笑,郝思文心中暗暗感叹。下山半年,眼见山寨愈发势大了,自己身为梁山一份子。自然涌出一份发自内心的自豪感来。只是心下不免又有些忐忑,不知自己这个马军头领,在整编后的梁山军中。却是定位在哪种角色之上。
想到这里,他的目光落在王伦身上,随即依次从秦明、徐宁、杨志等人身上转过,最后飘忽到自己坐骑之上,不免轻叹了口气。
倒不是郝思文自轻,毕竟眼前这几人都是一时良将,自己跟他们比起来,首先出身就被落下了。这几位头领早先便是朝廷骁将,那霹雳火秦明更是做到一路路治的兵马总管,就是他的副将黄信,也曾是一州都监的身份。
反观自己,早过而立之年,却是功不成名不就,白身一个。虽然这一身文韬武略叫大刀关胜万分推崇,可他人谁又识得?
说实话,王伦哥哥对自己,完全当得起“相待甚厚”这四个字了,只是偌大一个山寨,事事都指着他,已是叫他劳心劳力,旰食宵衣了。自己哪好拿些许私事,去麻烦他?况且就是到了他的跟前,以自己性子,有些话也说不出口来。
郝思文在心中叹息一声,一想到此,直把诸般心事全都压下,静静听大家畅所欲言。
却听这时徐宁笑道:“这次哥哥叫小弟和杨制使下山,落下了唐斌兄弟,直让他好不焦急,说哥哥有事情却没想到他,叫他带着一营兵马在山寨里喝风!”
众人一听都是大笑,王伦也忍不住摇头苦笑。这时郝思文闻之徐宁所言,却听出些言外之意来。
应是唐斌兄弟也独领一军了,看黄信辅佐秦明的旧例,他立马敏锐的察觉到,自己说不定便会被安排去给唐斌做副将。
嗯,只怕**不离十了。
郝思文轻出了一口气,心情平缓了许多。
他和唐斌都是蒲东旧识,相互之间知根知底,唐斌的人品武艺,说来郝思文也是钦佩不已。若是能协助于他,带好这一营兵马,一来可以报王伦哥哥一番看顾之恩,二来也能叫自己有一片施展胸中抱负的天地。
这是最合适不过的安排了!郝思文暗暗想道。
“他那营里弓手最多,也最难成军,哥哥那是体谅他哩!再说马军里看家的也不止他一营,不是还有郝兄弟陪他么!”杜迁这时笑道。
众人闻言都笑着看向郝思文,郝思文听了杜迁的言语,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测,他也不是藏藏掖掖的性子,当下抱拳道:“小弟愿意协助唐斌兄弟,带好这一营马军!”
下山的众人一听此言,都是你望我,我往他,旋即引起一阵善意的哄笑,杜迁忍不住笑道:“郝头领你莫不是还不知晓?我山寨马军一共设了五营,前四营你也见了,第五营的主将,哥哥当日可是亲自点了你的将!”
“啊?”饶是郝思文是个稳重的性子,闻此出乎意料的消息还是有些惊讶,不觉叫出声来。
再看王伦时,他正笑吟吟的望向自己,郝思文脸上微热,想说些甚么,一时言拙,半晌才叹息一声,望着王伦说不出话来。
王伦此时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拍了拍他肩膀,看天色渐晚,也不便多聊,只是和众人嘱咐了几句,叫他们一路注意安全,如有敌情,立刻回报山寨。此时兵马暂为成型,遇敌不可硬拼。
徐宁、杨志等人都是老军伍了,哪能不知道王伦的意思,当即都是领命告退。只见各位主官都是带着麾下兵马,连夜赶往牛头山,会合史进而去。
王伦这边也没做停留,直命众人赶往岸边,搭载运送三营兵马前来的渡船回山寨去。
这次王定六亲身前来,在分拨好了船只后,迎上王伦。王伦见他调配有度,直夸奖了几声,王定六不好意思道:“都是些许小事,跟着七哥他们时,看也看会了!”
王伦哈哈一笑,勉励了他几句,便叫众人依次上船,见武松还在身边,王伦笑道:“跟你哥嫂、浑家一起吧!他们初来山寨,难免有些拘束,你在身边也好有些慰藉!”
