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蹄之上了!”
“先生也觉得是他?”王伦忽道。
“这个主意,晁天王这样的直人是想不出来的!”许贯忠放下手上的拓文,苦笑了一声,这个吴用,真叫人不知说他甚么好,天底下有他这么自作聪明的人么。
“天下哪有那般巧的事情?偏他吴学究回了老家,石碣村就出了石碣,这等事不光是掩耳盗铃破绽可寻了,那人说不定就怕亲手做下,反而生怕哥哥不知道!不然时机为何这般做巧!”这时闻焕章也摇着头道。
“天下本无事,有人偏搅之啊!”
王伦望着两位洞察秋毫的军师,说出一句话来。
当初宋江的排名,只怕吴用就没少花心思,哪知到了自己这里,他还敢来这一套!这厮称智多星,一天到晚尽想着怎么去琢磨人了,反而真正的大事全不入心。自己要是想要这般虚名,能在凌州城外叫田虎这厮抢走“玉玺”?他这个智多星怎么不好生想想!
吴用抱着赌博的心理搞出这么个惊世骇俗的东西来,他原以为是讨好了自己,且不说这事对梁山泊有甚么害处,就是对他自己,也是一把双刃剑,不说别的,光他一个外人敢擅自插手梁山人事,凭这一条,他就永劫不复了。
到底是甚么原因,叫这个投机者孤注一掷?
“朝廷这回怕是要跳脚了,刚出了一个妖人田虎初登大宝,我们梁山泊也不甘‘寂寞’,又出了这档子事,怕是有些人又要兴风作浪了!”
闻焕章见王伦陷入沉思,心知这个事出来,掩盖推脱是最蠢的法子,难道昭告世人,这是吴用拍梁山泊的马屁搞出来的?王定六刚才的表现就很能说明问题了,这种事要是去戳穿它,绝对的两败俱伤。既然避不开,只有想对策解决了,只见此时闻焕章抛砖引玉,朝着善后的路子上议事了。
“朝廷会起大军征讨梁山泊?”
许贯忠见说自言自语道:“天授石碑这等事虽然罕见,但影响力无论如何不能与玉玺的丢失相提并论。毕竟强人举事,谁不拿点神迹的事儿做文章?我等这里还只是石碣出世,田虎那里已经称帝了,我感觉单凭石碣出世这件事,不一定就能叫官家放掉田虎,调头对付我们梁山泊!不过,若是朝廷中有些人想浑水摸鱼,报上一箭之仇,那就两说了!”
王伦闻言看了许贯忠一眼,暗道这位军师的眼力还是很毒的,当初宋江搞出这天授石碣之事以后,朝廷的反应称得上迟钝,又或不屑,不但一点波澜没有溅起不说,宋江居然还敢亲身去东京看灯,联络招安事宜。后来七转八转,朝廷还真就下旨招安,无奈因其给出的条件太低,蔡京和高俅府上又派人同行,从中作梗,这才引得山寨头领反弹,最终一拍两散,引得童贯和高俅的两路征讨大军。
但是眼下高俅对梁山泊的仇恨更甚于从前,王进、林冲、徐宁、呼延灼、鲁智深等人都在梁山上,他那个假儿子又叫人阉了,这笔账少不得算在梁山泊头上,且他那堂弟也没死多久,这种刻入骨髓的仇恨,叫他怎能轻易释怀?就在朝廷征讨田虎的当口上,他还要遣呼延灼征讨梁山,又因他本人举将不当生生给憋了回去,这回谁知道他会闹出甚么幺蛾子出来?
“现我梁山大军已经集结济州岛,可谓士气如虹,正要一鼓作气灭此朝食,如若半途而废,回师梁山泊,恐于军心士气不利!”闻焕章坐到椅子上,低声轻叹道。
“回不回师暂且两说,眼前还有更急切的事情要处理,牟介和孙定这两位的家眷还在京城,等这石碣的事情一张扬,他们还不深受其害,还有乐和兄弟,他的身份已经暴露了,此时在京城好不尴尬。而且关胜和宣赞那里,怎么去说,更是一桩难事!眼下大举在即,他们若是有个甚么想法,恐上阵不利!另外上榜的有上榜的难事,这没上榜的亦有没上榜烦心事,晁盖手下不知情的头领也好,浙江四龙也好,他们反应都还比较积极,毕竟吴用没敢绝我梁山贤路,还知道想心思留句活话,可唯独这凌振兄弟,上山半年了,居然榜上无名,连史文恭和苏定都上了榜,叫他心中做何感想?”
