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业的夙愿,而这。比杀了他还要难受。
“我在蒲东的故宅,还略有些财物。朝廷消息不可能这么快传到那里,我等今晚就在此分别了你们且去取了,待来日有缘,却再相聚!”关胜已经明白自己无法给身边这些弟兄一个未来,与其叫他们再跟着自己受苦,还不如让他们各奔前程。
“既遇君候,岂敢负义!”黑暗中响起的五个异口同声的回声,叫这个寒夜多了一丝暖意。
“糊涂!”关胜气道。“世不容我,难道我再拉着你们垫背不曾?”
沉寂代表着一种态度,黑暗中再无人说话,关胜和五个关西大汉就这般无声的“对峙”着,也不知过了多久,不远处撞出一彪人马,发现这边情状。为首一员大将惊诧道:“关将军,为何至此?可是庙中遇袭?”
关胜一见来人,叹了口气,道:“单将军勿忧,庙中确实遇袭,只是刘知州安好。我等仓皇至此!”
那人正是单廷珪,闻言下马道:“我这一路往南,倒是没有发现梁山人马踪迹,难道他们飞过来的不曾?”
关胜是个性矜的人,挚友面前也不屑于说假话骗人。更不忍见廷珪蒙在鼓里,开言道:“兄弟。江湖上的好汉曾送关某等三人一个绰,名曰蒲东三杰,这里面除了关某之外,另外两人都在梁山泊落草……”
“将军你曾说起过,这些我都知道!”单廷珪诧异道,旋即神色一变,道:“刘豫放了那甚么施虞候?!”这时他越想越不对劲,怪不得刘豫曾单独把他叫出来问话,他当时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不想这人城府太深,在把自己支开以后,还是对关胜下了毒手!
“关某是他脱罪的最佳人选,纵然没有唐、郝两位兄弟的事,他一样会在我身上做文章!”对于官场的险恶关胜早有心理准备,此时整个人身上透着一种看破世事后的坦然。
“今天开口要决战,明天闭口要决战,好了,如意了,落得一个大败亏输的下场,两位将军失陷敌营,他不操心,居然开始找替罪羊了!”
只见单廷珪激愤不平的来回走动着,想他跟这刘豫共事两年,初时感觉还好,只是后来慢慢感觉这人有些不正,是以他和魏定国始终和刘豫保持着一定距离,公事上尽量配合,私下里保持距离,刘豫可能也有感觉,但文武之间倒也从未红过脸,一直相安无事这么过来了。哪知此番一遇到大事,刘豫这厮本性就暴露出来。
眼见火光下关胜的从人只剩下区区五个人,且都是一身血迹,显然之前经过一番恶战,单廷珪心中愤怒,翻身上马,就要往破庙而去。
关胜叫住他道:“你这里上百人,都看到你我相遇,回头刘豫问起来,你也没法交代!”
“他都不给你交代,我给他甚么鸟交代!关将军,实不相瞒,小弟忍这厮不是一天两天了,要不是碍着头上这顶乌纱帽,用得着一天到晚给这个交代给那个交代?现在倒好,一个兄弟失陷贼营,一个兄弟被奸人所害,怎么他娘没个人给我一个交代!?”单廷珪多年的积怨一时迸发出来,只见窃窃私语的百人队伍顿时安静下来。
就在众人在想如何相劝之时,忽听不远处火光一闪,一个声音道:“单廷珪是罢?我来给你一个交代!”
单廷珪见说,下意识抽出佩刀,回身大叫道:“遇袭,列队迎敌!”众人闻言后虽有一阵慌乱,但都是纷纷上马,欲做殊死搏斗,并无一个逃兵。
关胜见状,心中掠过一丝羡慕之情,还是各人一手带出来的兵,关键时刻才靠得住啊!可惜此时说这些都没有甚么意思了,只见关胜抬手示意单廷珪不要紧张,自嘲道:“唐兄,来取关胜首级?”
“我倒是想,可惜打不过你,若反被你取了去,岂不糟糕?”来人果然是一直没有露面的唐斌,只见火光下还有一人,正是关胜义兄郝思文。
关胜摇头一叹,在这种时刻和两位割袍断义的义兄弟见面,真不知是该笑还是该哭,忽见这时唐斌伸手一抛,一团物事朝自己飞来,恍惚中看不起端倪,关胜下意识伸手一抓,只觉入手丝滑无比,拿到火把下一照,却是一件上好的丝质绿袍,此情此景之下,百感交集,五味杂陈。
“咱们三人的情义,岂是一件衣服能坏得掉的?若真如此,蒲东三杰岂不成了天大笑话?”唐斌走到关胜面前,盯着他的眼睛说道。
关胜感概无言,只是摩挲着手上这件绿袍,当晚在孟州十字坡前的那一幕全部浮现在眼前,一时直叫他说不出话来,唐斌见状叹了口气,也不说话,这时郝思文打破沉寂,朝单廷珪拱手道:“就我二人,单将军不必紧张!”
