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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宋朝将军拿怪异兵器夹住,就势架了过来,被挟持的大将军脸上,肌肉抽都快扭曲了。
上将军见状大怒,急吼一声,躲过这一刀后,挥刀往下猛劈,那大宋将军从对手身上抽出一支钢挝,回手一挡,顿时震得对手虎口剧痛,要不是双手握刀,只怕佩刀已经落地,那宋朝将军也不抢攻,只是回身抽出钉在敌将身上左挝,痛的那人嘶吼连声,可惜没叫两下,已经是无声了,原来宋将已下杀招,但见此时高丽兴威卫大将军喉间喷出一道血柱,无声倒地。
“挝,挝,这……是挝!”
见同僚惨死,神虎卫上将军像开了窍一般,叫出这种世上极少有人使用的武器名称。
宋朝将军森然一笑,并不答话,忽地抢攻而上,这些承平日久的高丽军人能熬上大将军、上将军的位置,凭的不是战功而是资历,此时没五十岁也有四十好几了,哪里抵挡得住眼前这位不输于梁山步军五虎将实力的大将?
何况又失去帮手,这位高丽神虎卫的将,五合内便受了袁朗致命一击,双膝跪地,口中溢血,眼珠爆出,失魂道:“挝,始于周秦,非绝世猛将不可使之!”
此时宋朝将军手刃了两员高丽大将,胸中荡起一股豪气,用高丽话望天虎啸道:“降者免死!”
高丽带队攻城的四员大将三死一擒,被逼到绝境的高丽土兵正惶恐无地之时,闻得这声虎啸,如逢大赦,只听“哗啦啦”一片兵刃落地之声响起,无数人跪倒在地。再也不想和如此可怕的敌人拼命。一直强忍住没有崩溃的他们,此时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好死不如赖活着。
“软骨头!”宋朝将军冷笑一声,不再理会这些败兵,忽听这时“轰隆隆”的马蹄声响起,宋朝将军回头望去,只到这时城门方才打开,当先一员大将急吼吼飞门而出,他背后的那面绣着“霹雳”二字的战旗,在日光的照耀下。显得那么的炽烈而威武。
“怕是憋坏了这个兄弟!”血染战袍的史进站在袁朗不远处,望着利剑出鞘冲向敌人中军的梁山骑兵,摇头而笑。
“何止憋坏了他!”袁朗接了一句,便不再言。不过他的言外之意史进当然心中有数。想他们步军终于在如此大战中充当了一回主角,直叫平日里高视阔步的马军官兵扎扎实实的当了一回配角。
“打扫战场还得靠他们!要不是马儿受惊,他们也不用等这么久!”史进看了一会,见唐斌、郝思文、关胜三营依次出击,心觉大局已定,有些意兴阑珊。上前拍了拍袁朗的肩膀道:“老袁,既有安神医在,石兄弟不会有事的!”
“他原本是要去朱贵的手下,又或在青云山上无惊无险。是我强拉他过上这种刀口上舔血的日子,他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袁朗无比悔恨道。
史进正待要劝,忽见袁朗豹子一般扑了出去。原来前方从地底下攀上几个人来,为正是凌振,史进怕袁朗失去理智。连忙拔腿便追。
好算袁朗还比较克制,只是伸手怒指凌振,并未动粗,只听他质问道:“说好了攻城器械上来,你便动手!可你迟迟不动,叫石勇为炮石所伤,此刻命悬一线,你你……”
凌振灰头土脸,正自怀愧,见袁朗指着自己大吼,低下头道:“中间出了一点纰漏,全是我的过失……”
“过失!?你轻轻一句过失,能抵得上石勇一条性命么!”袁朗不听他解释还好,一闻此言顿时怒火更炽。
“袁头领,你还讲不讲道理了?火药引线出了问题,这谁也不能保证!殊不知我家将军冒死前去补救,差点和高丽人一起送命!你不领情也就罢了,怎一上来就横加指责,还有没有天理了!”凌振左右都是自愿和他前去排查故障的汉子,死都不怕,唯独不愿被人不分缘由的指着鼻子唾骂。
史进见两帮人僵了起来,大有一言不合便要动手的趋势,连忙上前死死抱住袁朗,对凌振从人叫道:“走,快走!呛甚么火!”
凌振被从人架着走了,却见他半路又折了回来,对不明所以的史进和袁朗道:“无论如何,此事我会给石勇一个交待!”
“好!你有种!”袁朗怒道,“我就看你怎么交待!”
