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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浒求生记-第6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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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公,防人之心不可无啊!”左谋想了想,还是劝道。

    “也罢,咱们走慢些就是了河东那些反骨贼抢功去罢!”王庆从谏如流道,其实他心里并不怎么担心对手方面,就算情况到了最坏的地步,他手里还捏着一根救命稻草。

    “那小弟就下去准备了!”左谋见王庆不是后知后觉的人,也放心了,这就准备下去给众兄弟们带话。他知道,有些话王庆不方便说,那么他就得当仁不让的承担起这个桥梁的作用。

    “嗯,去罢!让我一个静静!”王庆点点头。

    左谋拱手告退,出帐而去,只是没走几步远,正巧碰到滕戣扭送一个书生过来,左谋好奇道:“滕将军,此是何人?”

    “这厮是梁山贼寇的探子,在树林里不怀好意窥探我军虚实,被我擒了个正着!”滕戣大大咧咧道。

    左谋见说,上下打量起这个探子来,只见他人物轩昂,衣冠济楚,虽被绑缚,但浑身上下毫无猥琐之色,倒像是个人物。左谋心中诧异,这梁山泊还真是人才济济,连个探子都如此不凡?莫非是个头领?

    一想到此,左谋问道:“秀才,你姓甚名谁?在梁山身居何职?”

    就在左谋打量这汉子的同时,这汉子也在打量左谋,此时见问,不答反问道:“我就是我,无名小卒耳!敢问阁下是谁?在朝中身居何职?”

    左谋哑然失笑,这人居然反问起自己来,只是左谋也不跟他计较,这梁山上的事情复杂得很,他不好插手,只是对滕戣道:“相公就在中军帐里,将军带他去罢!”

    滕戣应了一声,押着这书生径直往王庆所在去了,王庆正在愣神,见滕戣押了个书生进来,诧异道:“我叫你巡完营过来叙话,你绑个教授来作甚?跟我吟诗作赋?”

    滕戣嘿嘿一笑,又把刚才跟左谋所说的话说了一遍,王庆这才正眼打量起这书生,暗忖道:“梁山探子都是朱贵和石秀的手下,倒也没见过这人物啊!”

    等等!

    王庆陡然间心念一动,心道:莫非这人是王伦派来给自己传信的?

    想到此节,王庆是又惊喜又纠结,说惊喜是若能与梁山泊暗通款曲,起码日后局面就不会那么复杂了。纠结的却是,此事若叫那位便宜老丈人侦知,只怕又是一桩麻烦事。

    “那汉子,你是干甚么的,快快如实招来!战时窥探朝廷营盘,我杀你都不为过!”对王庆来说,滕戣到底是过命的交情,是以此事也不必当面瞒他。

    “小可是谁不,的是我有机密要事禀报相公!东西在这位将军身上,相公一看便可知我来历!看完之后,还请放我复归梁山!”

    干,还真是梁山上下来的!

    王伦这个老冤家要跟自己说甚么呢?王庆欲罢还休的犹豫了一阵,终还是接过滕戣递来的密信,却并没有下令解开对方身上绳索,正好显示出其心中的纠结。

    那书生见对方并没有依言放开自己,心中反而略定了几分,只是静候对方观信后的反应。

    王庆这个时候,也没有工夫搭理来人,终于还是下定决心,撕开了这封可能给他带来麻烦的信件。

    果不其然,当第一行字跃入于王庆的眼球时,他就觉自己错了,错得还很离谱。因为,压根从一开始,他便猜错了。

    这厮居然,居然不是王伦派来的,而是来毁王伦的!

    强压住心头的悸动,王庆一目十行的往下看了去,随着时间的流逝,他突然现,区区文字带来的震撼,竟足以让这个见过大风大浪的男人失去冷静。

    梁、梁山居然只是王伦狡兔三窟中的一窟,不,整个京东或许都只能算作一窟,这、这位居然已经在高丽国扎了根!?

    老天爷,恁开甚么玩笑!?(。)

第八五八章 王知州怒骂王都护() 
王庆绝对是已经做好了旁观王伦悲剧的准备的。

    不然,他也不至于一声不吭的便走了夫人路线,自解兵甲接受朝廷的招安。虽说他当初的托词是赵家倒台之后,他争不过王伦。但他心中其实一直坚信着一个道理,那就是新兴的山野村店无论如何也抵挡不住一家百年老字的碾压。

    田虎,就是血肉模糊散发腥臭的前车之鉴!