许贯忠此时已经不想用“好心办坏事”来形容吴用了,刚才王伦所叹的天下本无事,有人偏搅之,其中这个“搅”字用来形容吴用看来是最贴切不过了。(。。)
第五三八章 平地一声雷;梁山起波澜 二()
“这个小许大可放心,萧大官人处置得还是很及时的,牟太医和孙孔目的家眷,山寨已经飞鸽传书叫乐和兄弟派人去取了,另外对乐和兄弟也了调令他和那两位的家眷一起回山,等朝廷接到消息,他们已经出京多日了!”
虽然三人都在心里痛骂吴用,闻焕章这时还是平心静气的将自己知晓的消息通报出来,以解王伦和许贯忠之惑:
“朱军师怕连累乐和,出了个计谋,在山寨中挑选一个面貌清秀的弟兄,就乔装成乐和兄弟,学着徐教师当初‘招摇过市’打击施恩旧事。相信过不了多久,乐和在山东的消息便能出现在朝廷的加急公文上,故而他暴露的可能性不大,更何况他是化名在东京潜伏!”
王伦早知道萧嘉穗不可能看不出这石碣碑文中隐藏的祸事,此时从闻焕章嘴中听到他的布置,不禁暗暗点头。
只见王伦低头沉吟片刻,对两位军师道:“泰安州有个诨擎天柱的任原,一直在泰山下摆擂台,专与天下好汉争跤,多年未尝一败,很是有些名气,就叫这假乐和与真燕青去找他争一争,这个渠道官方和民间都兼顾了,传递度更快!”
“这个法子好!此人的名小弟也曾听闻过,燕小乙正好是他对手!”许贯忠对燕青的本事还是很有把握的,当即赞道,不过又有些惋惜:“只可惜了乐和这个兄弟,好不容易在东京打开局面,不想就这么叫吴用给断送了!”
“咱们兄弟的安全计,不能抱侥幸之心!”王伦摇了摇头道,“就叫朱贵再在山寨选拔人才替换他!”
许贯忠虽然还是有些扼腕,但好算把几个头领的后顾之忧解决了,想着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当下摇了摇头。出言道:“关将军是个心事重的人,这事要不要暂时先按下来,以免影响来日……”
闻焕章闻言叹了口气,道:“这事也是难办!纵然我等瞒着不说,他日后闻之,该来的还是要来,我觉得还是明言告知与他,再想个办法,将这事好好善后!”
王伦也觉欺瞒不妥,如果这样做了。绝对会叫关胜心中起隙,但若是说了,以关胜的性子还不知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当下也觉棘手,低头沉思,半晌过后,忽见许贯忠一拍大腿,站起来道:“有法子了!”
闻焕章见状摇头笑道:“小许有话且说,你这一惊一乍的。我这把老骨头可受不住!”
“我山寨不是还有于直、温文宝这两个人么?养他们养得够久了,也该叫这两个替我们出把子力了!”许贯忠朝闻焕章拱了拱手,望着王伦道:
“石碣出世,朝廷要是不当回事也就罢了。若是有人从中戳火,真叫朝廷动了肝火,必然要有个说法以正视听。我们只要略施小计,借于、温这两个统制官的口道出关将军和宣将军确实是战死了的‘实情’。正好送给朝廷一个口实,宣扬天授石碑实际不实,甚么天罡地煞。竟拿死人充数,此一来不但可以起到麻痹朝廷的作用,还能叫朝廷更加轻视我等,等他昭告天下,我们梁山也不回应,叫他们自以为得计……”
说到这里许贯忠冷笑一声,“这个哑巴亏我们也就认这一回,等风平浪静,过个三两年,在我等需要的时候,关将军再现身,那时朝廷的谎言不攻自破,我等更可以借这天授石碑的召力,再加上传国玉玺现身,直可成就一番更大的事业!”
王伦闻言十分欣赏的望向许贯忠,心中对他这番谋划很是赞赏。梁山泊如今招揽好汉上山,靠的多是自身在绿林中屈一指的实力,根本用不上天命这么大的名头,这么早便把这个大杀器祭出来,就如田虎的下场一般,好处没多少,麻烦一大堆,反正货真价实的传国玉玺就在手上,梁山泊甚么时候需要天命,天命就会降临。
“好一番阳谋!”闻焕章亦是击掌赞道,“只要朝廷不认为我们是田虎那样的心腹之患,就不会倾尽全力死磕梁山,只要他不尽全力,我们的目的便达到了!即便是作最坏的打算,朝廷最终还是出兵了,但不管他是立时出兵,还是灭了田虎之后出兵,我们都不怕他!”
