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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选组的人,为了胜利……为了杀死眼前的对手,让自己幸存下来而选择挥刀。”
“这和我内心所描绘的武士形象十分接近……第一次让我觉得遇见了能够相互理解的对象。”
“在新选组里杀人最多的,恐怕不是总司就是我了吧……”
“但无论斩杀多少人也只会使人生畏,遭人憎恨……绝不会让人心存感激。”
“我至今为止不断磨砺的利爪,离开队伍便毫无用武之地,这一点我自己也十分清楚。”
我一边把刀收入鞘中,一边凝视着自己映衬在刀刃之上的脸庞。刀身比起其他队士身上佩戴的刀都要细上几分。每次磨刀刀身都会损耗,无法再次使用后便以就换新,不断重复这一过程。
“然而,这……只有这利爪,是我屡战屡胜的证明,双刀交锋时,绝不输给任何人的血腥的剑技。”
“但时代变了,比起挥刀,用洋枪可以杀死更多的人。”
“无论是武士持刀的意义……还是我不断磨砺双爪的意义都在逐渐消逝。”
我咬唇将刀收入鞘中,执刀在手便是我的生存本身,一直以来生存的意义即将消失不见,让我感到不安……
“唔……或许是这样没错,武士不再被人需要的时代即将到来,但是不代表不需要小一啊~”
她揪着嘴眼睛拼命眨了几下,似乎想到了什么,明快的对我露出自信的笑容,但其中话的意思让我有些不明所以。
“就是就算不需要武士还有刀,但新选组需要小一啊,还有我需要小一啊。第一次遇到小一的时候,你不是把我从罗刹的手中救了,如果小一不在的话,我估计就被罗刹杀了呢。”
望着她的眼睛,突然觉得很美。她有些紧张的盯着我的脸,估计是在想她是不是说错什么话,苦着张脸。抚上她的脸,凝视着她的眼睛。
“一双诚实的眼睛……”
“?”
“并非谎言与虚伪,而是道出内心真意时的眼神。”
“当我初次走进试卫馆,和门人交手的时候,每一个和我较量的人都认定我很‘强大’,和你现在的眼神一样。”
“所以我当时才想,在这里是不是就能寻览到我手中这把剑的用武之地?”
“那就对新选组的大家更信任一点吧,最先注意到小一强大的一定是他们的说,而且我觉得他们绝对不会轻易放弃小一的。”
听了她的话我十分吃惊,她总是那么不可思议,总能消散我心中的困惑……
“略尽微衷吗。”
正因为是一直正视我们的她,她的话语一句句都浸染了我的心。
我萌生迷茫之时,都在她真挚的眼瞳和话语中找到了前进的道路。
是她告诉了我,我还拥有坚强,拥有贯彻信念的气概。
这些话也适合用来形容她,或许,她要比我拥有得更多。
虽然她选择留在屯所,而我也要前去战场,但我对她的思慕会潜藏于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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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1。第一百三十四章 风间千景番外()
我远眺着赤朱丹彤的夕阳渐渐沉入山阴,再转望向地面上数量繁多的黑压压的屋顶。
“汇聚了人类贪婪的魔都……竟被称为繁荣的象征,真是罪孽深重啊。”
慢倾朱漆酒碗,淌入口中的酒味,说不上是好是坏。
看着匆忙的人流,嘴角不禁浮出一丝笑意。连自身的愚昧都无从得知,那副丑态让人悲哀不已。
在高傲的鬼的统领我——风间千景看来,他们的生活不外乎一出滑稽而愚蠢的戏码。
“不过,对于接受萨摩藩的请求同意上京一事,请允许我表示谢意。”
“天雾。”
我放下还未饮完的酒,瞪着用无聊的委婉口气说话的男人——天雾九寿。
“难道你以为我会拒绝?”
“…………”
天雾没有回答,只是垂下眼。拐弯抹角的肯定实在让人火大。话虽如此,我并未将失言的家臣乱骂一通,而只是淡淡嗤笑置之,这点度量我还是有的。
“你以为我是那种连萨摩对鬼族的藏匿之恩都会忘记的没远见的首领吗?”
