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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估计心不会那么累了!”
萧嘉穗听到这声感叹,百忙之中忽停了下来,笑道:“身子累,但保证过得充实。至于说心累的,咱们山寨暂时还没有出现这种情况!”
萧嘉穗说完朝崔野一笑,又低头吩咐众人道:“人最,当然是让百姓最先上山!叫杜迁和蒋敬两位头领不要猴急,该跟他们交接的财物,保证一文钱也少不了……”
“咱可不急!莫把我当成那种眼里只认钱的人!”说曹操曹操到,这时只见杜迁和蒋敬踏入酒店中来,萧嘉穗一见他,笑迎道:“只要你最有义气摸着天不跟我添乱便好!”
“放心,这里你大官人说话算数,我和蒋敬兄弟绝不添乱!”杜迁摆着手道,“不但不添乱,我还主动给你分忧,我下山时带了三千守备军,正好把你的人换出来!”
萧嘉穗闻言一愣。无奈道:“我现在哪里分得开身跟你去搞交接?”
杜迁笑道:“还是我体谅你,这不把军法司的孙定请下来作个见证,有他监督,你不用亲去。安排个头领与我交接便是!”
“唔?”没想到杜迁把军法司的头领都请下山来,既然这样,也不必自己亲自去了,当即道:“我写个公文,你拿去与史大郎交接罢!我现在实在转不开身,二位还请见谅!”
“公是公。私是私!我杜某没甚么本事,这点还是知道的,大官人不必管我,写完把公文与我便是,明日再好好喝一顿!”杜迁笑道。
萧嘉穗心中颇为感动,这个最早追随王伦的头领,虽然本事不出众,但是为人没得说,做事更是认真负责,王伦哥哥把山寨钱粮大事交给他。山寨里还从没有人说他不好的。当下心情愉悦,笔走龙蛇起来。
“军师,咱们这回到底缴获多少银钱?”蒋敬忍不住问道。
萧嘉穗头也没抬,直接道:“最低不少于四百万贯罢!当然,这是现钱!其他财物根本没有计入其中!这些钱具体多少,等到了山寨。你们撕了封条,开箱点验之后才能知晓!”
蒋敬见说心中一阵狂喜,四百万啊!这还只是现钱!山寨甚么时候有过这么厚的底子?甚么扈成要买这买那,甚么孟康抱怨没木料,甚么汤隆嫌买不到好材料制甲作弓,如此的烦恼都迎刃而解了,再也不用成天躲着他们了,自己也终于可以睡个安稳觉了。
杜迁跟着王伦久了,倒是有些大将风度,听到至少四百万的收获也能把持得住。唯独角落中的五人听到这个数目。都是惊得呆了。对于登州来的三人来说,这个数目虽有些接近天文数字,但也没有甚么直观的感受。
文仲容和崔野就不一样了,他们是独自占过山头的,知道这笔钱意味着甚么。想想宋江那个不要脸的二十万缴获就敢叫大捷,这四百万岂不成了巨捷了?
崔野也许是太入迷了,只听“哐当”一声,他手上的茶杯盖失手掉到地上,杜迁往响动处一看,旋即楞道:“这不二龙山的文、崔两位头领麽?怎么了,是不是晁天王有甚么消息送来?”
文仲容叹了口气,掏出书信递给杜迁,杜迁管了这么久的钱粮,早已不是当初的大老粗了,接过书信便看了起来,没过多久便愤然道:“又是宋江那厮做了甚么,害得两位愤而出走?两位放心,王伦哥哥早看他不顺眼了,早晚收拾这厮!如今王伦哥哥在前线未归,两位莫要见怪,我叫人送你们上山可好?”
杜迁这番直白的话,直叫文仲容和崔野听得心中一片温暖,当下起身表达谢意,孙新夫妇和乐和也是起身跟他见礼,杜迁听得他们是解珍、解宝的哥哥、姐姐、舅子,“哎呀”一声,连道幸会幸会。
“既然有解宝兄弟过来相迎,小弟就不凑热闹了,晚上到了山寨,一醉方休!”杜迁从萧嘉穗手上拿到公文,特意过来和这五人告辞了,五人受宠若惊,连忙起身相送。
五人送了杜迁和蒋敬回来,又重新落定,自有人过来斟茶,五人边喝茶,边小声聊着天,登州三人主要说的是梁山几个见了面的头领的那种热情劲儿,文仲容和崔野却是在讨论着梁山内部两处人马交接时,居然还要军法司的头领在场,太不可思议了。
“姐姐!兄长!哎呀,乐和舅!”一进门就发现自家三个亲戚的解宝喜不自禁,招呼了一声后,连忙上前跟萧嘉穗见礼,萧嘉穗停下手上的活计道:“兄弟,替哥哥和我陪好这山寨的五位贵客,我已经安排了最近一批次的船送他们,你拿我的手令直接去找阮小二他想办法把文兄弟手下四百人送上山寨去!”