闻焕章说这番话自然有他的底气,王伦此番并没有将山寨人马尽数带来,眼下在梁山本寨,驻有林冲的磐石营,广惠的纠察营,马军的徐宁、张清、卢俊义、呼延灼四营,步军还有李逵、卞祥、栾廷玉、孙安、马劲五营,外加山寨守备军和各军种预备兵亦有二万多不到三万人,其中虽然新军不少,但有萧嘉穗和朱武两位军师居中调度,应付些一般场面,还是绰绰有余的。就是将来说不好田虎被朝廷荡平,梁山泊的高丽战事也该结束了,到时候手也该腾出来了。
“两位说得都有道理,只是孤例不大保险,山寨多有俘虏的朝廷军官,挑几个有身份的,依照贯忠的谋划行事,都放下山去!记着,套路要做得逼真些,一定要让他们口出自认为是真话的假话!”王伦想了想,嘱咐道。
“哥哥放心,就是小弟才疏学浅、思虑不周,山寨不是还有萧大官人和神机军师坐镇么?”许贯忠笑道。
也是,自己身边这四大军师,都是当世少有的大才,这点事要是做不好,自己还聚甚么啸,赶紧把人马散了,就在这济州岛养老避世好了。
许贯忠这个计谋出来,当下屋内的气氛又不一样,只因他这一计着实高明,既把天降石碣给山寨带来的害处剥离开来,直降低到最小范围,同时也并不影响山寨享受到这天命带来的某些好处。
毕竟在王定六这一类底层出身的头领心目中,这块石碣的作用无疑还是巨大的。朝廷将来若是被梁山泊主动送上的漏洞带到沟里去了,越是较劲痛斥梁山妖言惑众,这些知晓实情的弟兄们,越是死心塌地。
吴用这个顾头不顾腚的蹩脚军师想出的计谋,却叫有真才实学的正牌军师许贯忠变废为宝,给他擦了,也算是达到事业巅峰了。
随后三人又一致讨论着关于朝廷反应的预案,最后得出一个共识,最坏的情况无非就是高俅从中作梗说动官家出兵,以朝廷的办事效率,再加上调兵遣将,即便最后兵,那也不是三两个月之内能办到的事情。
即便他们最后兵临水泊,规模也不可能强过前次征讨田虎的讨逆军,其实此时朝廷在河东的战事并不顺利,据探报消息,孤军深入的徐京手下一万人马不出意外被根深蒂固的当地土豪田虎击溃,逃兵反叫田虎吸纳大半。而朝廷从东京派遣的大军,刚刚抵达河东境内,目前还不知道胜负如何,但王庆打着田虎的旗帜,没少袭扰官军的粮道,此时河东战局,渐成焦灼状态。
田虎手下人马的战斗力王伦是见识过的,被史文恭带着退化后的女真骑兵打得完全找不到北,此时还能一口吞下四足蛇徐京的一万人马,并和朝廷大军对峙良久,纵然田虎有地利的优势,但类似这样的征讨军,来多少都是梁山泊的菜。
说到史文恭,王伦又拿起拓印上的名单,现他的名字叫吴用排在二十二位,正是当年天杀星李逵的位置,此时连星也改了,叫做天罚星,王伦只觉一种物是人非的感觉浮现在心头,原以为‘忠义堂石碣受天文’的一幕不可能再重演,这水浒世界从此也没有了天罡地煞的传说,哪成想还是叫吴用见缝插针弄了出来,这到底是历史的强大惯性,还是偶然中的必然,王伦已经不想再去费心思了,眼下这个篓子已经捅出来了,既然丢不得,他还得动手来补。
“除了孙定、乐和此间,牟介、关胜、宣赞、凌振都在,有劳先生亲自走一趟,把这几位请来吧!”王伦对闻焕章道,“这个事暂不要通报给随我同来的头领们!”
闻焕章一听就明白了王伦的意思,当下点点头,又朝许贯忠拱拱手,这边推开门出去,哪知在走廊的尽头,遇上四个瞪大了眼睛望着这间偏房的汉子,闻焕章见状上前招呼道:“成头领,三位好汉,怎没休息,却在此间候谁?”
“太守哥哥听禀,小弟听王定六头领说王伦哥哥在他房间里议事,我这三个兄弟都没有面见过天魁星转世的王伦哥哥,这不就想……”
成贵见了闻焕章,不免有些紧张。说来他在明州凭着一股子不知天高地厚的傲气结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