武松见王伦想得周到,心中感动,直朝王伦一抱拳,寻武大、金莲去了,王伦叫人把伤员先抬上船,又等辎重缴获悉数搬运上船后,这才和焦挺等人登船。
此时天还未全黑,王伦坐在船头,望着烟波浩渺,思绪有些飘忽,忽然向一旁站立的郝思文问道:“贯忠老母的病情如何?”
“马大夫接了安神医的针谱,唏嘘不已,直叫我带句话给安神医,说是此生将以师礼待他。老夫人的病情,他也会尽心诊治。小弟叫贯忠留在府上住了一月有余,看着老夫人犯病的间隔越来越长,想来应是颇有成效!”郝思文想了想,回道。
王伦对安道全的医术是越来越有信心了,这半年山寨开展义诊以来,经他亲自诊治的各种病症不下四百例,除了不怎么看妇科以及男性泌尿疾病之外,其他方面几乎手到病除,可谓当今杏林中的多面手。
其割阑尾的手段,更是被同行们传得神乎其神,其间多有各地名医慕名前来交流学技,此时大宋民间杏林中,名头叫得最响的,便属安道全莫属。在他的指引下,牟介和济州双李,基本上已经能够独自进行切除阑尾的手术了。
也是因为安道全的影响力,如今在酒店内坐诊的大夫,人数最多时已经达到九位,给水泊周边百姓带来了极大的方便,并深受民众的爱戴。山寨虽不收诊断、药材费用,但百姓们仍是携带着自家种的新鲜时令,还有亲手缝制的各种衣物前来,藉此表达着各人对这些妙手仁心的神医最高的敬意。以至每次义诊结束时,总有一船半船的礼物小船,运载回山。
“贯忠对哥哥千里援手之举千恩万谢,叫小弟一定带到他的心意!”郝思文又道。
王伦回头看了看皇甫端,只见他望着湖景一番心旷神怡的模样,王伦笑着点了点头,叹道:“古人云‘勿以善小而不为’,何况是救人父母这般大事!”见郝思文一脸风尘,怔怔出神,王伦又道:
“兄弟在外面跑了半年,回山先休整三五日,你那一营兵马,我叫新上山的萧嘉穗萧军师暂时替你执掌,兄弟何时休养好了,何时再去上任!”
郝思文只觉胸中一股热流涌动,那半世寥落的心境,此时只如回到从前赤子一般,那个幼年时闻鸡起舞、夜读兵书的身影又重新清晰起来。只见他长叹了口气,面色转为坚毅,推金山倒玉柱的朝王伦拜下道:“君以国士待我,我必国士报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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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浒求生记;第二三零章借你两个的狗头一用
看“”“大当家的,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小人的兄弟那算犯了甚么军规,居然要打他三十军棍!这打下去还不要了他的性命?”
史进军营的议事厅内,本营一个军头正跪在九纹龙面前大哭道,两个副将跳涧虎陈达和白花蛇杨春气愤愤站在一旁,均是虎着脸瞪着此人。ai悫鹉琻
“甚么大当家的?我等现在是梁山人马,你也是梁山步军第三营的军头,手下管着五十来人,怎么这般不着调呢!”史进原本偏着头,黑着脸没理会此人,此时见说不禁转过头来,喝道:
“你等自己做出来的丑事,还敢来我面前求饶?还大当家的,我们少华山好汉的脸都叫你丢尽了!”
“哥哥前些时日刚刚颁布了新的军法,你等也不知收敛,现在撞到裴头领的手上,你说怪谁!你等自己不争气,此时来求哥哥有甚么用!”杨春说了这军头一通。此时犹不解气,训道:
“我等整日里操练,你等居然还有闲工夫去滋扰百姓!你说山寨是短你吃了,还是短你穿了?每次缴获的奖励可曾短过你一次?你说山寨如此待你等,你倒是给我三个长长脸呐!”
那军头被训得狗血喷头,将头低了,这时一直拉着脸不说话的陈达,出人意料的上前一脚就踹到此人身上,顿时将这军头踢翻在地,那军头挨了陈达一脚,却反而一脸喜意。
只见杨春忙上前将陈达拖住,道:“糊涂啊哥哥,他兄弟犯了军法。丢了我们少华山旧人的脸,你如今动手打他,却不是也是犯了军法也!”