“魏定国、宣赞此时人在何处?”单廷珪见是梁山头领,当即下马问道。
“两位将军现在小寨聚义厅治伤,鄙寨寨主相邀两位将军上山一叙,怕带大军前来引起误会,特令我二人出面相请!”郝思文回道。
单廷珪打量了一番蒲东三杰中的另外两位人物,忽然出言道:“两位将军好胆识,我这里数百人马,你也敢现身出来,不怕我等绑了你俩,跟那王伦换人?”
“这点险都不敢冒,还敢叫甚么兄弟?单将军,你我虽是初见,但是多听关大哥和我家哥哥说起,这世上能叫关大哥和我家哥哥同时高看的人,你算一个!”唐斌回道。
“不敢当,我一个手下败将,当不得贵寨如此高”单廷珪摇摇头,道:“你们要我和关将军上山,无非想要我等落草!我单廷珪一介武夫,无非是替人卖命的命,但是对不住,除了朝廷,我还不想给其他人卖命!哪怕是你家梁山王伦!”
唐斌闻言一阵大笑,对单廷珪道:“我若自说自话,你定然不信,如此还是叫你信服之人发句话罢!”当即望着关胜道:“兄长,你且做个证,你说我这梁山泊,干过逼良为娼、逼人上山的事情么?”
见众人目光都聚集在自己身上,关胜朝单廷珪点点头,坦然道:“王伦虽是盗贼出身,但是行事手法却比咱们朝廷大员光棍太多!其实当日在赴京途中,关某便输给了梁山玉麒麟卢俊义,若是他们用强,我也到不了京城!”
单廷珪闻言怔住,原来河北玉麒麟早和关胜交过手,那为何在阵前,王伦不派他出阵?他不是傻子,从中领悟出了一点道理。当即开口道:“上山无妨,只是我上去了,你保证我下得来?”
“强扭的瓜不甜,我家哥哥再是重你,也不可能监押你一世!此番只是尽尽地主之谊。单将军明日愿留则留,愿走则走!”唐斌傲气道。
唐斌越是如此硬气,单廷珪越是吃他这套,当即道:“弟兄们,魏将军阵前失手被擒,此时正在梁山之上,我欲上山接他,你等敢不敢与我同去?”
这些人都是单廷珪一手带出来的,当下并无一个孬种,都是高声大叫愿意同去,唐斌和郝思文想起王伦对此人评价,说其甚得军心,此时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当下两人朝单廷珪点点头,只见唐斌望着关胜道:
“兄长,我们三个,弄成今日光景值得么?人终归一死,咱们都不怕死,但怕就怕兄弟成敌国,死在自己人手上,直让天下豪杰所耻笑!”(。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投票、月票,您的,就是我最大的动力。请到om。)9
第四零七章 这厮说客做得也太煽情了()
当唐斌和郝思文带着特殊的客人们回到水泊北岸的酒店时,天已灰灰亮了,单廷珪一见岸边数千人马枕戈待旦,当即有些警惕,回头道:“唐将军,就我们这几百溃兵,也用得着这般大阵势?”
“昨天战场上咱们梁山泊还不够威风八面?用得着此时再示威!不过,你虽想错了,却是说对了,他们是在示威,不过不是对你,却是跟我!”唐斌听出单廷珪话中意思,回道。水印广告测试水印广告测试
“跟你示威?”单廷珪闻言一阵大笑,笑得快岔气时,忽然脸色一沉,望着唐斌道:“你跟他们一伙的,他们跟你示威?这却是我听过最好笑的理由!唐斌,我本敬你是条汉子,才跟你至此!若你以为梁山泊摆出如此阵势,我单廷珪就怕了、就怂了、就降了,对不起,奉劝你一句,不要白费功夫!”
这都哪跟哪儿,没想到这单廷珪吃了败仗之后竟然这般敏感,唐斌都有些后悔把手下兵马摆在北岸了,若是摆在东岸、西岸,却就没这一码事了。
就在唐斌啼笑皆非之时,守在酒店的曹正和文仲容、崔野迎了上来,此时唐斌营中一个姓高的指挥使也跟在后面,唐斌出言问道:“两位老弟,队伍士气怎么样?”