    他,说心里话,是真的怕了。

    当然,他其实也明白,若是抛开胜负不论,凭他对王伦的了解,若他肯不计代价把宝压在王伦身上,将来梁山成事,自己将来所得的好处,肯定要比投靠便宜岳父要来得多得多。而且,从内心深处来说,无论官家还是童贯,到底不如王伦可亲可近。

    可惜的是,感情不能代替理智,而王伦也……成不了事!

    眼前的局势已经明了得不能再明了,明了得谁也不必当事后诸葛亮,任谁一眼都能看出,王伦不过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了。毕竟连堂堂西夏国都叫大宋碾压得要死不活,就算王伦天生耐扛,但凭他区区一座孤岛,又能扛多久?

    他先前,之所以对梁山又送钱又送人,一来,这背盟之事说起来的确很伤阴德,他王庆压根就不是个喜欢把事情∧,。。做绝的人。二来,防着的就是将来朝廷驱狼猎虎,等他跟王伦杠上的时候,好歹还存了些香火情。

    事情就是这么简单,王伦在王庆眼里,不过一只笼中之虎,毫无前途可言。但是,这只困虎仍拥有锋利的爪牙,能够轻易撕碎头一个甚至一批愣头愣脑扑来的猎户。

    所以说,王庆严格来说只是自保而已。绝非甚么“天下无人不通梁”的主观意识。

    可此时此刻,来回反复数遍磨完手上的密信,王庆忽然觉得,自己从前所作的一切设想,如今在事实面前,看起来是多么的幼稚可笑。

    人家哪里是甚么困虎?到头来,反而是作茧自缚的自己才更像。

    如今,他靠女人表面上看着是很风光,可殊不知,他在享受岳父熏天权势所带来的好处的同时。也不可避免的要继承他的那些一个个如老妖怪般的政敌。人,不可能红一辈子,童贯也一样。

    王庆是个聪明人,早就意识到了这一点。所以从现在开始,他就在学习妥协,学习低头,学习做人。而这一切,只保住现有的好处。

    如果仍然不知王伦的近况,尽管未来他王庆要赔尽小心。但他仍能以怜悯的心态,俯视困兽犹斗的王伦,并时不时能够优越感爆蹦的以别人的悲剧来感慨感慨自己颇为成功的人生。

    可惜啊,一切的美好。都被眼前这个秀才给毁掉了。

    那个在他眼中死定了的老伙计,突然咸鱼翻身,即便眼下丢了梁山泊,这位依旧能在高丽国称王称霸。快活一世。可他这个顺应时势的聪明人呢,想安稳度过余生,还得看尽脸色。赔尽小心。如此一比,孰高孰低,落差明显。

    干!

    人家看虬髯客的传奇那是看热闹,王伦这二愣子竟当成行动宝典了,居然阴差阳错还被他给干成了,这叫甚么事儿?!

    王伦啊王伦,你既然有这么一手,提前跟老子知会一声呐!你去高丽抢王俣的位置,我又不跟你争,我去西夏,啊不……去大理国会会姓段的朋友行不行?

    甚么义薄云天!?甚么有情有义!?全都是骗人的!真是枉我叫你一声哥哥,竟有如此好事,偏不带挈兄弟!

    当优越感悄悄溜走漏得精光不剩之时,唯剩下干瘪的屈辱,此时王庆的脑海中自动脑补出一幅画面:得势不饶人的娇秀一手叉着腰,一手指着那个曾经在绿林叱咤风云的大人物任性辱骂。而他这位人间少有的奇男子呢?在膝间的疼痛之上,更是无尽的憋屈与悔恨。

    好!

    不带我玩是吧!?我叫你坐井观天,自娱自乐,还自封甚么大都护,还耍尽手段骗走人老程家的宝贝闺女,很得意是不是?

    老子这回全给你抖出来!

    骂了隔壁的!

    ……

    骂人了?

    帐下那个被绑缚的秀才一直着王庆的反应,见状不动声色的松了口气。在他心里,这人虽然是朝廷任命的滑州知州,征讨军先锋官之一,枢密院童贯的女婿,但这些头衔全加起来也不足以让他放松警惕。

    可他没有办法。

    就好像一堆柿子中有一个烂掉,你可以正眼也不瞧它。但是当眼下一堆柿子全烂了,方圆上百里地全都是刚刚招安的贼人,他只能捏着鼻子,上前挑一个看上去不那么烂的,譬如眼前这位。

    这就是一场豪赌,如果他输了,遇上一个首鼠两端的奸猾之辈,赌注只能是这条性命了。

    目前看来还好,此人起码是十分义愤的。

    “相公,小可愿以性命担保,这些情报都是真实可靠的!”秀才舔了舔干裂的嘴唇,道:“时间紧急,还请相公放我回去!若再拖延,只怕就要瞒不住贼人了!”

