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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出曾家府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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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二九章 李代桃僵()
时间的流逝并没有给为玉玺真假急得焦头烂额的曾家府带来丝毫转圜的余地,反而一向冷清的曾头市在这段时日可谓是热闹非凡。、yb、蜂拥而至的各路好汉齐聚这处从前的江湖死角,光失手被擒的探子就不下四批,此时的曾长者,这才清醒的意识到危机的来临。
“真他娘的,到底是谁泄露了消息!”望着跟前一筹莫展的五个儿子,一向老成的曾长者不禁爆出粗口,发泄着心中忿怒。
“你说大宋朝廷不怎么样,怎地民间这么多异人?这东西真假还不知哩,这么些人就都闻着味来了!”二儿子曾密接口道。
“就是,咱们家快成菜园子了,谁想来都能来!爹爹,咱们已经杀了四批人了,可是杀不绝啊,一个个前赴后继的,甚么时候是个头?若是将来这玉玺是假的,咱们羊肉没吃着,只怕落得一身骚啊!你想想,倒头来咱们会得罪多少势力啊!”
老四曾魁惴惴不安的望着曾长者,此时在这个从来不知“怕”为何物的女真人脸上,显露出一股深深的忧愁。
“不如大家走他娘的,反正完颜家已经在北面称帝了,咱们女真人也算插旗亮刀子了,还呆在宋国作甚?老大,你说是不是?”三儿子曾索和大儿子脾气最像,都是极其火爆的性格。
“我说有甚么用?还不得爹爹拿主意?”曾涂不满的嘟哝了一声。
曾索见说望向曾长者,道:“爹,别的不说,师父他老人家已经起了疑心了!再瞒怕是瞒不下去了,这事还是敞开说罢,他又不是外人!”
曾弄见五个儿子有四个开了口,一点建设性的意见都没有,全都是发泄不满的情绪。当下又郁闷又欣慰,郁闷自不必说,欣慰的却是最疼爱且足智多谋的小儿子还没开口,当下望着他道:“老五,事到如今,你有甚么好办法!”
“把郁保四和玉玺一起交给朝廷!”曾升简直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只把在场四个兄弟弄得是面面相觑,纷纷质疑道:“老五,你疯了?早知道拖到现在要交给朝廷。你当初神神秘秘留下它作甚?”
曾升不慌不忙道:“此一时彼一时也!当时咱们怎么知道事情会弄得沸沸扬扬,搞得天下人都知我家得了玉玺一般!”
曾涂把腿一拍,道:“我当时就说,不要惹出这么些事情来!大宋国又不曾亏了我等,咱们在此做着土皇帝,哪里不舒坦?可是谁听我的,现在搞得两位师父跟咱们也起了隔阂!”
“到底是谁走漏了消息!?”曾密没头脑的说了一句。
“要么问题是出在郁保四身上,要么问题是出在他所劫辽人身上,还有一种可能。便是有人借郁保四之手故意陷害我曾家!但现在问这个有甚么用?”曾升说完站起身来,环视众兄弟道:“当务之急,便是要解了眼前这个困境,我们如今成了众矢之的。再没些动作,将来下场绝不会好到哪里去!”
众人虽然口出埋怨,此时要吐出吃到嘴里的肥肉,又都有些不舍。曾密不满道:“甚么下场?当初都传玉玺被梁山王伦盗了去,他还不是稳如泰山?也没见谁起兵去抢!”
“起兵攻他?江湖上如今谁有这个实力!去年梁山攻破大名府,又连破诸州追兵。死在他手上的官军不下两三万!还有年前朝廷两万大军征伐于他,是咱们凌州刘知州为帅,结果呢?全军覆没不说,手下四个大将两死两降!你说现在没事谁敢触他霉头?也就郁保四这个愣头青了罢!再说他那地势奇特,八百里水泊中一个孤岛,别说千军万马了,就连探子想混到他山寨去,也是个难!不比咱们这里是处市集,四处漏风,防不胜防!”
曾升舌战群兄,气势丝毫不弱,说来也是他族中特色,别说兄弟之间了,就是父子君臣之间,礼数意识也很薄弱。就因如此,日后在一国之主金太宗身上,便曾发生被群臣从龙椅上“扶”起,痛打一顿后,复又扶上龙椅,议事的奇谈怪事。
“那你说,这事怎么弄?咱们便跟个傻子似得,白忙一场?”几个哥哥说不赢弟弟,都没好气道。
“我说了,把郁保四和玉玺一起交给凌州官府,先洗清咱们身上的污点,两位师父那里也好解释清楚,不叫他们心生芥蒂!然后……”曾升冷冷一笑,道:“凌州官府得了玉玺,在送上朝廷前,必然会鉴定一番!到时候若这玉玺是假货,自有郁保四顶罪,这厮不是故意陷害我等,就是被人利用,到时候追查元凶,必出心头这口恶气!”
