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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俅贼子若肯亲来,那是最好不过了!”林冲愤愤道。
众人心里都清楚林冲对高俅的仇恨,纷纷出言唾骂此贼,唯独孙安沉吟道:“朝廷当前的大患在于田虎,过不了多久,天下人都会知道他夺了玉玺去。赵官家肯与他罢休?高俅的恨,比起官家之羞来,怕是还要差点分量!”
“孙大哥说得是,道理上也是这般讲!只是咱们也不知道消息传到朝廷耳朵里是在甚么时候,总归快不过高俅得知堂弟的噩耗!”燕青忽道,他身兼领军、情报二职,看问题的角度不同,有些细节上考虑得要仔细一些。
王伦颇为欣赏的看了孙安和燕青一眼,笑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咱们有备好过无备,各位这几日辛苦些!对了,郝兄弟待会叫回单将军,这几日里协助孙兄弟做好选兵的工作!”
郝思文闻言抱拳领命。又朝孙安点了点头,正要说话,忽见焦挺领着一个急匆匆的道人走了进来,一进门便大声道:“师弟。这缴获却要重新分分了!”
众人闻言都觉诧异,暗道咱们梁山好汉做事清清楚楚,天下人闻之谁不心服口服?怎么这道人就敢仗着是寨主的师兄。竟这般不通情理?当下大伙脸色都有些不善,广惠最见不惯这个,出言道:“金剑先生,你这是几个意思?”
李助也不理会旁人,一坐到交椅上,也不问是谁的茶水,端起来就喝。王伦见李助行为有些反常,朝众人压了压手,下堂坐到李助身边,道:“师兄有话但讲无妨!”
李助一口气将茶水喝尽,将茶杯“轰”的一声按在桌上,也不顾众人怒火,只对面不改色的王伦道:“师弟,你提出曾头市的缴获三家均分,我知道你是看在愚兄的薄面之上,其实任谁说,都是你梁山泊高风亮节,并不曾以大欺小,更不曾坑陷友军!凭你在凌州的这一番作为,天下好汉谁不伸出大拇指赞一声‘好汉子’?”
众人听他说出这番话来,都是面色疑惑,纳闷的望向李助,当下广惠也不说话了,想看这个道人葫芦里卖的甚么药。只听李助又道:“愚兄我实在是惭愧,王盟主病成这个样子,我却管不住手下人!这次愚兄在曾头市忙活了一夜,搜出五百来万的金银铜钱,你梁山泊该怎么分,就怎么分,哪怕分一贯钱与绿林联军,天下人也没理由指责你!谁敢站着说话不腰疼,只管叫他去打凌州城,叫他去割下曾头市上万首级!”
李助一番话王伦大概听出几分意思来。看来自己这位师兄眼下真是苦大仇深啊!
此时王伦没急着表态,只是身子后倾,靠到椅背之上,低头沉吟。
其实三家均分之说,王伦最主要的考虑,是好歹让王庆这伙恢复一下元气。毕竟这回,他们远道而来抢夺玉玺,可谓是吃了大亏。回去以后不说维持以前的同盟,只怕还有散伙的趋势。照一般人的想法,王庆崩不崩盘跟梁山泊没有多大关系,但作为一个掌控全局的梁山泊带头人,有王庆和没王庆,其实是有很大区别的。
环视如今的三大寇,比起原本轨迹绝对是大不一样了。首说田虎,他手下大将几乎被自己一网打尽,比从前削弱太多,没了孙安、卞祥、马灵、山士奇这样的大将、猛将,他们能在朝廷的高压下坚持多久,还是个未知数。
再说方腊,此人为人比较保守,要不是乡间里正告发,他不知还要准备多久才起事。后来举旗之后,占了江南便一意偏安,志得意满之时手下有人建议先端了宋朝东京大本营,被他拒绝了,这一决定可能是因为实力不济,但也跟他求稳妥的保守本性脱不开关系大哥,你这么稳,造什么反嘛!。其结果是,从此便在战略上陷入被动,最终被童贯瓮中捉鳖。若要指望他分担梁山泊的压力,王伦是想都不敢想的。
最后说王庆,他和田虎相比,要稍微好点,目前只有猛将縻貹和袁朗上了梁山,在实力上来说,并没有削减太多。但两次大败黄州、凌州,对他威望打击极大,若是回去就散伙了,朝廷在京西没了威胁,注意力首当其冲便会集中在眼皮底下的梁山泊身上了东京到梁山泊的直线距离不到五百里。这对一心想在矛盾爆发前有个相对平稳的环境来谋发展的王伦来说,是不能接受的。
特别是在田虎不知能撑多久,方腊死不出头的前提下,一个活蹦乱跳、爱出风头的王庆显得是多么的可爱,多么的“弥足珍贵“啊!