两人见说苦笑一声,回道:“还是很高涨哩!”
“高涨?高涨好!那就给我站军姿,午时之前,都不许回山!”唐斌说完,将马一拍,竟先走了,文仲容和崔野被唐斌这副甩手掌柜的架势惊得面面相觑,只好跟郝思文拱拱手,回头招呼队伍去了。
单廷珪感到莫名其妙。听他们对话,难道说还真跟自己无关,那自己刚才岂不是自作多情,反应过度?
郝思文见气氛有些尴尬。主动给客人介绍道:“这位姓曹名正。是我山寨探视、迎宾头领,奉我家寨主之令。在此恭迎二位,对了,忘了说了,他还是豹子头林冲昔日在东京收的徒弟!”
“记名徒弟。记名徒弟!”曹正连忙道:“惭愧!我师父一身本事,我连一成都没学到!”
郝思文有心要一下气氛,回头望着关胜等人笑道:“林教头最让人服气的,就是他的谦逊,曹正兄弟看来是得了林教头真传了,怎说一成都没学到!”
“名师出高徒啊!”单廷珪见说附和了一句,目光落在曹正身后的一个武人身上。见他仪表堂堂,一表人才,不禁暗想,一个主管迎来送往的头领身后跟着的都是这般角色。这梁山泊到底有甚么本事,能叫天下豪杰都能竞相投靠?
这座一天以前还是死敌的山寨,渐渐引起单廷珪的好奇。
“老高,你们三人在此间,都还习惯罢?”一直沉默寡言的关胜,出声跟曹正身后那人打起招呼来。
“我可当不起‘你们三人’,除了大刀关胜,蒲东出来的,还有谁能与唐斌、郝思文并列?我倒希望你们三个能聚在一起,一起干一番大事业!”这高指挥使也是蒲东军官出身,与唐斌最好,跟关胜说来也算熟识,而且当初两人并不互相统属,故而地位有些超然,说话也少了一分客套感,多了一丝人情味。
关胜在心中苦笑一声,目光转向酒店前的这队人马,扯开话题道:“听唐斌说,大家对他有意见,怎么回事?”
“还不是因为你关巡检?昨天梁山泊全伙下山,就是唐斌、郝思文麾下两营人马按兵不动,镇守山寨,直叫大伙儿心里都憋着一口气!后来老唐发了脾气,把大家都拉下山来,在这里罚站!这不,我也一宿没睡!”高指挥使打了个哈欠道。
“这些都是你们两位的队伍?”关胜回头望向郝思文问道。眼前人马怕不有两千余人,马匹几乎和人的数目一般,直抵得上朝廷四个满员指挥的兵力了。
“我的兵才没有那么多的话,对于山寨的命令,向来都是想得通,服从,想不通,先服从再想!”郝思文笑着答道。
“王伦别的不说,倒是能识人!”关胜叹了口气道。唐斌还好,武艺超群,锋芒毕露,到哪里都是那么显眼,但凡不是瞎子,都能识得他去。唯独自己这位义兄郝思文,却就比较内秀了,没有一定眼力,根本难以识得他。毕竟他的武艺没有唐斌那般耀眼,不过兵书谋略都在他胸中装着,如有好的机遇,绝对是一个良将的坯子。只可惜这三十年来,难有识得他才华之人,不想好不容易遇上一位伯乐,竟然是个占山为王的书生,真是造化弄人!
“何止能识人!你道你为何没在战场跟你那两位兄弟兵戈相见?就是因为他说了一句,‘蒲东三杰岂能互相残杀’,你们三个才避免一场厮杀!老关我说句良心话,我那寨主替唐、郝两位着想,那是本份,但是替你这个对手着想,那就是情分了!”高指挥使苦口婆心道。
见关胜闻言有些震惊之色,郝思文道:“好了老高,该见的故人也见了,该说的话也说了,你也该回去安抚安抚你那伙骄兵悍将了!”
高指挥使摇头一笑,跟众人拱拱手,告辞去了。曹正邀请众人先去店里稍座片刻,哪知高指挥使又折返回来,拉住关胜道:“你们三个不聚在一起干一番大事业,太可惜了!你且记住,这天下甚么都有卖的,就是没有后悔药卖!”
单廷珪望着高指挥使远去的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