曾长者听到此处,已经猜到儿子心中所想,不禁欣慰异常,唯独曾涂还傻里傻气的追问道:“若玉玺是真的呢?”
“咱们再暗地里抢回来!这样神不知鬼不觉,咱们便把自己摘出来了!”曾升淡淡道。
等他把话说完,其他四虎都是默默无言,曾长者哈哈大笑,道:“曾家有儿如此,家门大幸也!你们几个做兄长的,要是有弟弟一半聪慧,我这把老骨头就能……”
“老……老爷……”一个老仆慌忙间闯了进来,曾长者被他打断言语,眉头皱起,问道:“何事如此惊慌失措?”
那老仆抹了头上一把冷汗,回道:“史教师传来消息,说打西面来了一支军马,数量不明,好像是冲着咱们曾头市来的,他带人核实去了,说是叫老爷早作准备!”
“欺人太甚!江湖都传玉玺在梁山泊时,偏就风平浪静。传落到咱们庄上,便敢兴师来抢,真当咱们曾家五虎便是泥捏的不成!”曾索拍案而起道。
“师父就是心细,还核实甚么,西边来的还能有谁,不就是田虎那厮?来我庄上就属他的探子最多!”曾涂大骂道。
“不管这只军马是不是冲着咱们来的,必须先把玉玺送到凌州,咱们先洗白了再说!这伙人若真是冲着玉玺来的,必然攻打凌州,到时候咱们再出师救援朝廷,大功一件是跑不脱的!”见堂上乱成一团,曾升建议道。
曾长者点点头,显然是赞成儿子的意见,忙道:“速带郁保四上来!”
……
和笼罩在曾头市上空的一片愁云截然不同,此时近千里之外的梁山泊聚义厅中却是喜气盎然,笑声连连,只见许贯忠手上拿着信鸽送回的一长串布条笑道:“这厮倒是有些急智,晓得把玉玺拿到官府去洗白一遭,可惜啊可惜……”
萧嘉穗亦笑道:“凌州那些老学究若是一时眼花,鉴定出玉玺为真品还好说,若是真有能人,认出此物是假的,曾头市此举无疑是此地无银三百两,谁都会认为他是故意留着真品不肯上交!”
两人说完对视一眼,心中都是有些感慨,均猜不透王伦是怎么知晓郁保四和董平、曾弄两边关系的。
见两位军师情绪不错,王伦摇头一笑,道:“朱贵兄弟传来消息,此时田虎、王庆都有了动作,江南那边咱们消息弱些,估计方腊也不会毫无动静,这回曾老头怕是消停不了了!”
连曾家人都知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王伦又怎会对这伙人手下留情,唯独可惜了史文恭这个惯会使计的猛将,王伦此时只能寄希望于潜伏的时迁能给自己带来一点好消息。
“要说王庆算是给面子,当初江湖传闻玉玺在咱们山寨时,他硬是能坐得住!”朱武笑道。
“前年便见了分晓,他不服也不行呐!再说大家一起合伙赚钱,跟咱们闹起来,他也没那么多便宜不是?”萧嘉穗莞尔一笑,突然想起当时情形,要不是那场厮杀,他也不一定能上梁山,当下不禁有些唏嘘。
众人又说笑一阵,只听王伦道:“下家已经自己撞出来了,咱们就不替他们操这个冤枉心了,就看金兄的手艺能不能蒙过凌州那帮老学究了!”
众人见说都望向金大坚,只见这位玉臂匠赧颜道:“没想到小弟头一回仿制的玉玺却落到这伙女真人手上,早知也不必那么熬油点灯哩!”
“曾头市确实不算甚么,但是北边兴起的女真人,只怕将来便是咱们的劲敌!”时迁送回的消息虽然是只言片语,但是以王伦对历史熟知的程度,不难感受到这个劲敌崛起所带来的威胁。
“留给咱们从容发展的时间怕是不多了!”王伦心有所感,脱口而出,道:“高丽那边的事情要摆上日程了!”
