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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浒求生记-第2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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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望着场上龙虎厮斗,正杀得天昏地暗,难解难分,史进不禁暗暗替鲁智深担心,忍不住向王进问道:“师父,鲁达哥哥可有胜过此人把握!”

    “大开大合,十荡十决。谁无血气,无过鲁达!”王进感叹一声,望着十分关切场上局势的爱徒道:“这柄月牙铲,在提辖手上,可谓是登峰造极了!此铲源自棍,却又异于棍。虽无棍棒之灵巧,却又奇思妙想的在两头开刃,此件兵器若是放在常人手上,只怕失之矫捷。但提辖神力惊人,曾有倒拔垂杨柳之美谈,此寻常人等之弊端,落在他手上,反为其添色增势不少。我看这位玉麒麟,在气力上,只怕还要稍逊提辖一筹!”

    此时在一旁偷听的李逵不禁咋舌,“这和尚身上本事竟然如此了得……”

    縻貹正看得热血沸涌,暗自比量,此时听到八十万禁军教头王进开言点评优劣,不禁用心倾听,哪里屑于搭理少见多怪的李逵,只是感叹道:“军师哥哥真是奇人也!”

    “你这厮莫不是看傻了,这和尚正斗歼商哩,关王伦哥哥屁事!”李逵嚷道。“你拍马屁时,须得等人在跟前时再拍!莫要媚眼抛给瞎子”

    縻貹懒得理他,这厮连鲁智深手上兵刃的来历都不知晓,顿觉自己和他没有共同语言,一种智商上的优越感油然而生,好在縻貹只是略略沉浸片刻,便从这种情绪中挣脱出来,向王进问道:“教头,和尚哥哥只是在气力上胜过对方?”

    “卢俊义的枪法,门户严谨难破,攻势凌厉逼人,提辖若是前段拿不下他时,越往后越艰难。”王进望着场上攻守兼备的的卢俊义,缓缓说道。

    “师父,恁老人家若是遇上卢俊义,胜负如何?”史进到底是年轻人的心姓,忽然好奇道。

    王进闻言微微一怔,落寞的望了望身下轮椅,摇头一笑。

    史进顿觉失言,心中不安。王进摆了摆手,只是往场上指了指,示意徒弟仔细观看,莫要错过眼前这般难得一见的阵仗。

    縻貹此时颇有些跃跃欲试,问王进道:“教头哥哥,我若是去斗此人,该如何赢他?”

    王进见说回头望向縻貹,只觉此人直率得可爱,略想了想,开口道:“你若是感觉被他逼住,难以施展之时,便得考虑后路了,万不可一味逞强!此人枪法不比林教头,不曾留丝毫余地给对手!”

    縻貹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不再说话,只是低头暗自琢磨王进这番话的意思。袁朗见状,上前拍了拍兄弟的肩膀。

    这时场上风云急转,只见鲁智深猛的一仗荡开卢俊义,就势把月牙铲往地上一插,大叫道:“快哉!快哉!如此时刻,岂能无酒!小的们,拿酒来!”

    众人见状一愣,不禁都回头望向朱富,朱富摊着双手,一脸苦相,此时却叫他从何处去变酒出来?明明说好了下山来拿人的,带坛酒在身上算哪门子事。

    卢俊义见状略想了想,回身去车上取了一坛酒,隔空抛向鲁智深,道:“若是信我,只管畅饮!”。眼前这位对手的坦荡豪气和精绝武艺已经赢得了他的尊重,卢俊义至此再无初来乍到时那份漠视与鄙弃。

    鲁智深稳稳接住飞来的那坛酒,望了卢俊义一眼,颔首相谢,只见他也不作迟疑,高举酒坛,往嘴中便倒,那坛酒水倾泄下来,浇得鲁智深眉毛胡须上到处都是,更多的却是了他的喉中。须臾间,那一坛酒已是倾尽。鲁智深将酒坛一丢,豪气大发,望着卢俊义道:“多谢员外美酒,咱们再来过!”

    如此潇洒做派,看得众人都是赞叹不已,卢俊义也是暗暗点头,唯有李逵下意识的咽了咽口水。

    卢俊义伸手理了理已然湿透的青衫,却不忙上阵,只是问道:“大师的招式,似是出于棍法,却又不似棍法!不知可有名?”

    “疯魔仗法!再来!”鲁智深道,要说这个名字还是王伦所起,他乍一闻之,便喜欢上了这个名称,只觉万分贴切。

    卢俊义自然不可能听说这个名字,当下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挺起长枪,就要上阵,不想这时忽听一人叫道:“和尚哥哥,你跟此人大战一百二三十合,也算是尽兴了,不如让小弟领教领教甚么叫做枪棒无双!”

