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倭人,皆是野心勃勃的种族,朕昔年微末时,曾周游列国,也曾去过这两个地方,一伙是穷山恶水出来的彪悍刁民,一伙是死也想逃出那几座岛屿的自大岛民,此时朕丢出几根带血的肉骨头。他们能不寻着味儿过来么?或许一个完整的高丽他们吃不下,但一个千疮百孔的高丽,想必他们是很愿意来分一杯羹的。”
要不是亲眼所见,闻焕章怎能相信世上还有如此丧心病狂之人?当下摇了摇头。道:
“你这么做,到底对你有甚么好处?我家元帅对手下败将并不赶尽杀绝,只要你肯投降……”
弓奇爆喝一声,打断了闻焕章的话语,他的情绪再次激动起来。这回却不再是得意了:“投降能换来甚么!?被你们当狗一样豢养?王俣和他先祖一样,是个无胆鼠辈,我弓氏一族,没有他那样的败类!你问我能有甚么好处,我就是要你们统统都死,我要让北边的恶狼和东边的豺狗嚼碎你们的骨头!可惜啊,我是看不到那一天了!”
“元帅,多言无益速杀此贼!”
闻焕章视仇悆为子侄,仇悆又何尝未视闻焕章为叔伯?此时见闻焕章的好心被这恶毒之人当成驴肝肺。仇悆显然是动了真火。
“元帅,小弟亦请求扑杀此獠!”吕将亦附议道。
这种时候怎能少了吴用,只听他跳起来道:“哥哥,不必跟此人多费口舌了,似这等丧心病狂的疯狗,送他下地狱是最好的怜悯!”
此时连通常不大愿意表态的燕青都微微颌首,看来弓奇真是犯了众怒了,不过王伦此时考虑的事情,却比他们要略多了一些,“弓奇。你也知道,现在我杀你只如杀一条死狗般,也就是点个头的事情。只不过现在就让你死,谅你心中也不服气。不如这样。我便让你多活上几天,亲眼看看我王伦到底会不会急得一夜白头,再看你玉石俱焚的妙计,最终能不能奏效,如何?”
弓奇盯着那个可以一言决定自己生死的男子看了半晌,见他不像戏弄人的模样。昂首道:“王伦,你果然是大国出来的元帅,有气量,我弓奇服你!既如此,我也想看看你走投无路的那一刻!”
王伦呵呵一笑,道:“既有赌约,没点赌注不行!我的账房先生告诉我,我的大军在平壤城里收缴的钱粮数目不大对的上,离你搜刮的民脂民膏差得远了。我问你,敢不敢以此为赌注!”
“有何不敢?”此时的弓奇,倒显得很是光棍,“若是连女真和倭人这两条狼都奈何不了你,高丽就彻底完了,这笔财富你早晚找到!既如此,我们就说定了!只是丑话说在前面,将来你王伦被我赶绝,可莫要翻脸不认账!”
“愿赌就要服输,谁没品,谁出局!”王伦斩钉截铁道,旋即挥手道:“带下去!”
此时的弓奇,没有如来时般那么抵触,从起身到离开都变得十分配合,等他被押出白虎节堂,吴用忽道:“哥哥,这人给我们带来这么大麻烦,何不一刀杀了!留着只怕生变啊!”
与其说吴用此时是纳闷王伦暂时不杀敌酋,还不如说是对梁山泊目前面临的局势不大看好。毕竟眼下危机明摆着,大宋、金国、倭国,都不谋而合的将矛头对准了新兴的梁山泊。
“加亮先生从前可是没少给梁山带来麻烦啊!”燕青冷不丁道。他们之间的过节,或者说是卢俊义与二龙山吴用一干人的过节,从来就没有消失过。
吴用一听急了,都甚么时候了,你还跟我扯老黄历?当即反驳道:“难不成小乙哥还想拉他入伙?”
吴用能言,燕青更是善辩,这两人要是针尖对麦芒,一两个时辰根本不够看,却见这时王伦向下压了压手,对众人道出自己想法来:
“弓奇这厮,早死晚死都逃不过一个死字。但我却不能让他如眼下这般满足的去死,我要他在绝望中死去!如果能够侥幸取出被他隐藏的财宝,也能贴补贴补我们的支出,毕竟打仗是很费钱的!”
