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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氏兄弟见林冲这位东京来的高贵人竟这么谦虚,慌忙还礼,似他们兄弟这般的直爽汉子,向来是人敬他一尺,他还人一丈的风格。
等林冲说完,杜迁又上前道:“两位兄弟,可不要在心里怨我老杜,不曾亲自下山拜会贤兄弟,只怪哥哥这般安排,我兀自一肚子气哩!”
众人闻言一阵大笑,小二和小七直笑到肚子疼,王伦也笑望着杜迁,伸手指着他直晃点。
待大家都笑过了,朱贵拉着弟弟朱富,上前朝阮小二和小五抱拳道:“石碣村的阮氏三雄,我早有耳闻,想不到如今成了一家人,真是山寨之福啊!”
阮氏兄弟慌忙还礼,只见阮小七喊道:“朱贵哥哥,我却早知道你,李家道口开酒店的不是!”
朱贵哈哈一笑,道:“你既知我,何不早来相见!”
阮小七嘿嘿一笑,对众人神秘兮兮道:“我怕叫哥哥作chéng rén肉馒头,哪里敢来!”直说得众人是笑的笑,骂的骂。
王伦笑骂了一声,申明道:“小七,咱们山寨里都是光明磊落的好汉,蒙汗药都不使了,哪来的人肉馒头!你可不要坏了咱自家的名誉!”
阮小五见说就要去揪弟弟,小七嘻嘻笑着缩头闪开,众人又笑闹了一番,只听王伦道:“诸位兄弟,且都随我去聚义厅一叙,就趁着今rì这好rì子,且分了职守,定了座次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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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排座次众人显义气()
“不可不可,林冲只是个粗匹夫,不过只会使些枪棒而已,无学无才,无智无术!愧得寨主收录,实不敢求甚名位!多承杜迁、宋万两位头领贵看,只是还请四位依旧坐了,林某便为帐下一小卒,也心满意足了!”
“林大哥差矣!想兄长名满东京,天下闻名!不过时运不济,遇上高俅那厮陷害,才流落江湖。今rì我等若厚颜居于兄长之上,传出去岂不叫天下英雄耻笑!”
“不错,朱贵兄弟说得在理!林哥哥便坐了第二把交椅,莫叫外人笑我等直如坐井之蛙一般,不晓天高地厚哩!”
“杜迁哥哥说的正是,林教头莫要说笑,你若自谦只会使些枪棒,那我老宋不是便如小孩子般,拿着纸糊兵器耍子?”
王伦望着默契的杜、宋、朱三人直如连珠箭般的相让于林冲,心中感喟良多。
昨夜安顿林冲歇息了,杜迁和宋万都相续前来拜访过自己,纷纷说起各自心中想法。这两个粗豪的汉子都是一般心思,唯恐自己这个当寨主的难做,不约而同的主动提出让林冲顶了自己位置。
朱贵当时不在山寨,今rì一早才回的山寨,只是他为人jīng明,颇知深浅,一见此时杜迁和宋万联名提请林冲坐第二把交椅,便心意相通的在一旁敲起边鼓。
且说林冲虽得三人苦劝,仍是执意不肯。他是个xìng子淡的人,在名位之上没有那么多的想法,又兼深知强宾不压主的道理,是以任众人无论怎么劝,他都不松口。
这时却见一人起身道:“林冲哥哥,大家今rì能聚到这梁山泊里,定是前世多少年修来的福分。如今大家都是自家兄弟,我也不说谎话,依哥哥你的名望,便坐了第二位有何不可?”
原来是快言快语的阮小七忍耐不住,起身劝起林冲来。若照阮氏兄弟原来的想法,自己兄弟初来乍到,在排座次这种敏感事情上不好开口,是以沉稳的小二和细心的小五都只是静听不语。不想现在弟弟起身表态了,俩人对视一眼,也不再沉默,跟着起身苦劝林冲。
等阮氏兄弟说完,方才随着朱贵上山的朱富也道:“教头切莫过谦,就是小弟先前在乡野开店,也曾听客人说起过哥哥东京八十万禁军教头的大名!闲时我那做都头的师父论起哥哥来,都是一般钦慕的语气!哥哥既有这般本事,就顺应几位头领的好意,便坐了第二把交椅罢!”