“非常抱歉。”
“……算了。”
懒得责备天雾,我为了消磨无聊而俯视着京都。无论饮着多么高价的酒,人类的土地上一件有趣的东西都找不到。
“虽然我本身不愿参与人类的纷争……这次就助他们一臂之力吧,这也算是高傲的鬼之一族首领的责任。”
正因为我们是鬼,正因为我是鬼族的首领。即使对方是卑微的人类,知恩图报这点礼貌还是要懂的。
“他们有着怎样的私欲,以何为目的我就不得而知了。”
我又拿起朱漆酒盏,氤氲的酒气再次袭来。透明的水面沐浴在灯光下,浅浅倒映着我的身影,微微跃动。
“如果打算使出什么和我的——和鬼的骄傲相背离的手段的话。”
指尖一使力,酒杯发出吱吱嘎嘎的声响。
“一切就都结束了。”
多么脆弱,就宛如着酒杯。对方不过是脆弱的人类,无论何时,只要我高兴,便能终结一切。
虽然耐着性子等待也不坏,但像这样看着一个时代拉上帷幕,我一定早就厌倦了吧。
“在兴趣消退前打发时间,这也是为了我们一族的‘繁荣’。”
断断续续说话间,头顶的天空依旧蕴满青紫色。仅是如此,就似乎感到气温下降了几度。
“前些日子,去拜访了再京都的旧鬼。”
天雾用异常庄重的口气说道。
“住在八濑之里的铃鹿御前的后代么?”
“是,对方名叫千姬,应该是与风间家首领相衬的身份。”
考虑到对方身为鬼族看重礼仪的人家,所以才让可称是风间家家臣的天雾作为使者前去。
但是,是公主又怎么样。
“虽说血统浓厚对鬼来说是无上的证明,但也不见得越古老就越好。”
我一边说着惹他不悦的话一边瞪着他,但是看来这个男人对我的烦躁了若指掌,他深埋下头毕恭毕地说道。
“你总是这样逃避,让身为家臣的我们很难办。恳请您差不多也该认真考虑择妻一事。”
你说谁在逃避?
怀着对天雾些许的愠怒,我吐露出内心真正的想法。
“那个叫千姬的,从小就作为首领被抚养长大的吧。我对把一切都看破的女人没兴趣。”
“不,千姬绝不是那种——”
为了阻止他纠缠不休的反驳,我盯着他,干脆地说。
“那边的应对就交给你了。不用逐一向我汇报,你爱怎么做就怎么做。”
“…………”
想来是对我放任的态度感到不满,天雾没有回答。
我当然也明白。
作为风间一族的首领,在不远的将来我必须迎娶相衬的妻子。
然而女鬼的数量很少,说到适龄的女孩,在风间的村落里也实在无法挑选。
所以,血统优良的女鬼对于我们风间家来说尤其重要。
但是,我该如何面对一个我毫无兴趣的女人?
我不打算接受一个让我内心丝毫没有‘想得到’之欲的女人做妻子。
“不喜欢高贵的公主的话,娶一个人类的女子怎么样?”
“……无聊。”
听到耳边传来的轻佻的声音,不禁叹了口气。
“比约定的时间晚了不说,说出的第一句话还那么惹人不快。”
已经由愤怒转为无语了。
我一口喝尽杯中的酒,冷冷地看向说着无趣话的男人——不知火匡。
“别摆一副吓人样,我们和好吧,大家都是鬼嘛。”
“哼,是谁先挑衅的,别说你不知道。”
见我和不知火剑跋扈张,天雾一脸阴沉地底下头。
“双方都请收手吧,二位不会忘了今晚是为了神在此会合的吧。”
我和天雾协助萨摩,而不知火和长洲联手。
萨摩和长洲不合,但是我们鬼族没必要卷入人类的争斗中互相敌对,我也无意让同胞的血白流。
换言之,今日的宴席是为了再次确认互相的打算而设。
“哎,天雾也不要说这些见外的话嘛,今晚我们只不过是做口头约定互不干涉,然后喝酒而已吧?”