“得令!”解宝接过手令,放入怀中收好,这便跟萧嘉穗告辞了,带着已经在这里坐得有些不好意思的五人出酒店而去。听文仲容说还有四百人驻扎在圈外,解宝请他们带路,大家一起过去先接到人再说。
黑了,壮了,更懂事了!看着也干练!这是顾大嫂对小表弟的第一印象。一路上解宝主动讲解着梁山各种事迹,给大家缓解了不少初来乍到时的紧张情绪。
“解头领,咱们甚么时候上山啊?”
众人出去的路径,正好夹在河工之间。从大名府撤离的一路上解宝没有少跟这些人打交道,是以大家见他路过,纷纷好奇问道。其实大家也不是迫不及待便要上山,主要是图个热闹,以及在弟兄们面前显示一下跟山寨头领的和睦关系。
“你们都是将来的山寨守备军兵员,当然是走在最后。难道你们年轻后生,好意思跟老百姓们抢船?出息!”解宝已经不再是那个腼腆的少年,这几个月里接触到的东西,甚至要多过他人生前二十年的积累。
众人一阵哄笑,目送解宝而去。路上文仲容有些好奇的问道:“这都是百姓中挑出来的兵员?怎么一个个穿这么好的甲?我记得几个月在梁山时,大家还有穿马皮、牛皮作的甲胄!怎么刚上山的便穿这种犀牛皮作的好甲?”
“这是路上行军之时,军师下令发给这些河工御寒的!当时我们在大名府缴获了大概有五万套盔甲,具体这种犀牛甲有多少,还没清点出来!一路上都是麻烦不断,实在没工夫做这些零碎事儿!”解宝笑着解释道。
五万套盔甲!?崔野直觉得自己心里已经麻木了。现在对这些数目也能免疫了。仅凭这一项缴获,便是大几十万近百万贯的价值,况且这些盔甲还并非是拿钱能买得到的。眼下的二龙山便是想求一套甲胄而不可得,因为没破过城,也没有独自败过成建制的禁军,所以甲胄无处补充。全靠梁山馈赠与救济。
感叹了一阵,崔野稍微冷静了一些,暗暗想道:五万套甲,表示可以武装起五万人马,而眼前这些清一色的年轻后生,只怕就是梁山择出来的后备兵源,早就知道梁山泊兵马过了四万,看来又要来一次大扩军了。只是在四万兵力的时候就敢攻打大名府,不知这次扩军之后,会让人有甚么样的期待呢?
“对了。大名府还有两处马场,里面多有成年战马,王寨主这次没有把它漏掉罢?”文仲容当初在河东立寨,对大名府也不陌生,一想到激动处。不禁脱口而出道。
解宝一笑,道:“不止两处,一共三处马场,都叫咱们山寨一锅端了,另外王伦哥哥在后面大破相、磁、恩、檀四州追兵,光战马便夺得七千多匹,还叫新投山的山士奇头领一棒击毙了檀州都监辛从忠!”
辛从忠这个名字文仲容没听说过,也不感兴趣,倒是那三处马场勾起了他极大的兴致,他估摸着这三处马场应该总有个上万匹马,如果是这样,那么能用作战马的绝对少数,再加上这七千多匹马缴获,在文仲容看来已经是个无法想象的数字了,只见他感慨一声,问解宝道:
“兄弟,我手下这四百人,虽未经过大战阵,却也不是没见过血的人,而且大家骑术都还不错,只不过此番并没有带马过来!你看似我这样的情况,山寨会怎么安顿我的弟兄们?”
解宝见说低头想了想,无意中见到姐姐朝自己微微点头,他当即会心一笑,毫无隐瞒的说道:“这得看情况,比如从前枯树山、芒砀山的人马直接合为一营,原来四个头领一人为正,三人为副;当然也有少华山、黄门山都是以自己原班人马为底子,扩充而成为新的一营的例子。”
“梁山建营我是知道的,但是目前为各营选将,主要是依据甚么来的呢?”崔野这时颇有所指的问道。
这个问题没有现成的标准答案,只见解宝沉吟片刻,才抬头道:“应该主要看主、副将之间的默契程度,还有互补程度罢!”
