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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不知为何,田豹竟没事人一般,也不知是其心宽呢。还是压根没感受到田虎的鄙夷。
作为亲兄弟,田彪感觉,二哥只怕是还真不知道大哥对他有了意见,此时田虎当着满朝重臣的面如此喝斥田豹,田彪只怕他下不来台,出言转圜道:
“二哥有所不知,京西七个军州的事情,绝不简单!这半月来,你看到这七州可曾有一人来投了?可曾有一两银子进贡上来?除了七道将陛下架在火上烤的檄文,咱们是半点好处没捞着,还成了宋国的眼中钉,肉中刺!”
“朕怀疑有人在暗地里害老子!”
田虎一句话直叫在场众人绝倒,皇帝自称老子,天下罕见。可田虎的出身大家心知肚明,此时离称皇算不得久,外加给人气得不行,大家也都自觉忽视了,只见枢密副使薛时出列道:
“启禀陛下,微臣觉得,此事之中,王庆是绝对脱不了干系的!在京西地头上,绝无别人能有他这般实力,几乎在同时攻打七座军州!但是,自陛下登基以来,王庆一直是十分自觉的配合我军,积极偷袭官军的粮草后路,是以我国如今才能数败官军,在河东站稳脚跟。故而依微臣看,王庆在京西的存在对我国意义重大,暂时不宜与此人交恶,自断奥援!”
“胡言乱语!意义重大便可借圣上的名头,发他王家的私财?七座京西的军州啊,以他王庆的德性,还不刮下上千万贯的油水来!?打着我们的名头,却一文钱不纳我们,凭甚么叫陛下替他扛雷!?依臣看,还是要对其略作惩戒!”
中书侍郎兼领户部的郑之瑞是商贾出身,对数字比较敏感。虽然田虎起事,打下一州便洗劫一州,得来的钱财也属了。但是河东边陲之地,如何比得京西富庶?况且王庆是在十天内搞下七个军州,怎么说晋国建国也快一年了,也才只占了四座军州,外加半个太原府。常言道:“人比人,气死人”,叫他这口气如何能顺?
“何止千万贯!?这厮是个刮骨熬油的饿鬼,当初梁山泊丢了根骨头,他便摇着尾巴迫不及待的叼起,这回掉进金山银海里,还不狠狠的捞一笔?”
此时没人管他,田豹又跳将出来,义愤填膺的说道。直到此时,他才明白,原来这王庆只是利用自家的名头扛雷,好处一文也无,可把这位燕王气得不轻。
“扯扯扯,都胡扯些甚么!?现在说的是钱的事吗?”要说田虎平日涵养还算好的,毕竟当了天子,该装的时候倒也装得是像模像样。可是眼下这帮人越说越没谱了,不由他不怒:
“狗日的王庆拿老子当枪使,原本朝廷发了十几万大军,以童贯为帅,准备再次攻打梁山泊的!结果被这狗日的一搅,全他娘的冲着朕来了!要不是秦凤路连日大雪,路途堵塞,只怕西军一到,咱们这个年都过不好了!”
“陛下,臣弟也是觉得这事里透着蹊跷!听说朝廷都决意征讨梁山了,咱们潜伏在东京数月之久的黄钺,不早不晚的突然选择这个时候动手,还擅自改变刺杀对象,目标竟直指伪帝赵佶!想那赵佶是个荒唐人,多活一天,咱们便多一天的福分,谁疯了会刺杀他!所以臣弟断定,黄钺有问题!”
田彪到底不是田豹那般的草包,分析起来头头是道:“无论他成功还是不成功,只有一个后果,那就是咱们取代王伦,成为赵家的头仇敌。黄钺这种反常的行为,臣弟怀疑他被梁山泊给收买了!因为梁山才是最后的受益者!”
“我说这厮怎么这么积极去东京呢!原来……不好!金、金鼎这厮跟黄钺最好!搞不好已经被黄钺策反了!这不又是一个埋伏在咱们内部的钉子?”田豹激动道,金鼎这厮昨日还跟自己一起喝酒来着,要是趁自己喝得乱醉,突然行刺,那自己岂不是冤死了?田豹想到此处,心中不由一阵后怕。
“金鼎现在何处?”
田虎也觉得不对劲,这两人从前明明是一个山头的,却一前一后前来投山,田虎慢慢回想黄钺自告奋勇的一幕,越想越觉得老三说得有理。
“此人正在辽州和顺县驻扎!”参知政事兼领兵部的李天锡出班奏报道。
“这事就交给燕王去查罢!如果属实,就地砍了,以儆效尤!”田虎这是明显要借金鼎的脑袋一用,田豹这个莽夫,能查个甚么出来?