    鲁智深回头看去,只见縻貹不觉技痒,提着开山大斧,便走上前来,鲁智深略作沉吟,对卢俊义道:“不是我梁山车轮战你,实是弟兄们闻你名头,不愿错失了机会!现下洒家还能与你战一场,三百合内招式不老,力气不竭!如此两边再斗一百五七十合,你若不败,我等也不蛮缠,再把该讲的话分辨清楚,若是误会,各归各家!中途你若要歇息,只管说一声,我等都候着便是!”

    真正见识了鲁智深的手段,卢俊义丝毫不怀疑他还能再战一场的实力,此时又见他襟怀坦白,不禁暗暗点头,寻思道:“对方换上人选虽是生力军,却不一定有此人本事,何况他自己限定回合,也算光明正大了!”当下毫无异议,点头认可。

    縻貹大喜,提斧上前,鲁智深嘱咐了一声“小心”,便提着月牙铲下了阵来,王进见状朝他伸出大拇指相贺,鲁智深放声一笑,走到王进身边,静观縻貹表现。

    縻貹早就迫不及待了,当下举起开山大斧,便跳入圈中,兴奋异常的跟这位大有来头的绝顶高手较量起来,卢俊义拿枪逼住縻貹大斧,道:“来者通名!”

    “麻烦!荆南縻貹是我!”縻貹招式一变,又一斧砍来,卢俊义暗想此人莫不是引起王伦和王庆火并之人?只是这人一斧快似一斧,来势甚是刁钻,也来不及细想,当即收敛心神,和他又斗起来。

    卢俊义和縻貹大战了三十余合后,只觉这个对手又和鲁智深不同,开山斧虽也是重兵器的一种,但是和鲁智深那柄奇形怪状的兵器相比,分量却要轻了许多。但是此人斧法怪异,和大名府那员不时来找自己比试的猛将索超的路数截然不同,再加上此人身法极其灵巧,倒叫卢俊义一时摸不清他的底细。

    此时只见圈子内枪斧相撞,火星四溅,一个是枪棒无双玉麒麟,一个是身手敏捷巧縻貹,一时间倒也看不出谁胜谁负,看看两人战到六十回合以上,袁朗上前叫道:“兄弟,再斗下去,我等只能干看着了!”

    縻貹闻言,奋起开山裂石之力,猛然劈向对手,卢俊义要保存实力,哪里肯硬接他这一招,当即跳开,縻貹哈哈大笑,退下场去,边走边道:“痛快,痛快!袁朗哥哥,你来罢!”

    卢俊义望着縻貹的背影暗暗发怔,寻思道:“此人倒也是一员猛将,只怕同样使斧的急先锋索超,也不是此人对手。”

    袁朗面带微笑的上到阵前,见卢俊义正在调息,也不紧逼,只是缓缓转动着双手上的水磨炼钢挝,作着大战前的准备。

    半柱香时间不到,便听卢俊义叫了一声,“来罢!”连番与高手的恶斗叫他略显疲态,此时连对手名字都懒得问了。

    袁朗却是不慌不忙,笑道:“赤面虎袁朗,特来领教卢员外高招!小心了!”话一说完,只见他动若狡兔,抢身近战,俗话说:“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若是被卢俊义拿长枪逼开距离,这亏可就吃定了。

    卢俊义显然也深知这一点,此时怎肯叫他靠近?便见这两人一个要近身,一个要远逼,两人不停的辗转腾挪,厮斗的范围渐渐扩大开去。

    武松挚着两口雪花镔铁戒刀,密切注视着场上形势,他寻思自己要上阵和卢俊义相拼,斗法应和袁朗差不多,只是武松对自己的腿法,更为自信。

    只见这场恶斗又是五六十合,袁朗虽始终未能如愿近卢俊义的身,但也没有彻底叫卢俊义逼开,且说他防守技巧甚是稳扎,倒叫对方也没占多少便宜去。武松在一旁见他们斗得差不多了,心道再不上场就没机会了,正要上前喝止罢斗,忽听一人道:“袁朗哥哥,小弟却也使枪,若是错过勒个板马滴,回克连觉都睡不拙!”

    袁朗也是荆湖人氏,和此人倒是老乡,当下双挝合力,敲开对方的长枪,跳出圈外,道:“最后一场留给我兄弟!”

    卢俊义闻言也不追赶,只是微微有些心惊,这一时哪里跑出这么多狠人来,眼见对方武松还没上场,却又冒出个一头白发的家伙,恐怕也不是甚么省油的灯。幸亏鲁智深有言在先,若是一拥而上,自己这回岂不真就处境尴尬了?