众人想想也是,弓奇明知死期不远,还如此嚣张,明显就是求死来的。如此真杀了他,倒是遂了这厮的愿望,不由纷纷颔首。
弓奇到底是个无足轻重的人物,眼下大家的注意力,很快就回到了目前严峻的局势上来,燕青见王伦信心满满的跟弓奇赌赛,问道:“哥哥,可是有破敌之良策了?”
哪知王伦却摇了摇头,道:“谋略,都是建立在实力上的。实力不济,再好的计谋也有难以奏效的时候。小乙啊,这回咱们梁山算是遇上开山立柜以来最大的考验了!”(。)
第八二六章 我的报复;太过仁慈()
梁山泊的确遇上了开山立柜以来的最大危机。
放眼当今世上,估计还没有哪一个国家能扛过宋、金、倭三国的夹攻。即便是幅员数百万平方公里的大辽,单扛一个金国已经是力不能支了。相对于军民总和不过百万级数的梁山泊来说,这可是一个拥有千万人口数量级的当世超级大国。
绿林中的翘楚要玩国战,而且是四方国战,王伦还没有那么不自量力。
眼下的他,远不至于被之前一系列的胜利冲昏头脑,而看不清自己的真实实力。
刚刚之所以在弓奇面前信心满满,那是因为该藐视敌人时一定不能心虚,但真正面临绝境的时候,仍要脚踏实地,实事求是。
“吕太守,在咱们梁山泊的几位地方主官之中,你素以视野宽阔闻名。如今咱们梁山泊即将面临的险恶局面,说是灭顶之灾亦不算为过。所以现在我想听听你对当前形势的分析,以供我和闻先生参考!”
王伦当场点了吕将的将,吕将也不推脱,当即起身对众人拱了拱手,在清了清嗓子后,开言道:
“主公方才说是灭顶之灾,小弟认为甚是贴切。弓奇仅仅将女真和倭寇绑上他的战车,就认为我们有死无生,不是没有道理的。其实,他并不知道事情的全部真相,咱们不但要面对这两条狼,几乎同时还得面对大宋朝廷这个老冤家!是以,咱们但凡在应对中稍微出现纰漏,都很有可能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吕将从来不是被吓大的,想他当年一个无权无势的太学生,就敢上书直斥朝中权臣,足见其之胆色。连他此时都如此一而再的强调“困难”,说明形势已经严峻到了极点。
“我敢说句实话,以眼下这三国之合力,天下无人可抗!所以,我方的出路。一定不能同时与三国发生剧烈的冲突,不然三线国战,耗也被耗死了!下面,小弟便就具体情况作出具体分析!”
战前议事。又是在王伦这样欣赏他的人面前,吕将自然是直言不讳,有什么说什么:
“虽然现在倭寇偷袭,激起了在座诸位的怒火,但实际上这三国中。倭寇的威胁是最小的。反而对咱们有着切身威胁的,乃是六郡之北的女真人!”
“很早以前,我便和主公具体分析过他们的特点,但遗憾的是,我们发现这伙人几乎是战争而生。都说契丹人长于马战,大宋很少有将领愿意与其在野外相遇,但是他们好歹也有不擅长的事情,比如攻城拔寨。女真人可怕就可怕在,他们野战、攻城样样不怵,简直就是一群怪物!”
“同这样一群为战争而生的人直接接壤。毫无疑问是悲哀的。如果他们将全力放在半岛方向,后果我只能说是不堪设想。换句话说,我们好不容易打下的这份基业,很有可能全面沦为战场!”
“再说大宋方向……高丽并不与宋国接壤,中间隔着茫茫大海。从我们漂洋过海过来之后,又切断了高丽与大宋的民间交往,连山东、河北等地专跑高丽的私商都没了活路。所以,咱们在高丽的消息,将来会不会泄露我不敢打包票,但是短时间内。应该还是很安全的。两浙路的粮食交易便可当作两国关系的晴雨表!”
“所以,眼下大宋对付我们,实际上只是想拔掉我们在八百里水泊中所插的这面旗帜,于我方在高丽新设立的六郡毫无威胁。”
“倭寇。乃是三国之中,最为弱小的势力。但这个弱小只是相对而言的。若要对比的话,起码比从前的高丽要强大,这一点在两国人口的数量上便有很直观的表现。”
“我方在济州岛的守军,乃是诸州守备军中建立得比较早、战斗力比较强的二线队伍,但从他们和倭寇的交手中来看。优势其实并不明显,甚至在没有骑兵加入的情况下,战局很有可能会陷入被动。这都与当初高丽的情况有着显著的差别!”
