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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冲和徐宁见说都道:“怎好叫哥哥亲身赴险!?还是小弟入城罢!”
王伦笑道:“其实本次重中之重城池,反而在两位兄长身上,若是能全歼这四营水师,报了一箭之仇不说,我山寨水军必将因此而壮大!咱们正愁没出寻船哩,他反倒主动惹上来,那好,就请两位代表我梁山好汉,给他们长个记性!我这里大家不必忧虑,到时候我夺了城门,会合了韩世忠、郭盛带领的马军,却再去劫牢,万无一失!”
林冲和徐宁见说,暗暗想道:韩世忠这小子脾气倔是倔了些,本事还是有的,叫他带一营马军对阵对方一营步军,还是有把握的,故而都是没再相劝。
“李俊兄弟带着六百水手,同林教头一起行动罢!只是不必上阵厮杀,若是夺了对方的战船,还指望你们驾驶回山呢!”见李俊跃跃欲试,王伦笑着对他道。
“哥哥放心!这回小弟要叫他们连本带利,都吐出来!”李俊斩钉截铁道。
第二七四章 藏龙卧虎的登州城()
第二日午时,王伦叫邹氏叔侄在登云山中大摆酒筵,叫全山近五千人马饱餐一顿后,梁山大军兵分四路,众头领在寨门口惜别了,各上岔路,朝着各自的目标奔去。
韩世忠和焦挺分别带着五十亲卫,扮作贩马的行商,先进了登州城池,各寻了酒店住下。这两位头领一个是军官出身,一个身上草莽气息深重,又带着令行禁止、气质异于常人的一百王伦亲卫,若不收敛、注意一些,很容易叫城里做公的看破,引出不必要的麻烦。
郭盛带着剩下四百人埋伏在城外山涧中,只待约定时间到了,便开往登州东门外回合。王伦则带着吕方和杨林押着几辆药材车子,悠哉的走在进城的大路上。不时有乔装打扮的登云山喽啰或五七人,或十数人,和王伦擦肩而过,这些人带着各式各样的货物,夹杂在人群中,混入城内,等候晚上的夺门行动。
王伦此时保持着颇为轻松的心情,不是没有原因的。
在原本轨迹中,孙新夫妇裹着别无选择的孙立,再加上邹氏叔侄的二十多人,居然在这城中横行无忌。众人在打破大牢,救出解氏兄弟后,不仅没有慌乱撤离,居然还有余力去杀了罪魁帮凶孔目王正一家,由此可知此城的防务是何等的松懈。
而王伦此时手下握有千余兵马,虽然登云山的那五百喽啰的战力不好说,但自己一营亲卫的本事,王伦还是了然于心的。外加又有韩世忠、焦挺、吕方等一班有武力的头领,杨林又探明了路径,王伦此时自有气定神闲的本钱。
在昨日议事时,孙新似是叫众人义气所感,主动提出叫顾大嫂装病,好把他那个十分了得的兄长请到城外酒店,避免给夺城大军造成麻烦。当时顾大嫂就忍不住。嘴上冷哼了一声。韩世忠见状若有所思,当时打量了孙新半晌,虽然没有说出甚么叫他难堪的话来,但是对他的那个什么兄长病尉迟孙立颇是不以为然。
王伦当时顺水推舟的婉拒了这个建议。作为一个熟知事件首尾的过来人,他反是有些担心顾大嫂如原本轨迹中一般。忍耐不住把话挑明了。将原本心中有鬼的孙立逼到墙角,最后不得不两害相权取其轻不救表弟便没了亲弟。若是真发展到这个地步的话,他得背上多么不利的名声?而作为一个一心一意往上爬的小官僚。这绝对是他仕途上致命的污点。
毕竟就是贪官污吏用人,也不会用一个无情冷血,叫自己时刻不放心之人。
孙立显然也知道这个抉择有多难,他虽然无情,却不愚笨。到时候若是叫他被逼无奈,说不定仍会如从前一般,被弟弟、弟媳裹上梁山,然后出卖同门栾廷玉当做进阶石。当然了,现在的栾廷玉已被王伦放走。他想卖也没得卖了。但是此人心中的价值观,早在十几年的宦海生涯中定型。
