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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浒求生记-第3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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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公孙胜也只是对占卜星相有些研究而已,王伦曾经还旁敲侧击的跟他求证过,都被他当场否定了。而据王伦自己的观察,传说会神行法的马灵和戴宗不过是轻功过人,而自家徒弟樊瑞和便宜师兄李助更是一身道家剑术,或许也有别的旁门手段,但都不是甚么难以解释的异象,除了给人比较神秘的感觉,也没有撒豆成兵,呼风唤雨之类的异能。

    也是,如果民间真有这般能人,那么开封城破之时,那卖弄六丁六甲之法的郭京也不会背负宋朝君臣的期望,在两军阵前出这么大一个国丑了。

    可此时高廉这厮弄甚么?王伦此时也有些头疼,正困惑时,战场之上突然发生一件异事,只见高唐州东门突然关闭,一哄而散的官军顿时断了退路,被自家人挡在城门外头。

    于直和温文宝见状面面相觑,他们预先商议好的事情可不是这般模样,难不成被自己人摆了一道!?两人心中顿起一阵绝望,温文宝还不死心,望城上大喊,“本将温文宝,尔等还不速速开……”

    可惜他话还没说完,城楼上老大的石块便砸了下来,城上之人大喊道:“你们当兵吃粮,老子们便当兵吃屎!你们半夜睡觉,偏叫老子们半夜守城,使唤起来没完没了,稍不如意,非打即骂!如今总算盼得梁山泊打来了,老子们不伺候了!”

    城下两个统制官这才幡然醒悟,原来是城楼上的厢军和百姓一起反了!两人此时如哑巴吃黄连一般,直是有苦说不出来,要不是高廉要把城里禁军带出来,怎会出这种情况?原本计划是把梁山军马拖入城中巷战,耗他一天半天的,哪知临时冒出这一出来,直打了他俩一个措手不及。

    “对不住了恩相,卑职已经尽力了!”于直和温文宝此时在心头默念一句,当下对视一眼,都明白了对方心意,同时点了点头,也顾不上别的了,直招呼身边亲军,沿着城脚,往北逃逸而去。

    那中年文官也想步他们后尘,正要招呼部下跟上,好巧不巧城头上落下的一个石块砸到他天灵盖之上,顿时血流满面,掉下马来,生死不明。其他人此时自身难保,哪里顾得上管他死活。

    正在这两千多禁军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之时,梁山泊呼啸而来的骑兵前军已经和最外围的官军撞到一处,但见枪、矛、大刀等各式各样的兵器收割着对手的性命,更多的人亡命与马蹄之下,连哀嚎都来不及发出,瞬间便被踩成了肉泥。

    逝者逝矣,活人还要遭受恐惧的折磨。纵然此时官军手上都拿着优质的兵刃,身上穿着高水准的单兵甲胄,但他们已经忘了自己军人的本份,原本叫骑兵望而却步的利器神臂弓,此时在他们心里,还不如一只白旗来得实在。

    “降者免死,弃械不杀!”对方阵中所发出的震耳欲聋的叫喊声,直叫高唐官军耳膜隐隐作痛,此时也不知是谁带头丢下手上的兵器,只见成片成片的禁军跪倒在地,在这性命攸关的最后时刻,军人的尊严始终没有自己的性命。

    “兵不成兵,将不成将!”许贯忠感叹一声,很是失望的摇了摇头。眼下北边出了一个隐隐有实力取代辽国的新邻居,而大宋还兀自酣睡不醒,也不知养了多少眼前这些弃兵而逃的将官和不抵抗便降的士卒。这样的朝廷将来终究有梦醒的一刻,只是不知要付出甚么样的沉重代价。

    许贯忠只是触景生情,王伦却是时时心有所感,刚才劝降的命令便是他下令所发的,眼前这些人或许恇怯或许懦弱,但始终是自己的族人,战败也并不代表就要横尸沙场。也许战场并不能让他们发挥自身最大的价值,那么就让他们远离战争,好在梁山泊有着数不胜数的机会他们去改变自己的人生。

    城上的厢兵和百姓见梁山军马已经开到城门之前,欢天喜地的打开城门,骑兵们在各自头领的率领下,通过城门,进城控制局势去了,步军则在后面打扫战场,清点俘虏。

    王伦和许贯忠来到城门之前,和起义厢军以及百姓带头者接洽,这时史进扛着一个文官来到王伦跟前,随即往地上一扔,道:“刚才便是这厮跟林教头对骂!人还有口气,只是晕过去了!”