本着这种想法,王伦在王庆栽跟头时抽他一把,也算是皆大欢喜的局面,偏偏叫对方手下骨子里的贪婪冒出来搅了局。王伦的食指十分有节奏的敲打着椅背,暗叹还真是“斗米恩,担米仇!”逼得自己这位师兄都坐不住了,跑来喊冤叫苦。
是时候该让他们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了。不然老虎不发威,还真把自己当成吃斋念佛的老太太了?
“师兄,你这回是认真的?”王伦回顾李助道,脸上表情意味深长。
“有的人是记打不记好,哪里如你山寨的豪杰,都是敬我一尺,还你一丈的知恩磊落人?”李助把目光从林冲身上收回,语气坚定道。显然他此番也是下定了决心。如果就这般回去,即便捞了两百来万钱,反而落得人人埋怨,这种哑巴亏岂是心高气傲的他能够接受的?
“好!”王伦把椅背一拍,起身道:“栾廷玉、山士奇听令!”
“末将在小将在!”一脸沉着的栾廷玉和跃跃欲试的山士奇闻言起身,抱拳应声。
“带着手下弟兄们,把曾头市的缴获全部接管过来!如遇顽抗,叫韩世忠陪你们去,他会教你们怎么干!”王伦下令道。
韩世忠顿时起身,干净利落的将手一并,只听这身宝甲铿锵作响,衬托得这员小将虎虎生威。只见他朝王伦行了个礼,便当先出衙而去。这几天死在他手上的女真人,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了,此时身上一身杀气,连积年土匪出身的山士奇,看着他的背影都咋舌不已。
栾廷玉拍了一记正在发呆的山士奇,山士奇回过神来,和师父一起朝王伦行了礼,随即出门。两人走在路上,只听山士奇纳闷道:“才几天不见,小韩拽成这样了?”
“这才是从沙场上下来的军人气质!不是劫几个老百姓,杀几个无辜人能积淀下来的!那样的话,最多只能称作戾气!”栾廷玉慨然兴叹,“他原本就在西边从军,上山之后对阵官军、民团时,多曾手下留情,此番应该是找到当年金戈铁骑的感觉了罢!”
山士奇似懂非懂的挠了挠头,道:“既然王庆这伙草寇专门出幺蛾子,干嘛不咱们自己抄了那曾头市?我看磐石营和亲卫营虽然有所损失,但根本没伤元气啊!”
“这种事,根本不是咱们的兵干的事!”栾廷玉回头望了徒弟一眼,眼神中尽是耐人寻味的神情,只见他顿了半晌,才道,“你现在或许不懂,但总有一天,你能体谅到王伦哥哥的良苦用心!”(。。)
第四七三章 不作死便不会死()
李助和刘敏在城门前争吵的一幕,只被当时刚刚进城的一小部分人撞到,此时大多数人,都是概不知情。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只因昨儿一夜连抄了曾头市三千户番子的兴奋劲还没过去,大家伙儿心中忍不住正偷着乐哩。
唯有刘敏心中烦乱不堪,一股说不出的烦恼困扰着他这位智者心神不宁。他倒不是担心得罪李固,从而影响到自己在房山的地位,毕竟自己一片忠心,盟主他是看得到的。李助虽是军师,自己却也并不怕他。但不知为何,他就是觉得心中一直平静不下来,禁不住突突直跳。
沉浸在喜悦中的人是不会注意到别人身上那点小不快的,纵然心事重重的刘敏就在一旁,但对志得意满的群盗却几乎没有什么威慑力。分钱的时刻对贼兵来说,可谓一生中最为放松的时间,大伙儿队不成队,已经是三五成群,凑在一起吹牛打屁了。
“老三,怎么样,昨夜捞了多少?”