从他官身时的不作为,到落草后的主动作为这两件事情来看,孙立这个人,并不是一个能够用义气结交、用情谊感化的人。在此人心中,首先考虑的永远是自己的利益。其他人包括血亲和同门师兄,都一样是无足轻重的,甚至可以装聋作哑坐视前者冤死和自己前程对后者进行无情的出卖。
可以说,这样一个本事不弱,却冷血、自私之人。和现在的梁山泊完全是格格不入的。
王伦的梁山和宋江的梁山最大的不同,就在于王伦给这座世外桃源设置了一条隐藏的红线,把很多不配称之为好汉的人都挡在了外面。现在的梁山是一座以义气为根基和底蕴的集团,山上的汉子无不是能够割头换颈、甘愿以性命相托的义气兄弟,哪怕某些人本领低微一些,但只要胸怀义气,能主动融入这座山寨,王伦也是极其愿意邀请他上山做一把交椅。
但是类似孙立、董平这样一粒老鼠屎,能坏一锅粥之人,纵然其武艺再好,王伦也是决计不肯叫他们坏了梁山目前来之不易的大好局面。
若是把这样的人留在身边做队友,远比敌人来得更有威胁。天下豪杰多矣,不差这两个坑了栾廷玉和张清的坑货。
“大官人,前面就是登州城池了!”吕方的一声提醒,打断了正在沉思的王伦。见说他抬眼望去,果然便看到登州城门的轮廓出现在眼前。
这座大宋北方曾经名噪一时的海滨重镇,在被剥夺了海贸职能后,渐渐被南边的明州所取代,逐渐走向没落。只不过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两三年后,当新兴的金国使节初登北宋境界时,第一眼就被这座从没见识过的繁华都市所震撼,顿时成了他们眼中最为辉煌壮丽的人类文明结晶。
“从午时走到现在,大家也乏了,叫伙计们歇歇脚罢,咱们不急这一程!”王伦回头吩咐道。
杨林当即应了一声,忙叫众人都停下休息,同行的都是登云山喽啰,见大头领这般体贴,都是笑嘻嘻的四散而坐,纷纷拿着帽檐衣摆,扇着凉风解暑。吕方取了葫芦,先递给王伦,王伦笑着接过,喝了口水,朝弟兄们的方向指了一指,吕方笑着点点头,又取了酒,分给大家解渴。
话说王伦等人正休息时,忽见一位精神矍铄,看似已到天命之年的年老官员,带着几个随从,轻车简从,出城而来。在路过王伦所在的车队时,那老者不觉多看了两眼,王伦见这人相貌不凡,不怒而威,倒像个角色,当即有些好奇,起身施礼,同时也望着他打量起来。
这老者见王伦有些气势,见了自己不亢不卑,有礼有节,倒也不走了,下马便往王伦这边走来,开口问道:“书生?”
王伦见他问得突兀,拱手笑道:“有劳老相公动问,小可倒是读过几年书,却无缘仕途,流落江湖!”
那官员见王伦此时毫无颓废之色,微微点了点头,上前看了看王伦的货物,王伦笑道:“都是些药材,准备进城贩卖!”
“读书人贩卖药材……”那官员面上露出一丝心痛之色,摇了摇头,只是把剩下半句话吞回肚里。
王伦见这官儿倒是有些意思,笑道:“说来惭愧!十年寒窗换不来为国分忧的契机,小可又不会五谷农事,只好权做些力所能及之事,也好养活自己和这一班伙计!”
“自食其力是好事,只是也莫耽误了前程!看你这后生也是个知礼的人,须知本朝屡试不中的人才多矣,切莫灰心丧气!”三言两语间,那老者对王伦生出些好感来,开口淳淳教导道。
“多谢相公勉励,小子不敢相忘!”王伦拱手道。又见这官员对自己的货物很感兴趣的样子,叫吕方打开一袋黄芪,道:“都是今年才收的,前辈看着好的,拿些去!”
那老者呵呵一笑,道:“那便请小友看着帮我称几斤!”
吕方得了王伦眼色,连忙捡了一些上等货色,也不问多少,就帮这老者包了起来,这官员的随从递上银钱,王伦没有发话,吕方说甚么也肯收,那老者早便看出王伦是掌事之人,开口笑道:“今日你我既然遇上,便是缘分!老夫当年也是你这般苦过来的,生活不易,且收着罢!”