田豹连忙上前接旨,田虎又道:“威胜军你就不要回去了,便留在辽州!李丞相,即日起,由你接管威胜军!”
李天锡闻言出列领旨,田彪望了二哥一眼,眼神有些复杂,旋即又接着分析道:
“没想到,东京城里的伪帝这次却聪明了一回,断定是梁山泊做的,并未被黄钺所惑,还是坚持征讨梁山!但是,接下来诡异的事情又发生了!居然在这个关键时刻,王庆又跳出来了,搞出一个七座军州脱离宋国投降我大晋的把戏,还把七张由原本各州太守写就的檄文四处散播!陛下,这两次事故都是出在节骨眼上,看来有高人给我们上药啊!”
田彪说完,目光落在殿前太尉房学度身上,只见后者出列,道:“王庆绝不是这个高人,不然用不着他亲自出面上跳下窜,他背后必然还有人驱使他!王庆当初在凌州几乎垂死的人,如今之所以能够混得如此光鲜,谁是背后高人,呼之欲出!”
“王伦!”田虎下意识又要抓东西摔,哪知手边空空,往后一望,两个貌美侍女吓得连退几步,田虎恼怒的吼了一声,干脆一拳捶在御座之上,振得厅内嗡嗡作响,观其力道之猛,足见其心中之恨!(……)
第六七六章 闹你姓王的河北!()
自憋屈的凌州之旅归来,田虎总算摆脱了屈居王伦之下的耻辱,这一连串遇上的都是喜事,哪知如今再一次失态,还是因为这个王伦,好似自己命中魔星一般,田虎不禁有些压不住心中的怒火来。
常言道:“主辱臣死”,眼见田虎给气成这样,自然有手下出来大骂梁山。
田虎这晋国虽是个草台班子,但中枢重臣的配备还是很齐备的,光殿帅就任命了有四人,但见位居这四人之首的元帅出班道:
“陛下息怒!王伦这厮,文不成,武不就,乃是个泼溅匹夫!只等我大晋光复河北,末将愿率一队人马,踏平他梁山泊,生擒这厮给陛下消气!”
要是别人这么胡吹大气,田虎肯定要叫他当场下不来台。可是这人却是晋国第一个能打的,田虎哄着他还来不及,又怎么会当场辱他?当即道:“借爱卿吉言,来日朕若要对梁山贼寇用兵,必遣董元帅上阵!”
“臣受陛下知遇之恩,这梁山又与臣势不两立,但有差遣,万死不辞!”这董元帅上前便拜下,口称“万岁万岁万万岁”,十分动情。
话说这时晋国三叩九拜之风还未盛行,被这董元帅这么一搞,其他几位重臣难免有些尴尬。原本田虎手下的头领还要好说,毕竟跟田虎{一}{本}读~yb''好歹是一条心的。但和这董元帅同为殿帅的酆美、毕胜,以及在场的八位御营兵马都指挥使,都是曾经沧海的人物,拜了赵佶,又要跪这田虎,虽然面上看不出甚么异常来,心里不知多么膈应。
田虎不过猎户出身,此生能有这种排场,也算扬眉吐气了。如何不发自内心的骄傲?此时不禁失声大笑,沉浸在这天子的权威中无法自拔。
田虎忘了喊平身,众人也不好起来,就这么一直跪着。群臣里有个道装打扮的男子,此时回头看了一眼朝廷的降将,见他们都低着头,没一个抬头看田虎的,察觉到一丝不妥,当下提醒道:“陛下……”
“哦哦……平身,众爱卿平身!”田虎下意识伸出粗壮的手臂在嘴角边擦了擦。此时裸露出来的黝黑皮肤与精细的绸衣形成鲜明对比,仿佛一头黑熊沐猴而冠,直叫他旁边两个伺候的侍女见了,很觉滑稽,想笑而不敢笑。
“陛下,眼看就要过年了,秦凤路又逢恶劣天气,微臣估计朝廷的兵马不会来得这么急。难得陛下今日召集各位重臣过来,还请听大家议议当下国策!看看咱们大晋国该怎么办?”众臣都回了各自位置。还是这个道装男子出班奏报。
“国师说得有理!宋国的西军不是好耍的,夏贼都叫他打得奄奄一息,童贯又是个狠人,众位爱卿都说说。咱们该怎么办!”田虎好算还没有忘记今日的议题,此时叫这道人一提醒,马上言归正传。
“宋军歇着,咱们可不能歇!眼看太原府打下一半来。还请陛下给末将加派援军,争取早日拿下太原府!”四位殿帅中唯一一位田虎的原班人马张雄出班奏道,太原府的战事便是由他负责的。连夜从上百里地外赶回的。
“张元帅所言甚是!不过微臣觉得,咱们当前不能把的力量都用在太原方面!”负责平定军的都督胡英出班道。此人也算一匹黑马,田虎手下用熟了的头领不计取数,却硬是派他掌管了晋国仅有的四州之一平定军。
见田虎脸上微露出不耐的神情,国舅右丞相邬梨知妹夫的心意,担心他发火,连忙道:“哦?胡都督有甚么高见?”