此时战场上生的这个小插曲并为泛起多少浪花来,梁山马军正如饥似渴的收剿残兵,高丽人的马军在这场大爆炸中的损失并非灭顶性的,仍有不少昏头涨脑的骑兵侥幸存活下来,而他们的坐骑包括满场乱奔的无主良马,正是梁山泊急需的战略物资。
高丽骑兵不是辽骑,更不是金骑,在这种情况下,已经没有足够坚强的意志驱使他们在绝境中反击了,只见不少醒悟过来的骑士已经开始调转马头,趁乱直往开京逃窜。
不过好像他们的噩运并没有终止,只等这伙骑兵死命逃窜了十来里地,感觉自己已经逃出生天的时候,前方同往开城的必经之路上,久候着一队精锐人马,正张开大网,等着他们。
“终于该我上场了罢!”
三代将门之后,一直苦苦建功立业之机会的青面兽杨志,如是说。(!
第五五七章 斩首行动 十()
这场双方总投入高达六万余士卒的空前大战,以高丽人的惨败作为结局,至此落下帷幕。
此时高丽国都开京城里的驻军,在损失了鹰扬军全部、左右卫全部、神虎卫全部、兴威卫全部、金吾卫六领骑兵之后,正规军还剩下龙虎军二领,金吾卫役领一领,千牛卫常领一领,监门卫一领,堪堪五千人马。
当然了,开京城里还有高丽将校以及二流部队三万余人。不过这些人马摆在城墙上充当草头军倒是绰绰有余,但在高丽京军主力全军覆没的情况下,再叫他们下来和深不可测的对手进行野战,那就有些强人所难了。
如此,开京宛如一座不设防的城市,呈现在气势如虹的梁山军面前。终究该怎么取,何时取,都得看梁山军甚么时候能腾出手来了。
在被马军同仁“亲切”的称呼为“杨捡漏”的杨志回来后,此役缴获的战马就可以得出一个大概数字了,除去当场叫神机营炸死的,外加失惊疯跑掉以及战场损命的,约有七千之数。
梁山马军众头领在得知这个数目后,都大呼惋惜,毕竟好好的一场歼灭战,最后却只缴获了对手五成多一点的战马,哪里能叫众人满意?将来十个马军战营,两个守备营来均分,大伙又能分到多少?更何况还有步军这帮眼红的家伙,无时无刻不想着来分一杯羹。
不过对于此战,马军还真说不上什么硬话来,虽然缴获全部靠的是他们出手,但不可否认的是。打主力的毕竟还是步军。此役就连步军第二营副将石勇,都英勇负伤,生死不明,这种情况下就更让他们难以开口了。
虽说梁山马、步两军平日里就爱挣个长短,但是有兄弟负伤。众将还是流露真情,纷纷把队伍交给副手打扫战场,相约一齐过来探视石勇。
一到回天营,大伙儿就听见安道全正详细的对王伦述说着石勇的伤势,这时王伦听安道全轻轻重重说了一大堆,终于听出点头绪来。原来石勇头上这个伤,通俗讲就是中度脑震荡,谈不上重,却也不轻,眼下虽然安然醒来。还要多多休息,之后的一系列战事怕是与他无缘了。
“他娘的!哪里晓得这些东夷就认准了我,死命往我这段城墙上砸石头,我是头大一些还是怎地,偏就挨了他这一下!你道晦气不?”病床上的石勇浑不觉得这个伤是个甚么大事,反而很是荣耀的对身边诸位头领“抱怨”着。
“你喊话骂这厮们,不重点照顾一下你,这厮们也不叫蛮子了!”只听鲁智深大笑道。此时石勇没有甚么大碍,直让他显得格外宽慰,到底都是步军的兄弟。在此之前,未见得他不如袁朗揪心。
众人闻言脸上都露出和善的笑容,石勇就要爬起来答话,却被扈三娘拿话逼住,只听她嗔怪道:“你莫不是想一直在我回天营住下去,赖我手下女兵照料?”
扈三娘这番话直叫不知害羞为何物的石勇脸都红了。当即乖乖听话,躺回病床。叫饶道:“不敢有劳姐姐们!”
众人闻言一阵哄笑,七嘴八舌开起玩笑来。这时王伦把袁朗拉到一边,道:“听说你和凌振有点误会?”
袁朗闻言叹了口气,道:“不敢劳哥哥费心,石兄弟醒了,这事也就过去了!我现在也想明白了,友军相互配合,哪有不出纰漏的事情,只要不是故意存心不良,我们就得替对方端起!”
