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丝自嘲的笑容,别人的笑话难道就那般好看?自己不也一样降了麽?眼下都是别人眼中的笑话。
“两条大鱼一左一右,能站他们中间的,只怕便是梁山王伦了……唉!原以为多么聪明的一个人,却在最不该出现的关节出现在最不该出现的地点,我看梁山泊此番危矣!”李飞豹颓然道。
“飞豹,有些话,本不该你来说,你偏偏说得太多!梁山反不反攻京东,跟你有甚么关系!当众和这些人吵,又能吵出个甚么结果来?没来由还被人当了大头枪使唤!”黄魁语重心长的劝了一句。
李飞豹笑了笑□□,,嘴巴里忽冒出一句感慨的话来,“说出来不怕仁兄笑话,我是真对他们抱了希望的!”
这话一出,黄魁还能说甚么,只是望着李飞豹叹气不止。
话说没被控制的头领在猜测来人身份,被控制的头领就更加急迫想知道来人身份了,只听徐靖满脸喜色,道:
“我就觉得今儿门岗有些不对劲,果然是哥哥亲至啊!”尽管他此时满脸是血,但仍不掩其兴奋神色。
“事情明摆着,哥哥都来了,这京东还有甚么悬念?看这些鸟歪货还敢怎么说!”王伦的出现,直让何字威感觉大快人心。
就在这个当口,越来越多的人认出王伦,霎时间好多人都哭天喊地的叫起冤来。义军领袖们是义愤填膺,要揭发降将的丑恶嘴脸。而降将们则是真心怕了,寄人篱下本就可怜,好死不死又送上一个把柄给对方,若是王伦趁机摔杯为,那可就玩脱了。
为此,不少人正瞪着向王伦汇报事情经过的李懹,眼里快冒出火来,你个该死的纨绔,为何不拦着些?!
震天响的嘈杂声中,王伦大概听完了李懹的述说,原来这一路上,新头领们自行按照出身和经历,已经是有意无意的形成了一个个的小圈子。圈子之内,矛盾不少,圈子之外,分歧更多。此番便是为着梁山下一步的国策,居然闹得上演全武行的境地。
“所以,你就一直等着朱军师过来?”王伦打量着眼前这个后生,心中很有感触。满山寨都说李懹是烂泥扶不上墙,只有王伦等高层知道,李懹之所以没有强攻青州,并不是因为打不下来,而是曾孝蕴已经控制住青州的局面,朱贵埋下的楔子又被此人拔掉大半,强攻城池将要付出的代价和收获实在不对等。
就是因为这次青州攻略战,反而让王伦越来越看好李懹了,毕竟战场上有大局观大视野的人物,已经超出单纯勇将的范畴了。此时他又献上和周瑜打黄盖如出一辙的苦肉计,说明师兄的这个嫡亲侄儿,当真不枉栽培他一番。
其实,对于这批降兵败将,王伦还真没有打算重用他们。倒不是说他们的军事素养不够,而是这些人一触即降的秉性王伦实在没有办法放心的对他们予以重任。
当初安置类似这样麻烦人物的经历不是没有,但大多只算是个例,造成的影响不大。而如今却是有一批人,说是相当于大宋在京东的半壁江山都不夸张!这样一批影响力不小的人需要冷处理,就是外界传闻最擅用人的王伦,此时也不得不谨慎行事。
毕竟,到了他这个位置的人,难免有着刘邦封雍齿的无奈。
可眼下,因为李懹的参与,情况突然变得有利起来。(。)u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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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八七章 快刀斩乱麻()
“安静!安静!!”
在焦挺数声爆喝过后,偌大的中军帐内终于安静下来。无论是有理的,还是没理的,此时皆抬头望向王伦。此时各人脸上残留的,仍是一副想要迫切陈词的神态。
王伦并没有前往点将台就坐,而是站在一片狼藉的现场,环顾四周人众。事情闹到这个地步,王伦不说话,众人愈加不敢说话,没过多久,现场变得落针可闻。也不知过了多久,王伦终于开腔了:“王某真是没有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跟京东诸位豪杰相见!”