王伦见状也不再推辞,朝吕方点点头,吕方这才收了碎银,又取出几十个铜钱,找给那老者随从,那老官员微微颔首,随从见状也收了,老者又笑着问了吕方一些贩卖药材的官窍,吕方是个伶俐人,他本是贩药出身,见问说得头头是道,只是言语间故意说三藏一,生怕被人摸了生意诀窍去了似得,倒叫这老者不疑有它。
这老者笑着听了半天,见吕方应对得当,这才翻身上马,却又并不马上离去,在马上又勉励了王伦几句,嘱咐他读书才是正道,莫要就此蹉叹了,看到王伦一脸颇以为然的神色后,这才感慨离去。
王伦问杨林道:“这官儿是谁?不似个简单人物!说是买我药材,几句话都问到点子上了,要不是吕方兄弟是做这个出身,差点叫他看出破绽来!”
杨林想了想,道:“此处登州城里有个通判,年近六旬,上任没两年,便叫城中百姓无不钦服,都传他的贤名,莫非便是此人?”
“却是姓甚名谁?”王伦见说问道。
“听说是两浙人氏,姓宗名泽,由掖县县令升任而来!据说他刚上任登州通判时,发现本州境内有宗室官田数百顷,皆不毛之地,却要岁纳租万余缗,都转嫁到本地百姓身上。此人上任后,忿然上书朝廷,陈明实情求予以豁免,最终为登州百姓免除了沉重的额外负担。本州百姓无不感他恩德,只恨他不是知州!”杨林在登州开了半年酒店,对一些乡闻倒也颇解。
宗泽?竟然是他!
王伦暗暗吃惊,不想这位金人嘴里的宗爷爷眼下正蜗居在此登州,仅为一州附贰,眼看此人到了晚年,却还只是坐到这个位置上,而不能位列中枢发挥最大的能量,怎能不说是这个末世朝廷的悲哀?
第二七五章 被囚禁的父子()
阵阵清凉的海风,时不时从窗口透入,虽清空了房间内燥热的暑气,却清不空此时王伦心中那股说不清道不明的莫名情绪。
宗泽啊宗泽!
实在没想到会在此间遇上这位名传千古的抗金名臣。
对于宗泽的人生轨迹,在王伦的印象中只有一个大概的轮廓:从北宋时期的平平淡淡,到南宋时期的轰轰烈烈。故而后世很多历史传记上,都将此人记作南宋抗金名臣。
王伦所不清楚的细节是,眼下这登州城,其实是这位老者致仕前的最后一站。几年后他上书反对联金灭辽的国策,被贬提举鸿庆宫,于是上表引退,与家人隐居山野,直到后来再次复出。
但那时的北宋朝廷已如处于暴风骤雨的前夜,离徽钦二帝被掠去北地坐井观天也没几年了。而宗泽一生中最为辉煌的诗篇,便是在大厦将倾之际,用自己的一腔热血书写而成。这位三呼过河而死的民族英雄,在力挽狂澜中耗尽了自己生命最后的余光,却点亮了两宋之际那段颇为黯淡屈辱的历史。
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
此人的遭遇,直叫王伦想起杜甫的这句诗歌来。他盯着手上那杯残酒,不禁有些黯然神伤。
作为一个穿越者,他自觉有把握改变林冲、阮氏三雄等好汉的命运轨迹,也能将在野遗闲闻焕章、萧嘉穗请上梁山共谋大业。单单却在这位对大宋朝廷忠贞不渝的老者面前,着了难。
什么叫做“心有余而力不足”,王伦此时可谓是深有体会了。
“咚咚咚……”
这时一阵极有节奏的敲门声响起,王伦稳了稳神,将手上酒杯放下,叫道:“请进!”
只见房门应声而开,一个穿红的俊俏后生踏进屋来,小心翼翼把门关上,对王伦开口道:“哥哥,弟兄们都已经准备好了!只等时辰一到。便可动手夺城了!”
“坐吧!”王伦点点头,起身招呼吕方坐下。吕方见王伦有些心绪不宁,不禁暗暗诧异,毕竟这种情况实难一见,忙上前关切道:“哥哥有心事?莫非觉得有甚么不妥之处?”
王伦给吕方到了杯酒,叹道:“有你们这班兄弟在身边,还有甚么不妥的!我是想起了下午在城门外遇上的那位宗通判,故而有些感思!”
吕方见说,坐到王伦身边,略略想了一想。开口道:“我登云山小寨就在登州城池的眼皮底下。由原来二百来人发展到了现在一千五六百人。依小弟看,只怕这通判也没甚么了不起的!”
王伦摇头一笑,出言道:“本朝通判专为掣肘知州而来,实际事权并没多大。若是这宗泽为本处知州。登云山怕是没那么安稳了,如此解氏兄弟也不会受屈了!”
吕方听王伦替那官儿开解,心道哥哥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