林冲见大家都这般说,一时为难起来。他是个谦谨的君子,信奉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的人生信条,昨夜上山他便与王伦一见如故,结为莫逆。现下实在不愿给他添麻烦。是以他越是这样想便越是推却,而他越是推却众人便越劝,弄到最后大家竟众口一词,直教他进退维谷。
答应吧,这杜迁、宋万是山上元老,怕自己顶了他们位置叫他俩对王伦心起芥蒂。若是为这一个自己并不在乎的名位,上山伊始便弄得大家心起隔阂,那便更是得不偿失了。不答应吧,大家又一直劝,这样下去必然弄僵了气氛,反而坏了义气。
就在林冲势成骑虎之时,王伦正端坐在头把交椅之上,心中思绪万千。眼前这一碗唯有人主方能体会到的人生五味汤,让他品鉴出兄弟情义是何等的珍贵。直叫身处寒冬腊月的王伦只觉一片温暖。
暗暗叹了一声,王伦收回思绪,对林冲诚恳道:“兄长,今rì我等兄弟在此水泊相聚,若仅是自玩自闹,谁坐前,谁坐后,都无所谓。只是山寨前程远大,有些俗事还须分个明白,以免叫人闲话,阻塞贤路。兄长若还要这般推让时,只好叫王伦退位,大家按年齿坐罢!”
王伦说完,众人都一齐道:“便请林哥哥就位!”。
见王伦把话说到这份上,大家又都这般,尤其是杜迁和宋万一脸至诚,林冲还能说什么呢,无奈之下唯有领诺。大家见状这才都笑了起来,当下便议定了林冲坐第二位,众人又请杜迁坐了第三位,宋万坐了第四位。唯有议到第五位时,这时只见朱贵起身道:“阮氏兄弟英雄豪气,便请依次挨着宋万哥哥坐了!”
阮氏兄弟见说慌忙起身,俱言不可,只听三人中的老大阮小二开言道:“朱贵哥哥,你当rì闯荡江湖时我兄弟还在村里弄鱼,且说这济州地界上,哪个好汉不闻李家道口开酒店的旱地忽律?若非哥哥不计我兄弟粗鄙前来相邀,此时我三人还兀自做梦哩。人有脸,树有皮,若直叫我等坐在朱贵哥哥你前面,却不如只回家打渔!好过叫旁人笑煞!”
阮小二一说完,小五小七也在一旁连声鼓噪,朱贵见状,剖白道:“且不说小弟是个待罪之身,只说那水军乃我梁山屏障,若叫你兄弟三人坐在我的后面,便如方才哥哥所忧心的,闭塞了贤路,直教人说我梁山不分轻重,一个估酒开店的倒比水军头领还要尊崇!”说完不待三阮答话,朱贵便朝王伦抱拳,道:“请哥哥定夺,却评评朱贵所言在不在理!”
投之以桃,报之以李。
王伦头脑中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来。
先前杜迁、宋万让林冲,此时朱贵又让三阮,不正是这句话的最好诠释?
看着目光坚定朝自己望来的朱贵,王伦微不可见朝他点点头,朱贵显是察觉到王伦这一细微动作,微笑着坐了回去。
终于王伦咳嗽一声,用不容置疑的语气道:“几位兄弟都说得甚是有理,我看大家也都不要再让了,小二便坐了第五位,朱贵坐第六位,小五坐第七位,朱富坐第八位,小七坐第九位!”
王伦刚刚讲完,便听杜迁大叫了一声好。林冲、宋万在旁也是连连点头。此时尘埃落定,阮小二和朱贵想起方才相争避让情形,都望向对方,忽而放声大笑起来。
自此,梁山泊一共是九条好汉在此聚义。
众人在堂上笑了一阵,又议起职事来,这倒是比排座次简单多了,很是顺利的便得了结果。
寨主王伦总领山寨事务,林冲为梁山兵马总教头,领练兵、出征事宜。杜迁、宋万不变,依旧管理各自的钱粮以及伙房、建造事项。阮氏兄弟为水军头领,统管水军。朱贵负责酒店、探视、接待等分工,朱富协助兄长,暂时常驻济州。
最后王伦吩咐杜迁,叫他令郑钱呈上早已备好的两份安家之资,林冲和朱富两人见状,又是一番推辞,只听林冲道:“今番上山,多蒙哥哥和几位兄弟关怀备至,不但托以重任,不rì哥哥还要亲为林冲辗转千里,小可心中只是过意不去!此时又奉上恁多金银,却叫林冲哪里有脸再领?”
王伦见说只是轻松道:“此乃山寨规矩,兄长要谢就谢那立规矩的人罢!小弟先去出个恭!”顿时借尿遁走了,到门口时,王伦挥手招来一个小喽啰,吩咐他传令,直叫山上山下所有小头目前来聚义厅参拜各位头领。
林冲见说,忙转身向山上老人询问是谁定的规矩,只见杜迁和宋万脸上涨得通红,憋着笑道:“却不是寨主他定下的!”