    王伦便请厢军和百姓前来辨认此人,哪知众人都十分肯定的摇头道:“这人不是高廉!”

    押着于直和温文宝回来的林冲正撞见这一幕,大怒道:“狗贼现在哪里?”

    这两人落在苦大仇深的林冲手上,哪里还敢有丝毫隐瞒,两股战战道:“恩相……啊不,高廉这贼叫我们全伙出城吸引你们,他……他趁机遁出西门去了!”(。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投票、月票,您的,就是我最大的动力。请到qidian。)9

第四三五章 高廉的杀手锏() 
之所以选择向北逃窜,高廉是有他的考量的。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如果往西面或者南面突围,虽然离京师距离最近,但同时这两个方向离梁山泊势力范围也更近,且一路上也没有甚么强有力的大城可以栖身,以前或许还有一个大名府,现在却是想也不要想,这座大宋最大的陪都,此时能自保就算不错了。

    但往北就不同了,近在咫尺的恩州有重兵驻扎不说,再往北一点,还有一座边防重镇翼州可以借势。虽然很早便送去了求援文书,而对方一直没甚么动静,但自己逃到跟前,他们总不可能对一个现任知州的生死不管不顾罢。

    高廉虽然是个破落户出身,但起码智商还是够用的,在这生死攸关的紧要关头,他倒也能对眼前的局势有个清醒的判断。

    和叔伯兄弟高俅一样,他也有些三脚猫的功夫傍身,虽然没甚么大成就,但在这亡命逃窜之时,倒也能扛得住。可他那些家眷就不一样了,一部分没有分到马匹、马车的亲戚们,各个都是叫苦不迭,掉到队伍的最后面,哭天喊地。

    “姐……姐夫……这样下去不是个事啊!”殷天锡追上高廉,叫苦道,“咱们干么亡命的跑,当初梁中书不也弃城而走,现在仍好好做他的北京留守?”

    “你知道甚么!?还梁中书!眼下我跟他能比吗?林冲和我家太尉有不共戴天之仇,这厮在梁山泊极为受宠,恨不得除我而后快!你说他能不来追我?”高廉没好气道,要说事情都是这厮惹出来的,要不是因为强纳民女,被人家把房子烧了。能看上柴皇城的宅子吗?

    一般依人成事者最善察言观色,此时殷天锡见高廉变脸,很敏感的猜到他心中想法,当下心慌起来。忙出言讨好道:“姐夫。凭日里小弟多得你照顾,只恨无以为报!在这关头。我也愿意为你出一把力!”

    高廉见说,一时啼笑皆非,问道:“你怎么出力?”

    “咱们兵分两路,我带着家眷们装作路人。往东京去投太尉,那梁山上又没人识得咱们,所以姐夫你大可不必担心我们。而且正好我们这些老弱妇孺也不再用姐夫的后腿!”殷天锡恬着脸,望着高廉献媚道。

    高廉一听小舅子的话,哪里猜不到这厮打的甚么算盘,不就是怕自己目标大反拖累了他么!只是这厮说得也算有些道理,高廉眼下生死不保。也不敢拿家眷冒险,当即道:“算我没看错你,我派三十心腹护着你们走,务必保护好你姐姐!”

    “那是。那是,毕竟是我亲姐姐啊!我就是再不成器,总不能害了溺爱我的姐姐不是?”殷天锡谄谀道,眼神不自觉的往姐姐马车上沉重的箱笼处瞟去,心道姐夫攒下的这么些金银,却无儿无女的,将来要怎么花啊?这个忙,自己还真要帮帮他。

    高廉主意已定,当下也不迟疑,吩咐身边心腹,去前队叫指挥使过来有要事吩咐,不多时只见一个彪壮大汉急急赶来,高廉脸上挤出一丝不多见的笑容来,望着来人道:“老李,本官……”

    哪知高廉话还没出口,便被这人打断,一口关西腔脱口而出,道:“二爷,打东面撞出一伙来历不明的人,人数和咱们差不多,虽然都是禁军打扮,但绝不是咱们城里兵马,还请二爷早做准备!”

    殷天锡见说差点摊在地上,此时高廉倒还稳得住,开言道:“老李,你是从西边死人堆里杀出来的,往日可没少跟我夸口,说要是拉出来比试,咱这大宋一营人马,你都不把他放在眼里的!”说到这里,高廉忽然停嘴不言,只是盯着这指挥使看。

    “恩官看咱的罢!”那指挥使受不得激,把胸脯一拍,随即行了个礼,回头布置去了。

    殷天锡腿肚子不住的打颤,拉着高廉道:“姐夫,这……这老李到底靠不靠得住?”