王伦见袁朗肯如此说,很觉欣慰,点头道:“方才**未响之时,凌振急得跳脚,这是他上山之后的第一次亮相,就出了这么大岔子,要不是我们拦着,他寻死的心都有了!后来死活要亲自去见个明白,你不知道,他这是拿他自己的性命在冒险,谁能料定**甚么时候会突然引爆?它的威力你也亲见了,很可能他去的路上就响了,也许他这个兄弟就没了!”
黑火药这个玩意的危险性,王伦比谁都心中有数。是以在**未响的那一刻,他就做好了执行第二套方案的准备,毕竟将来研火药,王伦只能理论,实践还得靠这位大宋火器专家。这里面孰轻孰重,王伦还是分得明白的。哪知凌振责任心太强,根本不告而别,竟然带上几个人,偷着返回坑道,好在最终有惊无险,这才有此时的皆大欢喜。
袁朗本是个识大体的人,何况此时石勇也算无事,自然万事好说,当下道:“他也是拿性命在拼,倒是我鲁莽了,我这就去当面给他陪个不是!不知哥哥知不知道他现在何处?”
“刚才你们都没过来时,他一直在这里跟石勇赔话。现在高丽人十几架半好不坏的投石车被推了回来,我叫他去看看,能否修复了,暂时拿来加强礼成城防!”
王伦感喟的拍着袁朗肩膀,其实他一直觉得有些对不住这个兄弟,因为以袁朗的实力,位列步军五虎将完全没有问题,但因为一些考虑,终是叫縻貹和他都落选了,縻貹这个兄弟好说,但袁朗不比縻貹与自己渊源深厚,叫他为大局牺牲,王伦一直觉得太过委屈了他。
袁朗是个有心人,有些感觉到此时王伦言语之中的未尽之意,双手抱拳道:“如今大敌当前,小弟身上这点混事还叫哥哥操心,实在过意不去!哥哥是干大事的人,迟早领着我等众兄弟打出一片新天地来,小弟跟着哥哥,纵是甚么也不求,也与有荣焉!”
“言重了!”王伦摇头叹了一声,此时有好些话也不便讲,只是亲自将袁朗送到帐外,却见这时闻焕章、许贯忠和仇悆联袂而来,袁朗上前跟三人打了招呼,这才告辞去了。
众人目送袁朗走远,却听闻焕章叹道:“到底是有惊无险,不然这场大战只怕此时还在。看来有了神机营,天下城池只怕都是纸糊一般!”
“此物威力巨大,直叫哥哥一直忍着没在大宋使将出来,不然赵官家闻之,只怕罄尽全国之力,也要填平我梁山水泊!”许贯忠闻言笑道。
“凌振是大宋军官,怎么上山前本事不显,上山后足以叫君王颤抖?寨主,这个甚么黑火药,是你的手笔罢?”仇悆到底精细,一下子就看穿事情背后的原委。
“是不是我的手笔不,的是这件秘密武器,将来便是我梁山泊攻城略地的保障!”王伦避重就轻的笑了笑。
仇悆见王伦不说,只是摇头苦笑,这时闻焕章道:“俘虏都关在几家清理出来的大院中,前后约有两万五千多人,就这么留在礼成怕是不妥,还望哥哥早作安排!”
王伦想了想,对仇悆道:“泰然,趁着这一两日,你把他们都带回去怎么样?”
“嗯,留在此间颇为不妥,若是就地放了日后只怕又会转过头来对付我们,是该送到济州岛看守起来!不过岛上驻军人数太少,若是暴动起来,怕是会骚扰到岛上百姓!”仇悆提出自己的担忧来,看来他此时已经是彻底把自己看成梁山一员了。
“你说得甚是!礼成港里释放的奴隶加上这伙俘虏,加起来三万多人,眼下确实不可掉以轻心!这样,我派关将军和欧兄弟带人和你一起返回,就叫马麟把两栖营除驾船水手之外的战兵全部留在济州岛,有了这一个半营人马,你该放心了罢?”
王伦想了想,对在场三人道。其实此时无论调谁回去,谁心里都是一万个不乐意,好在欧鹏有夺城功,关胜也有单营全歼高丽三千骑兵的战绩,叫他们让出机会来给其他兄弟营,应该什么没有话好说。
“甚好!”闻焕章扶着长髯道,“两栖营是个三千人编制的大营,除去水手,还有两千多战兵可用,关将军就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