林冲慌忙去寻王伦时,哪里还找得到人。众人见状都笑,阮小七道:“林冲哥哥,我的安家费已经叫老娘拿去做了聘礼,你若不收,我也陪着你,把那钱再从我家娘子口袋里再掏回来!”
阮小五笑骂道:“你哪里来的娘子,我怎地不知?”
小七大神sè真切道:“我那娘子还在丈母娘的肚中哩!”
众人这时哪里还忍得住,随即一阵爆笑传来,林冲无奈,只得满怀感慨的将那金铤接了,随后朱富也笑嘻嘻的收了那份自己的,望着哥哥朱贵兀自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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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投名状()
排座次、定职守,对于山寨来说是何等重要之事,事后自然免不了大摆筵席庆贺一番。
在全山小头目前来觐见完毕后,宋万挥手招过周直,对他耳语了几句,周直点点头,随即出了聚义厅。须臾,伙夫们搬着桌椅进得厅来。新上山的头领们一瞧,只见多有妇女的身影混杂其中,大为惊奇,都忙向身边几个老头领询问详情。只听宋万哈哈一笑,大声说出此事缘由,众人不禁感叹,都道寨主仁义,人心所向。
林冲见状,有些安坐不住,干脆起身帮忙。宋万瞧见,只朝一边三五成群闲话玩笑等着开席的小头目们骂道:“都是你们的嫂嫂,你们倒能安心?非得林冲哥哥亲自动手!以后要吃饭自己做去,看谁还有脸来我伙房?”话一说完,作势便要拿起身旁茶杯丢人。
小头目见说都是抱头鼠窜,笑嘻嘻的帮着伙房人众摆放桌椅,不一会儿早就备好的酒菜上来了,王伦便邀大家就座,一桌九个头领坐在一起,便如蚕豆炒豌豆般,亲亲热热的,相互敬着酒。
席上聊到上次出兵西溪村一事,杜迁对王伦道:“趁着今rì大喜,雪也停了,孩儿们也都吃得醉饱,我看不如今晚就下山一趟,替咱山上一个弟兄报了家仇!”
王伦把酒碗一放,问他何事,只听杜迁愤愤道:“叵耐那寿张县有个甚么县尉,原是广南路象州人氏,那里靠近大理,甚是偏僻。这县尉眼见年纪大了,向朝廷告了老却不还乡,便想在我京东路安家,趁着还没卸任,寻个事端便将那后来投我山寨的弟兄关入大牢。只暗地里叫他家人拿钱来赎人,那个弟兄家中就他一个独子,家境倒也还不错,好歹有四百来亩良田。他老父当夜便揣着金银偷上了县尉家,只是那狗县尉虽收了钱,仍不满足……”
说到这里,杜迁喝了口酒,接道:“只是想方设法将他家中田地都强买了来,虽说是买,实未付几个钱!他那老父懦弱,不敢相争。等田地尽入县尉手中,那弟兄才被放出,听闻家中巨变,只去县衙击鼓喊冤,却被那官官相护的县令拿出白纸黑字的契约,反赖我那弟兄诬告,一阵乱棍赶出。那弟兄怄不过,连夜投到朱贵兄弟酒店!后来闻之哥哥替李四报仇,被我撞到,多次找我哭诉,我记在心里,便想便趁着今夜去拿了那厮,也好替他报了这仇!”
众人听杜迁说完都是满腔义愤,只见林冲气愤填膺道:“天下尽是这等货sè,叫百姓怎得安居?”
王伦略想了想,对众人道:“孩儿们自上次西溪村归来,也歇了好些rì子了。也罢,便今夜出兵,替弟兄们讨个公道!”言罢又问杜迁:“那县尉如今是住在寿张县城里,还是哪里?”
杜迁答道:“前些rì子已然致仕,便就住在那弟兄旧rì庄中!”
王伦面sè不豫,问道:“连他家宅都给占了?!”
杜迁点点头,道:“只差迁他家祖坟了!”
便见王伦把酒碗重重磕到桌上,怒道:“这厮可恶,占了田亩不说,连庄子也给侵占了,杀人不过头点地,这县尉连点余地也不留,看来是讨死心切!罢了!今夜且就遂了他的心愿。杜迁兄弟,便点起三四百人马,今夜我与你同去!”
杜迁道:“这等区区小事,怎好又劳哥哥亲出?只说那李家村不过一个不满百户的小村坊,旁边又无晁盖那般的土豪,我看哥哥还是在山上,就陪林教头这几位新上山的兄弟喝酒,只小弟点起三百人,足够了!”
王伦沉吟片刻,摇了摇头道:“那厮县尉出身,说不定手下便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