“都住了!在这里添甚么乱!”史进见闹得不可开交,直大喝道。
陈达见史进发了话,这才住了手,只是站在那里痛骂了这军头一顿,缓了缓。转头对史进道:“哥哥,这厮的兄弟就算是太不成器,可也不能,就一个百姓便打他军棍罢?那铁面孔目此举不是为胳膊肘往外拐麽?”
史进一听此言,十分诧异的望着陈达道:“这一个月来。哥哥每晚与我等讲授一个时辰,搞了半天,你是左耳进右耳出了?”
陈达闻言,顿时耳根通红,正要剖白,这时屋外进来一人。开口就道:“就知道你跳涧虎要强出头!”
众人闻言看去,正是神机军师朱武从门外走了进来,陈达讪讪打了个招呼道:“哥哥!”
“糊涂!你在这里闹甚么?有功必赏。有错必罚,这错了么?哥哥当初颁布军令的时候,没看到你说甚么,怎地此时惩罚落到自己头上时。便受不了了?”朱武一开口,屋内顿时安静下来,这军头也不敢哭求了,低着头跪在那里,动也不敢动。
话说回来,在原本少华山中,威望最高之人并不是半路才加入的九纹龙史进。而是这位主动让出寨主之位的神机军师朱武。少华山寨从无到有,都是他一手奠定的,另外两位头领陈达和杨春也是因他而上山的,虽然后来史进坐了第一把交椅,但是朱武的威望与影响力,一直不曾消减。
“你等还以为是当初那般小寨,混一天是一天不曾?哥哥严明军纪,甚么?还不是练出一支铁军来,将来替众家兄弟打出个前程?”朱武一言一句,苦口婆心。
见陈达低了头不说话,朱武和他相处多年,哪里不清楚他的脾性,看着样子便知道他心中仍然有气,朱武有些话不好直接说陈达,直瞪着那军头道:“也怪我当日太纵容你们,哪知反倒害了你们!直叫你们一个个养成一身桀骜之气,看着本事不大,脾气倒是不小!”
陈达虽一时叫朱武训得没话反驳,只是心里却还是想不通,为何一个不相干的百姓,那铁面孔目便要处置自己手下得力干将,心里还是觉得憋屈。
“我这梁山泊红不红火?”朱武骂完军头,突然说了句题外话,直是望着陈达道。
陈达顿时道:“我又没说山寨坏话,这梁山泊比我们当初寨子强杀不知多少倍!但这跟打我手下弟兄板子有甚么关系?”
“关系大了去了!兄弟,凭良心说,王伦哥哥当初落草时,手下才几个人,还不如我们少华山,可你看现在,这天下有哪处山寨可以与梁山相比?你说,若是没有王伦哥哥爱惜百姓,叫百姓万分拥戴,你说这梁山能又这般大规模么!”朱武大声道。
有些话王伦没在草庐里跟弟兄们直说,但是跟他们三个军师,却是说得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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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一说起山寨前途来,这位哥哥推心置腹,坦怀相待,看得出他这班兄弟的前程,真是操碎了心。其中有段关于梁山泊的根基的言语,叫朱武这段时日,有事没事时便拿出来琢磨一番。
是啊,古往今来,能站住脚跟的豪杰靠的是甚么?孟子曾说,“为政不难,不得罪巨室!”孟子时代的巨室是甚么?贵族!但是当今大宋的巨室是甚么?不就是文化最高的士人与人数最多的农民么?
天底下的豪杰,但凡能得这两种人拥护的,定能成就一番大事业!
可是梁山泊因为先天的缺陷,若不是走投无路,那些士人谁会来投你?可是农民便不同了,只要你能替他们做主,把他们从水深火热中拯救出来,那他们便会真心诚意的拥戴你,尊崇你。
如今山寨上虽然各行各业的人都有,但是能称之为根基的,还是举家来投的百姓们,若没有他们,梁山泊能有如今的声势吗?这么简单的事实,怎么就偏偏有人看不明白呢!
朱武恨铁不成钢的叹了口气,不禁望了望陈达,自己这个兄弟为人耿直。义气过人,却是脾气暴躁,专一护短。自己就是怕他想不通,这才特来看看,哪知还真叫自己猜着了。
陈达闷闷不乐,说又说不过朱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