    “你还要回去?”王庆“咦”了一声,感觉对方一而再的要潜回梁山并不像是故作姿态,一时间对此人的身份不禁好奇起来:“阁下想必也是个有来历之人罢?”

    “下官原本便是朝廷命官,只因受这梁山贼寇连累,闪得我是有国难投,有家难回,故而隐姓埋名打入梁山!”那秀才坦陈道。

    “噢!?你原是哪州哪县的官员?与王伦有何仇隙?”王庆说话间眼睛一眨一眨的,显是很感兴趣。

    秀才闻言,目光如炬的朝王庆打量了一回,嘴唇颤抖两下,差点就要漏口,只是不知为何,只见他终是叹了口气,恳求道:“只求相公速速将此信递送朝廷。以供大军参详。小可愿再行返回梁山,为大军刺探消息,将来如有再见之日,还请相公为小可作个证明!”

    “本官连你是谁都不知道,将来如何作证?”王庆倒是第一回遇上这样的人物,想了想,道:“你要报效朝廷潜回梁山,我自然不会拦你!但你要明白,这梁山泊犹如龙潭虎穴,朱贵、石秀也都不是浪得虚名之辈。你弄巧可一不可再,若是但凡出些差池,你最后为国尽忠死在贼穴,此时留个名姓,本官也好为你正名不是?”

    “下官若死在梁山,死得其所,到时相公若念情替下官修座无名冢,对我便是最大的安慰!”那秀才面不改色道,好似谈论着他人的生死。

    干!王伦这是得罪了甚么狠人。人家连性命都不要,非要办挺他?王庆此时心里倒是舒坦了一些,几句话探知此人性硬,当下也不再追问。直接吩咐滕戣上前松绑。

    那秀才得解束缚,上前对王庆行了一礼,转身就要告辞。王庆点了点头,叫滕戣秘密送此人出营。就在两人还未离开之际。王庆心思已飘,望着烛火呆呆出神,嘴角不经意间。流露出一丝狡黠的笑意。

    ……

    且说这秀才被滕戣带出营寨,谢过之后,便抄小路往梁山疾奔。今天的冒险,虽说是掉脑袋的勾当,但他此时丝毫看不出有慌乱之意,反而神色镇定的思索着上山后的说辞。

    王庆说得没错,朱贵和石秀这两个的确不是吃素的,自己私自离队,回去若是一个应付不对,肯定会被对方看出马脚,到时候杜拾遗“出师未捷身先死”的名句,便成了他身上最贴切的悼词。

    这秀才边走边想,大路小路走了半日,直在天色见黑之前,终于来到一片大泽之前,秀才心中略定,便在湖边寻起船来。

    倒不是他慌不择路,舍近求远不去梁山在湖边各处酒店报道。盖因朝廷四十万大军压境,梁山原有各处联络点,不是临时撤离了,便是变换了地点。眼下以他的级别,暂时还接触不到这些机密。

    好在梁山泊在这湖边数县里,压根便是渔民亲人的存在,只要寻个小船,但要请他们摆渡梁山,基本无有不应的。尽管这秀才心中敌视王伦,但也不得不承认,梁山泊比高高在上的朝廷要接地气得多。

    “大哥,大哥!这边,这边!”

    运气好像一直伴随着这秀才,眼帘尽头正好出现了一只渔船,秀才大喜,高声疾呼。

    那只船儿听到这边动静,不紧不慢的往这边划了过来,船篷内钻出个渔夫打扮的汉子来,见状告诉问道:“客官唤俺哥俩何事?”

    “俺便是这岛上的人,只因误失了同伴,一时尴尬,两位大哥还请行个方便,如能送俺归家,定然感激不尽!”那秀才不顾离着船只颇远,便拱手抱拳。

    船上一时没了动静,想必是两兄弟商量来着,秀才焦急的着,心中默念:“愿皇天护佑我大宋,助我此番顺利重返贼穴!”

    也不知是他心诚起了作用,还是梁山泊驰名天下,总之这渔船开始加速往这边划来,秀才又感动又惭愧,等船只靠近,秀才拱手谢过,便跳上了船。

    “客官敢是这山上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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