看来三五成群还算是讲规矩的,此时已经有人开始忍不住四窜起来,拉着熟人便开始炫耀,这不一个刀疤脸窜到几个熟人中间,开口询问道。
“九哥,咋一夜不见,身躯怎么变得这般沉重了?看你抬脚落地的架势,还以为闹地震哩!”匪盗之间看似十分亲热,但是轻易不肯与他人交底,这老三也是个积年老盗,此时并不回答对方的问题,反而将话题扯到对方身上。
“能跟你狗鼻子三哥比么?”刀疤脸见说却也不恼,只是嬉皮笑脸回道。这却不是骂人,只因这人有个特长,就是到了别人家里,不出一盏茶的工夫。定然能将对方家里埋藏钱物的地方猜个**不离十。只因他老喜欢在翻箱倒柜前吸鼻子,故而人称狗鼻子,他不以为耻,反以为荣。是以慢慢这个绰扩散开来。连王庆都知道这个人,直把他当个宝。
“这次有你三哥出马。淘的都是曾头市上有数的富户,我们这些没用的人,只能分些穷鬼的宅子抄抄……”刀疤面露苦相,跟熟人抱怨道。
“得了罢。这曾头市上有穷鬼么?他娘的最穷的都恨不得比咱们宋人的小地主还殷实,家里藏的不是黄的就是白的,连他娘牲畜栏里,都是养的肥壮的牛羊!老子落草十几年,头一次遇上这样的庄子!”狗鼻子当众吐了口唾沫,又道:“老九,你敢说你身上没点油水。却跑到我们这里显摆?”
刀疤脸原本就是过来显摆来了,此时被狗鼻子一说,却把他快到嗓子眼的话堵回肚里,刀疤脸见太过无趣。当下敷衍一声就要走,却被众人七手八脚拉住,道:“你他娘的真没劲,走个甚么?我们又不抢你的!要是被二龙山那伙怂人撞上,说不定要吃你的大户!”
“老子怕他?”刀疤脸扯着嗓子道:“这伙鸟人见了梁山像见了亲爹,梁山泊叫他们去死,他们立马磨刀!老子昨晚要不是因为这些人耽误了半夜,哪里才是现在这般模样?”
这句话引起众人的共鸣,有个大嗓门道:“我就说分开抄家分开抄家,偏偏李军师说甚么互相监督,娘的叫伙外人来监督我们,他到底是我们房山的军师,还是二龙山的军……”
狗鼻子见状不妙,急忙捂住此人嘴巴,骂道:“你他娘吃撑了,编排军师?要说等老子走了再说,别害老子行不!”
大嗓门悻悻无言,心虚的四处张望一番,见没有引起多大,这才放心,道:“不说军师,老子说二龙山总行了罢!”
“不消说了!我听咱们刘以敬刘头领说,这伙人多是梁山从前俘虏的官军,不知怎么后来到了二龙山了,他们怕梁山是怕到骨子里了,说他们作甚?”狗鼻子不屑一顾道。
“谁不怕啊!”刀疤脸忽道,“九千个脑袋,齐齐割了下来,换你怕不怕!”
众人闻言默然不语,只听狗鼻子怪声怪气道:“后生凶猛啊!我们这些老前辈,干脆下山算了,回去买上百亩良田,娶上三房浑家,没事敬敬佛,拜拜仙,好生过日子!这个江湖,迟早是他们的!”
狗鼻子这话,众人却没有当作笑话听,反而勾起他们心中的一直压抑的某种**。刀疤脸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嗓子里发出一股干涩的声音:“那咱们跑罢?还傻待在这里干啥,台子上那点钱落在你我头上,又能有多少?”
狗鼻子见说一阵心动,正要说话,只听校场之上突然人声鼎沸起来,原来梁山军入场了,刀疤脸一看情形不对,下意识道:“只是分钱么,怎么来这么多人?”
狗鼻子闻言抬头四顾,只见两千余马军堵住校场大门,另有两千余步军在四个头领的带领下,直往堆放战利品点将台边开进。
刘敏等了半天,没等到李助和王伦出现,心跳得越来越快。可惜自己是联军在此的最高负责人,又躲不过这个照面,只好挤出一脸苍白的笑容,和刘以敬一起上前迎住梁山四个头领,刘以敬道:“不知哪位好汉主事,小弟好做移交!”
临时被王伦派来观摩的孙安和广惠都望向栾廷玉这对师徒,只听山士奇叫道:“有簿子么?”
刘以敬一听只觉好笑,暗道大家都是道上混的,又不是账房先生,做甚么账嘛,偏这些人多事!可是想归想,话却过滤成了:“昨夜来得匆忙,一直没来得及记账!”
“干!缴获不记账,晓得漏出去多少?你们懂不懂甚么叫做规矩?”山士奇骂道。
刘以敬一听就火了,他可是房山上堂堂正正的头领,又不是一般喽啰,怎可以被人呼来喝去?当下正要跟山士奇针尖对麦芒,却被刘敏拦住,赔笑道:“忙活一宿,火气有些大,几位头领息怒!这便接收物资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