三位军师都是点头称是,不想这次事件意外带出一个惊天消息,谁知一个偏僻地方竟有这么一股势力,居然以不到两万兵力,全歼了辽国七十万大军,就是换成眼下的梁山泊,也未见得能做到,是以大家都很理解王伦话语中所带的那份急切心理。
不过眼前也有好事,起码玉玺的事情总算是告一段落,此时曾头市再乱,也跟梁山泊没有干系了。正当王伦把目光投向高丽半岛之时,这当口突然发生的一件事,却突然打乱了他的计划。(。。)
第四三零章 这一个又奢遮()
曾头市虽然是时下绿林头热点所在,但对于梁山泊来说,此处已经不需要倾注太多的了。原本事先说好时迁留下监视的,但马灵因这位搭档自身武艺的短板,担心他的安危,好多歹说他和袁朗带着弟兄们先行回山,自己则领着五七人留在此间,观察事态发展。
且说时迁和袁朗带着谛听营的弟兄,一路夜住晓行,往回疾驰。这天午时,已经郓州境内,眼看艳阳高照,春风袭人,时迁道:“我记得朱贵哥哥在这平阴县内开了好几家酒店,咱们干脆再寻一寻。等回了自家酒店,叫店里伙计们飞鸽回山,也叫哥哥们放心,咱们也不必这般急着赶路!”
袁朗点点头,道:“说得甚是!时兄弟,你这营里弟兄还真不是盖的,咱们这短短时间辗转青、兖、淄、凌、齐、郓等七八个州府,大伙儿硬是无一人掉队,光是这份耐力,我营中弟兄便多有不及!若有甚么诀窍,回去得跟咱说一说!”
“过奖,过奖!”时迁难得谦虚一回,心情颇为愉悦,于路上和袁朗有说有笑,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叫他们在路边寻着一处梁山分店,两人颇为欢喜,忙招呼众人进店休息,这时门口小二发现是自家人马,十分殷勤的出来迎接。
这处酒店算不上什么显要大店,自然没有头领值守,平日也极少有直管上司以外的头领入店,此时店里负责的小头目见了步营和谛听营的两位正将光临,自然不敢怠慢,上前嘘寒问暖,服务十分周到。
时迁见此处酒店生意还不错,院内的牲口栏里放养着不少骡马,当下拉过小头目道:“你自做你的生意,不必为这些小事泄露身份,咱们歇息半日便走!你且把我们回来的消息报回山寨!”
听到时迁这话。小头目心头一松,忙道:“按两位哥哥说的办!”
“忙去吧,我等自己捡坐头吃饭!”袁朗点头道。
小头目闻言进去准备酒肉去了,时迁和袁朗带着弟兄们拉开门帘入内。只见酒店生意确实不错,大堂中十余个大座头都坐了人,其余小座头虽有空余的,但是时迁这伙三十多人肯定是坐不下的。
店中小二见状,忙上前跟有空余座位的客人协商,大多数人见了这伙人彪悍异常,霸气外泄,都是很好说话,纷纷起身让座,袁朗见状叫大家上前就座。顺便跟人家道谢,自己和时迁则走向一个小座头,准备歇歇腿,哪知这时忽然一个暴躁的声音响起,道:“也有个先来后到。甚么官人的伴当,要换座头?老爷不换!”
袁朗和时迁闻言朝那人望去,只见那汉裹一顶猪嘴头巾,脑后两个太原府金不换扭丝铜环;上穿一领皂衫,腰系一条白搭膊;下面腿护膝,八搭麻鞋;桌子边倚着短棒;横头上放着个衣包,生得八尺来长。淡黄骨查脸,一双鲜眼,没根髭髯。时迁笑道:“倒是个好汉的身板儿!”
袁朗闻言点了点头,到底他两个是见惯大风大浪的人,这点争执哪里放在眼里,当下叫道:“不换便不换。小二哥,寻其他客人问问便是!”
那小二没有袁朗的气量,却一心要在两位哥哥面前挣个脸面,免得叫人说自己连这点事情都办不好,当下赔着笑脸道:“上下。周全小人的买卖,换一换又有何妨?”
那汉见人家客人都罢休了,哪有店家还一味要换的道理,拍着桌子道:“你这鸟男女,好不识人!上下上下,谁是上下?老爷瞎了眼,才去投官府,你偏当我是公人!实话跟你说了,老爷天下只让得两个人,其余的都把来做脚底下的泥!”
时迁听得有趣,笑道:“汉子,你天下只让得哪两个人?”
那汉对这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