文、崔二人闻言陷入沉思,显然他们很重视解宝的这个答案。顾大嫂见弟弟比几个月前成熟、稳重多了,上前拍拍他的头道:“你是我最放心不下的人,只是眼下你都有这么大的转变了,我那解珍弟兄只怕也变化不小!行了,姐姐算是对你们兄弟俩个彻底放心了!”
“都说了我这两个兄弟不是一般人,不然当初乍一见面,怎么就能得王伦哥哥贵眼相看?”孙新在一旁笑道,又问:“你们兄弟跟的那位叫縻貹的头领,他是做甚么的?”
“这个哥哥,也是猎户出身,但是本事比我们兄弟强得多了,他手上那柄开山大斧抡起来时,山寨能压住他的人不多,也是王伦哥哥的生死兄弟!年前京西王庆扣了这位哥哥,当时王伦哥哥年都不过了,带着人马进退几千里,硬生生将縻貹哥哥从王庆手上夺回来了!这王庆也算是服气了,这不,还正跟王伦哥哥做生意哩!”解宝笑道。
“跟着这样一个有来历的人,你兄弟俩个也不枉了!”孙新叹道。这时顾大嫂问道:“那我们刚才怎么没遇上你兄弟俩个?你这一营平时主要是作甚么?”
“王伦哥哥这次去大名府,便带我们去锻炼了一番。这去的一路上,我们暂时跟着林教头,就是八十万禁军教头豹子头林冲,跟在他手底下,那真是叫人大开眼界!可惜这回上了山,只怕我们就要归营了。王伦哥哥对我们这营有个期待,说是要专门练习山地战法,通俗点说,就是专门在山里跟人干仗的队伍,所以才把我们这三个猎户出身的头领聚在一起!”解宝毫不掩饰心中的失落,直言不想这么快归营。
只是话刚说完,解宝就挨了顾大嫂一记爆栗,只听这位姐姐教训起弟弟道:“说你成熟了些,立马就给我现原形了!你喜欢跟林教头学东西是一回事,怎么扯到不愿意归营上面去了?縻貹头领我看是个爽快人,若是个小气人,你两个日后就等着受罪罢!记着啊,以后这些不着调的话少说!”
解宝赧颜而笑,连称记住了,这时一直只听不语的乐和叹了口气,道:“哥哥、姐姐们手段高强,又与这梁山泊主是老相识了,自然不愁。只是……小弟能在梁山上干甚么?”
乐和跟着孙新夫妇来到这梁山泊,乍一见山寨这些头领们的架势,就敏锐的意识到此处是个讲究真本事的地方。只是自己的长处自己知道,那就是擅长吹拉弹唱,可这在绿林中算个什么特长?自己又对舞枪弄棒这些实在没底,当下不免有些踌躇起来。
解宝闻言一笑,道:“乐和舅你一身本领,自己不知?王伦哥哥不止一次跟我和哥哥说过你的好处哩!他说你随机应变,百般伶俐,更兼重情重义,是可造之材!此次他要是知道你能来投,不知怎么高兴呢,你此时急个甚么?”
第三五四章 “高”人现身()
“这厮跟了我们一路,在没有取得绝对优势前,忽战忽走,死不决战,我看这翼州张应雷进退之间,颇有些辽人用兵的风范?”许贯忠得了徐宁报回来的消息,有些感叹的说道。
这次断后由徐宁、秦明和郝思文的手下担当主力,三营兵马和翼州追兵都有过接触,只是张应雷不肯孤掷一注,一般是稍作接触,随即撤离,专心想要寻找梁山军的破绽,指望一战而胜。可惜王伦军中有许贯忠做谋主,林冲、徐宁、唐斌等原禁军骁将坐镇,又有的战马可以替换,故而张应雷的这个愿望基本没有得逞。
“我等都退到寿张县了,他还紧咬不放,看来此人也非等闲之辈!不过我们的战略目标已经不是要歼敌多少,而是将我们已经得到的百姓、兵员、缴获稳妥的送回山寨。所以我们此时的战术目的,都要围绕眼下这个大战略服务!咱们可以说胜券在握,而此时急躁的反而是对方了!当然,行百里者半九十,不要以为已经到山脚下了,便可以松懈了!甚么时候我们都上了山,这场战役才算圆满结束!”
王伦就目前的情况作着分析,如果能解决这一部追兵,那是最好不过的。但是在目前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