    马勥见袁朗退下来了,朝武松和史进拱手道:“沾大寨的光,遇上这位使枪的大家,小弟一时手痒,还望两位哥哥宽恕则个!”

    史进微笑不语,拱手还礼。武松收回戒刀,道:“马头领远来是客,还请自便!”

    马勥谢过两人,上前对卢俊义道:“卢员外,我不是梁山之人,是从荆湖来滴,今天便以一个局外人的身份说上一句公道话!这梁山泊的大头领王伦哥哥出门在外,此时山寨哪里有闲心思去沾惹你?再说了,就算你枪棒天下第一,他也犯不着用不入流的手段去拉你!不然我还能在山上自由自在的做客?不早被拉上山了!”

    见卢俊义陷入沉思之中,朱武抓住时机站出来问道:“卢员外,你今次过来,到底所谓何事?”

    经历了眼前诸事,卢俊义此时在心中也有些怀疑,暗道自己难不成真弄错了?只见他沉吟片刻,才将自己在家遇到算命先生一事说了出来,众人闻言都是啼笑皆非,有人忍不住已是大笑起来,李逵吐了口唾沫,鄙视道:

    “这货甚没见识,还是什么大名府第一财主!俺山东又不是只有一个梁山泊!说不定便是宋江那厮不安好心……”不知为何,一向喜爱大吵大闹的他此时却只是低声嘀咕,那言语一出口,顿时便被淹没在笑声之中。

    见此时场面上出现了戏剧姓的一幕,那个躲在太平车下的李都管钻将出来,大声道:“误会,误会!我们这便转去!”旋即又朝卢俊义拜道:“主人,咱们这次怕是真错怪了这些大王们了!”(。)

第二八七章 幕后黑手() 
卢俊义拖着疲惫的躯体,三步一回头的踏上归程。

    不想梁山泊这群人还真和传闻中没有甚么区别,在大家把话说清楚之后,他们还真就没有为难自己,那个叫神机军师朱武的头领很会说话,原本剑拔弩张的气氛,在他三言两语下,化干戈为玉帛,最后和荆湖的马勥切磋了一阵后,这才结束了这次尴尬之旅。

    想到这里,卢俊义自嘲一笑,自己原本想来立威出气,不想事到临头,反倒叫对方宽恕了,此时居然庆幸这伙人没有为难自己,唉,人的想法,有时候真的不是自己能掌控和把握的!

    花和尚鲁智深,打虎的武二郎,还有来自荆湖名声不显,但是本事惊人的袁朗、縻貹,再加上那位颇有城府的军师,这几个放在禁军中都是不可多得的人才,不想同时聚在这水泊之中。

    而且更有一人,实在不能不提,便是那八十万禁军教头王进,不想此人居然也在山上!可惜他被奸臣所害,现在起身都难。不然的话,自己能不能保持不败的战绩,卢俊义生平头一次在心中忐忑起来。

    真不知白衣秀士王伦是个甚么样的人!

    小乙信誓旦旦保证这算命先生不是此人所派,看来自己没有听小乙之言,真是一个失误。现在想想,小乙说得不错,此人若是肯陷人上山,也许那位文武双全的许贯忠早便被他拉上山去了,何苦费心费力给他母亲满大宋的寻找名医。

    看来是河北第一财主,和河北枪棒无双的这两个名头背得太久,叫自己心态发生了一些变化,变得有些不接地气了。

    或许那算命先生还真没有别的意图,真是一位江湖奇人也说不定?

    “员外贵造,一向都行好运。但今年时犯岁君,正交恶限。目今百日之内。尸首异处。此乃生来分定,不可逃也。”

    “只除非去东南方巽地上一千里之外,方可免此大难。虽有些惊恐,却不伤大体。”

    此时卢俊义的脑海中不停的浮现着那位算命先生的形象,他所说的这两句话还真是被应验了:自己出了大名府,千里迢迢来到这山东,在那东南方巽地之上,还真是受了些惊恐,却是没伤大体,安稳的回来了。

    这世上的事有的时候就是巧上加巧,卢俊义正想这算命先生时,不想手下都管李固也同他想到一路去了,十分讨好的望着卢俊义道:“主人,说不定那算命先生还真有些门道,算出咱们能逢凶化吉来,此时遭了这一回罪,甚么样的大难都躲去了罢?”

    卢俊义望了一眼方才丑态百出的李固,淡淡道:“希望如此罢!”

    李固本是试探卢俊义心中对自己的看法。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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