到底是实控一国的当世枭雄,此时王伦简简单单的一句话,便直叫眼前两路人马齐齐低下了头,刚才还跃跃欲试的的众人,就算再没有羞耻心,听到豪杰二字时,也不禁会面红耳赤。
“诸位投奔大寨,都有些时日了。可惜王某向前一直身在外藩小国,对诸位颇有怠慢,今日相见,诸位对我王伦倘有意见,可以尽管提出!王某洗耳恭听!”王伦说完,朝焦挺做了个手势,焦挺会意,当即带着李四等人,上前将诸人身上的绳索都解开了。
若是没有之前的斗殴事件,义军领袖们肯定有话要说,毕竟见到心目中的榜样了嘛。可眼下闹出这场乱子来,谁还敢胡乱开口?降将们就更直接了,在他们的人生信条里,压根就没有给能够决定自己命运之人提意见这么一说。
于是,这群纠结的人们沉默着。
“既然各位豪杰对我暂时没有甚么意见。那么我想在此给诸位豪杰提点看法。”
来了!王伦的话让刚才闹事的众人心里“咯噔”一声。谁都没料到教训来得如此之快,就在众人忐忑不安之际,王伦语调一沉:“诸位在我这中枢重地里大打出手,也不知尽兴没有?”
“尽、尽兴了……”
“不不不,不敢不敢!”
慌乱中,城府浅一点的已经给出了答案。而更多的人,则是脑门上不停的冒着虚汗。人家话虽说的是反话,怒意可不是假的。眼前这位可是敢手刃高俅的狠角色,谁敢担保他盛怒之下不会杀人?
“常言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诸位之中,有不少出身朝廷高官。王某在此想问一问,禁军中对这种战时在中军帐内聚众私斗,是个甚么样的惩罚?”
真是怕甚么来甚么!王伦此言一出,众人心中就不只是“咯噔”一下的事情了,陡然间飞升到心跳如雷的状态。“将座有私仇,至临阵以相报复者……”斩呐!
当然了,禁军虽是这么规定的,执行时当然是水分多多,可万事就怕认真。对面这位狠角色若是真拿定主意要下黑手,众人顿时悲哀的意识到。自己除了等死之外。还真没有甚么反制手段!
当人们面临无法逃脱的绝境之时,通常会格外痛恨那个将他们引入绝境的人。张金彪、王登榜这两个害死人的猪队友自然就成了场上的焦点,如果目光如刀,这两人已经被千刀万剐了。
“哥啊,王、王首领不会真要了他们的脑袋罢?”
无比庆幸逃脱一劫的黄永用好似敬神一样目光看着兄长,却见黄安摇了摇头,道:“历来杀降不详,虽然这厮们自作孽,但王首领是个有大抱负的人,若背负上这种名声。于梁山发展不利!”
果然,当局者迷旁观者清,黄安这几十年宦海生涯也不是白熬的,王伦端的没有斩尽杀绝的意思,只听他语调缓和下来,道:“也罢,既然没人愿意给我解这个惑,我便不问了!本来嘛,诸位已经跟大宋朝廷一刀两断了,再拿朝廷的军法要求各位,实在是于理不合。不过,朱军师,我山寨里,如果出现这种情况,该如何处置?”
“平时当罚,战时当斩!”救火队长朱武很快便作了答复。顿时将好不容易从绝境爬回的众人等吓得又掉入冰窟,王伦哥哥、不,王伦爷爷这回是到底想干嘛!再不来个干脆的,大家实在都扛不住了!
“主公,他们虽然很早便跟大宋作了了断,但战事冗忙,山寨也没跟大家摆上接风宴……是以,照惯例,这些好汉还不算入伙,也不大适合咱们山寨的军法!”朱武紧接着又十分默契道,类似这种突发的小情况,恰到好处的配合王伦对他来说一点难度都没有。
王伦闻言笑了,望着心头撞鹿的众人道:“”朝廷的国法用不上,山寨的家法又不适用,诸位这场架看来还真是选得好时机!怎么样?诸位要是还不曾尽兴,尽管玩到尽兴为止!”
鬼门关上走两遭,众人哪里还敢造次?张金彪、王登榜两个怂货差点哭了,他们差点就以为上了王伦的恶当,梁山趁机要杀人越“货”了。
王伦等了半晌,终究没有一个人吱声,王伦见状,道:“那好,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待会入伙酒一喝,大家就是我梁山一员了。既然都是自己人了,咱们也不再见外了,以后再犯家法军规,该怎么罚,军政司皆有明例!军师,战时私纵同僚厮斗,是个甚么罪!”