不顾面有难色的天雾,不知火接着说道。
“总之人类里面也是有可取的家伙的,或许能发现有趣的女人也说不定哦。”
“真是愚蠢得难以置信。若有证据的话就拿出来看看。”
对于一口咬定人类毫无价值的我,不知火脸上呈现出复杂的表情。
“虽然让你们见面,但是高杉那家伙被强制送还了长洲。”
不知火信手拿起一只杯子,倒满酒一饮而尽。
“高杉晋作么。那家伙充其量也不过是和其他人一样是为了金钱和权力吧。”
“喂,风间。”
他严肃得甚至怀着杀气地看着我。
“不许再侮辱高杉。”
原来如此,也有让鬼钦佩的人类存在么。
虽然我根本不信不知火的话,但是或许人世间也有一个能让我感兴趣的人也说不定。
“我也不是说所有的人类都是有趣的生物。但是,其中也有用比我们鬼更广阔的视野看着世界的男人。”
“我听说过,就是所谓‘武士’的大义名分吧?”
看着像是在闹情绪的不知火,我不由得苦笑着点点头。
“抛却个人的私利私欲,为了坚信的东西挥洒热血,这样的人类真的存在的话……”
我低头看着空了的酒杯,带着些许期望嘟哝道。
“我也有兴趣。”
人类终究是人类。剥下表皮后结果尽是怀着贪得无厌的私欲,只知道满足自身的家伙。
所谓的‘武士’,从来就未存于世上。像是要肯定这份稀有,不知火含糊地说道。
“啊,有着不足之处的才是‘人类’吧……”
真是异常迷恋人类呢……
我无言地往自己的杯中添酒。
“啊,啊啊,话说你们有听说吗?土佐的鬼好像也出现在京都了。”
“南云家吗?”
对于抛出话题的不知火带来的情报,一直保持沉默的天雾,感到意外般提高了声音。
“不错,战国时代站在长宗我部家一边,协助过大阪战争的那帮家伙。”
“据说土地易主之后扔被长宗我部的遗臣们藏匿着。原本都已认为他们是隐居起来了。”
“似乎是换了首领。而那家伙好像选择了参与人类政治这条路。”
听着不知火和天雾的对话,我感到自己体内又升腾起一股焦躁。
“主动和人类联手么……”
呷了一口刚斟满的酒,喘不过气似的吐出内心的想法。
“对人类施以援手或拒绝,都是同样愚蠢的行为啊。”
产生这种情绪一定是因为我想起了曾经统治东方的鬼之一族——雪村家。
他们拒绝帮助人类,结果招致毁灭。以自己的生命为代价,贯彻了一族的骄傲。
“这种贯彻鬼之本分的生存方式,我也并非没有共鸣。只是,风间家不能效仿雪村……”
风间家不得不报恩,而我作为一族的统帅,不能将肩负重任的族人置于险境。
“我如果不是首领的话,或许会选择和他们相似的道路。”
记得雪村家有后代,如果还活着的话,说不定意外地会成为与我合得来的首领吧。
“这么说来,可惜了呢。”
“……怎么了?”
天雾向不断自言自语的我投来了疑惑的眼神。
“不,只是单纯的想象。或许我已经错失新娘了。”
对于我的回答天雾的脸色越发不快。不知火则是碰上趣事似的笑了起来。
“在援助人类期间,我们鬼也要同时进行逃匿的准备。”
向天雾作出指示后,我依然喝着酒,苦于灭亡的雪村家的意志。
…………
………………
自那天起又过了五年吧……
远眺着在鸟羽伏见战役中被战火吞噬的京都,我回想起了过去。
“你在听吗,风间?”
雪村家的女孩瞪着我,嘟着嘴,似乎是对我的出神表示不满。
我偶然帮这被杂兵袭击的女孩捡回一条命,不过与她同行的那新选组叫冲田总司的男子已命死他乡,经过一段时间,她也才从浑浑噩噩中回复精神。
“闭上嘴老老实实待着就好,看你的样子,一旦被新选组痛骂一定会忍不住说出不该说的话。”
“新选组的人不是为了金钱权力去战斗的说”
仿佛在说就这一点是不能让