“平定军以北,是并入我国的太原府盂县地界,盂县往北,乃是宋国的代州,末将已经查明,代州有宋国驻军十个指挥,最多五千人,其中马军四个指挥……”
田虎听来听去没了耐心,他现在满脑子是打下太原府好兴建宫殿,不然老住在这种臣下待的地方,成何体统?
“老胡,别绕圈子,说重点!”
胡英脸上一红,忙说出重点来:“代州以北,乃是大辽的西京道!只要咱们跟大辽接壤了,将来最差也是夏贼的结局……”
最差也是西夏的结局!
这句话打动了在场许多人,唯独让自以为天命所归的田虎有些委屈,“宋国国主昏庸,奸臣当道,文官爱钱,武将怕……总之是天怒人怨,我大晋的目标是取宋而代之,若只是做个西贼,你们也太小瞧朕了!”
田虎总算是记起来御前还有好些个前宋朝的武将,生生用豪言壮语,把话头带了过去。
君主都发了宏愿,臣子们当然要加以鼓励,可是这时,一人厉声叫道:“陛下速斩胡春!”
顿时,厅中大乱,众人都去看那说话之人,原来还是刚才发话那个道装男子,不由议论纷纷。
这道士属于新近窜红之人,虽然很早之前便投了田虎,一直不得重用,后来田虎从凌州回来以后,突然对他起了兴趣。有知情人透露,原来当日田虎和王伦会面时,后者不知为何忽然问起此人,当时被田虎支吾过去,回来后,此人便被重视起来。后来三拒官军,此人多有奇谋,数立大功,再加上房学度一力推举,居然让他做到了国师、右丞相的官职不少人大吃一惊。
“乔洌,你凭甚么叫陛下杀我!?”胡英的资历在田虎军中不算太老,但是和这位没甚么根基的右丞相比,还是要强上很多的。是以听这小辈居然请旨要杀自己,脾气上来了,一点脸面都不给对方留了。
“你怎么想的,你知道,我知道,大家都知道!辽人虎狼之辈,你指望他们在我们背后撑腰,结果就是逼陛下做石敬瑭,做儿皇帝,背上千古骂名!你说,杀你冤不冤!”乔洌一脸正气,怒视胡英道。
乔洌正气逼人,直叫胡英一时语塞。望着对方气得浑身发抖,忽朝田虎跪下道:“陛下,末将一颗丹心可昭日月啊!”
“议事便议事,说甚么杀谁不杀谁的?出个主意便要砍头,莫不是把我家英明之主当成暴君了?”半天没捞到话说的田豹出声了,顿时好几道目光扫来,竟全是赞赏之意,连田虎都破例对这个二愣子兄弟点了点头。
田虎虽不大想给人做儿皇帝,但是能跟辽国勾搭上,好处还是多多的。但这个乔洌是个有本事的人。另外还有人想在自己这里挖角,拉此人过去,田虎也不好太伤他颜面,只是自顾自的道:
“朕不想做石敬瑭,朕还想做李世民哩!听房太尉闲时跟朕讲,这唐朝实力不够时,还和匈奴虚与委蛇,利用过他们,朕现在又如何利用不得契丹?朕学李世民。房太尉正好学房玄龄嘛!是不是?你们都学霍去病,燕青……对,是卫青,何愁我大晋不兴?”
房学度老脸一红。小声提醒道:“突厥、突厥……不是匈奴!”
“啊!?”田虎一愣,浑然不觉有甚么出糗的,“不都是住帐篷的?分那么清楚做什么!总之,朕就是这个意思。契丹可以跟他联络联络,你们看呢?”
“臣附议!”胡英第一个跳出来道。
“臣等附议!”以殿帅酆美、毕胜为首的一班降将全都站出来拥护田虎,不光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