“罪当同坐!”朱武回答的同时,望了一眼李懹,心道这后生这回算是豁出去了,明知坐视这伙人斗殴而不制止,摆明是违反军法要被追究的,但他就是纹丝不动。单凭这种狠气,就不愧为王伦的侄子。
“只不过,他们尚未入伙,李懹并不算私纵同僚,只算是待客失礼,当罚军棍二十!”
王伦望向李懹,“你有甚么话说?”
“心服口服,末将领罪!”李懹说完,便当众趴在地上,一副准备受刑的架势,那爽利劲头,直把跟随王伦进帐的众野战军头领看得心头微震。这后生虽然打仗不行,但做人,却硬是要得。
李懹当众趴下,而不是去帐外伏法,他的想法不言而喻,见王伦竟然少有的犹豫了那么一刻,李懹心中一暖,当即道:“李懹请求执行军法!”
就在此刻,尴尬的一幕出现了。受刑人要求执行军法,可是眼前却没有合适的行刑人。梁山军法司的文职头领不是在本岛蓼儿洼,便是在高丽汉城府,武职的广惠头陀又带着警备军驻扎在梁山岛,一时之间,竟找不到合适的人选了却这桩公案。
“焦哥,要不你来?多少给小弟一个痛快!”李懹在地上叫道,“主公,还请借焦挺兄长一用!”
“不必了!”王伦长吸一口气,和趴在地上的李懹对视一眼,目光在刹那间相触,两人都是倍感欣慰。最终王伦终下了决心,把头一转,叫道:“开元寺刘文舜出列!”
刘文舜突然被王伦点到名字,陡然间还没回过神来,还是一旁的同乡孙列提醒,他才懵懵懂懂的应了声,只听这时王伦问道:“开元寺的刘和尚,是你的授业恩师?”
众义军头领见说不由愣了,平日里他们喊刘文舜时,便是刘和尚刘和尚的叫,不曾想,这开元寺里还有一个刘和尚?竟然还是刘文舜的师父!
“王首领怎知小僧恩师之名?”刘文舜也大感意外。
“屏风岭广惠大师向山寨举荐了你。他和尊师曾有数面之缘,对尊师的武艺和人品十分推崇,如今听说你投奔山寨入伙,不久前连写三封信与我要人!”
王伦没有打哑谜,只是上下打量着刘文舜。此人的武艺,他多有耳闻,倒不担心。只是此人的秉性,足够胜任警备军头领一职吗?那可是全军表率!可这位呢,刚刚还在“大闹天宫”。
“广惠大师?”刘文舜闻言一怔,继而大喜,道:“小僧曾听恩师说过,他多年前有位旧识,就在大寨入伙,小僧曾问他法,便是头陀广惠,莫非就是这位大师?”
“两头都恁般讲,这便对上了!”王伦点点头,道:“你知道广惠大师的警备军是干甚么的么?”
刘文舜摇头,表示不知,王伦十分严肃道:“维护梁山军纪、法纪!你认为自己做得到吗?”
“小僧原在开元寺时,便是寺中戒律僧!”刘文舜明白了,老实回道。
“如此,你先代广惠行一回刑罢!”王伦说道。
刘文舜见说,脸上顿时赤红一片,想他一个闹事的,居然要去行刑,说来真是讽刺,于是再次上王伦的目光时,不自觉便低了头。就在众人认为这和尚不敢接招之际,忽见刘文舜上前从一个士卒手上讨了一杆制式长枪,调转枪身,以尾作棍,先朝趴在地上的李懹拜了一拜,李懹道:“和尚,痛快点!等你打完我,说不定就能去警备军了!”
刘文舜闻言一愕,继而长叹一声,长棍出手,棍棍入肉,众人看得心惊胆战,王伦连侄儿都打,在场哪个还敢自讨苦吃?
刘文舜说他是戒律僧出身,端的手法娴熟,二十棍后李懹虽然爬不起来了,但也没见其有受内伤之类的反应。刘文舜打完,却没有交棍,而是手拿枪头,长枪过头,猛的往自己背后抽去,顿听“咔擦”一声,长枪断成两截,众人大惊,不解其意,刘文舜自己道:“惭愧!若此时不算入伙,当有寺规管我!”
“好了,将李头领扶起上药,开会!”王伦头也不回的走向点将台,这时任谅和蒋园对视一眼,都不禁摇了摇头,眼神却显得意味深长。(。)请访问et
第八八八章 快刀斩乱麻 二()
就因为两伙人事先这么一闹,搞得主人翁迎接新头领时该有的气氛都被搅散了,许多客套话在此时也显得不合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