此时的吕将,像个细心的大夫一般,详细给在场之人介绍“病情”,不过却并没有给出他最后的诊疗意见。
其实,这也是他对在场诸人有着深刻的认识。都说上医医国,论起替大国诊脉,在场强过他的人,说不上少。起码亲点他将的这位哥哥,就并非毫无头绪。吕将知道,他的见识早已经超过为人主者知人善任的初级阶段。
果然,王伦见吕将不再说话后,只是朝他微微颔首,随即把目光转向在场众贤,出言表示希望听到其他人发表意见。
有吕将“抛砖”,自然引得“玉”来,没曾想,最先发言的,竟然是临时才加入这个顶级智囊会议的智多星吴用,显然他等这个机会已经很久了。
“三国之中,倭国最弱,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不若我方先拿其开刀,集中力量将其一举打垮。等平了这一路,咱们不但东南无忧,即便将来……我是说即便啊,即便将来半岛有变,咱们还有新鲜地盘安置百姓!”
“另外,这倭国还有一个好处,那就是其与宋、金、辽等当世强国没有陆地接壤。如此,放着咱们天下无双的水军,只要取了倭国作根本之地,任凭甚么三国之力,五国联军的,天王老子也奈何不了我们!”
吴用献计归献计,偏偏眼神却总是往王伦身上落去。
其实论到揣摩心思,显然在座诸位都不如这位吴学究,他此时已是明显看出了王伦的好恶。
别看这位哥哥平时都不怎么发火,但却因为倭寇偷袭济州岛的战报,今日都不知发了几回脾气了。连带萧让这等文官集团中的嫡系,都毫不留情的一撸到底,足以知其心中怒火之盛。
“吴学究,遇上难题绕路走,倒也算得上聪明的选择。但持国之人,若是太过聪明,精通算计,趋利避害,早晚会逼得自己无路可走!”
仇悆眼毒,已经看出吴用已经打了放弃宋国诸寨。半岛六郡的主意。对于这种**裸的逃跑主义,他从打心眼里反感,更不用说对吴用这个人,他早就没好感了。
“半岛六郡乃是主公和各军弟兄们辛辛苦苦流血流汗才打下来的。怎么如今敌人还没来,自己倒是先把胆吓破了?这里是汉人的安东都护府,胡人若想夺取,必须要付出血的代价!”
看不出来,仇悆还是个涉及领土问题寸土不让的耿介之人。王伦暗暗欣慰自己没有看错人。这时仇悆没有停顿多久,道:
“倭国实不足虑也,我方只要在真番、临屯、济州岛三地加强防守力量,以一支偏师拖住倭国便可,咱们以逸待劳,倭国占不了多少便宜去。主公,咱们在大宋可以退,但是在高丽,万万不能轻易退让,不然两国对阵。咱们自己先失了锐气不说,女真人还当咱们是泥捏的,想怎么炮制便怎么炮制,日后就是退到济州岛上,也不得安生!”
“大宋万不能退!”
听到仇悆的建议,这时吕将也终于亮出了自己的意图:“若打个比方的话,半岛六郡是咱们的枝干,大宋诸寨就是我们的根!我们只有无限从大宋吸取养分,枝干才会越来越茂盛。不然,失了根部的必要养分。我们只能是无根之木,虽然生存无忧,但没有在人口上的绝对优势,一辈子便会陷在与土人的纠纷摩擦中。到时候就再也没有余力和精力去干大事了!”
吕将和仇悆出现分歧,在王伦看来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仇悆虽然已经归心梁山,但大宋依旧被他看做是父母之国。可吕将就不一样了,他虽然是太学生出身,但已经对赵氏的腐朽失望透顶。还想着有朝一日能回归故土推翻宋朝的统治。是以在他看来,战术性放弃大宋境内的一两个分寨,倒还可以接受,但是放弃的桥头堡,万万不可取也!
还在争论的仇悆和吕将突然安静下来,原来是此时王伦咳嗽一声,闻焕章见王伦仍没有开口的意思,想了想,道:“老夫来给诸位总结一下好不好?”
闻先生开了口了,自然没有人不给面子。遂听闻焕章缓缓道:
“攻打倭国,必然牵扯我方大半军力,自然而然咱们在大宋和半岛六郡方面的实力就被削弱了。说不定即便两面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