    “靠靠靠,整日只知靠别人!你要是懂得靠自己,就不会有今日之事了!”高廉没好气的教训小舅子几句,见他一副烂泥样,可怜巴巴的望着自己,不禁叹了口气,又道:

    “他是我兄长昔日在西边建功时的亲兵,后来一步步提拔上来的。去年我上任时,兄长见我身边没人使唤,便派他带着手下来帮衬我,不光他,他手下五百多汉子,都是千军万马里杀出来的,比咱们城里那些脓包不知强却多少倍!”

    “我说这伙人整日拽兮兮的,然来是手上都有人命的,姐夫你早点说就是,却吓得小弟差点尿了裤子!”

    殷天锡望着高廉,故作埋怨道。他这人在外面生就一张狗脸,唯独在高廉面前,惯会摇头摆尾,看来不知多温顺,也总能挠到高廉心中痒处,是以高廉对他倒不全是看在浑家面上,还夹杂着那么一点欣赏的味道在其中。不然原本轨迹里高廉听到殷天锡叫李逵打死的消息,顿时怒不可遏,倒不像是完全装出来的。

    且不说这对郎舅在此自说自话,只说那老李回到前队,见己方斥候已经回来,此时肩上被一支小箭射穿,正噗噗往外冒血,老李仔细看了伤口,怒道:“居然有神臂弓,这伙人到底甚么来路,是不是梁山贼寇?”

    “一伙四五百人的样子,队伍中高挂的一面旗帜上写着甚么伏虎,不知是不是梁山人马,不过三儿和小刘都没能回来!”那汉子脸上疼得都扭曲了,却仍毫不含糊的汇报着军情。

    那指挥使叫人把受伤的斥候带下去包扎,召集身边军官道:“我闻梁山泊有个甚么打虎武松,手下带一伙贼众,甚得贼首王伦看重,赐予伏虎营,怕是就是咱们撞上这伙人!”

    “我却也听说了,一个小小都头,带着几个不成气的捕快,再加上些闲汉游民、长工佃户的,就敢自称降龙伏虎,却不可笑!”只见一个军官抽出佩刀,冷笑不已。

    “这伙儿也是见过血的,好像前次侵入大名府,便有这些人在其中,咱们不可小瞧,尤其是那打虎的武松!”又一个提辖出言提醒道。

    “大名府那些鸟兵,若是拉到西北边上,只怕连民壮都干不过!这厮们只是命生得好,不用如我们这般跟人搏命!”一个络腮胡子闻言不忿道。

    “好了!都别说了,咱们这回是保护相公安然撤到恩州,只是遇上这伙人既然是梁山人马,却不能叫他们回去送信!老黄,带五十人留下保护相公,其他人先跟我去结果了这伙!”那指挥使说话间脸色丝毫不变,语态仿佛杀只鸡那么简单。

    ……

    “你姿势倒是标准,跟泼韩五学的罢?但是你心不稳,手便不稳,难免弩就有些飘了!”

    郓哥儿低头听着武松的训,不敢还嘴,毕竟其他弟兄瞄准的对象都是一箭躺下了,而唯一一个逃走的斥候却是自己失手放走的。

    “我说你跟着哥哥多好,再不济带你老爹一起去济州岛也好,偏偏要到我营里来!郓哥儿,说实话罢,你真不适合干这个!今儿回去,自己还是好生想想!”武松因为对方是阳谷故人,当下便多说了几句,这时手下指挥使上前问道:“哥哥,要不要放箭,通知其他弟兄过来增援?”

    “眼下大军都在攻城,只有我和卢员外在城外巡城,各人都有各人的差事,咱就不劳烦人家了!”武松是个好强的人,此时听到“增援”两个字不禁有些想笑,又不是遇上朝廷大军,三万五万的,就凭眼前这伙漏网之鱼,也用得着大动干戈?

    “那要不要把咱们自己马队叫来?”指挥使又问道。

    武松下意识里便要拒绝,忽然看到一旁的郓哥,想了想道:“郓哥儿,你带十个弟兄,去通知我营马队来此!”

    郓哥儿求道:“都头哥哥,我自上山以来,寸功未立,你就让我真刀真枪干一回罢,不然见了寨主哪有脸面?”

    武松闻言心中一软,不禁想起当年的自己,也是靠一个怯弱的兄长父亲带大,也是养成这般好强的性格,当下叹了口气,不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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